《我用零氪养成影帝》时叶之苹

12、错觉

　　她没想到宁欧所参加的直播居然是这样的内容，这个所谓的同学也居然能当着对方的面就如此说话——骆菲感觉胸腔里有股气凝滞了，堵在那里，完全呼不出来。

　　她按照这个录屏上提及的对方的账号，在游戏内的某博搜了一下，很快得到了对方的账号。

　　最新一条的博文就是这场直播的预告，内容写的是“王哥特别邀请娱乐圈内的校草同学，带你揭秘这个行业不为人知的故事”……分明还是挺正常的，可到了直播里头，对方显然是一副撕破脸的状态，使劲儿挖坑给宁欧跳。

　　三句话不离贬低宁欧、吹捧自己的宗旨，根本不是他表面说得那样冠冕堂皇。

　　骆菲自认算是能吃苦的了，但代入一下自己，面对这样恶意的直播，恐怕也没办法做到像宁欧一样不动如山地坐在那里……就因为少的那两点知名度么？

　　她不禁有些懊恼，但事已至此，育星也没有给她读档重来的机会。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直播内容，我不会答应你去的。”骆菲不禁给宁欧发了一条消息。

　　宁欧那头回复得很快：“别烦恼，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骆菲被他反过来安慰了，正想再说什么，那边却还有对话发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面对一些流言蜚语也是迟早的事。而且这个直播其实也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坏的影响，我想应该也不会干扰到通告那边。”

　　从表面上看，他某博粉丝涨了，数据上去了，知名度多了3点，的确都是好的一面……但却是他犹如扒开伤口的做法换来的。这其中的心酸，都化为了一句选择。

　　话虽这么说，但骆菲不觉得那个什么王哥的做法就能被这么算了。而且她相信既然游戏赋予了这个事件的发生，那一定也会有对应的后续。

　　她按照现实的思路来考虑，如果是徐珊珊遇到了这样的博主，会选择……？一，会让公司对对方进行名誉权损害的警告；二，告知视频平台让其缩小传播范围；三，安排律师跟进……

　　但在游戏里的话——骆菲思及这是一款屡次超出她所想的游戏，也许真的可以试着仿照现实来操作？游戏里宁欧没有公司，只有她这么一个势单力薄的经纪人，但别的应该是有的。

　　于是她在内置的某博里试着搜索了律师二字，果真有反应，出来的几个名字里，她干脆挑了个经常处理名誉权纠纷的。

　　系统在这时候贴心地提示可以帮她一键式完成案件委托，只需要支付500金币。头一回看它提示要的不是钻而是金币，骆菲有点奇怪，但还是干脆地支付了。

　　很快屏幕上就跳出了已和律师沟通完毕的提示，并告知最新进展会随时提示在消息栏。

　　骆菲看了眼还在认真揣摩《新阳》角色的宁欧，默默退出了游戏。

　　.

　　隔日，骆菲看着副导演领着一个面生的青年男演员进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们剧组刚刚招募到的钟野的扮演者……”

　　她一时有些怔然，但又很快觉得自己有点好笑——无论游戏里的宁欧拿没拿到这份蓝色通告，都和现实没什么关系吧？总不能是游戏里的他跑到现实里来演戏？

　　不过这样一想，她倒是有些担心游戏里的通告情况了。好不容易等到休息，她连厕所都没第一时间去，先点开了育星看看情况。

　　果然，游戏里的《新阳》通告也收到了回应，而且是漂亮的“通过”二字。日程安排菜单里，蓝色边框的《新阳》已经变成了可安排状态。

　　如此一来，这将是宁欧头一次出演这种正规十足的制作班底的电视剧，而且会是排序靠前的配角。和之前那部校园小成本电影的边角料配角，不可同日而语。

　　骆菲开心地把剧本的道具拿给了他，后者本在出租屋里做着平板支撑，看见剧本瞬间直起身，飞快地拿到了手里。

　　“我真的拿到这个角色了？”宁欧澄澈的双眼笑得弯成了月牙，捧着那厚厚的剧本爱不释手。

　　硕大的“好感度+5”飘过上空却无人在意，骆菲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笑脸上，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圆圆的脸蛋。

　　一抹粉色的红晕悄然爬上他的耳尖：“……骆菲？”

　　“嘿嘿，要好好加油哦！”她笑嘻嘻地在当前对话框里打字，随后满意地收起手机。

　　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冷不丁让骆菲一抖：“你是在和男朋友聊天？”

　　她循声看去，正是这些天都在她旁边的绿发妹子郝华。

　　“不是啊。”骆菲猜她肯定没有看见自己手机屏幕，否则不会得出这个结论。

　　郝华挑了挑眉：“啊不是？不过……我觉得就算现在不是，也许以后就是了。”

　　骆菲被她肯定的口吻说得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肯定啊？”

　　“我观察出来的，”郝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露出自信的笑容，“这几天我坐在这个角落，可是顺便观察了很多人。你平时笑起来和刚才对着手机笑的表情弧度，是不一样的。而且你的眼神里有光，情感的光，所以我这么判断。”

　　“原来你是人类观察学家？”骆菲没继续提自己，反而和她开起玩笑。

　　郝华美滋滋地点头：“是啊，被你看穿了。”

　　.

　　全员到位后，剧本研读的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就进入了正式开拍的阶段。

　　骆菲跟在徐珊珊和一众主演的后面，跟着人群一起点了香，朝着开机仪式的香炉拜了拜。这是一种流传很广的祈福仪式，无所谓信仰，更多的是期望这部剧拍摄的过程顺顺利利，所有人都能好好地完成这一趟工作。

　　比起徐珊珊上一部拍的古装剧，这部现代剧的各种服饰和装扮要来得更简约，平时上妆再也不用提前两小时，只为绑好一个头套编发。得益于此，骆菲每天的起床时间也从闻鸡起舞的状态变得更健康了一些。

　　游戏里的宁欧也进了组，虽然按照现实来讲，他也该有个助理了，但骆菲翻遍了游戏也没找到帮他招聘助理的地方，只能承认游戏设计有缺陷。毕竟是要当明星，一个助理都没有，谁来帮助他处理工作外的琐事呢？

　　看着Q版小人的属性随着拍摄日期的增加而稳步上升，她难得体会到了养成游戏的快乐。而且最近不知道是不是这游戏制作方知道自己的氪金伎俩没用了，都没有隔三差五跳什么礼包推销出来，变得像是绿色游戏一样。

　　骆菲也熟悉了这种生活节奏，跟在旁边学习着各自细小的常识。

　　今天的午间，徐珊珊不小心午睡把头发睡得太直了，于是赶在开工前，让骆菲去找一下造型师。

　　由于剧组是在一栋办公楼租了其中两层进行的拍摄，因此工作人和演员们都是挑了原有的办公间当了临时的休息室和工作间。只不过这边办公楼的装修都差不多，骆菲最初两天就差点走错，后来剧组特地在几个主要演员的休息室门上贴了名字。

　　一路上问了两个眼熟的场务和灯光，终于问到了负责徐珊珊的造型师大致方向，于是骆菲加快脚步就过去推开了一扇门。

　　门内是和其他房间差不多的格局，只不过最中央的桌子上摆着许多道具，旁边的空地也摆满了一列列的戏服。里头站着的也不是那位女造型师，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生，只不过他背着身，似乎在挑选着什么。

　　就这么一眼，骆菲就知道自己走错了，走到道具服装间来了：“抱歉，走错了。”她飞快地退出去，原本就握在门把手的手干脆地拉上门。

　　也就是转身的那一刻，她感觉里头的那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说不出来的熟悉……只不过没等她细想，那位女造型师就从前头走了过来，骆菲赶紧迎上去喊住她。

　　.

　　宁欧停下手里的动作，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一扇刚刚被关上的门。

　　刚才……他好像听见了自家经纪人的声音？难道是她来探班？可为什么又走了？……他来不及细想，快步追到门口，迅速地拉开门，却和一个男人差点撞上。

　　“哇！”男人正是剧组的道具师，似乎正准备进来，被宁欧开门的动静惊到了。

　　宁欧脚步一顿，诚恳道：“抱歉！”

　　“没事没事，”道具师摆摆手，显然没放在心上，“宁哥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导演喊你了吗？”

　　“不是……”宁欧摇摇头，迟疑道，“你刚才就在外面吗？有看到一个白白瘦瘦的女生么？”

　　道具师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没看见啊！因为不想把烟味熏到服装间里，我刚才就在门口抽烟……除了我没别人啊。”

　　“没别人来过？”宁欧一脸惊讶。

　　“对啊，”道具师走进屋，摸了摸后脑勺，后知后觉地问道，“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宁欧被他说得一愣，旋即噗嗤一声笑了。大概是他的问题让对方有点不安了，毕竟他们干这行的，还是很避讳这种莫名其妙的怪事的。

　　“没有没有，应该是我记错了。”他连忙否认，才让道具师担忧的神情消退。

　　“没事就行，”道具师后怕地松了口气，“那你要找的道具找到了么？”

　　宁欧点点头，走回到桌边拿起了他刚才挑选的符合人物个性的道具，让道具师做了记录。弄完这一切，他终于再次打开了这扇门，外头的走廊很空，即便偶尔有剧组的工作人员走过，却也不是他期待的那一个。

　　刚才……真的是错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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