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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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微凉的空气从窗外吹进来，姜缈站在窗口，看着钟峤，似笑非笑道，“听钟同学的语气，好像很讨厌我姐姐？”
钟峤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视线落在姜缈身上，语调有些散漫的道，“毕竟是害我被利用的罪魁祸首，讨厌她不是理所当然？”
“原来如此，”姜缈状似了然的道，“我还以为你最讨厌的人应该是我。”
这话一出，钟峤目光定定的看着她，神情紧绷，一语不发。
和紧绷僵硬仿佛蓄势待发的钟峤相比，姜缈就要自在的多了，她丝毫不以为意的提及前事，面对对方不见半点异样。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姜缈接下来还有其他安排，并不想在这里虚耗时间，“有空回见。”
姜缈给陈杨发信息的功夫，钟峤突然出声叫了她，“姜缈。”
“怎么？”姜缈抬头。
“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钟峤视线紧锁着她，一字一句问道。
闻言，姜缈笑了笑，眉梢微挑，“你想我说什么？”
“你觉得呢？”钟峤反问。
“我觉得啊，”姜缈佯装认真的想了想，末了，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觉得有什么要说的。”
“毕竟，该说的当初我都已经说了。”
“已经说了？”钟峤喃喃重复，一句分手加上不告而别，就是你对我的所有诚意？
像扔掉一个累赘那样扔掉他抛弃他，就是姜缈对他的态度。
视线中，姜缈的身影渐渐远去，让钟峤想起上一次被分手那天的情形，至少这次他还能看得到她的人，不像那次，他一无所有的被抛弃，找人时也一无所获。
夜风渐渐变得更凉，外面路灯下映出姜缈和人说话的身影，距离有些远，但仍看得出她心情不错，不像对着他时避他如蛇蝎。
去年新生入学的第一天，钟峤在军训时见到了姜缈，对方和同学笑着从他身边走过，视线略过宛如看待陌生人，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均是这样，无论人多人少亦是这样，至此，钟峤终于明白，自己对姜缈的那点奢望，当真就只是奢望而已。
她当真对他仅有利用之心，用完之后就分道扬镳，即便前一刻她还靠在他怀里对他笑。
***
校外临街的咖啡馆里，蓝调轻音乐缓缓流淌。
姜缈喝了一口果汁，对坐在对面的男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朱总的招揽我只能拒绝了，不过，业务方面的往来依旧欢迎。”
姜缈的拒绝听在对方耳里显然并不怎么意外，到底是年轻气盛又有才干的年轻人，年少血热，总想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来，虽然没能招揽到姜缈这个合心意的人才，但到底也算是结下了一段不错的缘分，于往后有益无害。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工作之后，算是结束了今天这场会面。
十点多的夜晚，街道上依旧热闹，姜缈去小吃街帮室友买夜宵，刚拿到烤冷面就听到隔壁大排档里周游那把熟悉的嗓音。
“这次赌约我认输，兄弟们，我先自罚三杯。”
旁边起哄他的朋友大声笑道，“看来老周从前无往不利的魅力在姜缈面前没奏效嘛，怎么样，这次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酒意上头的周游面色泛红，轻嗤一声道，“是啊，心服口服，姜缈确实不好搞定。”
“何止是不好搞定，简直是油盐不进。”有人道，“我还没见过比姜缈更不买账的女人。”
那边男生们谈论姜缈的口吻带着几分轻佻与不忿，姜缈随意扫一眼，就认出了某个曾经被她教训过的纠缠不休的追求者，加上在座的周游，六个人里，和她相关的含量略有些高。
听了几句的姜缈拎着烤冷面回学校，身后，周游想着自己当初和朋友打赌追姜缈的年轻气盛，有些不甘又有些后悔，起初真的只是随意玩玩，但当他动了真心却屡屡被姜缈拒绝后，心中的情绪就只剩遗憾不甘与后悔。
遗憾那个赌约，不甘对方的拒绝，后悔自己当真喜欢上姜缈。
喜欢一个人却不能得偿所愿，对他这种惯常在感情上顺风顺水的人来说实在太难受了。
周游如何难受姜缈既不关心也不在意，但她在意现在身后跟了自己一路的人。
校园林荫道上人比较少的一段路，姜缈转身看大晚上带着口罩跟在身后跟了一路的钟峤。
“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她冷声问。
钟峤听而不闻，只漫步靠近，他视线定在路灯下落了满地的昏黄落叶，声音隐在口罩后面显得有些闷。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他平铺直叙的阐述道。
“是，听到了。”姜缈语气平静无波。
钟峤终于舍得将视线放在姜缈身上，看着灯光下她仿佛变成聚光体的模样，缓缓道，“周游所谓的对你的喜欢，只是一个赌约。”
“那又如何？”姜缈耐心不怎么好，便语气不佳的反问了一句。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钟峤道。
“是，我一点都不意外。”姜缈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但那又如何，我又不在乎。”
“不在乎……”钟峤缓缓咀嚼着这三个字。
“不过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真心还是假意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语调淡淡，一副全然不放在心里的模样，“毕竟，给不给全看我心情。”
闻言，钟峤沉默了许久，就在姜缈彻底失去耐心想要抬脚离开时，他终于再度出声，“我呢，我和周游是一样的吗？”
在你心里，我和周游那种人也是一样的吗？
姜缈的脚步顿了一下，她难得的，用一种意外的表情看他，末了，缓缓摇了摇头，“你们当然不一样。”
就在钟峤因为这个答案心情微微有所变化时，她的下一句紧跟而来。
“周游充其量是单方面对我有所图，至于我们，当初你对我有所图，我对你有所求，说起来也算得上是各取所需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钟峤为这个用词低笑了一声，只是声音里不见半分愉悦。
因为在姜缈心里是等价交换，所以后来结束时才能够那么干脆利落，约莫在她心里，她自觉不欠他任何东西才能那么痛快的结束这场交易吧。
姜缈不耐烦和他纠缠过往的姿态太明显，钟峤深知，现在不宜继续追问下去，于是，他顺势转变了话题，“听说你组建的新工作室现在缺投资，怎么样，要不要再利用我一次？”
“利用？”姜缈笑了，“投资这种互利共赢的事，为什么要用利用这个词？”
“好，互利共赢，”钟峤从善如流道，“投资的事，你要不要考虑我，目前来说，我手上资金很宽裕。”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想我目前并不需要。”姜缈虽然无意和前任纠缠，但也不会随意将好处往外推，因此用词上很谨慎。
“目前”暂且不需要钟峤的大方，但不见得日后也不需要，多条能走的路没什么坏处。
***
“亲爱的，实在太感谢你啦！”
电脑前打游戏的卢莉莉大方的送了姜缈一个拥抱，顺带接收了她的宝贝夜宵，然后一边应付队友的呼唤一边往肚子里塞夜宵。
新校区的三人寝室比起老校区条件实在好太多，姜缈从浴室洗漱完出来，手机上已经多了两通来自姜妍的未接电话。
刚关上阳台上的门，姜妍的第三通电话就紧随而至。
电话一接通，对方娇甜声线就传了过来，充满了焦躁与质问意味，“姜缈，你和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姜缈平平淡淡的道，“实话实说而已。”
那边沉默了一瞬，姜妍的声音里尽是不满与不服气，“姜缈，你是不是以为我离了你就混不好？”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姜缈道。
“没这么想过？”姜妍冷笑出声，“姜缈，你敢摸着自己的心口说，你从来没嫉妒过我？没有幸灾乐祸的想过我不能得偿所愿？现在我做不了舞团的首席了，你是不是很开心很满意？”
姜缈没说话，她迎着晚风拨了下自己半湿的长发，对着电话那头呼吸急促的姜妍语气随意的道，“没有。”
“毕竟，一直以来嫉妒我想要抢走一切还不断从我这里索取的人，不是你吗？姜妍。”
电话被挂断了，那边的姜妍情绪如何姜缈不得而知，但她却是久违的被勾起了些过往的不愉快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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