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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美丽的花苞 ...

  •   当璞西小心翼翼地牵着令的手,半掩在他身后,出现在大人们面前时,璞妈妈一下就抱住了璞西,眼泪簌簌而下。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么长久得没有见到女儿吧。
      将近6个小时的失踪不见,可吓坏了也吓怕了他们。如果出了点事,封令的妈妈会内疚一辈子的。而璞爸爸虽然因为女儿的不懂事而有点生气,但他始终知道,他心爱的女儿还是很懂事的,这次也许她有她的原因吧。
      于是,不管是由于害怕失去,还是由于一时心软,他们都决定让封令跟璞西一起去上学了。
      封令的妈妈也终于没有坚持,在他看到令眼中的渴望与坚定时,她甚至相信她的决定是对的。
      那一天,璞西甜甜地睡着了,梦见令哥哥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去上学。

      时间在璞西的眼里总是过得那么快而充实。她每天都会跟令哥哥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尽管爸爸几次三番地告戒她不要欺负令,不要让他生气。可是,每次她看到令那双明亮透彻如小溪潺潺的眼眸时,她都会忍不住一股冲动,上去掐掐他嫩白的脸,然后,绞尽脑汁地在他身上搞恶作剧。所以,只要令的书在某一个时刻不翼而飞了,或者早上起床的时候鞋子只剩下了一只,等等等等的突发状况,也使他早已习惯了,久而久之,也没有惊讶慌张可言。可是,每次看到西那副期待已久,迫不及待地等他发现,然后着急的来向她求救的样子时,他都会努力地去装出一张苦脸。可是,实在是成功不了。他每次那副既想笑,又竭力装可怜的样子,都会惹得她捧腹大笑。
      然后拿出她早已藏好的东西,逼着他向她说谢谢,摆出一副幸运女神的架势,捏捏他的脸,“乖~”。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开,时不时还偷笑几声。
      而他,望着她渐远的背影怔怔出神,脸上似乎还留有她的体温。发丝被风吹乱,他忽略了,没有去整理。他只想多看一眼她,即使留给他的只是背影。
      朝着她的背影,露出一个可以与太阳争辉的笑容。然后,她就会像受到心灵感应一样,转过身来,朝他用力地挥动着手臂,嘴巴小幅度地张合着。只是,那些话因为距离而渐渐消散在了空中,他,听不见。
      *******************************

      时光更像一个木头雕刻的优雅而自然的音乐盒,而他和她就像两个在音乐盒里自由旋转的精灵,拥有那么一片美丽的天地……

      “令哥哥!令哥哥!”一个留着简约而率性短发的女孩子在封令的教室门口,露着甜甜的笑容叫着令的名字。一双大眼睛俏皮的眨啊眨,太阳的光辉透过窗户,依恋地停留在她的因为快跑而泛红的脸蛋上。她的酒窝,似乎那个时刻泛起了粉红色的泡泡,调皮地钻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封令抬起头来,看到那个挥着手,脸上泛红的不停地叫着他名字的女生,迅速地把剩下的几本书装进了书包,然后笑着向门口走去。

      现在的他,已然已经长得比过去更好看了。不变的是那双清澈明亮的眼,嵌在他白皙稚嫩的脸上,恰似两颗珍贵的黑珍珠。
      嘴角总是在看着她时,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淡淡地绽放着,像朦胧的晨雾里悄然长出的花苞,等待绝艳的开放。眉毛没有英国贵族的倨傲凛然,只是在暗暗地掩藏夺目的光芒。他的一切都是那样自然与和谐,他的一切都在她把手放进他手心的那一刻变的如至宝般重要。

      他抬起手,轻轻地拭掉她额头那细细密密的汗珠。她也已经习惯了他温柔的擦拭,她喜欢他这样为她擦汗。所以,她每次都会快跑着来找他,尽管离他放学还有30分钟,而教室就在下一层,
      也许是希望能早点见到他,也许是因为自己想看他如此温柔的样子。

      落日熔金。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放学回家了,他牵着她的手,点点金色的光辉闪闪,天边华美的云霞红得绚烂。

      突然,拐角处有几个人影绰绰。冬天的太阳总是很懒的,才4点多,就已经快进入酣眠了。
      有点昏黄的天空,勉强地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猎猎的寒风吹的人不禁哆嗦起来。唯一的温暖就是他的手,璞西的脸已冻得更加红艳。

      渐渐地走近拐角,眼看离温暖的家越来越近了。可是,就在璞西正心急如焚地往家赶的时候,眼前的2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比他们高半个头的个子,随意的穿着,浑身上下充斥着还未发展成熟的痞子气。显然是高年级的学生。
      果然。“快!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要不然……有你们好受的!”拦路的人把手插在裤袋里,威风凛凛地向他们喝道,好象料准了他们会乖乖拿出钱来,所以就越加得气焰嚣张。
      可是,
      “钱啊?不好意思啊!有——但是……”
      璞西故意拖长语气。
      “但是什么?快把钱交出来!”那2人一听有戏,眉梢眼角都挂满了得意的笑容。
      “但是——我不想给你们!”说时迟,那时快。璞西已经一腿踢掉了要伸过来拿钱的手。接着,拉起令的手迅速地向旁边的弯道跑去。
      后面的两人先是吃了一惊,等他们反应过来马上就追了上去。
      那两个人真是太讨厌了!到现在还在追,我说有钱就真地有钱了啊?笨死了!我今天可是一分钱都忘了带了。璞西想着。
      令已经跑地很累了,璞西感觉到他已经不能再跑下去了。
      于是,她松开他的手。
      “你先走!”
      而自己则站在了原地,调整好呼吸,把书包洒脱地甩到地上。活动活动腿脚,新的一战即将开始。
      眼前追来的那两人,用手撑着膝盖累得直喘气。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小丫头,竟然能跑那么快。当他们快要放弃的时候,而她却又停了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暗蒙蒙的天色,三个人站在这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小丫头,识相的快把钱交出来,要不然……”
      这次璞西还没等他们说完,就直接动手了。所谓攻其不备吗!

      天已经渐渐的黑透,璞西灵活地穿梭于这两人之间。借助天黑,她一会儿给他们一拳,一会就是狠狠的一脚。尽管力气不大,但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自己已经练了三年的跆拳道,而且也已经身经百战了吧。
      突然,有人抓住了璞西大衣上的帽子,璞西做了个漂亮的转身,想顺势把对方撂倒,却不料由于还没站稳,自己却摔倒了 。眼见那两个人在向自己一步步的靠近……闭上眼睛,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

      一段时间的沉默。
      当璞西经过一番斗争之后,想清楚自己不是胆小鬼的时候,正欲站起来的时候。她却看到那两人已扬长而去了。可是,他们前面隐约地多了一个瘦长而挺拔的背影。
      是他吗?刚才喊“住手”的是他吗?所以,她才会没被打。

      璞西站起身,转过头,却猛然发现不远处那个孤独而寂寞的身影。
      一股心痛弥漫开来。他一直都站在那儿没走,他一直在等她?
      寒风扑朔朔吹在他身上。
      璞西慢慢地走到他身边,牵起他的手,握得紧紧的。
      果然,你的手还是那么冰啊!璞西静静地笑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璞爸爸,璞妈妈,还有裴阿姨都已经不知在门口等了多久了。
      璞妈妈的眼眶又不知不觉地红了起来。女儿该不会又出事了吧?她怎么还不回来啊 ?一个个恐怖的念头迫使她再也不敢想下去,只能无力地依偎在璞爸爸的肩上。
      终于,远处有渐渐清晰的人影。
      只见璞西还紧紧地拉着令的手,慢慢地向他们走来。
      璞妈妈看到女儿,抑制不住地扑了上去,抱住她,轻轻地叫着“西西”。
      听到妈妈熟悉温柔的呼唤,璞西也感到了抑制不住的喜悦和释然。
      就这样好了,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没想到自己晚回家会让爸妈那么着急担心。——不过还好,现在一切又风平浪静了。

      进了客厅,璞爸爸和裴阿姨坐在沙发里,表情凝重。毕竟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不止一两次了。而璞妈妈则还是担忧地看着女儿。
      客厅里,每个人都在思考着什么。一片静默。
      终于,裴阿姨表情认真,静静地说:“我决定,让令去学跆拳道。”
      语气里没有给人留一丝反驳的余地,掩盖住了内心的不忍与哀痛。令已经无数次地向她提出过这件事了。以前每次看着他闪亮的眼眸,她都只得无奈地摇头。不可以啊!你是我现在唯一的最爱的令啊!可是,从前几天开始,她却发现令每天回家时,都是异常疲惫。而且回来的都比以前晚。一开始,她以为是他又不舒服了。可是后来在她偶然经过市政府那边的跆拳道馆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背影。借着慵懒飘散的夕阳的金辉,她的心也在猎猎的寒风中,疼地缩成了一团。在看到令疲倦而孤单的背影消失时,她的泪已无声无息地坠落到地上,晕开一朵朵苍白而生动的花。那一刻,她的坚持也彻底坍塌了。

      璞爸爸和璞妈妈互相对视了一眼。作为父母亲,他们也是同样的无奈。也许,这个决定对他们俩都好。
      目前为止,也只好这样了。

      客厅重新陷入了沉寂,大人们为儿女的未来在筹思着什么,而璞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想今天自己的脸是丢大了,竟然输给了那两个无名小卒。不过,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自己那么想看到他的脸?而他的声音到现在还缭绕在自己的脑海中?

      一只冰凉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那阵冰凉消散了她心中的烦恼。那是一种长久也无法忘怀的冰,冻彻心扉的凉。
      他习惯性地拉起她的手,在大人们还在沉思的时候,悄悄地把她拉到了房间。

      她的房间门轻掩着,夜晚的风吹动窗纱自由地飘摇。虽然冬天即将已经到了,风里夹着一种刺骨的萧瑟与冷清。可是,此时这个小房间里弥漫的气氛却是如此的温馨。

      他捧着她的手,用药棉轻轻地擦拭伤口,洗净。动作是那样的轻柔与细腻,好象生怕不小心弄疼她。
      而她也习惯性地安心地把手交给他,任他如何地温柔呵护。
      眼神灿灿,她又在绘声绘色地讲述她当时如何的英勇,似乎她又干了一件伟大的事。尽管她忘了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当时的一切,尽管她现在已搞得如此狼狈。

      “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
      她把眼神定格在了他身上,过了一会儿,半开玩笑地说:“不要跟我抢出风头的机会哦!”

      而他,眼神亦那样的坚定与平静。
      看着她每次为了保护自己,跟别人打架,然后被老师骂;被高年级的同学欺负时,有为了自己搞的那么狼狈,还把手给擦破了。看着她手上还在沁出的细细的血丝,他的心已深深得陷入了不舍与疼痛的纠缠中。

      “璞西,以后,让我来保护你!”他又重重地说了一遍,眼神直直地射进了她深黑迷茫的眼睛里。

      她的脸上已没有了揶揄的神色,他极少会叫她“璞西”。也只有他认真地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叫她。
      她缩回了被他捧着的手。他的手一下子空落落的。
      “可是,你的身体……”是的,在她刚跟他认识没多久的时候,爸爸就告诉她:令的身体不好,她要好好照顾他。
      他从她眼里读出了她的犹豫,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相信我!”
      了解了他的坚持,了解了他的认真,了解了他的所有感情。
      “好!”她的脸上漾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明白他的感情,所以,现在自己所能给他的也只有最灿烂的笑容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美丽的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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