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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替身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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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当然是开玩笑的。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谢冬乐真的想换一张脸,省得被拆穿身份——要是被沈知着发现他没死,那就完了。
谢冬乐抿起了唇角,疯狂地头脑风暴,想着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不去见沈知着是不可能的。
那有什么办法,能去见沈知着又不被发现呢?
没有。
除非他真的去换一张脸,否则的话,一碰面就会被直接戳穿一切的谎言。
谢冬乐一想到这样的后果,就一阵头皮发麻。
可不去又不可能,他的副卡被断了,身份证和护照都被收了,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就在他准备硬着头皮上了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目光灼灼地盯上了许杉。
许杉:“?”
谢冬乐:“我想到了!”
许杉:你想到什么了?
面对着谢冬乐的目光,他感觉到背后一凉,生出了一股不妙的预感:“谢少……”
谢冬乐笑得是一个温和灿烂:“明天晚上,你替我去相亲呗。”
许杉:“???”
谢冬乐揽过许杉的肩膀,一副好哥俩的样子:“这个忙你帮不帮?”
许杉露出为难之色:“可是……我和你长得也不像啊。”
谢冬乐:“就是要长得不像。”
反正沈知着现在还没见过“谢冬乐”,随便找个人先糊弄过去,等见完了沈知着,他再回去忽悠一下谢总,等拿了钱就跑。
到时候海阔天空,谁也找不到他。
谢冬乐把自己的计划和许杉说了。
许杉犹豫:“这靠谱吗?”
谢冬乐拍拍他的肩膀:“这事要成了,我把那辆红色的超跑送你。”
许杉:“这倒也不是超跑不超跑的问题……”
谢冬乐:“两辆——再加那辆紫红色的。”
许杉改口很快:“好嘞!”
……
明天的鸿门宴有了解决的方法,谢冬乐心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他告别了许杉,也没敢回家,直接去了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他身上的卡都被冻结了,还好他是这家酒店的常客,可以先住再结账。
经过了这一遭事,谢冬乐觉得身心俱疲,倦意涌了上来。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在迷迷糊糊间,他又坠入了一处昏暗的空间。
呼吸炽热。
空间狭窄。
他被人按在角落里无法动弹,只能被迫仰起下颌,将最为脆弱致命的地方暴露了出来。
他刚开始还有力气骂骂咧咧地推搡,到了后面,就只剩下啜泣着的求饶声。
“不要……”
“沈知着,我不是……”
“我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
……
谢冬乐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明明睡了一个晚上,他竟然比睡觉以前还感觉到疲倦,手脚都止不住地发软。
他埋在柔软的枕头里,等到呼吸平复了以后,伸手捞过了放在床头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谢冬乐实在是不愿意起床出门,可一想到还有事情要做,只好深吸一口气,艰难地爬了起来。
他走到了洗手台前。
水流哗哗留下,顶上灯光闪烁,可以清楚地看见镜子里的人影。
镜中之人黑发凌乱,半垂着眼睑,眼尾微微发红,像是经受了什么折腾一般。
谢冬乐揉了揉脸颊,清醒了一点。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语:“又没什么好怕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全幅武装出门,免得被别人认了出来。
口罩一带,帽子一压,就只能看见一双眼睛。
谢冬乐确定万无一失了以后,才出了门。
等他鼓弄好了已经接近傍晚了,现在正值上班高峰期,车流不息,喇叭声连绵不绝。
谢冬乐直接被堵在了半路上。
不过他也不着急,一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缓慢挪动着的风景。
算算时间,许杉应该已经到了,说不定都已经和沈知着见上面了。等这次糊弄过去了,接下来就好解决了。
谢冬乐想得很好,等他紧赶慢赶,到了餐厅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迟到半个小时了。
他张望了一眼,没找到许杉的人影,正要问问进度如何。刚拿起手机,一眼就看见了许杉发来的消息。
【谢少,我想了一下,这忙我真的帮不了】
【要是被我爸知道了我帮你去相亲,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谢冬乐:我现在就想打断你的腿的。
他反手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许杉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把谢冬乐拉入了黑名单,怎么打也打不通电话。
谢冬乐试了两次无果,又见到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谢少别找我了,我出国了】
谢冬乐:“……”
谢冬乐深吸了一口气,以防自己真的骂出声来。
找来的临时替身跑了,难道真要自己上?
谢冬乐来回踱步,犹豫不决。
要不……把这件事和谢父摊牌,让他换人来联姻?
刚想出这个办法,就被谢冬乐自己给否决了。
沈知着现在拿着谢家公司12%的股份,看着这股份的面子上,谢总要是知道他玩弄过沈知着的感情,不把他五花大绑送去泄愤都是不错的了。
这件事还是要自己解决。
不能被动,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谢冬乐定了定心。
现在敌在明他在暗,他知道沈知着的身份,而沈知着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妥妥地占据了有利位置。
他要主动出击,让沈知着放弃联姻的想法。
谢冬乐大致规划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雄赳赳气昂昂地推门走了进去。只是这种状态还没维持多久,就蔫了下去。
他对着门口的镜子,拉了一下口罩。确定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了以后,才继续向前走。
沿着旋转楼梯一路上去,来到二楼的平台。
谢冬乐一上去,就看见了一道熟悉的剪影。
顶上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眼前的一切都披了一层浮光。
沈知着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每当翻过一页的时候,指腹和书页摩擦就会发出沙沙的响动。远远听着,好似都闻到了一股书卷墨香。
他还是穿着一件白衬衫,恍惚间与三年前的形象逐渐重合。
只是那时是一件洗得发白、一靠近就能闻到肥皂清香的廉价衬衫。而现在,光从袖口的那颗黑宝石袖扣上,就能看出一股精致考究来。
谢冬乐的脚步一滞,突然生出了一股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
可是已经太晚了。
上楼梯的动静太过于明显,沈知着抬眸投来了目光。
那目光冷冷地审视着,让谢冬乐直接僵在了原地,进退维谷。
就在这尴尬的氛围中,一阵优雅轻快的小调曲响了起来。
沈知着合上了书,问:“谢冬乐?”声音中带着一点不确定。
谢冬乐看见沈知着这个反应,心中一定——沈知着没认出他。于是他放下了心,点了点头,假装镇定地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沈知着将书放在一侧,目光止不住在谢冬乐的脸上徘徊。他似乎想要看一看谢冬乐的真面目,奈何被一层薄薄的口罩挡住了,只能对上一略显慌乱的眼睛。
那眼睛很好看,水光盈盈,黝黑灵动。眼尾微微上翘,顾盼之间活像是一只恃宠而骄的猫。
“你……”沈知着斟酌了一下,询问道,“生病了吗?”
谢冬乐打蛇上棍,立刻就符合的咳嗽了两声:“咳咳……对,我感冒了,咳咳……”
眼看着沈知着还要说什么,他飞快地补上了一句,“我不舒服,就不摘口罩了。”
沈知着没有勉强,淡淡地点头:“身体重要。”
他没有再说什么,态度疏离温和,完全符合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反应。
不知是不是心虚的缘故,谢冬乐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坦,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好。
他的下颌绷直,坐得板正,目光止不住地瞥向沈知着,想要一探究竟。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改变很多的事情。
可沈知着的变化并没有很大,他眉宇温和,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要接近。
但只有谢冬乐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在斯文秀气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只噬人的野兽。
——衣冠禽兽。
当初他就是被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给骗了,结果差点被这人拆骨入腹,吃得一干二净。
谢冬乐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沈知着像是听到了一般,抬起了眼皮。
两人目光交汇了片刻。
谢冬乐好似触电了一般,慌乱地收回了视线,若不是不允许,他几乎都要从座位上蹦起来了。
沈知着的目光中带着探究:“你很怕我?”
谢冬乐怎么可能会承认?
他别开了脸,闷声道:“没有。”
沈知着温声细语:“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谢冬乐保持不配合的态度,硬邦邦地说:“没有。”
沈知着轻笑了一声,缓声道:“我们日后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如果不互相了解一下的话,恐怕会很无趣。”
谢冬乐:不需要,谢谢。
三言两语间,主动权已经被沈知着掌握在了手中。
谢冬乐不想步入他的节奏,绞尽脑汁的想要捣乱。
他最讨厌沈知着这般风轻云淡又运筹帷幄的模样,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中。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捣乱,最后口不择言:“你出来相亲,你白月光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