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比赛继续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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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忘却的东西，在死亡面前，却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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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比赛，蔚然中顺利晋级。
将近中午，丰臣青木回到赛场，满满的拎去了几袋食物，都是饮料，披萨，糕点，寿司。当然，那些东西不是她动手带来的，是两个年轻小伙送过来的。
这时候，比赛还没有完全结束，蔚然中的各位正分散着旁观别的参赛队伍的表现。
丰臣青木让他们把食物都放在菜地上，才电话召唤部员们，没几秒钟，风川落亚就飞奔而至，速度极快，宽大的镜框都要掉下去了，他也顾不上抬一抬。
“好香啊！好香！”一看到丰臣青木，他就大声呼喊。
袋子捂得严严实实，哪儿能闻到什么香味。丰臣青木瞪他一眼，施施然取出几张桌布，铺在草地上。
眼看风川落亚取出食物，打开包装就要往嘴里面塞。丰臣青木一把排掉他的手，慢悠悠道：“帮忙摆东西，要是被我发现你偷吃，去学青蛙跳吧！”
“老大……”风川落亚微颤颤呼喊一句，在丰臣青木锐利的目光下，只能委屈的噤声。因为每个人的风格不一样，丰臣青木惩罚部员时，因人而异。青蛙跳则是属于风川落亚的经典惩罚项目，风川落亚简直是谈青蛙色变。
在强权压迫下，风川落亚笨手笨脚的铺开几张桌布，开始分发食物饮料。丰臣青木靠着树干，坐在草地上，不时指挥几句，看到部员走过来，也是她挥挥手，把人引过来。
总而言之，无论披着怎样沉默孤傲的表皮，丰臣青木的内在，实际上是很恶劣的，尽管这种恶劣很少有表现的机会。
“风川！今天很勤快呢！”几乎每个过来的人，都会表扬风川落亚一次。每当这时，风川落亚就抬起眼睛，哀怨的瞅一眼丰臣青木。
“恩，很勤快。”丰臣青木则是用一句肯定，回应风川落亚的目光，透过厚厚的眼镜，她似乎能看见一双红红的兔子眼。
今天的比赛，蔚然中全体部员几乎悉数到场，二十多名部员，三桌堪堪坐下。食物量很足，尽管种类单调。大家围坐在草坪上，就像野餐一样，谈起上午的比赛，都是兴高采烈。
“下午的对手是谁？”问起下午的半决赛，丰臣青木没有怎么担心。如果不能取胜，实在枉费了她这一个多月的努力，或者说是多管闲事。
“是……”石川千庭侧过头，正待回答，却被一阵笑声打断。
“哈哈……这不是蔚然中？！真是一堆乡下人，竟然在这里吃饭。脸皮可真是厚。”恶意的讥讽声很大，引得附近陆续离开的选手纷纷看过来。
“横布中！”风川落亚身子一动，就要跳起来，却被丰臣青木一拉，他不敢再强行使力，只能憋屈的坐下。
横布中那一堆人并不多，有几名穿着横布中队服的人，正快速离去。横布中有些队员是从蔚然中挖去的，因此一见到横布中，本校的部员心里面终归会不舒服。
横布中那些人斜眼瞅着他们，笑得身子都直不起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笑的，他们之所以如此，只是为了最大程度的打击蔚然中。
“卑鄙。”缓缓起身，丰臣青木蔑视着对面的人。食物全是她带过来的，如果蔚然中在这件事上受辱，对她的威望也会有很大影响。虽然威望这个东西，她并不在乎。
随着丰臣青木的话语出口，被压制的蔚然中这边也纷纷反唇相讥。
丰臣青木看到石川千庭并没有什么反感的样子，也不阻止两个队伍的对骂。虽然蔚然中众人的措辞没有对方无耻阴险，但是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一时两边旗鼓相当。
骂人是话终归有用完的时候，在横布中重复先前骂句的时候，蔚然中因为激愤，气势越来越盛。就在横布中拼不过声音，恼羞成怒恨不得动手的时候，丰臣青木一拍手掌：“够了。”
响亮的拍掌声，以及她清冷的声调，就像一盆冷水泼下，再汹涌的火焰也为之一窒。
蔚然中部员心甘情愿的屏息静气，横布中被丰臣青木镇住，自然不甘兼尴尬，尚未来得及反弹，丰臣青木抓住安静的空挡，冷冰冰道：“横布中只会嘴上工夫吗？下午比赛见真章！”
时间过的真的很快，就在蔚然中大部分肚子还撑着的时候，下午的比赛又开始了。
下午的第一场比赛，是半决赛，对手是去年的预选赛亚军。如果要对上横布中，只能等决赛了。
“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因为大肚子的缘故，而影响发挥，等着空腹受罚吧！”这是比赛前丰臣青木的最后一句，也是唯一一句吩咐。
“是！老大！”齐刷刷的回应。什么时候自己成老大了？又不是混□□的。丰臣青木偷偷翻了个白眼，坐上指导席的时候，还在绞尽脑汁的回忆，这个称呼，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先叫出来的？
随着她这一晃神，双打二的比赛结束了。以加藤野次为主力的双打组合竟然输了。
“对不起。”两个高个子少年，垂头站在她面前，难过的就要哭了。
毕竟上午的比赛是以3-0取胜，此时却先输了一局。对于这些因为饱受打击，而恐惧失败，恐惧到骨髓里的少年们来说，心理落差还是大了。
“成长了没有？”端坐指导席的少女，眼神清淡孤傲，凛冽如冰雪，她逼视着面前两人，气势全开，“蔚然中追求胜利，但不会畏惧失败。只会从失败中不断成长。”
虽然失败了，确实点醒众人的一个好机会。尽管没有多少不快，丰臣青木还是端出了架子，刻意抬高了嗓音。当然，这场比赛的失败，和她指导不力没有分毫关系，她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问失败者。
“成……”虽然迟疑，最终加藤野次还是抬起头，坚定的说了下去，“成长了！”
抬头直视着他痛苦，彷徨，顿悟，最终坚定的眼眸，丰臣青木点点头：“去休息吧。”
加藤野次的态度，也代表了旁边这些部员们的心情变化。目的达成，双打一的比赛，丰臣青木继续走神。不过这一次，让她走神的是，她明明是一青葱少女，为什么和青学那位教练奶奶越来越像了？！
她怨念的释放低气压，分明忽略了前世今生加起来，她的岁数可以称上大妈的这个事实。毕竟，从婴儿开始重新活着，灵魂或者说是意识，也不知不觉被身体影响，变的幼稚了。
就是这低气压，让进行双打一比赛的水谷松山饱受压力。压力之下必然爆发，他的速度上升了一个巨大的台阶，回球的刁钻程度也进入了新的境界。到最后，他的搭档，也近乎虚设。
这场比赛在二十分钟内胜利了。水谷松山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兴奋，和搭档一起站到丰臣青木面前。
“结束了？”意外的语气，掩饰住了丰臣青木刚刚回神时的狼狈。
“是。”水谷松山低调的回答，越是表现的好，越是要谦逊。
“唔……看来先前的训练没完全激发出你的潜力，回去之后，加强训练。”看了眼手表，丰臣青木下了最后判决。
水谷松山的兴奋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消失无踪，他惨白着脸，木乃伊一样，僵硬的飘出球场，竟然，竟然还要加强训练！太可怕了！
就在丰臣青木的不断走神中，比赛结束。蔚然中以3-1的胜利，顺利晋级。
休息过后，就是今天的重头戏——地区预选赛决赛。
只有地区预选赛的前两名才能参加东京都大赛。没过多长时间，另一组的结果也出来了，晋级的是横布中。
“竟然让他们进了决赛！哼……要不是……”要不是收拢了一些蔚然中的力量，这大概是风川落亚未尽的话，只不过石川千庭宁静的眼神平平扫过去，他心里一寒，讷讷噤声。
丰臣青木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拍掌引来部员们的注意力：“虽然我们学校已经有资格进军关东大赛，这一场比赛仍然不能懈怠，只准赢不准输。”
“好！”“是！”齐刷刷的答应声，她面前的部员们姿态各异的站着，自信的笑容映着明亮的日光，无比灿烂。人是最容易淡忘的动物，丰臣青木此时看到的这些笑容，必然会一辈子珍藏在记忆之中。
那样青春光明的笑容，也只有死过一次的丰臣青木才能明白它的珍贵。因为那些笑容带来的生机，弥足珍贵。
就如前世，她躺在病床上慢慢等死，感受着身体一点点的衰朽，生命力逐渐流失。那个时候，望着窗外树梢微薄的绿色，她回忆的不是孤独痛苦疲倦悲愤的孤儿生活，而是那些以为已经忘却的温暖，无论是小时候抚摸着她头的手掌带来的温暖触感，还是小孩对这她露出的天真笑容，有太多当事人无所谓甚至一点也不记得的举动，却让回忆的她含着泪微笑。
愤世嫉俗，看遍人世冷暖的她，真心的开始留恋生命，真心的开始热爱这个世界。为什么直到死亡，才明白自己有如此多的遗憾？为什么直到没有了时间，才发现自己虚度了多少光阴？闭上眼的那一刻，她以为她再没有机会，谁料还有能重新睁开眼的时刻！
上一世的执念，不过是活下去，不被人鄙视嘲笑的活下去。而这一世，她知道，她的执念是母亲，然后是父亲。家庭所能带来的温暖满足，她找不到任何东西替代，哪怕是生命。
“丰臣。”耳边的叫声如此恍惚，仿佛幻梦一样不真实。
她回过神来，对着石川千庭眼中的担忧，只是眉毛一挑，和队友一起走上球场，与对手进行开赛前的礼貌会晤。
这次横布中倒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看着他们的眼神，实在太轻蔑了。饶是不惹上自己，万事懒得计较的丰臣青木，也生出几分努力，更别谈别的部员了。
所有人都憋了一口气，要将横布中削得面上无光。
而横布中竟然也没有教练，坐上指导席的，是那个阴冷的白发少年。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局完全是两个非正选的组合。毕竟面对着预选赛中脱颖而出的球队，蔚然中也不能掉以轻心。第一局只是让部里面的明日之星锻炼锻炼，真正的重头戏，在由正选组成的后四场里面。
第一局输了不算什么，而且6-5的成绩，对于从未打过正规比赛的非正选们来说，也很不容易了。
第二局是加藤野次和水谷松山的组合。这是丰臣青木费了很大劲挖掘出的组合方式，果然训练出来后，威力很强。尤其是加藤野次的暴风发球，在上午的比赛中得到了锻炼，水谷松山的呼喝打法，也越来越炉火纯青。
第二局以6-3的成绩取胜。
然后是第三局，二年级生风川落亚的单打比赛。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比赛继续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