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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文案

      盛星竹,人如其名,华都最煊赫的世家,唯一金字塔尖上的盛家单传继承人。如夜空中最亮的那一颗星,璀璨夺目,令人不敢直视。又如萧肃挺拔的翠竹,龙章凤姿,沉鱼落雁,任谁瞧一眼,便再挪不开视线。左边上下眼尾交接处一颗淡红的小痣被压在薄削的眼皮下,垂下眼眸,便看不到。只有在仰视时,方才显露一抹无边风情。可惜,这世上能让他屈尊降贵仰视的人,太少。

      秦添:位于华都上流圈子食物链底端的私生子,父亲本就是背景不干不净的暴发户,而他又是被人所最不齿的接回家的私生子,连那些养在外边不争不抢的纨绔还不如。在这个圈子里,他这种是最不招人待见的。那些所谓名正言顺的少爷小姐,宁可带着循规蹈矩的外室小崽子玩,也瞧不上他。就好像接纳了他,自家私生子也会找上门来一样。

      就是这样一个站在食物链最底端,还要被踩上两脚的存在,偏偏将天之骄子拉下神坛,压在身下。

      五年前,却又把人甩了。

      五年后,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回来。

      究竟谁是谁的猎物。

      盛星竹:“当初怪我眼瞎心软,天生的贱种不配被好好对待。就该绑起来,关在地下室。是你自己回来的,别怪我。”

      秦添:“离我远点儿,我有洁癖。”

      伪白月光,强制爱,非典型追夫火葬场。

      前自卑隐忍忠犬后成熟冷静腹黑攻(秦添)

      前傲娇嚣张天真后疯批病娇诱受(盛星竹)

      第一章

      华都夜幕初升,掩盖了白日里满城喧嚣,遍地狼藉。

      秦添转着手中所剩无几的红酒杯,抿了一口,起身走到天台边,借着全城最高点的视野,俯瞰这座璀璨霓虹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对面一头金灿灿头发夸张打扮的青年起身跟过来,操着极其流利的普通话,揶揄道:“秦少爷,你是不是跟这儿地界八字不合?”作为欧亚混血BOY,李白有一个非常拗口冗长却代表着神秘背景的姓氏。不过他打小喜欢中国文化,在华都念高中的三年,给自己选了个谁都不会叫错的名字。

      “别这么喊我,”秦添无奈地看他一眼,修长的剑眉微挑,星眸中蕴着的光晕深不见底。“我……”

      一句话还不待说完,旁边注视他许久的女人踩着妖娆步伐靠近,“这位先生,有空喝一杯吗?”

      在这种六星级奢华酒店顶楼行政酒吧猎艳的美女,自身条件自然也拿得出手,此刻凑上来这位看起来傲慢得很,原本等着帅哥自己送上门来。谁知道,这俩傻老爷们跟瞎了似的,坐她对面一个晚上,都没什么反应。奈何这种水准的可遇而不可求,几番心理斗争,美女终究走了过来。

      “他没空,”李白斜插过来,碧蓝碧蓝的眼珠子里全是暧昧的眼神,直往秦添脸上歘歘,“他是我的,你看不出来吗?”

      美女瞬间愣怔在原地,几秒钟过后,大方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秦添面无表情地朝她点了点头,“抱歉。”

      其实,十二岁之前,他不是这么礼数周到的人,被他妈养得挺野的。讲道理,但也有脾气,活得恣意。直到被接回,准确来说,是被遗弃在秦家之后,才一点点连性格都变了。

      最开始,他也抗争过,对着那些明里暗里家里学校瞧不起他嘲笑他的所谓名门子弟亮獠牙挥拳头,嘴上手上都不吃亏。直到有一天,他在学校里偶然听到自己的两个姐姐和同学聊天,二姐秦蔓嗤笑道:“别跟我说他的事,一个乡野村妇能教出什么有教养的孩子来,成天丢人现眼,也不知道我爸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他爸秦兆和本人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农村流氓,踩了狗屎运混帮派发达了。但骨子里的传宗接代观念根深蒂固,怎么能允许自己没儿子。于是,在大老婆生了两个,情人生了无数个女儿之后,认命般回老家把他接了回来。还特意请了个道士到家里来,故弄玄虚地连名字和生日都给他改了,美其名曰,与过去划清界限。

      秦家就是这样一个可笑至极的存在,明明是不干不净的背景出身,好不容易挤入上流社会的边缘,全家便觉得鸡犬升天。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装腔作势,今天英式下午茶,明日庄园酒会,过得比那些老牌贵族还要惺惺作态。全然不知,越是如此,越不招人待见。在华都固有的富人圈子里,生生活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

      而盛家则是完全相反的存在,祖上是清朝的簪缨世家,后代留洋,与欧洲贵族联姻。满门矜贵得有理有据,偏又活得洒脱,不必看任何人脸色。传到如今掌舵人盛清风手里,哪怕人丁单薄,只有一个独女,那也是鹤立鸡群,麻省理工博士毕业,拐了个最年轻的华人副教授回来。生下独子,盛星竹——粉雕玉琢,天人之姿。

      盛家人傲娇,那是有底气,盛家人平和,那是有修养。别人在学校里剃光头发,那是哗众取宠,盛星竹一时兴起,便是引领潮流。连带着几天前被嘲笑的倒霉蛋,因着后来盛家少爷的心血来潮,又被补了句迟来的“东施效颦”。

      这都哪跟哪,秦添及时止住了不断发散的思维。自从回国,或者说是决定回国之后,许久不曾想起的过往便像开了闸的洪水,被放任般不断地跳出来,不由自主,猝不及防。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止不住。可这个城市中曾经发生过的一点一滴,最终都绕不开那个人。

      他已然从最初的愤怒、失措、抵触,到如今的无可奈何,安之若素。

      他像一个小丑一样自作多情,搞不好人家早就不记得他的名字。

      那一日后来他那两个便宜姐姐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他已经想不起来。只是,从那以后,他再没随心而为过。他成绩卓越,行为端庄,礼貌周全,处事得当。凡是能被人挑出毛病的细枝末节,他都改,直到那些人除了出身,再也找不到任何一点,能够攻击他没被教育好。久而久之,好似做了个华美的套子,给自己罩住,出不来了。

      “好玩吗?”秦添收敛了因为短暂的回忆而带来的低气压,无奈地瞥了李白一眼。金发碧眼的异域帅哥提着红酒瓶子给他们两个各自满上一杯,驾轻就熟地把自己手中的酒杯凑过去,碰出一道清脆的声响,自顾自品了两口,抱怨道:“不夸我聪明就算了,还好意思质疑,这不是最快的处理方式吗?”

      “嗯,是,你,快……”秦添慢条斯理地点头。

      李白又喝了一大口,突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道:“秦,你学坏了!”

      “哦,”秦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名师出高徒。”

      李白翻了个大白眼,随即噗嗤笑出声:“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过你。”他若有所思又带着点小心地试探道:“当年,我可是为了这事儿挨了我在中国的唯一一顿揍,还记得吗?”

      秦添闻言顿了顿将酒杯递向口边的动作,深邃的眉眼下落,所有若有若无的情绪都掩盖在柔光笼罩下的阴影中。随后将杯中刚倒满的酒一口灌下,他随意道:“不是为了这个。”旋即转身,走回桌边,坐了下去。

      这是拒绝深入这个话题的意思,李白懂。

      “我们是合作伙伴,”秦添手一指,示意他坐到对面,此刻旁边桌的一小撮人已经意兴阑珊地结账离开,周围无人打扰,方便讲话。“你有疑惑可以直接问,但如果担心我因为私人感情……”

      “停!”李白一屁股坐下来,动作又快又急,撞得椅子歪了方向。他起身将身下的椅子掰正过来,摆着手打断道:“你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着,五年了,谁不知道谁。我虽然是个生意人,跟你来走这一趟,自然是有我的打算。我喜欢中国,把自己这一摊立起来,就不用回家继承财产,现在,像我这么有追求的富二代不多了吧?”他拧开一瓶随身携带的天然冰川,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继续道:“咱们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我是真心实意地担心你,大好年纪的热血青年,愣是当了整整五年和尚。别跟我说什么照顾病人没精力,你到底因为什么,别当我是傻子。”

      秦添静静地听着,漆黑沉静的眼眸一眨不眨,看不出任何波动来。

      李白大手一挥,手中空了的矿泉水瓶直直落进角落里的垃圾桶。“得,用你们中国话来说,我就是那个急死的太监。今天有点儿喝多了,口不择言,你别介意。咱们回来这些日子,忒特么地不顺了,我憋得慌。明摆着是被人针对了,之前在美国联系过的有意向的合作方接二连三地出事,这也太巧了吧。”

      “是啊,太巧了。”秦添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目光虚虚地探向远处浩瀚的夜空。他早就戒了烟,却留下了一个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

      “我看就是针对咱们来的,逼你现身。就剩一家有可能的了,他们说了,不见到背后老板,一切免谈。”

      “嗯。”

      “那接下来……”

      “就如他们所愿好了,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五年前,他丢盔弃甲抱头鼠蹿了一回。这一次,既然决定回来,便没想再畏畏缩缩。

      他是回来清算的,该拿回来的拿回来,该毁掉的亲手毁掉。

      “那明天的晚宴……”

      “一起去。”秦添收回视线,平静道。

      “好嘞。”李白一拍桌子,“我赶紧去定两个像样的小明星,省得跌份儿。”

      秦添没出声,便是默认。洋鬼子顿时来了兴致,一个电话拨到旗下娱乐公司经理那里,口沫横飞地交代着。秦添无可无不可,他本身不需要,但这种场合无伤大雅的逢场作戏,也没有必要拒绝。

      很快,他便十分庆幸自己的决定。毕竟,众目睽睽下重逢,人家前呼后拥,他一个人,未免寒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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