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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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神对他的惩罚。”
莫兰缨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一瞬间仿佛被抽空，眼前一片黑暗，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侍官，“你胡说！胡说！”
“怎、怎么可能……你们骗我！”
他的先脉不是完好无损吗？
他明明感应到了！
他怎么会……
莫兰缨不愿意相信，疯狂地挣扎着。
“放开我！放开！啊啊啊！”
然而，在众人眼中，莫兰缨已经疯了。
北斯伦弯大陆七国，除却人族之外所有种族皆有先天血脉，这种血脉是一种宇宙深处产生出来的奇妙能量，这些能量在很久以前几乎侵占整个世界，被这个世界的各种生物所吸收。
吸收这些能量让它们生出智慧，变化形态，且同时拥有一部分大自然的能力，甚至可以通过不断的吸收这些能量来放大这些能力为他们所用。
有人能够像飞鸟般长出翅膀，翱翔在天际。
也有人会变成动物植物，隐藏在柘林深处。
亦有深海的鲸鱼化作巨兽，能够吞噬海洋和天空。
但，随着时代变迁，宇宙运行法则，这些能量越来越少，能够开启先天血脉的，也越来越少。
这些能量可以说是所有种族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它们能够改变他们的身体结构和基因。
吸收的能量越多，能力越强，血脉的品阶越高，更甚者可以长生不死，百病不侵。
据说那位北斯大帝在位已有两千余年之久，而此之前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存在了多久，也许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也许他的寿命与天地共齐。
那么他的先天血脉该是多么完美的存在。
难怪被世人称为神明。
如今莫兰缨先脉尽失，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将无法吸收这些能量，将变成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将无法生存在海底。
他只能被洗去记忆送往人族……
人族，唯一一个无法开启先天血脉的种族，他们无比的脆弱且寿命也只不过短短几十年，若不是北斯大帝护佑，开辟出新的天地供他们生存，恐怕早已经消失殆尽。
……
海王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神情疲惫不堪。
“海王，您别难过了。”奈维迩小声安慰着，语气温柔。
海王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奈维迩，叹息一声，“这次，谁也帮不了他了，只怕，他要在人族……”
奈维迩点头，神色气愤填膺，“一定不能放过那位侍官，若不是他从中作梗，大哥也不会变成这样！”
海王手指顿了顿，眼眸微闪，看向奈维迩，叹了口气道，“罢了，不说你大哥了，倒是你，既然已经被神使选中，那么便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胡闹了。”
“嗯。”奈维迩低垂着眸，掩盖住眼中的异样，低声道，“我知道的。”
海王欣慰地看着奈维迩，“你是我海妖族最优秀的后辈，我相信你！你且安心去往神族，至于泽安我会另外安排他一份工作，让他在南方的海域做海妖的统治者，日后也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辅佐你。”
海王这句话，间接将日后的重任交给奈维迩，看起来极其重视，然而奈维迩内心毫无波澜，他知道海王的野心并不在这。
传说中，世界初生的时候，便是一片汪洋，而他们海妖则是这个世界第一个演化成功的种族，海妖一族的血脉是所有种族中最纯正的，也是最接近成神的血脉，也有人猜测那位宛若神明的北斯大帝便是出自海底海妖一族。
也是因为这个传说，让海王逐渐起了心思，既然所有人都想登上那神座，那么他们海妖一族为什么不能，若不是他父亲当年退出七国斗争，隐退于海底，他也不至于从头开始谋略。
“谢海王。”奈维迩垂眸，恭敬道。
“这孩子，真是懂事，”海王赞许地笑了笑，“那么，你先下去吧，等你学成了，我再派人去接你回家。”
奈维迩起身，微微躬身，离开。
看着奈维迩离开的背影，海王眼中浮现一抹冷漠，心中不禁想起一年前奈维迩先脉初现时的场景。
那先脉能力既不跟随他母亲泽琳，也没有跟随他……
让他很难不怀疑泽琳是否对他不忠。
海王沉重地闭了闭眼，不想继续想下去，因为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奈维迩走后没多久，王后走了进来。
“兰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王后十分痛心，“那位侍官是我的人，我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背叛我！”
王后身旁站着里修，他一身正装，面容精致，眉目含威，“父亲，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兰缨的能力没了，我暂时也没办法……”海王揉了揉额头，语气烦躁，“若不是你御下不严，又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那侍官分明早已经起了反叛之心！”
海王心中恼怒万分。
要不是王后连身边的侍官都管不住，他的儿子又哪里会变成如此模样？
王后眼睛睁圆，满是杀意，“该死的狗东西，真是害惨了我儿，现在倒好，奈维迩那小子得了便宜。”
“那侍官该换个地方了。”
王后平息了一下怒火，“我们的儿子被害成这般模样，难道真的只能做个普通人了吗？海王，你告诉有没有其他办法，他是我的儿子，若是他出事了，我就算拼了性命，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海王眼睛一眯，“兰缨性子该磨一磨了，这等性子日后必然要吃亏，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发生！”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后一愣，“难道真的要送他去人族，可是记忆一旦洗去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放心，兰缨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想办法解救他。”海王淡淡道，“待时机成熟，我会将他带回来的。”
“里修，你过来一下……”
……
奈维迩将白昼放在窗下，静静地看着窗外，一双浅蓝的眸子仿佛宝石一般耀眼。
他伸出食指，轻轻划过白昼，破碎的白昼瞬间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
重生以来他一直在算计着，没有一刻敢停下来，生怕一步走错，便落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
如今，他终于能够安静一会儿了。
他将莫兰缨推入深渊，将王后身边最忠诚的侍官蛊惑利用，他没有像上辈子那样狼狈逃窜，沦为奴役……
那盘让他提前显现魔域血脉的甜点，他没有吃下，他的身体也没有被莫兰缨重伤，泽安舅舅也没有因为他而死去。
这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
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呢？
好像所有的喜悦无法分享，自己所做的一切无人知晓，像上辈子一样，一个人孤独地活着，毫无意义可言。
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想北斯大帝了，那个所有人心中的信仰，不知何时，也成了他唯一向往的光明。
奈维迩看着白船，喃喃道：“他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传说，只要在心中诚恳地默念北斯大帝牧伽倻的名讳，真挚的语言会传送到他的耳中。
祂，会实现人们心中的美好愿望。
“北斯……”
“你在找我吗？”耳边传来一道温润好听的嗓音，犹如清风吹拂，让人忍不住放松警惕。
奈维迩回过头，见到来人，瞬间站了起来，“神使大人！”
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声音清亮，“你回来了？！”
“是啊，不过刚进门就听到某人在念我的名字……”北肆轻笑两声，伸手捏了捏奈维迩的脸颊，“叫哥哥，哥哥给你带了好东西。”
北肆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白色盒子递到奈维迩面前，“你看看喜欢吗？”
“这是……”奈维迩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个银白色手环，手环没有任何花纹，上面却闪烁着一束奇异的银光。
奈维迩一愣，这不是人族的终端吗……
北肆见奈维迩惊讶的表情，还以为他不认识，便说道：“我在人类的城市看到的，觉得挺有意思的，就买下来给你玩玩。”
奈维迩欲言又止，想说他堂堂北斯大帝到底落后到哪儿去了，现在连七国都有这种终端了，甚至比人族的更要高级几分……
所以……
北斯大帝消失的这三百年到底去哪儿了？
不对，这不是他现在该想的东西。
奈维迩回过神来，看着终端，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罢了，这毕竟是送给他的礼物。
“哥哥真的好厉害。”奈维迩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这是神器吗？”
北肆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抹傲娇，“这是人族的东西，但我觉得它比神器有趣儿多了，居然还有什么全息虚拟世界……”
“……”奈维迩嘴角抽搐。
他伸手取下手环，戴在左手手腕上。
银白的手环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奈维迩抬手，轻抚手环，感受着手环内部的构造。
“哥哥买这个花了不少钱吧？”
“也不贵。”北肆说完，转头看向奈维迩，“这手环的价格就是两颗鲛人泪的钱。”
“……”
奈维迩一脸黑线。
鲛人泪在人族一颗值上亿，居然被他用来买人手一个的终端……
这种败家行径，估计也只有他做得出来吧。
奈维迩都有点心疼自己的眼泪了。
“……谢谢哥哥，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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