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天·萌芽 ...
-
17
塞德·摩尼拖着堆成小山的白衬衫盆缓慢移动。
力的作用为什么要是相互的呢？
他在累成一摊小鸟饼倒在地上时哼唧。
牛顿下次定义的时候可不可以换成有时候？比如他拉东西的时候就可以没有。托尼拉他脸，还有布鲁斯乱揉他头的时候再换成有。
“我没有乱揉，只是手法稍稍凌厉了一点。”
“那不叫拉，我在光明正大扯你脸蛋。”
三人组里的两只猫猫戳戳地上小鸟饼干的毛茸茸金灿灿的鸟头。
“阿姑、艾古阿门体、提Aguamenti……”
塞德的脸埋在草坪里嘟嘟囔囔，听不清他到底在讲什么。反正你总不能指望理解六岁幼崽跳脱的思路。
“清水如泉！”
塞德把脑袋猛地从草地里抬起来。
还在兴致勃勃研究塞德柔软金发的两只猫猫被突如其来的水流‘嗞’了一脸。
18
猫猫布鲁斯：……
猫猫托尼：……
片刻之后，托尼以难以置信的语调质问：“你居然用我们一起做的恶作剧玩具对付我？！”
19
塞德·摩尼一点也不心虚。
他默默的把胸前口袋里还在流着水的黄色小花拽出来，藏进裤子口袋。然后试图解释：“嗯……这个，这个。哇，今天的天真蓝。”
“是啊，天真蓝。”同样眼睛蓝的布鲁斯抱臂看他，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慌。
托尼和塞德一起做了恶作剧玩具，那对付谁还用点破吗？
钢蓝色的眼眸稍稍眯起，蝙蝠式的不赞同目光竟在早年就可见趋向。
20
赛德萎靡了一点。
可是，等等。
不是打算今天为快被捏大了一圈的脸和老是从狗嘴里刚刚扒出来的发型愤而起义吗？他可是有理的一方耶，金发碧眼的小男孩突然有了底气。
三个人里，他是最小的，平时老是被欺压。无论怎么说，今天也要至少挣取到不被揉头的权力！他都六岁了！
塞德对上一对棕一对蓝的漂亮眼睛。
眼睛们的主人被水淋得头发都贴在一起，托尼在他的注视下打了个喷嚏。
“我感冒才刚好。”他不满地撅起嘴。
塞德感到良心一痛，他偷偷摸摸的拿余光去扫托尼，安慰自己想大夏天的肯定没事的。
布鲁斯没给他建设心理的机会。
他轻轻叹口气。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他有意没说完。接着，他又看了眼堆在塞德背后的白衬衫山丘，“你在洗衣服吗？需要帮忙吗？毕竟比起我，还是你的困难更重要些。”
21
哇，好浓的茶味。
受不了了，布鲁斯茶艺水平居然是无师自通的。
托尼眼看着小金鸟被他三两句忽悠的良心愧疚。金灿羽毛都耷拉下去，感觉自己就跟目睹了一场洗脑仪式一样。
“你将来一定是个标准的万人迷。”
小斯塔克断定。
“还肯定是渣而花心找不到老婆的那种。”
小韦恩笑而不语，背地里偷偷踩了他的脚跟。
“你将来一定会是成功的科学家。”
他肯定。
“必是会塞增高鞋垫天天被人暗杀的那种。”
22
猫猫联盟瞬间瓦解。
布鲁斯和托尼开始菜鸡互啄，赛德迷茫的站在一边，没搞懂风云变化的战局。
他旁观着小斯塔克一脚踹向小韦恩的小腿，而小韦恩的手扯住了小斯塔克的脸。
这个攻击很有效地丑化了托尼的伟大形象，塞德没忍住，看着他扭曲的脸笑出了声。
托尼：！
他果断也伸出手去拉扯布鲁斯的脸，势必要让这个破坏他在小跟班弟弟眼中高大形象的茶艺大师也付出代价。布鲁斯立刻加上一只手，而托尼也没闲着他的右手。两个人的脸都被用力拉扯成扁圆，却没有一个人决定先放手。
未来更伟大的科学家花了0.2秒思考，确定布鲁斯绝对会是和他死杠不会服软的类型。他冷笑，当即立断决定使坏，他伸出了自己的右腿――
巧了。
布鲁斯怀着一样的思考。
23
苍天饶过谁，天道好轮回。
上一秒，赛德还在抱着甜蜜苦恼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拍下这段黑历史。
下一秒，几条腿交错扭曲的猫猫团就砸进了他的白衬衫山。
塞德：！？
他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大大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脚步虚浮地过去，向下一望，倒进衣服山里的托尼和布鲁斯居然还在脚步踢踏招呼对方。
再昂贵高级的小皮鞋也不会有自动清理鞋底的功能，两人周围的一圈白衬衫都凄惨地印上了花纹。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战无不胜。
24
白衬衫以后都归他洗，塞德前天才和阿里信誓旦旦地保证过。
他当时想，86件白衬衫，怎么我也不至于会在一天全用了吧？那么以后他就三天洗一次，其他两天还都能偷懒。
算盘打得很好，计划赶不上变化。
25
这场架塞德战得太有立场了，托尼和布鲁斯完全不敢挣扎。战争结束后还被迫提签订了不平等条约。
条约如下――
一
需要帮塞德·摩尼一起洗衣服。
二
有好吃的要先和塞德分享
三
以后每天都会过来看他。
26
后来摩尼大宅里天天看两三个小家伙跟白衬衫斗争。
27
布鲁斯都洗出了经验。
衬衫刚接到手，一展，一抖，一放。干脆利落中居然还透出一丝贵气，托尼绝对不承认自己有点羡慕。
28
总之，尽管托尼今年十一布鲁斯七岁，塞德六岁未满。三个小家伙也很快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这肯定也不是托尼·斯塔克心理年龄不高的原因。
嗯。
29
托尼和布鲁斯都是很守信用的人，也有可能两个人刚好也没有什么玩伴。
反正摩尼大宅日夜热闹，就连时常有事的为维希克托娜也抽出空陪他们下了盘飞行棋。
托尼就是在这个时候别别扭扭地提出要不要去他家玩的。塞德超开心地就打算答应，点头前一秒又想起老姐的叮嘱，金色小脑袋飞速抬起又飞速落下，结果落到一半又突然改成摇头。
“你们去吧。”，他失落又忍住叹息，“姐姐说了，不准离开庄园。”
布鲁斯其实也曾于摩尼庄园发出请柬，邀请对方去他家做客，但维希克托娜看也没看，就回复了拒绝。理由都不编一个。
不服气的小男孩有找过对方当面对质。
不怎么难，维希克托娜一般八点就会回家，把工作都带回家里做。门也一般不锁，只是塞德和理查蒙约都不会干扰他。
“布鲁斯·韦恩。”
从垒得高至天花板的文件后面露出张脸。
维希克托娜平静地念出他的名字，布鲁斯惊讶地发现摩尼的现任家主有一股不属于成年人的威亚。他平复心情，尽力回忆自己犯错事被托马斯注目，还敢于反抗的勇气。
“摩尼小姐，我认为赛德已经具备了可以自己表明意愿的能力，并且你将他限制于庄园的行为，是在扼杀孩童探索的天性，韦恩庄园和摩尼庄园的规模相差不大，衣食住行上也可以满足需求，绝不会令塞德感到一丝不满。安全问题方面，我也已经向父亲申请了六队保卫队，全部退休于正统军队，另外也雇了一支技艺高超的雇佣兵，这段时间能看好他。”
可恶，玛莎不在。
他勉为其难的摆正心态，开始背诵早就在家写好的稿子。布鲁斯忐忑不安，边背边偷偷瞄少女的脸色。
报纸上关于维希克托娜·摩尼弟控的记录铺天盖地，但布鲁斯只觉得描写的太少，他一次和两人玩游戏，无意间闯进了一道暗门。
塞德·摩尼的照片像鱼鳞一样层层生长于四面墙上。睁眼、闭眼、睡着、醒着、笑着、哭着，那过于浓烈的感情，可以把每一个看到秘密的人溺死。
想把人借走，相当于虎口夺食还想当面吃。
布鲁斯·韦恩，你真的太爱塞德·摩尼了。
哥谭的小王子感叹自己的友情。
然后维希克托娜便笑了，布鲁斯看见她眯起的眼底酝酿着深沉的海底风暴，却分辨不出那双与男孩相似的绿眼睛里到底是哪种情绪。现任摩尼家族的主人说话了，她说――
――“我只有塞德。”
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齿间却仿佛咬碎了冷，冻得布鲁斯心中一颤。
布鲁斯想象中的辩论赛还未曾开始就已经结束，尚未经历过黑暗和血液洗礼的孩童，被短短几个词背后的深渊轻而易举击败，于是他落荒而逃。
又出于好心提醒，对后来的勇者道――“维希克托娜小姐不会同意放行的。”他念了全名，又带了敬称。意在提醒托尼别拿对方当做好说话的同龄人。
是他也小巧了托尼。
30
托尼·斯塔克不愧是优秀的超时代科学家之子和未来的成功科学家。眼界都与常人不同。
托尼奇怪地看他一眼。
“干嘛要和她报备？“
他理不直气也壮地叉腰。
“我们偷溜。”
31
行，不愧是你。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天·萌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