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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include the eighth ...

  •   邓红,当代年轻一辈的歌手当中算得上是top1了,加上人美心善,没有一丁点儿绯闻,获得了男女粉丝无数。

      说是大街小巷都在放着她的歌,那可能有些夸张成分,但打开抖音这种自媒体平台,背景乐十有八九就会是她的歌。

      虽然她的主业是歌手,但也会作词作曲,内陆流行音乐人的榜单上经常能看到她的身影。她在综艺上秀过钢琴、吉他和大提琴,也秀过现场翻唱国外的流行乐,粉丝们给她的称号是“包括生孩子在内什么都会的神”。

      蒲薤白没有接触过她,综艺也好、晚宴也好,一次都没有。当然了远远地看上一眼还是有机会的,但从来没有面对面交流的经历。

      毕竟他在遇见商陆之前,按照司半夏的话来讲那就是莫得感情的木头,所以即便是看到当红女歌手,他也不会想要上去蹭个热度。

      可如今看来,商陆比自己要圆滑得多,遇到了邓红,二话不说就跟她携手上超话了。

      蒲薤白不觉得愤怒,也没有非常难过,就只是很茫然。

      其实——当然不是质疑商陆对自己的真情实意——蒲薤白他时不时就会暗自设想着商陆的未来。说好了要一辈子一起生活,也签了商陆自己拟订的合同,但那没有法律效力,也没有提过不允许第三者出现。

      商陆是家中长子,父母难免会将生育大任寄托在他的身上,那么到时候,他就一定需要一位爱他、他也很爱的妻子。

      蒲薤白不想让商陆放弃正常的人生,也不想让善良的商陆一家子从此被扣上“不正常”的帽子。

      可每当他将这个想法稍稍透露给商陆,就会被商陆反问: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们在一起就是不正常的呢?

      所谓的正常,到底是什么呢,是指大多数吗?

      蒲薤白决定自己的研究课题就要以这个为大方向,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小论文。后来再看那篇文章的时候,他觉得用词都太过肤浅了,但当时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就把那篇文章发给了好几所大学的教授。

      结果不出意料,大部分的邮件都只去无回,就在他快要忘记这回事儿的时候,收到了北大教授的回信。

      收到回信的那天蒲薤白激动到不知所措、原地打转,商陆帮他打开邮件,扫了一眼,笑了一声说“恭喜”。

      “虽然你表达自己观点的能力实在是差强人意,但你的想法还是传达给我了。我近来也打算做这方面的研究,正巧缺几个学生,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考虑报考我们学校。”北大教授大概在邮件里说了这样的话,乍一看像是否定,但仔细一琢磨,这就是一个专业人士肯定了蒲薤白的思想了啊。

      蒲薤白开始学着商陆厚脸皮起来,和教授邮件来往了几天,要到电话,然后细聊了几句。教授知道围绕着蒲薤白发生的那些社会时事,知道却没有厌恶,也没有表达什么主观的意见,只是从很专业的角度来讲述了一下群众效应这回事。

      “其实听说你有考研意愿,我还是很惊讶的,我也看过你的电影,觉得你在演员这条路上应该能走很远,就擅自以为你还是会雕琢自己的演技。”教授说得很诚恳,“但你说你想学习,想读书,我当时听得可感动,觉得你是个不拘泥于小格局的有远见也有胆识的人。后来看到你广发邮件,想要争取到一个项目资格,我一看,正巧跟我专业吻合,就觉得这巧合未免有点儿可爱,我啊、想着法子地想要收了你呢。”

      为了不辜负这位教授的赏识,蒲薤白日夜背书,把厚厚一摞心理学综合的备考知识点全都记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光靠着他自己努力,恐怕再努力个三四年都摸不到门路。商陆在听说自己想要考的专业之后,帮着找到了复习资料,那些看着让人头晕犯困的书,商陆只需要扫视一遍,就能把重点知识圈出来。

      死记硬背是不可能全都背完的,有商陆提前圈出重点,蒲薤白也就慢慢掌握了规律,后面复习的时候几乎都是自己搞定的。

      商陆似乎并没有很想干涉蒲薤白他自己的学习生活,只要蒲薤白不求救,商陆就只会在一旁忙他自己的事情。蒲薤白对此感到非常轻松,没有人监督,但也不是真的就没有人支持他,这种有着落、有得依靠的感觉,可以说是支撑着他熬过备考半年的关键。

      等到成绩出来,等到真的能够和教授一起做项目的时候,蒲薤白期待着那个时候的自己能够替现在的自己想通很多事。

      比如该不该对商陆充满占有欲,比如该不该对商陆和其他人亲热这件事感到嫉妒。

      又比如,自己到底该不该在商陆带着倦意回到家之后、还要给商陆摆脸色。

      “我回来啦。”正在蒲薤白思考着这个那个的时候,门外先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商陆开心的声音。

      蒲薤白稍稍一惊,完全是下意识地露出笑容然后跑去玄关:“回来啦,居然这么早!”

      “一点半结束之后我拉着吴头儿就跑去赶高铁了。”商陆傻笑着张开双臂。

      蒲薤白却没有扑进他怀里,而是抬手帮他脱外套:“这活动结束得也太快了,我记得以前都是要折腾四五个小时的啊。外面冷不冷?”

      “不冷,”商陆吸着鼻子,搓了搓手,看着蒲薤白把自己的外套挂好,“其实原本计划是要五点结束,我心说那我回家不就要九点多了吗,所以去跟主办方磨了磨,提前回来了。”

      蒲薤白微微皱眉,“不是和你说了,工作重要。”

      “别说那个了,你做了什么啊,好香。”商陆换鞋进屋跑去厨房,看到蛋挞的时候简直双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抓。

      “洗手!”蒲薤白拉住他的衣领硬是把他扯回来,拖着他到洗手池,叮嘱着他认真洗干净。

      “干嘛这么凶啊。”商陆委委屈屈地缩在池子前给双手打上泡沫。

      蒲薤白听罢,愣了一下,看着面前镜子中的自己。“很凶吗,没有吧。”

      商陆也愣住了,“干嘛这么凶”这句话其实只是他日常开玩笑的惯用语,通常蒲薤白也只是会笑笑而已。但今天对方没有笑,甚至还反问了回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商陆擦干了手,直起身子,转头捏了捏蒲薤白的脸颊。

      嗯,越看越是好看,什么邓红不邓红、女神不女神的,还有哪个神仙比得过蒲薤白呢。商陆一边想着,一边凑过去想要亲上一口。

      但蒲薤白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没什么,你总是动不动就说我凶,我也没怎么样啊。进门洗手不是理所当然吗。”

      蒲薤白离开洗手间,留商陆一个人面壁思过。

      怎么了这是!?

      商陆开始细细地琢磨自己哪儿做错了,通常都是自己做了什么蒲薤白才会不开心。

      白天的消息全都回了,而且从消息来看也不觉得是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做了什么或者是忘记做了什么。

      那就是跟自己有关,但又不是有直接关系的事。

      今天自己就只出席了一场活动,他可不觉得程煜飞会这么快就把自己胡说八道的消息给传出去,更不可能传到蒲薤白的耳朵里。

      所以就是因为别的事。

      蒲薤白最容易接触到的就是微博了吧,商陆掏出手机翻了翻热搜榜,看到前五关于自己的热搜有两条,一个是跟不想加班有关,一个是跟邓红有关。

      邓、邓邓邓红?

      商陆以头撞墙,怎么自己都明里暗里地出柜了,还是会有人乱点鸳鸯谱呢。

      所以说蒲薤白是在生气这个?

      商陆走出洗手间,笑呵呵地凑到蒲薤白身旁,从背后抱住他:“还要准备什么菜啊,我来帮忙?”

      “不用,累了吧,你去看会儿电视。”蒲薤白用胳膊肘戳了戳商陆的肚子,试图让对方松开自己。

      商陆知难不退,又搂得更紧了:“煎牛排?烤司康?还是我来做几道中式的家常菜?我看你买了虾,要吃油焖大虾吗?”

      “说了不用。”

      “我……”商陆声音很轻地叹了口气,“想快点儿回来和你跨年,都不知道得罪了几个人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年再说行不行?今年最后一天,开心点儿吧。”

      蒲薤白当然不想跟他生气,就只是刚刚看到商陆和邓红的微博时候那种茫然转变成一股莫名的不甘,尤其是见到商陆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就更来气了。

      和邓红走的这么近是想要蹭热度还是赵总给他的战略指导?倒是说清楚啊。

      “邓红人怎么样。”蒲薤白毫无征兆地挑起这个话题。

      商陆终于松开了他,心里惊呼自己居然猜对了蒲薤白的心思,但说话还是很平静的:“就还行?也没聊两句,声音倒是挺好听的。”

      “哦,”蒲薤白低下头,“没聊两句都能上热搜,不愧是你。”

      “热搜那就是拍照角度问题,我们旁边还有个邢头儿呢,当时我们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商陆比划着三个人的站位,“其实我跟邢头儿站得更近。”

      “哦是吗。”蒲薤白用力深呼吸了一下。

      “很在意吗?抱歉,那我以后记得和她保持距离。”

      蒲薤白摇着头,又叹气了一声,抬手捂住头:“抱歉。”

      “什么啊……”商陆笑着扳过他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己,“什么抱歉,有什么好道歉的。是我总跟人套近乎,我这人好像就有这种毛病,以后我会好好的跟人保持距离。”

      “你是明星,肯定是要跟更多人有各种联系,我明白,”蒲薤白别开视线,“是我太小心眼儿。”

      “哈哈别这么说,”商陆捧着他的脸,“我就喜欢你这么小心眼儿的样子,就让我觉得我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你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感受到我觉得你很重要吗。”蒲薤白挑起眼皮看向商陆。

      这一抬眸,让商陆心跳都不规律了。

      他一言不发地把蒲薤白抱入怀里,紧紧搂着,上下摸索着。

      “……我这是碰到你奇妙的开关了吗,我们还在说着正事呢。”蒲薤白半推半就,直到被商陆抱上备餐台后撩起衣服。

      “我也在干正事儿呢,”商陆一边贪婪地舔着,一边说着厚脸皮的话,“热搜我也看到了,他们说邓红是女神,我一点儿没感觉到。女神级别的人我见多了,都那么回事儿,可能人家唱歌很专业,那确实值得我敬佩,但除此之外,不都是普通人吗。”

      “你要这么说,我也是普通人。”

      “你也是普通人,我也是。”商陆吻着蒲薤白的肋骨位置,留下一两个红色印记,然后继续向下。

      “大家都是普通人,就没有区……嗯唔……哈——啊……商陆!”蒲薤白力道很轻地揪着商陆的头发,“做饭做到一半儿,你能别突然就开始耍流氓耍到底吗!”

      商陆含着笑松口了一阵,吞咽了下口水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蒲薤白:“不能把你当成前菜吗。”

      “你倒是有前菜了,那我呢。”亲热多少回了,蒲薤白依旧会脸红,典型的生理反应让他根本没法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商陆笑着直起腰,咬着对方的嘴唇,“你的前菜不能是我吗?”

      话音融入热吻当中,蒲薤白双腿盘上商陆的腰,双臂环着对方的脖子,吻得如痴如醉。嫉妒、不甘、茫然与焦虑的情绪渐渐平复,最后他趴在商陆肩头,沉默地抱着对方。

      “想吃油焖大虾。”几分钟后,蒲薤白小声嘟囔着。

      商陆终于松了口气,揉着对方的脑袋,又吻了吻耳朵:“等着,我给你做。”

      两小时过去,餐桌摆上了粉蒸排骨,红烧牛肉和两盘炒青菜,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油焖大虾,配上酸辣汤和两碗刚出锅的软软糯糯的米饭。

      “饿了吧,快吃快吃。”商陆把围裙摘下来团吧团吧扔到一边儿,然后笑着揉了把蒲薤白的脑袋。

      “刚刚……”蒲薤白夹起一大块儿排骨,放在商陆碗里,“是我不对,我不该太在意。”

      “我不都说了吗,你在意我反而高兴啊。”商陆低头认真地剥着虾,剥好的虾肉沾上汤汁递给蒲薤白。

      这种安慰人说辞分明像是在敷衍,但只要是商陆说出来的,蒲薤白都会从中品悟到真诚。

      “不过话虽这么说,”商陆突然话锋一转,“我也不想让你每次都很在意这些小事,所以我会注意。还有如果你觉得不爽,或是觉得委屈,绝对不要藏着掖着,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蒲薤白嘴里塞着虾,看着商陆嘴里塞满排骨,两个人嚼着、对视着。

      “那说句心里话吧,”蒲薤白鼓着腮,说话还有点儿含含糊糊,“你每次应酬回来,我其实多少都会有点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叫什么呢,嫉妒?也没有那么夸张,就只是你身上那些味道,让我觉得这一晚上你经历了很多,可能跟很多人敬酒,也可能有很多人往你身上靠。”

      商陆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一边吃一边认真地点点头,这就回忆起前些天那位姓陶的女大佬摸自己大腿根儿的事情了。

      这些事情他是不愿意告诉蒲薤白的,说了也只会给对方添堵。毕竟……你跟你朝夕相处的对象说这事儿是想干嘛呢?说外面有的是人想要被我上,这特么听着就是要打架的前奏。

      可是不说,又好像自己不够坦荡。为什么人家小姐姐摸了摸你,你就不愿意说呢?为什么不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今天有个姓陶的大佬居然想要跟我开房”呢。

      思来想去,商陆都觉得,自己心里还是有愧。

      他的确是有愧于蒲薤白,一想到每次有漂亮姑娘靠近自己,自己的下面就会脱离自己的脑子开始独立思考……商陆觉得这跟出轨也就差了最后半步了。

      干脆出家算了,跟蒲薤白一起出家,上山找个没有尼姑只有和尚的寺庙,商陆相信自己没办法再朝着第二个男的起反应,也就能够彻底忠诚于蒲薤白了。

      商陆陷入了道德的鬼打墙,他放下碗筷,有些苦恼地看着蒲薤白:“我……觉得,你的嫉妒,很有道理。”

      蒲薤白愣了一下,高频率地眨了眨眼睛。

      “薤白,”商陆坐正坐直,有些垂头丧气地说,“我是个很肤浅的普通人。”

      蒲薤白也认真起来,总觉得这个气氛、这个语气以及这个开场白,几乎就要把接下来的话题锁定出来了。

      难道商陆出轨了?

      但是,以商陆的思维方式来说,这种开场兴许不能够通向普通人所以为的结局。

      “怎么?”蒲薤白小心翼翼地问。

      心跳剧烈得要蹦到嗓子眼了。

      商陆决定实话实说:“你也参加过那些聚会,应该能想得到,在场会有很有钱很有势力的女性。她们,可能就是想要勾搭小年轻陪陪她们吧,勾搭的方式比较露骨。”

      蒲薤白当然知道,甚至还有直接被带去床上的经历,他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嗯,所以你去陪过她们吗?”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

      商陆回答得理所当然,让蒲薤白松了口气,“那……”

      “我不会去,精神上来说也不想去,甚至思维上来讲我还很反感她们这样,”商陆困惑地低下头,不知所措地摆弄着手指,“但我、我……我是个男的,是个、各方面都很健全的男的。她们光是靠近,光是聊天,那当然我还可以控制。可喝了酒,再加上她们有时直接上手……”

      蒲薤白觉得自己的心情十分复杂,虽然真的感谢情侣能对自己如此坦诚,但坦诚的结果,也没有让他真的觉得心里舒服。

      “对着除你之外的人,我都觉得很奇怪,觉得奇怪但是没有办法,我也是个修行不够的人。”商陆自嘲似的笑笑。

      这失魂落魄的样子,蒲薤白看得十分心疼,他起身走到商陆旁边坐下,然后单手搂住对方肩膀。“我没有任何资格说你什么,想到我曾经意志不坚定到令人发指,所以我最没资格说什么了。”

      商陆靠着浦西白的肩膀,安静地听着。

      “但是商陆,我也不会说什么‘我曾经也有过这种经历所以你有几次的话我们就扯平了’这种话,这根本就是瞎几把扯,根本扯不平。想到你会对着出我之外的人起反应,我也恨不得把你绑在家里,让你硬个痛快。”

      商陆没忍住笑出了声,“光是让硬啊,那太魔鬼了。”

      “别笑,说着正事呢,”蒲薤白拍着商陆的头,“商陆,该怎么办呢,我明明做足了觉悟的啊,又觉得这觉悟太浅了。当初想和你在一起,想一起生活,真的满脑子都是这种事,觉得只要你每天能够回到我身边的话,我可以忍受一切。但最近又慢慢觉得,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呢。”

      而且是越来越忍受不了啊,随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你说,我们彼此为归宿,但又实在不能成为通常意义上来说的那种归宿。只要你我都还打算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我们就没办法真正成为最普通的人。”蒲薤白说得语重心长。

      商陆听罢,长叹口气:“所以我想要改变这个圈子的风气。”

      “我知道,我也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我也愿意等。但是改变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可能是几年,也可能就是我们的一辈子。在过程当中,我们一定还会反反复复体验这种嫉妒的感觉。”

      商陆也搂住蒲薤白的腰,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着一桌子的饭菜,长久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能够有一个共同烦恼着同一件事的人,这种感觉也莫名的让人安心。

      “我们,要不要规定一个让我们彼此都安心下来的刻板动作?”商陆突然提案。

      蒲薤白总觉得这个词好像在哪本考研的参考书里看到过,“是说通过行为来心理暗示的那个意思?”

      “对,”商陆松开蒲薤白,然后和他面对面,“用皮筋弹手腕来缓解焦虑,做一套动作来暗示自己没有危险,就类似于这种,我们可以安排一个缓解不安的动作。

      “只不过不同于其他用来自我暗示的动作,这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密码,无论我们到底有多生气、多不安、多嫉妒、多难过,只要做这个动作,就证明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商陆说着,兴奋地拉起蒲薤白的手。

      蒲薤白欲言又止。

      这特么跟情侣吵架、床上和好这个,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是,什么动作呢?”蒲薤白歪了下头。

      商陆松开蒲薤白,然后抱起双臂陷入沉思。“接吻就算了,不想给接吻安装一个这么沉重的使命。上床也不行,就搞得好像是有目的性地上床一样,那种感觉我不喜欢。”

      蒲薤白姑且松了口气,“那是……?”

      “你也想想啊。”

      “哦,我……没什么想法。”蒲薤白抬手抓了抓脖子,“啊,咬脖子怎么样?”

      “啊?”

      “就,咬后颈?”

      商陆茫然地看着蒲薤白,“这有什么典故吗?”

      蒲薤白并不打算对眼前这个人说什么“ABO耽美小说你没看过吗”这种话,他咋舌一声,思来想去,“就,动物世界里看到的,狮子□□的时候,狮子会咬着下面的狮子的后脖颈。”

      “那是因为狮子□□下面的狮子太疼,公狮子怕母狮子跑了,才用咬地方式控制对方。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平等了。”商陆皱着个眉。

      “可是,我们之所以会感到不安,难道不就是因为察觉到了关系的不平等吗?”蒲薤白尝试着说服商陆,“所以由感受到不平等的那一方,来通过一种强调不平等的方式来平衡回来,这不是还挺……挺、嗯,说得、说得通?”

      商陆愣神了一秒钟之后,“也就是说,由感到不安的那一方来咬对方的脖子?”

      “嗯,”蒲薤白重重地点点头,“如果对方不反抗的话,那就算是,一种很好的心理安慰。”

      商陆慢慢地点点头,“懂了,懂了……”

      “可、可以吗?”

      商陆动作顿住,下一秒就转过身背对着蒲薤白,然后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后脖颈,“那来吧,咬使劲儿点儿,越用力越解恨!”

      蒲薤白吞了下口水,“你还真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得特别没有情趣。”

      “情趣?”商陆反问,“怎么这么暴力的行为还有情趣了……”

      “哈哈,你居然会觉得这是暴力的行为,”蒲薤白从商陆背后抱住他,先是亲了亲他的脖子,“那,这样你还会觉得暴力吗?”

      “倒是觉得有点儿痒?”

      蒲薤白侧过头,一口咬了上去,第一口很轻。“这样呢?”

      轻微的疼痛混着一点儿奇妙的压迫感,惹得商陆后背发麻,他轻轻抖了一下,“嗯……很、微妙。”

      蒲薤白再次用力,这一次很长时间没有松口,咬着舔着,慢慢加重力道。

      商陆开始有了想要挣脱的想法,脖子上的肉居然如此脆弱,只是被咬了咬就疼痛难忍。但想到咬着自己的人是蒲薤白,商陆就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这条命就给他了。

      一旦产生这种想法,商陆就开始享受起来这种疼痛,他轻声哼哼着,然后回手摸索着蒲薤白的手。

      “薤白……”商陆小声呼唤着。

      “嗯?”蒲薤白一手和他十指相扣,一手伸进对方衣服里面揉弄着,“疼?”

      “疼,”商陆再次战栗了一下,“但好像还挺……”

      蒲薤白贴着商陆的脖子,用力嗅着对方的味道:“挺什么?”

      “怎么形容呢,舒服?”

      蒲薤白闷声不吭,很突然地松开商陆,站起来绕到商陆对面,单膝跪在商陆两腿中间空出来的凳子上,双手捧起商陆的脸,俯身吻了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咬了一下反而触碰到了蒲薤白的奇妙的开关,商陆眯着眼睛,打算不在这种时候破坏气氛,就任凭蒲薤白继续“蹂躏”着自己。

      餐桌上的饭菜就被孤寂地留在餐桌上,客厅里的电视甚至都没有机会被打开看上一眼,最后一年最后一天的最后一秒,这个家中最受两位男主人宠爱的家具,依旧是那张尺寸不大不小的双人床。

      两个人谁都没有在意时间,也完全忽视掉手机频繁的振动和铃声,只是沉浸在彼此的味道和喘息里。

      精疲力尽的时候,蒲薤白趴在商陆的胸口上昏昏欲睡,而商陆则是撑起沉重的眼皮,摸到床边儿的电子表看了看时间。

      零点二十七分。

      商陆把表放回原处,捏了捏蒲薤白的耳朵:“新年快乐。”

      “快乐,”蒲薤白笑了一声,心满意足似的捏了把商陆屁股上的肉,“是真的,挺快乐。”

      “怎么说得跟个黄段子一样啊。”商陆笑出了声。

      蒲薤白慵懒地撑起上半身,然后慢慢贴近商陆的脸,和他鼻子碰着鼻子,“新的一年,你也依旧是我的……”

      商陆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什么天堂的云朵上。

      “我也依旧是你的。”蒲薤白说完这句话,被商陆再次拥进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复刻咬脖子的感觉,我晚上写着稿子突然站起来跑去洗干净了脖子,然后蹲在我对象床头儿说:麻烦你个事儿,能咬一下我脖子吗。
    她:你知道吗,人的颈椎还挺粗的,我下巴不行,张不开那么大的嘴。
    我:肉!咬脖子上的肉就行!
    她一口下去,我疼得浑身鸡皮疙瘩。
    然后那种感觉就特么一直伴随着我,太上头了,别尝试,万一咬出毛病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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