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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include the 202nd ...

  •   “程煜飞被判刑了,我爸眨眼就把程煜飞的公司注销了。那个程胖子居然还想求我爸看在多年交情,我爸就跟他说开玩笑我根本不认识你。卧槽,太爽了!”邢天南说到兴奋之处,拍着大腿晃着空的咖啡杯子里的冰块儿,甩得水珠乱飞。

      商陆把车里的空调温度降低了一些,用整理箱里的抹布擦了擦溅上水珠的控制面板:“你爸是聪明人,早就跟我说了跟程煜飞只是场面朋友。不过既然公司注销了,程煜飞公司旗下的艺人呢?”

      “原本就是几乎靠邓红一个人撑着,现在不少公司在给邓红发offer呢,我爸也说还把她带进星南娱乐公司。”邢天南看着商陆擦水珠的小动作,“我靠,你以前有这么龟毛儿吗?”

      “啊?”商陆收起抹布,没听懂邢天南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邢天南指着抹布:“几滴水,有必要特意擦吗,搞得真跟个gay一样。”

      其实这句话邢天南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商陆却停顿下来思考了很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这句话说出两层意思,一是你认为gay就很爱干净,二是你认为我不是gay。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我靠你也太敏感了,我没别的意思……”邢天南妄图解释,但说完自己又愣住,想了很久,回答,“唉最近,不太好的言论听多了,感觉我有点儿被大环境洗了脑。公司里其他董事也在说,说如果你真的是打算对外公开你和蒲薤白的关系,那将来公司正式上市的时候也不会给你股份。我很反感他们那样,但又不能跟他们断了关系。”

      车里的暖风其实并没有太多噪音,但是商陆还是听到了,并且为此心烦意乱:“我最近在做一个社会实验。”

      “社会实验?那是啥玩意儿?”邢天南还是没习惯商陆这动不动转移话题的毛病。

      “判断不同性格的两个人相处时间久了会产生什么样的感情变化,判断日久生情是否是真的,而长期共处会使感情产生裂痕是否又是真的。考虑到数据的全面性,所以做了九个分组。其中也有同性的组合。”商陆打开了那个已经运营了将近半个月的APP。

      邢天南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愣住:“大神,这居然是你搞的软件?”

      “你见过?”

      “何止见过,我爸的公司里对市场敏锐的人都已经嗅出商机了,打算把开发这个APP的人挖出来呢。”邢天南摸了摸下巴,“但问题是他们打算把同性这部分抹掉,现在这一部分还是太敏感了,碰不得。”

      “你知道脱敏治疗吗?”

      “不……不知道。”邢天南认命的任由商陆主导话题。

      “比如说花粉过敏的人,每年到了花粉季节就会苦不堪言,这本质是一种免疫系统疾病。现在有一种治疗手段,就是小剂量的将过敏原提纯然后注射到人的舌下部位,锻炼人的耐受性。慢慢加大剂量,让免疫系统熟悉这种物质,逐渐不再敏感。”

      “牛逼啊居然还有这种手段呢。”

      “这是对人,对社会也可以如此。”商陆晃了晃手机,“所以这个实验,也算是一种给社会的脱敏治疗。我们不会跟任何公司合作,也不会听任何企图叫停我们的人。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实验而已。”

      邢天南从表情上来看像是对商陆肃然起敬:“你……可能听这句话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但你真的是个非常牛逼的人。”

      “我要是真的牛逼,那我可真的就一点儿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别人的看法。可是到头来我还是会在意薤白的心情,多多少少也在意我家人的生活处境。

      “前两天双十二,薤白原本跟不少公司有商业合作,想趁着双十二做产品推广来着,结果那些公司一个一个跟他解除了合同,最后就连平台都开始删掉他那些在家里拍的我也出镜了的视频了。

      “他说没事,他……说没有那么在意,因为早就想过不会得到多少人的支持。说真的他从小就受到这方面的排挤,他说他早习惯了。但是啊,这种事是没有办法习惯的。我以为我可以让他摆脱那些阴影来着,但是想了想,现在的很多困难说不定就是我带来的。

      “我吧,我最近吧,也很想收敛,真的想收敛。我们没有完全彻底公开关系,但是媒体捕风捉影,只要拍到我们两个人走在一起,网上就一阵血雨腥风。我粉丝团有个团长,听他说我俩的粉丝每天都有人在哭,甚至好多人因为受不了所以干脆脱粉了。

      “那些没脱粉的吧,但凡上网为我们两个人辩护一句,就会被网暴。个人信息被发到网上,每天接到上千个电话,接通就是谩骂。他们又做错什么了?只是因为莫名其妙地粉上了一对儿情侣,就要在现实中受到这种暴力。

      “所以我强制解散了我的粉丝群,注销了我的超话。薤白的短视频账号也已经不再经营了,想等这阵风波过去。可是等是没有意义的,等根本等不来自己想要的结局。

      “前阵子赵总跟阳哥两个人走访各大电视台,但大家都说这个节骨眼上面盯得紧,不敢跟我们公司有交易。就连公司里好多员工都辞职了,因为有我在,实在是怕社会性死亡。我想啊想的,就觉得,上面可真是牛逼啊,他们就只是吹了口气,就能召唤血雨腥风。

      “所以发生了这一切,我回过头再咂摸一下薤白的那句没事,就觉得自己很好笑。他说没事,只是不想再让我多加一份压力,是不是真的没事呢?我也不知道,我感受不到。他好像是真的没什么事,每天都还是开开心心去上学,为了挂科而努力。但他演技太好,我怕他是演给我看。

      “就这样,你还觉得我牛逼吗?”

      这长篇大论中途都不带停歇的,光是为了这一点,邢天南都想说商陆牛逼。

      但他也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事情居然会给那么多人的生活造成这么多的影响。

      “你家人都还好吗?”邢天南忍不住问。

      “还好啊,我父亲的客户都是润去国外的大佬了,大家看待这事儿都很客观,所以不会影响我父亲的小生意。我弟的学校也是重点高中了,同学朋友都品学兼优,有自己的判断力。可是社会啊,大多数人都是没有判断力的,十四亿人呢,读过书的有多少?真正受过良好教育的又有多少?”

      邢天南不再说话,只是配合地点点头。

      “不说这些了,邓红新专辑发售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多亏了韩总的强力支持,新歌露面的舞台已经敲定是央视的跨年晚会了。晚会的节目列表还没有公开,打算留个悬念来着。”邢天南盯着商陆的侧脸,有些欲言又止。

      商陆看他那个眼神,有点儿不理解他想要表达什么:“咋?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什么啊……我就是有个事儿想问你。”

      “啥事儿?”

      “虽然说我之前把邓红借给韩总的时候也跟他提了句将来等他上任之后要大力扶持我们,但其实我之前去找他让邓红上跨年晚会的时候,他第一次拒绝了,说他现在处境也很微妙,暂时帮不上忙。”

      “哦,还有这档子事儿呢。”

      “可昨天突然给我打电话过来,我靠,那个韩建涛啊那可是,打电话过来跟我说,跨年晚会的事已经敲定了,他把邓红强塞到往年收视率最高的时间段了。他是为什么呢,这不是会把所有圈子里的人都得罪麻了吗?”邢天南是真的不理解。

      商陆盯着车窗外一个拎着塑料袋捡空瓶子的小孩儿,听着耳边邢天南的这番话,安静地露出笑容:“韩总是个有意思的人。”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空瓶子有很大的价值。”

      “啥?什么玩意儿,什么价值?”

      “并不是说它可以卖多少钱,而且它真的能够回收再利用,是目前很难被降解的人类智慧的伟大产物。”

      “陆神,咱能说点儿人能听得懂的话吗?”

      “我是想说,有些人有些物,其中真正的价值很难被大多数发现。韩总却不是大多数人,他想要找到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为此可以放弃一切。”

      邢天南似懂非懂地咬着舌尖,慢慢地点了点头:“看你这个表情,是说你其实真的知道内情。”

      “知道是知道,但我得给我们韩总保守点儿秘密。”商陆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行了,你还有什么事儿?”

      “干嘛这么不耐烦地要轰我走啊,不能请我吃个饭吗?”

      “你还想让我请你吃饭?你的公司说是我一手拉扯起来的都不过分,你特么应该请我吃饭吧?”

      邢天南理亏,摆了摆手:“嘁,你这人,死没劲呢。走了。”

      商陆看着对方戴上墨镜走下车,然后小跑着钻进了后面那辆轿车里,这才把视线放回右手边的校门口,望着从远处走来的蒲薤白。

      不过薤白的身边还跟着甄远峰和冯树才,这三个人组合的样子实为罕见,商陆用手指敲着方向盘,猜测着他们一路上都聊什么。

      从远处看的话,薤白并没有参与进甄远峰他们的对话,那看来冯树才又拉扯着甄远峰一起聊数学问题了。商陆反而松了口气,这样一来薤白就更会觉得只有自己才是最好的。

      不过蒲薤白是第一个注意到商陆的车的,他兴奋得双眼放光,跑着就冲出校门,钻进副驾驶:“你怎么不开进去啊?外面冻死个人。”

      “刚跟邢头儿在这儿碰面来着,聊了两句。”商陆看着薤白那通红的耳朵,忍不住伸手帮他捂住,“看你耳朵都快冻掉了,怎么不戴帽子?”

      “我以为我抗寒呢。”薤白把手伸进商陆的脖颈。

      脖子突然一凉,吓得商陆浑身一抖:“卧槽!大佬,放过我!”

      “哈哈哈,怂样儿。”薤白收起手,推了推商陆的肩膀。

      这边打情骂俏着,后边儿甄远峰他们就推门上车了:“诶诶,大街上呢,注意市容。”

      “我的车窗是特制的。”商陆把温度调高,小声跟薤白说着“外套脱下来吧省得一会儿出去感冒”。

      “那就注意我俩的眼睛,今天你们不准在我们面前秀,知道吗,今天是还债的,你要伺候着我们。”甄远峰和冯树才双双落座。

      商陆和薤白对视了一下,相视一笑,然后换上无奈的语气:“行,都听您的,怎么样啊今天终于想好要吃什么了?”

      “我们要去吃潮汕牛肉火锅!”冯树才把手机给商陆看,“就这个店,这个店的牛肉特别好吃!”

      “小一盘居然要上百块,今天怎么说也得给你吃没了存款的一个零。”甄远峰自以为很机智,嘿嘿傻笑着,“我特意从昨天晚上就没在吃饭了。”

      “啊……原来如此。”商陆回忆着早上收到的韩建涛发来的消息,想到韩建涛昨晚明明还非常担心为什么甄远峰故意要饿肚子呢,商陆真不好意思跟人家说“那是因为你甄教授想一顿吃穷我”。

      不过其实甄远峰和冯树才的“战斗力”还没有商陆和蒲薤白要高,吃了十来盘就已经咽不下了,然后一脸留恋的盯着咕咕冒泡的锅底,看商陆掐着时间涮牛肉然后捞起来放到薤白的碗中。

      “这就不行了?你们这不是开玩笑呢吗,好歹再多来两盘儿吧?”商陆嘲讽地调侃着。

      冯树才用筷子指着商陆,扭头问甄远峰:“我为什么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很欠打。”

      “我很震惊你居然是越看越觉得,我第一眼就觉得他很欠打。”甄远峰打着饱嗝儿,扔下筷子,“算了,吃饱就完。”

      “话说甄哥你啊,跟韩总同居是什么感觉?”商陆有点儿好奇地问。

      火锅店很吵,但他们的座位相对隐蔽,所以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讲话。

      蒲薤白也有些好奇地注视着甄远峰。

      “啧,嗯,跟一个人住没多大区别,他家太大了。而且我一礼拜还是有几天是住宿舍的。”甄远峰的回答并没有让人感到意外。

      同居其实就是最近一周的事情,因为社会实验已经正式开始,所以甄远峰很突然地给韩建涛发了个消息,说“一起住吧”。

      商陆听说韩建涛在收到那条消息之后整晚没睡着,转天在回复甄远峰“好啊”的答复的同时,顺便给商陆回了一句“算你牛逼,邓红上跨年晚会的事我会再考虑”。

      刚刚从邢天南那里得知了韩建涛的考虑结果,这算是商陆意料之中,但又有点儿意料之外。

      他原本并不觉得韩建涛是个会动真情的人来着,明明做了十几年商人了,为什么人到中年反而开始惦记起和一个固定的人之间的温存了呢?

      而且选的这人也是充满槽点儿,商陆觉得韩建涛哪怕是看上了路边儿收废品的,都比看上甄远峰要更有未来。

      不过对此,常山反而有不一样的看法。

      “这个人吧,确实可以变了又变,但有那么一小撮本性却是怎么都不会变的。我还记得小韩小时候的事儿呢,他喜欢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想让我们带他一块儿玩儿。我们骗他说只要把零花钱都给我们,就带他玩儿。然后他真的把零花钱都拿出来了。说真的,要是我们缺那点儿零花钱,可能算是欺负他吧。但其实我们就是单纯逗弄他呢,没以为他会真的给,既然他真的给了,我们就带上他了。

      “我们小时候能有什么玩儿的啊,在胡同里瞎跑,去家附近的剧院里逃票看电影。当时那家剧院还是老赵他爷爷开的呢,老赵负责在门口查票,然后帮我们望风让我们溜进去。时间长了我们这个逃票小团伙儿就被老赵他爷爷发现了,不过也没有说我们什么,还会给我们喝糖水儿吃零食。

      “那些东西我们也不稀罕吃,不过又觉得人家给的,不接着不太好,所以每次假装吃得挺开心。这里头吃得最开心的就是小韩,他小时候看着可傻了,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那种傻。他偶尔还会自己一个人跑去剧院,在老赵不在的时候,帮老赵他爷爷查票,然后看一场电影什么的。

      “有一天突然……我们就跟往常一样想去看电影呢,发现剧院门口围着好多人和警察,其中还有小韩他爸。小韩特别害怕他爸,所以路上看到的时候都不敢打招呼,那次也不敢,大气儿都不敢喘。但是当老赵的爷爷的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小韩哭着跑过去扑在担架上,喊着‘爷爷、爷爷’的。

      “小韩他爸应该是觉得丢面子,当众把他儿子扯下来打了一通。但是小韩还是跪着往尸体那边儿爬,哭得比老赵还要惨,好像死的是他亲爷爷似的。

      “那时候我们就觉得,估计我们这些人里,唯一一个重感情的,就是韩建涛了吧。”

      商陆回忆着当时常山的语气和神态,又透过火锅的热气看了看说起韩建涛的时候表情毫无动容的甄远峰,竟然察觉到了一丝讽刺。

      甄远峰恐怕一辈子都无法理解韩建涛的真情实意吧。

      一想到这一点,商陆突然感到一丝庆幸。

      他把吃撑了的甄远峰和冯树才送回宿舍之后,带着薤白回家的路上,突然说起吃饭时的感慨:“薤白,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真情实意吗?”

      “啊?”薤白一头雾水地转过头,“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到无论韩总再怎么努力,可能都没办法从甄哥那里得到他想要的。所以,我能从你那里得到我真正想要的东西,可真是一种奢侈的人生。”商陆发自内心说着,表情也自然流露出幸福之意。

      薤白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地时候,转移了话题:“你和常总,是想利用甄教授来跟韩总谈生意吧。所以生意已经谈成了吗?”

      “嗯?长期的合作关系而已,目前来看开头不错。”

      “你是怎么对韩总说的呢?”

      “就说……我可以把甄哥给你配送到家,货到之后,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如果真的签收了,那就要给我点儿好处。韩总最开始还不相信呢,反复问我打算怎么劝甄哥。”商陆得意地笑了一声,“那可是商业机密啊,我怎么可能告诉他。”

      薤白叹了口气:“韩总也不是什么坏人。”

      “是不是坏人的要看立场,现在跟咱是同一战线,那当然不是坏人。”

      “我是说,即便摆脱了立场来看,韩总也……”

      “你可别这么说,你又不了解他,”商陆立刻打断蒲薤白,“不要对任何人有过剩的同情心,尤其是混迹官场的人。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是一辈子清白的。”

      “也不是那么极端的吧。”

      “管他是不是真的那么极端呢,”商陆耸了耸肩,“我们就要往极端了想,那样才能不给自己惹上麻烦。”

      薤白再次沉默,之后点点头:“你说得对。”

      “怎么了啊,为什么情绪这么低落?”商陆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解开安全带凑到薤白身旁,“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坏人了?是不是觉得我利用人心,手段肮脏?”

      “那倒是没有,不过……你刚刚问我能不能感受到你对我的真情实意,我想了想,你是因为认为甄教授永远感受不到韩总对他的真情实意,所以才这么问的吧?你觉得他们永远不可能心意相通。”薤白有些难过地说。

      “啊……对,我还真的是这么想的。”商陆舔了舔嘴唇,然后凑过去舔了舔薤白的嘴唇,“你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在去吃饭之前,我和甄教授聊了两句。”薤白轻轻呼出一口气,再次吸气的时候,正巧吸进去从商陆呼出的气体。

      薤白可以清晰地从牛肉火锅的味道当中分辨出商陆的味道,于是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对方的嘴唇。

      “嗯?你们聊什么了。”

      “聊……同居的感觉怎么样之类的。当时甄教授……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愣了很长时间,然后等冯树才出门去厕所之后才单独跟我说,他说,他已经发现了韩建涛对他就像是曾经那些追他的女人一样了。他说他并不是真的不懂韩建涛的那些眼神、那些暗示,他懂了,只是装作不懂而已。”

      商陆高频率地眨着眼,想要快速解析出这段话的含义:“那是说……是说,甄哥他知道韩总喜欢他?”

      “看来是这样。”

      “然后呢,那他……哦,我懂了,他不喜欢韩总啊。也是挺正常,在甄哥看来,韩总可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

      “所以比起真情实意不能传达到,比起不能被察觉、被发现,最痛苦的可能是韩建涛努力了整整一年之后,发现他结果都没办法把装睡的人叫醒吧。感情这种事,真的能强求吗?用这种事做筹码,将来韩建涛意识到了自己做了很蠢的交易,会不会把怨气都报复在你身上?”

      这个话题的转折是商陆没有料想到的,他的思维跟着急刹车了一下,然后有些震惊地跟薤白拉开距离:“所以你是在担心我?”

      “对啊我是在担心你……这叫什么问题?不然我还能担心谁?”薤白也懵了,反问了回去。

      “我以为你是为韩总感到可惜!”

      “我到底为什么要为他感到可惜,我又不是有什么圣母心。我只是觉得,那些看起来很不错的人,疯起来可能比恶人还要疯。不过你要是从一开始就把他当作恶人,那样我倒是挺放心。你要防着他,一定要防住了他。用甄教授也好,用常总也好,用你能想到的一切手段去提防他。”薤白抬手掐着商陆的脸颊,“不是说好了要做大事吗,心狠起来啊,狠起来,让我放心。”

      商陆被这种状态的薤白给惊喜到了,他笑着抓住薤白的手腕,咬了一下对方的手指:“好,放心,从此以后,我只对你是软的。”

      “啊?”薤白皱着眉。

      “不好意思,补充一下,我的这颗心,只对你是软的。”商陆自己也感受到了哪里不对劲,立刻改口。

      “哦。”薤白松开眉毛,轻声笑了笑,“再补充一句,你只能对我是硬的。”

      “哈哈,”商陆抱着薤白的头,深情地亲吻了一口,然后注视着他的眼睛,“那是必须,一会儿就让你测量一下硬度。”

      “还测量呢,是有什么工具吗?”

      “工具不是在你那儿吗。”商陆故意说得很挑逗。

      薤白笑出声:“我的工具可就厉害了,还能测量长度呢。”

      “嘿,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还能测量深度呢。”

      “没完了是吧?”

      商陆也笑了,两个人笑着拥抱在一起。

      “商陆。”

      “嗯?”

      “周末抽空回趟家吧,不露面的话爸妈肯定还会担心。”

      “嗯,抽空回去一趟。但估计也就只能是露个面,周末还有很多事情呢。”

      “商陆。”

      “嗯?”

      “警察那边……有再联系过你吗?”

      “目前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我怕他们打算利用你去跟那个姓周的……”

      “那有什么好怕的,去就去呗。”

      “我不想……不想让我过去的麻烦影响到你。”

      “怎么呢?可是我想啊,我甚至都想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就为了能参与到你的过去里。在那个混蛋玩意儿靠近你之前,先想办法让你迷上我。”

      薤白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伸手抱住商陆的腰:“为了让你放弃这个想法,我决定和你说件事。”

      “什么?”

      “其实……”薤白红着脸,蹭了蹭商陆的脖子,用几乎耳语的声音在商陆耳边小声念叨着什么。

      这短短一句话,让商陆听得喜出望外、万分激动,他立刻松开薤白,只为了能看清爱人的脸:“你说真的?不是为了哄我开心?”

      薤白点点头,然后难为情地低下头,那红到耳根的样子已经足够证明那句话的真实性了。

      “中出……我是第一个了?”

      “别再反复问了好吗!也别说这么羞耻的单词!”薤白攥着拳头捶了捶商陆的大腿。

      商陆笑着解释:“中出源于《礼记》,乐由中出,礼自外作。意思是乐由内心产生,礼体现于外表。”

      他一边正经八本地说着,一边慢慢放倒了车座子。

      “喂喂,喂你怎么又要在车上……”薤白慌得不行,想推开但又没有真的用力。

      “你要是不想,就不该在车上跟我说这个事儿。”商陆从杂物箱里掏着装备。

      “不是,万一有人路过该……”薤白看着商陆动作麻利儿地脱下衬衣,突然像是失语一样动着嘴唇说不出话。

      “他们看不见,”商陆俯下身,安抚着薤白,“我还不舍得让别人看呢。”

      虽然真的没有人看见内部的情况,但是值班的小哥哥通过监控看到了一辆奔驰在震,他淡定地吃着泡面,叫同事来一起“观战”:“外面儿闹得再怎么厉害,也没影响他俩的感情啊,真特么羡慕。我女朋友就不愿意跟我在车上做。”

      同事笑着说:“首先你得有一辆敞亮的车。”

      他们有说有笑地看着监控,过了将近三十分钟,两个人终于不淡定了。

      “卧槽,还没结束啊。”吃泡面的小哥儿啃着叉子。

      “牛逼,这是谁上谁啊,有点儿好奇。”同事都快看困了。

      “这不管是谁上谁……都有点儿厉害啊。”

      “唉……”

      哥俩儿对着叹了口气。

      至于从那以后,停车场的保安们也好、公寓的管家们也罢,他们总是对商陆和薤白尊敬有加,这其中的原因,恐怕薤白永远都猜不到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02章 #include the 202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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