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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include the 146th ...

  •   “最后一次投资,有什么打算吗?”

      韩建涛端着酒杯,在听到范建国这句话时,忽地回过神:“最后一次投资啊,是想着要给范叔来着。不是说要做收官之作吗?到时候资金多一些,才更有把握吧。”

      会所的小包间被装修成和式风格,二人盘腿坐在垫子上,围着一个摆满海鲜的小矮桌,正中央的内脏火锅咕嘟咕嘟开始沸腾了。

      范建国放下手里的酒杯,伸手去关上瓦斯炉:“我的收官作我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

      “想着,如果您再不着手那部电影的话,将来我也没办法再参与制作了。挺遗憾的,就觉得。”韩建涛长叹口气,看着范建国给自己递过来一碗盛得满满的蔬菜豆腐和肥肠。

      范建国见韩建涛把那碗火锅接下,看着对方埋头吃了两口,才继续说:“那部电影我本来也是打算全部自己出钱拍,我也是一把年纪,人要是死了,钱也跟不走,还不如就全都花了。”

      “您的两位女儿听了恐怕会哭出声吧,还有您的妻子。”

      “我以前最后悔的,就是没再继续多生几个,万一能有个儿子呢,我还可以把家产都留给他。后来改革开放,上面儿为了控制人口,非要搞男女平等。那女儿、也能当儿子使唤了,就觉得没儿子也罢,我也能把我的理想寄托在女儿身上。

      “可你也知道我那两个闺女,一个比一个废物,还偏觉得自己多有本事。学习那么垃圾,工作也那么垃圾,找的男人也都是垃圾,我就认命了。我没什么好的基因遗传给她们,我老婆也没有。老婆就只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没有自己的主见,也没有思想。

      “其实吧,我对孩子的教育也是有些腐朽了,她们在那种环境下长大,长成废物也不全都是她们的错。但是巨额的遗产,还是不能留给废物,也不是怕她们糟蹋钱,更怕的是她们用这笔钱糟蹋了社会。”

      韩建涛吹着还在冒热气的白菜,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结果你爸跟我说什么?说孩子不是用来给大人寄托理想的。嘿,听得我火冒三丈,要是不能寄托点儿什么,生他们干嘛?看着就堵心。还说什么小棉袄呢,成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找不痛快。我亏待她们了吗?”范建国说着,再次端起酒杯。

      “您不是也如愿以偿地抱孙子了吗。”韩建涛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那孙子也被宠坏了,动不动就哭,上个幼儿园都要哭,离开妈妈就哭个没完。就说不能给小孩儿太好的环境,一个个儿的,拿自己当祖宗。”范建国生气地把酒杯磕在桌子上,“有出息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以前还不信这个邪。”

      韩建涛放下碗筷,手臂撑着桌子,有些好奇地看着范建国:“范叔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叫有出息呢?”

      “学生时本本分分做个好学生,成年后发奋图强有个好事业,这不叫有出息吗?像你,像常山。”范建国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想着把我家老二许给你们两个当中的谁呢,结果你们谁都看不上。我也不怪你们,那女儿,我自己都看不上。”

      韩建涛没有笑,表情有些木讷地看着对方:“常山我是没办法评价了,但是我自己的话,恐怕在范叔的世界观里,也不算是有出息的人。我小时候啊,经常被我爸用棍子打,他说我成天就只会跟在常山他们屁股后面讨好,一点儿没有自己的主见。我父亲说我没出息,说了几十年。”

      “你爸那是要求太高了。”

      “这个要求高不高的,怎么才能确定呢。学生时代我努力学习了,成年之后也有自己的事业。但是他什么都不认可。我说想去考清北,他说我视野狭窄看不到国际形势。我考上了MIT,他又说我崇洋媚外、不懂得为国家做贡献。后来我每一项投资都是着重国家基建,他说我不看重文化、不知道增强国家的软实力。那我就投资文娱吧,他又说我们内娱乌烟瘴气,应该放把火彻底烧了。

      “我觉得他就只是看不上我,看不上我所有的选择。索性我也不选了,问他我接下来要怎么做。他说,去考公,进体制。那么好啊,我这就来了。但是谁知道他今后又会说些什么呢。”韩建涛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怨气,可是说完,表情越来越凝重。

      范建国低头看着酒杯:“韩部长是真的太苛刻了,但他确实是非常出色的领导。国家出乱子的时候,他从来没乱过分寸,永远都那么沉着冷静。他用他的标准来要求你,实在是不厚道。”

      “他也许是个好领导,”韩建涛给自己倒了杯酒,“但绝对不是个好父亲。”

      “做好别人的父亲,可真是太难了。”范建国感慨着,“将来等你也有了孩子,你就懂了。”

      “……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韩建涛闷了一口酒,苦涩地皱起眉。

      范建国没有追问原因,而是想方设法地转移了话题:“最后的投资,你要是想的话,那我就拿着那笔钱去做来年的贺岁片。上面的人想要看正能量电影,我打算跟人联手拍一部缉毒片子。”

      韩建涛点点头:“剧本已经在筹备了?”

      “剧本好说,愿意写这题材的编剧一抓一大把,主要是来年你我也不能再有商业合作了,所以我打算今后去找常山他们。改天一块儿吃个饭,我们说说这件事。”

      “常山他们是不是也等着这个机会了?我听说他这一年都没拍过戏。”

      “谁知道,常山那小子想法也跟正常人不一样的。总之先把话聊开了。”

      “那演员呢,范叔有心仪的演员吗?”

      “有个正好适合这种片子的年轻人,我想给他个机会。”范建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建涛,“你呢,有什么想法?”

      “也没什么,就是说起演员,突然好奇范叔到底为什么那么反感蒲薤白。”韩建涛有意提起这个名字,“就因为他是同性恋吗?”

      “那又不是什么能拿得上台面说道的东西,你看看这两年内娱的风气,动不动就要搞俩男的之间暧昧。这像什么话,给青少年带来多不好的影响?”范建国有些生气地说,“再说那些艾滋病的,大部分还不都是那些胡搞的人传开的?自己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自己是社会毒瘤都没个自知之明。”

      韩建涛沉默地看着范建国,随后笑了笑:“也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吧,我知道范叔反感,但范叔也不是那种不是白就是黑的人吧。”

      范建国烦躁地摆了摆手:“确实不是,主要原因还是上面总流传说有个常委非常讨厌蒲薤白。而且这两年整治那些小众恋爱观的,也确实是上面传下来的方针。既然如此,何必冒风险,彻底封杀就好了。想不明白蒲薤白是怎么进北大的,那地方官僚主义风气那么重,居然对学生都没有政审吗?”

      “政审也审不到性取向吧。”

      “跟性取向有什么关系,他那个前男友,可是个前两年出了名的毒枭。继续往深了查,还能查到他当初户口的户主是森少木。你应该听说过森少木吧?”

      韩建涛点点头:“也就是听说过的程度。”

      “那人当年在中日之间游走,多少敏感资料都给人家外国人了,就是个卖国贼啊。这么个危险分子,留下来的养子,按理说也应该防着点儿。”

      “可也有人说,森少木促进了中日之间的经济往来,算是做了件好事呢。”

      “他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是以我们国家的外交官身份来做的,是以别的国家的外交官的助理的身份。这不就是汉奸吗?结果是挺好,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听说啊,当初北大有领导邀请森少木去做助理,结果呢?那人放着堂堂正正的路不走,偏要走歪门邪道。”

      韩建涛笑着点点头:“果然范叔也是知道这事儿的。”

      “这事儿在上面都传开了,道听途说也能听个大概其。要说蒲薤白这个孩子也是可惜,他要只是个普通人,那就算是有人反感同性恋又怎么样呢,不公开不就行了吗。你是怎么想?”

      “我?”韩建涛愣了一下,“我没想过。”

      “没想过你提他干什么。”

      “哦,那就……也不算是没想过。我想过,但是没想过他的养父、前男友什么的。光是看他本人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小韩啊,你啊,还是年轻。如果说他本人是个守本分的、正正常常的、一身正气的人,那是不可能会吸引到那些走歪路的罪人的。那个毒枭开庭的时候我去看了,根本就是个神经病啊,会跟那种神经病接触的人,多半脑子也不正常。”

      “哦,我也听说过那个案子。不是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是姓周?那个姓周的,青春期的时候父亲杀了人,结果搞得家破人亡。姓周的辩护律师用这一点来给他做精神辩护,说他是因为儿时心理受到刺激。”韩建涛思考了一下,“说起来,那个姓周的是不是没有被判死刑?”

      “死缓了,”范建国无奈地摇着头,“据说有个贩毒的同伙、杀了人的,还在外面逍遥。警方也没找到人。”

      “范叔是因为这件事才想着要拍缉毒电影的吗?可真是紧追时事啊。”

      “是啊,我为了筹划这部电影,找了不少办这个案子的警察。说是现在还有专案组在追寻那个逃犯的下落,听说姓周的似乎自己说自己可以联系到那个人,但他想跟警方谈条件,警方不想如他所愿,所以一直拖着。”

      “谈条件?”韩建涛略感好奇地反问。

      “对,我问了是什么条件。警方说,他想见一个人。”

      “哈哈,不会是想见蒲薤白吧。”

      范建国没有笑:“姓周的无亲无故,跟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就只有蒲薤白了。但是法院没有传告蒲薤白,因为警察还打算想别的办法。”

      韩建涛渐渐地笑不出:“为什么现在遍地都是摄像头,还是没能找到一个逃犯呢?”

      “这件事也挺蹊跷,警方说听国防部那边传来的消息,国防那边情报安全部门有个很厉害的黑客,说偶然间发现公安的监控系统出现了漏洞。”

      “这是巧合吗?”

      “谁知道是不是巧合,现在国防的人在加紧研究该怎么把漏洞补上呢。这事儿,越说越复杂。专案组的人都说这都是超过他们的智商范围的事情了,还打算请点儿天才一起帮忙协助破案。可是谁能把普通人牵扯进来呢,所以上面一直也没批准。”

      韩建涛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光芒:“范叔莫非是想把这个事件拍成电影?”

      范建国笑着点点头:“感兴趣吗?”

      “可真是个好题材啊,我一定入股。”韩建涛和范建国两个人相互碰杯。

      于是没过两天常山就收到了范建国的电话,说是近期找时间一起吃饭。

      常山挂断电话之后坐在出租屋的书房里持续愣神,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联系上了赵问荆。

      “嚯,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打算理我了。”赵问荆在接到常山电话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调侃,“怎么着,不闹别扭了?”

      “谁特么跟你闹别扭,我最近在想剧本呢。”常山生气地吼着,“这周五晚上给我空出来,范建国说要一起吃饭。”

      赵问荆立刻把这个安排交代给了秘书,然后笑呵呵地对常山说:“看来范建国是打算跟我们合作了啊。”

      “意料之内的事情,毕竟范建国在这圈子里也没几个自己人。”常山看向窗外,发现前阵子还是绿色的树叶,如今已经泛黄,“十月底了啊。”

      “过阵子香山的红叶就会很壮观了,到时候去搞团建吗。”

      “随你便。对了,跟范建国的聚会,把商陆儿那小子也叫上吧。听范建国那个意思,恐怕韩建涛也会去。”

      “哦,可以啊,反正商陆也是一直想见见韩建涛。”

      “他为什么想见韩建涛啊话说回来?”

      “你自己去问啊,你俩不是关系挺好吗。”

      常山想起自己之前跟商陆闹脾气的事情,那之后还没跟商陆联系过:“太久不联系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嚯,你是什么青春期的少女吗。”

      “信不信我削死你。”

      “不信。”

      常山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然后走到窗前拉开窗户,感受着外面的风和空气中的味道。

      风似乎带着些凉意,原来秋天到了啊。

      常山握着手机,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在晚上给商陆打通了电话:“喂?”

      商陆那边听起来有一阵掀被子起床的声音:“啊,常总?”

      “干嘛呢。”

      “啊?哦,没干嘛,在床上……嗯,躺着。”

      常山看了看时间:“十点就在床上躺着?你这作息够健康啊。”

      “常总,您能不能别明知故问了就。有什么事儿吗?”

      “周五晚上,跟范建国和韩建涛吃饭,你来不来。”

      “……来,肯定来。”

      “没意外应该是讨论来年贺岁片的事情,你好好表现。”

      “那必须,常总放心。”

      “嗯,没别的事儿了,你接着去跟人腻乎吧。”

      “常总给我留点儿面子吧,真的。”

      挂断电话之后,商陆坐在床边深沉地叹着气:“一个电话给我吓萎了,早知道就静音了。”

      “这么晚来电话,是急事吗?”在他身后的薤白趴在被窝里抱着枕头,一点一点蹭了过来,戳了戳商陆的腰上的窝。

      商陆摇了摇头:“也没有很急,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打电话。”

      “我也是很久没听你说起过常总了。”

      “自从上次我跟赵总吵架,常总骂了我们两句之后,那人就跟蒸发了一样,不来公司也不打电话。”商陆侧过身握住薤白的手,阻止对方下意识地撩拨。

      “那很有可能是要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打算给你拨号的呢。”蒲薤白从床上爬起来,趴在商陆的肩膀上,“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商陆真不想在这种情境下对薤白说出韩建涛和范建国的名字,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说法:“电影的事情,常总大概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努力工作了吧。”

      薤白眨了眨眼睛,冷静下来松开了商陆:“经常翘班的常总都已经决定要努力工作了啊。”

      “说真的常总今年都还没开张过,他那就已经不单纯是翘班的水平了吧。”商陆察觉到薤白似乎也已经从解除了亲热状态、渐渐平静了下来,这可让他难过坏了,像是错过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样,因此决定最后一搏。

      他扑过去抱住薤白的肩膀,试图把对方重新压回床上。

      “我还没有变态到可以一边跟你聊着别人的事情一边若无其事的做这种事,冷静一点儿,你这条色狼。”薤白用力推着商陆的下巴。

      “可是你明天就不回家了吧,那今天不就是这个礼拜最后的机会!”

      “别说得跟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一样,好了好了,我等会儿再陪你,你先让我自己找找那个感觉。”

      “为什么要自己找,我帮你找。”

      “说了叫你冷静一点儿!”薤白发力揪住商陆的手腕,控制着对方的行动。

      “宝贝儿……你力气好大……”商陆感觉自己像是在借助薤白的双手做着俯卧撑,“难道最近又一直都去健身房吗。”

      “那倒没有,但我会在操场上做引体向上……”

      “……为什么?”

      “那样好像背单词会快一些。”

      “哦,这么一说,单词背得怎么样了?距离等级考试只有不到两个月了吧。”商陆最终还是滚开了,他躺在薤白的身旁,盯着天花板的氛围灯。

      薤白沉重地叹着气:“并不怎么样,我把单词书背了将近一半,然后去尝试着做了做真题,结果词汇那部分就只拿了二十分……不过听力和阅读勉勉强强可以拿三十分,再过一个月,应该能及格吧。”

      “反正证书也不是最重要的,语言嘛,可以运用就足够了。等寒假的时候我们去日本验收一下吧。”

      “好啊,下次去日本,我要用日语对橘俊之说声谢谢。”薤白侧躺着,伸手用手指头摸了摸商陆的鼻梁,“说起日本,最近阳哥怎么样了?”

      “嗯,他现在手底下有几十个小弟来着,在千代田和新宿那一片可以说是没有任何黑暗势力能够把他怎么样,因为他已经成为黑暗势力了。”商陆回想着上一次跟阳起石通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最近两个月,在商陆不断排查之下,他最终还是锁定了偷走阳起石的护照、半夜派人暗杀阳起石的人,就是同心会的会长川崎。

      看上去慈眉善目一老头儿,一边说着感谢阳起石帮忙制服了前副会长吉田,一边又担心阳起石会危及自己的地位。

      毕竟川崎会长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向来不怎么参与帮派之间管理的橘俊之,居然会亲口对他说“那几位外国友人是我的朋友”。橘俊之原本是想要因此来保住阳起石,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反而让川崎起了戒心。

      得知了这些情报的阳起石,发愁得发际线都跟着堪忧了。

      于是商陆对阳起石说:“其实他们国家的帮派,都还是挺重情谊的,可能他们不怎么相信外国人也有这种忠义之情吧。所以,我们就强迫他们去相信。”

      阳起石眉毛都皱在一起了:“你明明就是想着要让我终有一天夺得同心会的会长之位,现在又想要欺骗川崎我对他没有威胁?说真的,我一个外人都心疼川崎啊。”

      “我说,你到底是哪边儿的人啊,要不然就跟我一起控制同心会,要不然就被川崎暗地里搞死,你总得选一个吧。”

      “你用我的命来要挟我,这特么哪儿是想让我做什么选择题,我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啊?”

      “你完全可以为了大义而选择死亡,我会给你烧纸的。哦,对了,现在这边儿烧纸违法,所以……我会在心里给你烧纸的。”

      “我真的谢谢你了。说吧,要怎么才能让川崎相信我?”

      “是这样的,川崎他有一个格外宠爱的孙女儿,他应该是不想让孙女儿跟他们世界的人有关系,所以一直把孙女儿放在乡下养着。但是其他帮派都知道川崎有这个弱点,每个人都想着要得到那个孙女儿的下落。”

      “商陆,你这是走纯反派路线啊。你该不会是想要让那个孙女儿遇到危险,然后让我去救吧?这种烂俗狗血的言情套路,近两年连网文作者都不会再写了!”

      “小说是小说,现实当中能够做到的人也不多。你冷静听我说完,同心会有一个死对头,叫做真民会,是另外一个政治世家的影子组织。这两家人似乎一直都在争着名古屋一片地段很好的土地,一方想要建民宅,一方想要建商场。但是因为川崎的孙女儿就在名古屋,所以同心会也是有不少成员都在名古屋巩固自己的势力,这就导致真民会十分不爽。

      “他们想要绑架那个小女孩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曾经得手过。那是女孩儿五岁时候的事情了,那件事情最后发展成大规模战役,死伤了不少人。所以川崎才会召集更多的人去保护他孙女儿。”

      阳起石越听越迷茫:“那不是说明根本没人能动得了那个小姑娘吗。”

      “对,但是,那个小姑娘……似乎已经受够了被家里人从早到晚的监控着的生活了。看她的社交记录就能明白,她在名古屋那边参加了偶像团体,每天都打扮成个辣妹的样子,跟一群小混混花天酒地。那群小混混里,混着一些真民会的人。”

      “你这到底是怎么找到的这些消息啊,警察都懒得管的事情。”阳起石听得头都大了,“所以呢,你是想说小姑娘已经岌岌可危了?”

      “小姑娘已经被真民会控制了,从她的INS动态来看,现任男朋友就是真民会宫野组的二把手。现在小姑娘被那个男朋友骗得掏心掏肺,每天都在跟她亲爷爷抗议,说要把名古屋那片赚钱之地无条件让给她男朋友。”

      “听起来这个川崎会长也是挺让人心疼啊。”阳起石抱着双臂,“所以呢,我要干什么呢?”

      “你要让那个小姑娘回心转意。”商陆一脸平静地说。

      “……具体要怎么做呢?”

      “嗯,不知道啊,你是不是没追过女生?”

      “你要让我抢人家女朋友!?”阳起石拍着桌子,“你是在开我玩笑吗?”

      “我觉得阳哥随随便便就能勾搭来小男生,那小女生应该也不在话下吧……而且那个小姑娘不正好是你习惯勾搭的类型吗?童年阴影,心理创伤,生活过得一塌糊涂。嘿,简直是女版苏木啊。快去PUA她!”商陆兴冲冲地鼓掌说道。

      阳起石简直是骂骂咧咧地结束了视频通话,从那之后隔三岔五发来几条消息,从“接近目标”,到“捕获目标”,只用了短短的两周时间。

      商陆真的是叹为观止,然后连夜帮阳起石整合了一下这两个礼拜具体的行动,并且为他制造了不少证据。最后敲定的版本就是:光影日本分公司打算扩张业务,到大阪和名古屋寻找合适的办公室,去实地考察的时候,阳起石“偶遇”了当地的偶像团体,并因此结识了川崎的孙女。

      阳起石凭借他优质男人的外表,和一口流利的英文,顺利捕获了失足少女的芳心,顺便给她讲了很多经济、文化相关的知识,以及一些专门骗人用的人生之道。

      少女立刻就觉得她的前男友简直是社会垃圾,一个礼拜就甩掉了对方,然后投入阳起石的怀抱。

      当然了真民会的人也没有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被少女甩掉的前男友拉帮结派找来一群人打算“了结”了阳起石。但阳起石的左右护法——横山雅树和吉田一史——出面保护了他。

      不过即便如此,在名古屋势力薄弱的阳起石还是差点儿没顶住。

      紧要关头,突然来了一群处理暴力团的警察,把除了阳起石他们之外的所有人都当场逮捕了。

      “警察是你叫的吗?”阳起石事后给商陆说起这段经历的时候,看着商陆脸上平静的笑容,就察觉到了这一点。

      商陆耸了耸肩:“当初我和薤白去名古屋的时候,碰巧结识了一位巡警,我和他聊了聊之后,他就把这件事汇报给他的上司了,然后连夜成立了防暴力团专门小组。”

      “像是你这种统一黑白两路势力的人真是可怕。”阳起石一脸嫌弃地看着商陆。

      “不是挺好的吗,如此一来川崎会长也不可能再找你麻烦了,毕竟他心爱的孙女儿喜欢你啊。哈哈哈……”

      “魔鬼,”阳起石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跟她说明真相的吧。”

      “我相信阳哥这么温柔,肯定不会完全是在欺骗她的感情的,收尾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阳起石再次骂骂咧咧挂断了视频,下一次联系的时候,都已经是跟川崎会长喝过结交酒之后的事情了。

      商陆简单向薤白讲述了一下阳起石最近的传奇事件,说完之后还添油加醋道:“据说阳起石现在已经是东京最牛逼的外国人了,哈哈哈,下次我们可以歌舞伎町找阳起石,然后在马路上横着走。”

      蒲薤白听得是目瞪口呆:“阳哥……居然已经克服了对女生的恐惧了吗。”

      “啊,大概是吧,我们公司盛产女团嘛,总是对女生抱着恐惧之心的话,他也没法做社长啊。”商陆拍了拍薤白的手臂。

      “我居然有点儿希望阳哥可以真的和那位川崎小姐发展出真正的感情,那样一来……阳哥大概也能获得正常的生活了吧。”蒲薤白轻轻地笑了一声,“而且说真的,只有那样,你才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商陆沉默片刻,有些紧张地问:“你会觉得我做得很过分吗?”

      “过分……吗,很微妙啊,我知道你是怀抱着利用别人的心情,但仔细想想,那位川崎小姐也确实是误入歧途的。如果不管不顾,恐怕也过不上多好的人生吧。至少阳哥他还有可以让人走向正途的能力,所以综合来看,你们在利用别人的同时,也给人带去了好处。”蒲薤白摸了摸商陆的眉毛,微笑着说,“不过就算你做得真的很过分,我也只能嫁狗随狗了。”

      商陆亲了亲薤白的手腕:“别这么说。”

      “好像已经消肿了。”薤白认真地看着商陆的右眼眉骨。

      “嗯,都不怎么疼。”

      “你可能是不会疼,”薤白拍着商陆的脸颊,“但是我看着会疼。一会儿再用热毛巾敷一下吧。”

      “嗯。”商陆伸手把薤白搂进怀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6章 #include the 146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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