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include the 127t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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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伟辉。”蒲薤白可太记得这个名字了，那不就是当初用黑客技术直接黑进公安网篡改周莨菪牢内记录的黑客吗？他记得当初商陆为了和这个大神斗争，让几个室友一起联手来对抗，结果也就只能是平手而已。
但是蒲薤白明明记得后来商陆跟他说那个人已经被国防控制住了，不会再出来影响网络秩序了啊。
“他……也、也考上清华了吗？”蒲薤白可以理解商陆为什么会不开心了。
“不是考上，说来复杂，”商陆松开薤白，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发愁，“把我逮来做项目的甄教授，估计也是被国家按住了脑袋。他原本是想申请专利，然后把理论商用化的。但是军方说想要，并且只给他三年时间就要成果。甄教授琢磨着三年肯定没戏，他是搞理论的，技术方面很缺人。军方一拍大腿，说这感情好办，你缺人、我们有啊。这就把贠伟辉也推过来了。”
“所以……”这一段话里又是军用又是国家的，让薤白没能立刻缓过神。
“所以峰回路转，我们现在只要是没课的时候，就会在研究室见面。”
“你们又是同学了吗。”薤白理清了其中原委，说真的，比起贠伟辉当初想要除掉自己，他更在意的是贠伟辉迷恋商陆这码事。
“很微妙，不算是同学，他其实没有入学籍，就只是帮忙做项目。而且他的手腕里被植入了监控设备，附近也有国防的军人在盯着他，所以他大概是很难做出什么违法的举动。”商陆叹了口气，别开视线望着远处，“但我还是不想和他做什么研究，一旦有了研究成果，那我们都会记得这项成果里有一个疯子也参与了，那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做好的一锅牛肉汤里搅和了一锅底儿的耗子屎。”
“你的比喻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硬核。”蒲薤白笑了一声，和商陆一起望着远方。
这附近相较几年前，又繁华了些许，但深夜所有的高楼都关掉了灯光的时候，看起来比曾经更容易让人感受到寂寞了。
“这种感觉真吓人啊，明明是那么厉害的大神，如今也要被国家利用着。被剥夺了政治权利，但还是要被榨干最后一份价值。”薤白无端说出这句深沉的话，随后侧过头看了看商陆的反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休息，商陆的表情有些木讷，尤其是在听完薤白这句话之后。“你不生气吗？”
薤白不解地歪了下头：“生气？”
“他曾经，可是把你害得……”商陆说到一半，不得不闭上眼睛调整情绪，深呼吸的时候胸脯起伏得十分明显。
薤白看着商陆的双手，看到对方捏紧的拳头关节都已经发白，心疼得感觉涌了上来。他握住商陆的手，轻轻揉了揉对方的手指关节：“说真的，比起那个，我更气的是他当初亲你那件事。”
商陆睁开眼睛，表情是说不上来的纠结。
“我觉得你八成是在想，当初贠伟辉顶多就是亲了你一口，但曾经很多人对我做过不仅仅是亲一口那么单纯的事，为什么我反而这么计较。”
“我没……没这么想。”这句话商陆说得很没底气。
薤白笑了出来：“哈哈，这么想也正常啊。我啊，总觉得，要是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事情的话，很难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当初你跟我说，那个叫贠伟辉的这样那样的喜欢的你，甚至愿意为了你去杀人，我当时真的气得要死，现在也是。那种感觉真的难受，所以我也在下意识地留意着要和人保持距离，不要莫名其妙地就被谁看上、或者有任何一丁点儿的暧昧关系。我相信你也是一样。”
商陆没有立刻回应，而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不想让你和贠伟辉再有什么联系，让他远远地看你一眼，我都不愿意。但那不现实，我不能不自量力。既然是军事项目，那就是为国家在做研究，绝对不能有任何抵抗情绪，所以你也要好好和他合作。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二者是彻底分开的。”
“为什么要这么理性呢，”商陆垂头丧气地和薤白头碰头，“这样显得我境界好低。”
“我当然不想理性，但你说，这事儿还能有什么办法？”薤白叹着气，蹭了蹭商陆的脑袋，“要是那个贠伟辉多看了你一眼，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怎么样？”
“我去跟他决一死战。”
“哈哈……安全感十足啊。”商陆终于笑出声，当街亲吻着薤白的嘴唇，“谢谢，真的，你这句话对我来说……非常有分量。”
“我才该道谢，”即便是在马路上，薤白也没有拒绝商陆的亲吻，“谢谢你这么认真地考虑了我的感受。”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考虑你的感受，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薤白也恢复了平静，他双手搭在商陆的腰上，微微昂着头，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但是会有毫无道理的情不自禁。”
商陆用自己的鼻子碰了碰对方的鼻尖：“毫无道理的情不自禁啊，我喜欢这个说法。我们……还要跑步吗？”
“你一直没睡吧，熬夜的话就不要跑步了，对身体不好。”
“那……回车上做点儿别的运动？”
“把你脑子里的频道调成未成年节目可以吗。”
“你刚说的情不自禁。”商陆撅着嘴，一脸不乐意。
“所以说到情不自禁你就只能想到一种运动吗。”
“最直接的表现方式嘛。”
薤白无奈地笑了声：“真是服了你。”
“那就是同意了？”
“没有，不是。”薤白拉着商陆的手，朝宿舍楼的方向走，“明早你也还有课吧，快点儿回去休息。”
“明早是甄教授的课，我可以翘课的，他说我可以不上他的课。”
“不行，这才刚开学你就想着要翘课？好歹也撑个半学期吧。要不然怎么才能追赶上贠伟辉的水平呢？”
“你这就学会用这招来激我了？”
“哈哈，要是能够让你进步的话。”
商陆虽然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被薤白拉着手走在后面，但他嘴角带着一点儿得意的笑，毕竟这可是难得地被薤白牵着手的机会。他真的好奇，如果现在是白天、身旁车水马龙的话，薤白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呢？
如果是在白天，商陆突然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他，薤白还会像刚刚那样昂起头来迎上那一吻吗？
商陆决定不去想了，他跟在薤白的身后，痴痴地凝视着对方的背，看久了之后才发现对方的运动衫里面似乎还有一件睡衣。
所以他是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鞋也没穿好，就那样慌里慌张地跑下来见自己了吗？
那也太可爱了吧。
“薤白。”
“嗯？”
只要一喊他的名字，他就一定会回过头，商陆为此而沾沾自喜着。
回过头的薤白看着商陆傻笑的样子，居然感觉有点儿不好意思：“喊我干嘛？”
“就想喊一下你的名字。”商陆晃着薤白的手。
“这个梗你到底是玩儿不腻啊。”
“不腻，你听腻了？”
薤白别过头，耳朵又有些红了：“倒也不能说是听腻了。”
“哈哈，薤白。”
“嗯。”
“蒲薤白。”
“别突然叫全名啊……”
“蒲薤白，我爱你。”
薤白停住步子，再次回过头的时候脸颊通红。
看来全名外加告白的杀伤力巨大，商陆打算“乘胜追击”：“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薤白看起来像是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就像是在炉子上被烧开的水壶，就连刚刚还冰凉的手指也都热乎了起来。“你怎么又……这都是第多少次了。”
“第四次，”商陆走进一步，“你不同意的话，将来还会有第五次、第六次，第N次，直到你同意为止。”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引擎声，一辆跑车超速驶过，轰鸣的声音震击着薤白的心脏，简直把躁动感直接翻了几倍。
薤白看来真的是在认真思考着，思来想去，最后认真地回答：“将来的第N次，我一定会忍不住答应的吧。”
“婚礼要在哪儿办呢。”商陆不依不饶，想要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我想在网上开直播，让全中国的网民都看到，我今后是属于你的，你也是属于我的。”
“我不想那么高调……请几个朋友就好了。”薤白也稀里糊涂地跟着想象了。
“好啊，那就请几个朋友，婚礼要中式还是西式呢？或者和式也可以，东京或者美国的话，还可以举办得更正式一些。”
薤白红着脸低下头，认真地踩着地砖慢慢前行，说话的声音小得甚至容易被风声直接带走了：“我喜欢西式，你穿西装很帅。”
“那要在室内还是在户外举办呢，我们可以预约顶级的酒店，或者飞到海外去找个风景不错的山崖上，靠海的那种。”
就在商陆畅想着婚礼细节的时候，薤白毫无征兆地凑过来熊抱住他，一言不发、一声不吭，就只是用力地把头扎进商陆的颈窝。
“脑门儿怎么这么烫？”商陆被对方的体温吓了一跳，“是不是感冒了啊，你刚打喷嚏的时候我就该带你回车里。”
“我想……”
“想什么？”
“我想……和你结婚，真的，特别特别想。”
商陆忽然也跟着浑身燥热起来，这明明是他挑起来的话题，但真的听到薤白的答复之后，他自己反而受不住，没出息得想要抱着薤白痛哭一场：“那我们就结婚吧，我们去办理意定监护，然后将来我要是病重住院，你就可以替我决定要不要拔管儿了。”
“你是什么魔鬼吗，怎么这么浪漫的事都能被你说得这么残忍啊！”薤白又是气又是笑，用力捶着商陆的后背。
“如果是你亲手给我拔管儿，我也心甘情愿。”
“我特么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嫁给你！”
“怎么呢，这可不是娶啊嫁啊的关系，就只是有一个终身的承诺，一纸合法的协议书，然后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伴侣了。”商陆说完这话，蓦然之间，所有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而产生的焦虑不安、惶恐烦躁，全部消失不见。
商陆想到第一次听人说“伴侣”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在东京的小诊所里，医生问“他是你的伴侣吗”的瞬间，他就觉得这就是他想要追求的东西。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是……归属感。
不知道薤白会不会有同样的感受。
“将来……当我有了能亲手给你拔管儿的觉悟的时候，”沉默片刻的薤白，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没有刚刚的慌乱感了，“那时候，我会再向你求婚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到时候。
商陆深感遗憾地叹了口气：“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我可以继续改进，来加速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的进程。”
“和你没有关系，你已经很好了，问题在于我自己。”薤白也叹了口气，“想到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假设，假设你将来真的得了重病，痛苦不已、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脱的那个时候，如今的我肯定没办法给你一个痛快。那样不行啊，那样说明我没有能力担起你的一切，我只是为了让我自己过得舒服才和你结婚的。”
商陆愣了一会儿，在脑子里进行同样的假设，想象着有一天薤白病重在床、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脱的场景。那可真是让人绝望的场景，商陆心痛地闭上眼睛，回忆起当初听说薤白他们出车祸的瞬间。“你只要随时记得，当你做一个和我的生死有关的决定时，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还有，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有一天决定要忘记我，那我也会百分之百的支持你。”
“别说了，别说那么吓人的事情了……”薤白再次捶了捶商陆的后背，“我们回车里吧，我想让你抱着我。”
两个人后来到了车上也没有特别的做什么，薤白就只是趴在商陆的身上，而商陆也就只是安抚性地轻轻拍着他的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们再醒过来的时候，阳光已经照进了车里。薤白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茫然，爬起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儿。
被他压了半宿的商陆也好不到哪儿去，睡着了之后做的梦都是胸口压着块儿大石，呼吸永远不能顺畅。他睁开眼睛看到坐在自己大腿上正在揉着眼睛的薤白时，笑着说了声“早”，紧接着说道：“宝贝儿，你腿麻不麻？”
“还好……”薤白掐了掐自己的小腿，“咱俩到底是什么姿势就睡着了啊，感觉我的膝盖要断了。”
“是吗，我已经感受不到我大腿以下的部位了，我的腿都还在吗？”
“啊？抱歉！”薤白立刻爬到副驾驶，然后开始给商陆揉腿，“你怎么又这么忍着呢，你就不难受吗！”
“睡得太死了……”商陆说完就笑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去酒店，我们到底为什么要住校啊。”
“今晚一定要睡在寝室里，还有，你今晚一定要好好睡觉。腿好点儿了吗？”
“没有，”商陆看了看时间，“看来第一节课真的要翘课了。”
“你过来，挪动到副驾驶，我开车送你过去。”
“那你的课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把你的车开走就行了，我有学生证，应该可以出入我们学校。”薤白先下了车，绕了一圈到驾驶席那一侧，把商陆的腿抬起来帮他挪动身子，“你今天应该是一整天都有课吧，晚上我再开车把你接回宿舍就行了。”
“那晚上一起吃饭吗？”
“好啊，”薤白笑着揉了揉商陆的头，“系好安全带。”
“好耶，可以让你吃到新鲜出炉的包子了，还有牛肉面和煲仔饭，嘿嘿。”
“说起来你晚上不和你室友吃饭的吗？”
“你要是不想见他那我就让他滚。”
“为什么啊！”薤白打着方向盘，“我也没说不想见，就是一起吃饭的话……不会尴尬吧。”
“为什么会尴尬，我室友是男的。”
“这特么的有什么关系吗？”
商陆耸了耸肩：“没什么关系，就觉得男生的话，吃个饭就是兄弟了。”
“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在社交的路上迈出一大步了，但跟你一比还是幼儿园水平啊。”薤白笑了一声，“那好吧，我们一起吃饭，话说你室友叫什么名字来着？”
“冯树才，人称才神。”
“哈哈，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给人起外号叫什么什么神啊？”
“这是一种看上去很是敬畏的调侃，还挺有意思的，尤其是才神，后面儿再加个爷，听起来就像是可以上香供奉了。”
“对，还有男生之间动不动就是爸爸儿子、爷爷孙子的，这些辈分又是怎么回事啊。也都是随便开的玩笑吗？”
“是啊，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可以不要面子。”
“那对方要是女生，要改口叫妈妈吗？”
“……叫妈妈也太奇怪了。”
“那也叫爸爸？”
“我没试过啊，你要不试试？”
“你异性缘这么好，都没试过吗？”
“你是不是忘了，我其实非常敬畏女性。”商陆打了个哈欠，“说起来我们学院都没几个女的，教室里乌泱乌泱都是男的，看着就让人心烦。”
“你这到底是喜欢女生还是不喜欢女生啊，哈哈，不过我们学院女生很多，三比二的感觉吧。”
“心理学居然是女生多啊……我以为会是男生多一点儿。”
“为什么？”
“啊？因为……发表论文的人，还有出名的心理学家，几乎都是男的啊。”商陆伸着懒腰，“这还挺有意思，女生毕业之后都是什么就业方向啊，学校的心理健康老师吗？”
“学校还有那种老师吗……？”
“当然有，我们高中做拓展项目的时候，指导老师就是心理健康的老师啊。”
“你们找心理健康老师做拓展项目……那做的是什么项目啊。”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犯罪心理啊。”
薤白突然回想到了这一茬：“说起犯罪心理啊，我们项目组的成员还成立了一个犯罪心理的社团呢。”
“哈哈，会有什么活动吗？”商陆看起来并没有当回事儿，“不过说起来你是不是晚上会有北大剧社的活动来着，社团活动是几点开始？来得及到我们学校吃晚饭吗。”
看到商陆提起“犯罪心理”时那个漫不经心的样子，薤白似乎也能跟着松了口气：“嗯，社团活动也不需要准时准点儿。不过犯罪心理社团的话，以前真的是有活动的。”
“是吗，什么活动啊？”
“以前和公安合作逮捕犯人来着。”薤白看了眼商陆的表情。
商陆眨了眨眼睛，侧过头看着薤白：“你不会想要加入吧？”
“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社团几乎没有活动，”薤白耸了耸肩，“不过听说以前他们和公安联手查的案子，到现在也没有被破案。”
“那是警察的事。”商陆似乎在竭力地让薤白不要动加入社团的念头，“今晚去剧社的话，会开始练习话剧吗？我记得你说你们要准备上演等待戈多？”
居然开始转移话题了。薤白“嗯”了一声，然后把车停在商陆宿舍楼下：“腿好点儿了吗，用不用我帮你上去拿书包？”
“我书包在车上呢，”商陆看了看手机，“才神帮我把书捎上了，我们直接去食堂买早饭吧。”
“嗯。”薤白听话地按照商陆的指示开进清华校园，这才意识到他这是第一次来到这边，感觉路上走着的学生都是一种很学术的风格，“说起来……你都不换身衣服吗？”
“用不着。”
“洗漱也不用了？”
“谁看得出来啊。”商陆抓了抓头发，“大家都不太在意外表。还是说……你会嫌弃我？”
“我都嫌弃你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两次。”薤白也伸手揉了一把商陆的脑袋，“这里是食堂吧？”
“嗯，我们进去吃吗？”
“时间来不及，买出来吧。腿……”
“腿没事了！”商陆抢先回答道，“稍等，我去给你买个卷饼。”
薤白笑着看他跑进食堂，然后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来往学生愣神。明明是挨着那么近的两所学校，居然真的能做到风格上的不统一啊。他正感慨着，就收到了室友李东发来的消息：“我要不要今天也帮你把书带去教室啊？”
“啊，抱歉，我一会儿就回去。”薤白立刻回复，“我开车回去，所以我回去之后也把你捎去教学楼吧。”
“哇塞！你有车？好高调啊，哈哈。”
薤白窘迫得头皮发麻，原来有车就算是高调了？还在想着怎么回复呢，商陆就跑了回来，上车后带来了一阵饭香。
“要不要先吃一口？”商陆把卷饼给薤白放在前排中间的杂物箱里。
“不了，还得回宿舍，怕来不及，我先送你去教室吧，指下路。”
薤白把商陆送到教学楼的时候，大概是正好赶上学生们去抢座位的高峰期，周围路过的学生都会下意识地朝他们的车这边看上一眼。这感觉让薤白有点儿不自在，但身旁的商陆却毫不在意地大口啃着卷饼。
“我姑且问一句，是不是开着奔驰来上学，有点儿……招摇了？”薤白小声问着。
“嗯？不会吧，他们都知道这是我的车。”商陆看着窗外的同学，“还有些跟我同班的呢。”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开学一天就让整个学院都认识你的！”薤白震惊地摇晃着商陆的肩膀。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才神和甄教授本来就很出名吧。”商陆把塑料袋团吧团吧扔进面前的置物箱里，“宝贝儿我先走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嗯……嗯。”薤白看着商陆抓起书包三步两步跑上台阶之后跟周围的学生们打招呼的样子，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的男朋友真是个史诗级自来熟的性格，不过商陆没有直接进教学楼，而是站在门口回过身跟车里的薤白又摆了摆手。
他这一摆手，周围的学生也都跟着看向了薤白。
薤白抓着方向盘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但还是鼓起勇气也朝商陆摆了摆手，真不知道商陆到底看没看到。
之后薤白开回自己的宿舍楼，跑上楼去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叫上李东一起上车的时候，听到李东问“先去食堂买个早饭吗”的时候，他才想起商陆给他买的那个卷饼。
那卷饼的塑料袋上印着清华的校徽，看上去十分明显，吃早饭的时候，李东盯着薤白手里的卷饼愣神：“你们居然还有功夫排队买到传说中的卷饼吗！”
“传说……传说中的？”薤白都不敢继续吃了。
“是啊，据说这个卷饼超级有名，你忘了吗，前天学姐介绍学校都有什么好吃的的时候，顺便也提到了清华的卷饼。当时学姐还说他们以前组团去排队过呢。”
“袁学姐不管说什么都喜欢夸大事实……刚刚我男朋友进去没几分钟就买到了啊。”薤白继续啃着。
“真有这么好吃吗？”李东好奇地问。
“好吃是挺好吃的，”薤白这才仔细看了看里面卷着的内容，“鸡排很多汁，而且生菜也很新鲜，哦，还有土豆丝呢。”
“真好，好羡慕啊，”李东笑呵呵地说，“有个男朋友感觉也不错啊。”
“哈哈为什么要感慨这个。”
李东摇了摇头：“以前我看我室友他们都得早起去给他们女朋友买早饭的，反正感觉就不一样，你看起来比我室友他们要幸福多了。”
被李东这么一夸，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薤白感觉嘴里的卷饼都变得又香了不少。
更不要提薤白直接把车开到心理学院大楼时候同学们的反应了，虽然都是群有钱人的家的孩子，但是还没几个会直接开车来上课的。当车门打开，薤白从驾驶席走下来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听到了有人在控制着声音地尖叫……
“哇这就是跟明星一块儿上课的感觉啊！太爽了吧！”李东走在薤白的身旁，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人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这个方向，“哈哈，有生之年感受一次也算是值了！”
“你也太夸张了吧……”薤白反而恨不得跑进教室来结束这阵骚动，现在这种场景竟然让他回忆起了他的高中生活。同样是总有女生会盯着他看，同样是出现在哪里、就会是众人的焦点。
但薤白明白，他们看向自己，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人格魅力，就只是单纯因为长相。
“你今天为什么感觉比昨天还要耀眼啦！”提前到教室的许若琳招呼着薤白他们过去坐，然后兴奋地拍了拍桌子，“你的衣品真的太绝了，这身衣服好好看，是什么牌子的啦？”
薤白有点儿不敢说，这衣服是商陆当初在银座给他买的，是爱马仕的导购帮他挑选的。其实也不过就是纯白T恤配上一件轻薄的浅蓝渐变色夹克而已，没有logo，十分低调。“我也不太知道牌子……”权衡之下，他选择了一个安全的说法。
“是爱马仕今年春夏的新款。”后排一个女生托着腮看着他们聊天，然后突然插口道，“国内都买不到的，哈哈，不愧是明星。”
薤白想躲到桌子底下了。
“不愧爱马仕，低调奢华！”许若琳却丝毫没觉得哪里尴尬，“我还是第一次认识会穿爱马仕的朋友，蒲神，我好想看看你的衣柜啊！”
“诶，爱马仕？那不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吗，我都不知道原来那牌子还有衣服。”李东更是没有对薤白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双眼放光地凑过去，“那是不是你的衣柜要上锁啊，万一有小偷的话，丢了件衣服得多难过。”
“不……不会……”薤白真的没想到，他已经特意挑没有logo的衣服了，但还是能被认出来，“我也不是每件衣服都这么贵。”
“是啊，哈哈，你昨天穿的那件T恤就是淘宝货吧，但是你穿上就很时尚！所以跟衣服也没有特别的关系咯，一定是因为人好看！”许若琳拍了拍薤白的肩膀，安慰着。
薤白更说不出话来了，昨天的衣服是商陆的，商陆对穿着没有任何讲究，而且他还总是动不动就上淘宝随便买T恤，说是穿脏了就可以扔掉、也不心疼。
他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再多给自己的男朋友好好挑选几件像样的衣服了。
作者有话说第127章 #include the 127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