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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 7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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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萱草精留下的最后的话，次日，凤梧打包行李的时候，窗还关着，窗台已经空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应该是他的同伴那里。
大学的生活表面上比高中更宽松，但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事情，反而比不上高中时的单纯快乐，凤梧也忙，忙着的时候，才不会胡思乱想。
他还好吗？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凤梧抱着课本，低头瞧着手表，距离上课还有一分钟，他昨天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都是怪兽，那些怪兽撕碎了他的身体，今天早上起来，他的身体状况就不太好。
但他身体一向健康，所以他并不在意，照常上课，课上到一半，教室里传来同学的惊呼声，再次醒来时，他在校医务室。
校医正在检查他的心跳，见他醒来，取下听诊器，微微一笑，“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
“你太过操劳，在上课的时候，晕倒了，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这两天尽量在宿舍里休息。”
凤梧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噩梦还有残留，不时有几个片段闪现，让他思绪混乱，分不清眼前的是现实，还是梦中的怪物是现实。
“我梦见了怪物，”凤梧道。
“是游戏里的怪物？还是小说里的？”医生问道。
“都不是，我觉得它们真实存在着，而我也生活在那个世界里。”
“这样吧，我给你开点安神的药物。”
但噩梦仍在继续，而且越加真实，凤梧又一次来到了校医务室。
“我觉得像是庄周梦蝶，我分不清现在的生活是真实的，还是梦里的生活才是真实的。”
“那跟我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医生让他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凤梧道，“我想我还是去找心理医生。”
“没关系，也许你只是想找人倾诉，说出来，就好了。”
凤梧坐了回去，“我看到了黑色的怪物，他们住在洞穴里，背上生有双翅，会把人类掰碎，就像人类小孩撕碎一只青蛙，我还看到了很多会发光的碎片，怪物喜欢捉那些碎片，点燃碎片，还有一个人，他在忍受痛苦，他和我好像有很亲密的关系。”
“还有呢？”
“我还看到一只巨鸟，一只树妖，还有一个人，他的身高和医生差不多。”
“他们在做什么？”
“在救那个痛苦的人。”
“那你呢？你处于什么状态？”
“我？”凤梧的脑袋传来一阵阵剧痛，好像有爪子在撕扯他的大脑，“我和那些碎片一样，但我被困在一个笼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也许让你痛苦的，正是这种无力感，而不是怪物。”
“我不太明白。”
医生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香炉，“睡觉的时候点燃它，你就不会再做噩梦。”
凤梧收下了，想着，应该是添加了什么安神药物，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香，只有青草和雨后的泥土味。
这天晚上，他又开始做梦，只是梦里不再是怪物，他也不是灵魂碎片的状态，而是一个小娃娃。
小娃娃坐在一块锦缎中央，四周围了不少人，就等着小娃娃停下，然后抓到一样东西。
娃娃前方有战神放的长枪，文神放的典籍，鸟神放的羽衣，各种各样的东西，小娃娃一一拿起，却又甩到一边，这些东西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
直到他爬到边缘，就快要掉下台阶，堪堪停住，拿起了一件挂饰。
“是花神的百花佩，”有人认出了玉佩。
“这什么意思？”窃窃私语传来。
“百花，百花，以后流连花丛的意思。”
画面一转，小娃娃长成了少年模样，因为顽皮，他被天帝罚抄书，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在书阁里。
只抄了一个开头，少年就再也坐不住，开始在书阁里捣乱，乱翻着书阁里的书。
“文神那个老头子，藏的都是些什么，”少年嘟囔着，给文神的收藏品加点料，然而画到一半时，却看到了书架另一边的身影。
难道是文神那个老头子？
神能随意改变外貌，但大多数的神更喜欢本来的样子，文神成神的时候就是一个老头子，平常也以老者的形象出现。
凤梧瞧了一眼，没想到文神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帅的，就是比他差一点点了。
凤梧想着，对面的人突然放下书，朝这个方向望来，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书架前才停下，两人距离只有几十厘米。
那人将书放在架子上，又取出一本新的书，重新翻看。
居然没看见他，文神这个老书呆一定还老眼昏花。
凤梧翻上书架顶部，书架足有两人高，他就坐在中间那一块，从高处能看到对方的头顶和手里捧着的纸质书。
‘啪——’
一粒葡萄落到书页上，又滚落在地。
没反应，凤梧又扔了一颗。
扔第二颗时，对方似被惹恼，恼怒地盯着他。
凤梧一点都不怕，文神是个好脾气的老头，就是话有点多，然而这人不是，他将书放在旁边的桌上，一撸袖子，徒手就往书架上爬。
“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扔东西吗？不如体验一下被扔下去的感觉。”
那天文神回来后，等待他的是倒塌的书架和凌乱的书籍，除此之外，还有鼻青脸肿的凤梧和花神。
也从那之后，凤梧和孙玫萱上了文神的拒绝往来名单。
凤梧睁开双眼，脑中还残留着梦中人的脸，伸手摸向床头，摸到一块冰凉的石头，他从小带着的玉佩，和梦中一模一样的百花佩，现实中的人和事都出现在梦中，这只是一个巧合？
凤梧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他找到校医室，校医正在给一个腿部受伤的同学包扎，侧对着他，和梦中一样的容颜。
“你先等一会，”医生回头对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