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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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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衣依倚在后座,右手支着头望向窗外,车内的空气又潮又闷,脑袋格外地沉。
“衣依姐,刚走之前我帮你预约了明天上午的按摩,郑师傅的。”
姚姚说完还不忘记解释,“我是怕到时人又约满了。”
申衣依知道明晚有一场夜戏,所以还犹豫着,姚姚这么做,刚好合了她的意。
“姚姚,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机灵了。”
“和衣依姐一起待久了,自然就变得机灵了点。”然而姚姚没有再沿着这个话题进行,“衣依姐。既然来了机会我们就可以创造条件。心动不如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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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申衣依在好眠按摩店见到自己心念的人,这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穿着蓝色工作服走了进来。
申衣依缓缓坐起身,懒懒地抬眼,细声细气:“郑师傅,还和昨天一样,但我的腰酸,脚也有点疼。”
“昨天似乎疗效不错。”
他淡淡开口,没有疑问,是肯定。
申衣依:“晚上还好,今早起来的时候身上又有点不太舒服,可能是因为淋了雨。”
她再次看向他——申衣依的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眼神里的媚像毒蛇吐出信子,勾得人七晕八素,趁他不注意时,就要一口咬掉他的心。
她摩挲着自己的一只纤细脚踝,故作咿呀腔调。
“脚底和脚背都疼……”
一般这时候,申衣依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会有男人拒绝。
男人声调冷磁,反应淡然:“小姐疼得厉害,要办卡吗?”
“……”
申衣依看着挽起至脚踝一寸的裤腿,颇为扫兴。
他按揉她脚底穴位时,申衣依的手指攀上他的胳膊,不偏不倚地搭到他的脉上。
“郑师傅好像很紧张,脉跳的很快。”
“你会叩脉?”
“不会,但我会看面相。比如郑师傅的面相就不错。”
她空有一幅美丽的皮囊,在找和自己心灵相通的人,她的手指向上,要攀到他的脖颈。
手却叫他捉住,他的手很有力,像是分外牢固的钳子,不打算放开她。
她顺势说:“我想和郑师傅交个朋友。”
她凑在男人耳畔,声音酥麻:“我还想*……”
都是成年人了,给他的暗示够多了,大家心知肚明。
她轻点他的下巴,用指腹摩挲,似有若无地撩拨。
申衣依:“这儿不太方便,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还有的是时间。”
她左手手指下划,勾住他衣领下第一颗扣子。
男人的气息抽离,俯身拉下她扯开的裤腿,声调很闷:“这里不提供其他服务,望申小姐自重。”
申衣依被他推开,居然让他果断拒绝了!
她有点气不过,但拒绝自己也不用拐着弯地挖苦她。
申衣依还想再说什么,愣是把话头生硬地压了下去。
他把自己想成是什么人了?
这次的按摩疗程结束后,两人的关系没有进展,反而更僵了些。
申衣依只在房间待了不足一小时,离开时落了手机又回去拿,男人把手机按在她手心,似乎在怨她的不小心。
申衣依走出房间,在柜台前停下。
有位她没见过的女接待员,对她关切询问:“您的脸色不太好看,师傅按摩没有到位吗?”
心头还有点发窘,申衣依只好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
“店里老板在哪儿?你们这儿的师傅按摩服务不到位,我想他找个时间亲自向我道歉。”
“不好意思,您说的是哪位师傅?”
“郑师傅。”
“郑师傅……真的确定是他吗?”
“我干嘛说谎?”
女接待员放平语调,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郑师傅昨天下午就临时请假离开了,说家里有急事,估计这一周都不会来了。要不您再确认下?”
这就纳闷了,那个男接待员说找的是郑师傅,怎么又不是了……
抱着怀疑的态度,申衣依返回房间,想问个究竟。
但“郑师傅”现在不在房间,女接待员是这里刚来的新人,只好出主意说:“我到时去了解下情况,一定会让他再联系您。”
申衣依写下自己的电话号,他会不会找自己却是个未知数。
“如果您还不满意,可以换位师傅为您服务。这样的解决方式还能接受吗?”
申衣依心不在焉地点了头,径直走出好眠按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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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几天,没人打来。
申衣依再次去找“郑师傅”,像是消失了一样,不见他任何踪影。
申衣依虽然感到很奇怪,不过还是会抽空去到按摩店,唯一不同的是,她找了其他按摩师傅。
有天,申衣依实在忍不住,直接问有位姓张的师傅。
那人说话带点南市口音,大喇喇地回应说:“你说老郑啊!他孩子病了,请假回家照顾去了。”
孩子?
申衣依:“他结婚了?”
话刚说出口,申衣依才发觉自己问的问题不合时宜。
“可不?孩子都十几岁了!”
申衣依愣了一阵,想到女接待员和自己说过的那件事。
“郑师傅是不是高高瘦瘦,长得很白很帅?”
“你说的人不是老郑,这些词跟他没一个沾边的。”
申衣依又跟他说了不少细节。
“我们这里的师傅都是30岁朝上,你形容的那个人,不会是在我们好眠按摩店。”
“他穿着蓝色工作服,和您的一样。”
“等等,你说的时间是哪天?”
“周二下午,不到四点,具体时间是三点一刻。”
申衣依努力回忆着。
“哦,那天老板来过,你说的那人是他吗?”
申衣依哦了声,继续问:“你们店里老板?”
“是南市大老板庄总。”
姓庄,果然他不是什么郑师傅,为什么要装作是郑师傅,申衣依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合理的结果。
只是,她觉得自己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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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申衣依回想起男人那天的样子,又想起他说的话。
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后几天,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切宛如一场梦。
后天自己还有最后一场戏,自己就要回澜城继续工作了。
“衣依姐,我查到了。庄从砚:南市商界掌权人、南砚集团创始人,旗下涉及业务庞杂,知名金融大亨……”
这个名字在申衣依的脑海一闪而过,她不可能没听说过庄从砚。
听到姓庄她还不能完全确定当天自己见到的人是庄从砚。
“衣依姐,什么情况?你为什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庄从砚叱咤商场多年,杀伐果断、手段凌厉,不是我们能惹上的人。”
申衣依抿嘴叹息:“那……我要是惹上他了呢?会怎么样?”
“他?”姚姚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申衣依的意思,“不会吧?那个‘郑师傅’是庄从砚?不可能的。”
说着说着,姚姚渐渐变得心虚起来,她看了些关于庄从砚为数不多的两次采访。
庄从砚一直很神秘,不喜欢和那些媒体打交道,不过在采访里的一句话,让姚姚相信了,那位“郑师傅”是他。
“衣依姐,那他还会打过来电话吗?”
姚姚说完了话,又提醒一句:“外间传言庄从砚眼光极高,到现在也没个女朋友,好像连初恋都没有。”
申衣依不死心地问了句:“消息确切吗?”
“这个不太清楚,应该不差。”
“开始我抱有一点期望,现在就当这次是一场幻梦,该醒来了。”
说句直白的,她放弃了,或许是一种逃避。
所谓生意场上得意,情场失意。
还是纯情大佬阿,这点倒是深深地吸引了申衣依。
但得罪了他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没联系自己是万幸。
姚姚:“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那个‘郑师傅’会是庄从砚呢?很多地方说不太通啊!”
申衣依大概了解些。
关于周二的下午,郑师傅是因为急事离开,又没有其他师傅尽快替上。
所以庄从砚出现了。
采访时说道庄从砚有个习惯是偶尔会到旗下店内检查巡视。
申衣依想到郑师傅那次迟迟不来,房间的门又开了两次,猜到了庄从砚应该也是刚得到消息,思考过后才临时替上。
姚姚:“很奇怪啊!就算是这样,为什么第二天他还是来了,而且知道衣依姐姓什么。”
她们在按摩店绝对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姓氏和身份。
——申小姐。
这个词申衣依似乎哪里见到过,但一时间又有点想不到。
她托着下巴,问:“姚姚,你觉得因为什么?”
“我也是瞎说,算不得数。我在想,他难道是衣依姐的旧识?”
申衣依苦笑:“我的圈子还接触不到这种等级的大人物,我更不会压根不认识他。”
“是哦,衣依姐,我没想那么多。”
申衣依下床穿上拖鞋,随后移步到客卧,姚姚提前倒好了一杯花茶递给她。
“姚姚,这件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你也别再提起他。”
“好,我不会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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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傍晚的飞机,最后两天,姚姚带申衣依到附近逛了逛。
上飞机前,申衣依接到安邻的电话。
“拍摄得还顺利吗?”
“一切都好。”
“姚姚跟我说带你最近心情还不错。疗愈看来是有效果的。”
“是好些了。”
申衣依没说很多,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再担忧。
因为自己的事,安邻为她操心不少。
飞机起飞前一刻钟,申衣依手机里收到了一条陌生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