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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胎穿界的笑话 ...

  •   小婴儿的生活,无非就是睡和吃,哦,还有不受控制的拉撒。

      以苏明月成熟的心智,实在难以接受自己不受控制的吃喝拉撒,但是身体是婴儿的身体,不受思想控制呀。

      于是,苏明月只能选择多睡,睡着了啥都不知道。反正,小孩子嘛,多睡也是正常的。睡着了也不用装小孩装得辛苦。

      这一装睡,装了三年。

      当然中途苏明月琢磨着差不多的时候,学着叫了爹和娘,学会了爬与走。

      她觉得自己正常的装成一个小婴儿,却不知道大人为她操碎了心。

      ——
      “我可怜的儿呀,月姐儿不是个男孩就算了,她还是个傻的,我可怜的儿呀,你怎么这么难。”

      这天,苏明月正在隔间午睡,却被一声哭泣的女声惊醒。

      我那不顶用的外婆又来了。

      月姐儿不就是我吗?外婆说我是傻的?我是傻的!我是傻的!!

      我,苏明月,堂堂一个胎穿,没有展现惊人的才智就算了,居然被认为是傻的。

      真是丢尽胎穿界的脸,说出来会笑掉整个胎穿界的大牙。

      苏明月正想反驳,外边沈氏已经忍不住。作为一个心气特别高,立志要跟自己娘不一样的,靠得住的娘,沈氏是绝不容许人这么说自己女儿的。

      “娘,你哪里听到的胡话。月姐儿好好的,白白胖胖,能跑能跳,能说能笑。那里像傻子。”沈氏斥到,“你别在外边听风就是雨,那些三姑六婆说啥就是啥,有点自己的判断力。”

      “可是,外边的人都说月姐儿白天黑夜老睡呢。”外婆还是有点犹豫。

      “外人知道什么,只不过是恰好遇见月姐儿几次都在睡觉,就乱说话。你是月姐儿的外婆,你传这种胡话,你怎么不为月姐儿想想。”

      “我有呀,”外婆急忙辩白,“我专门给你带了秘方,吃了的小孩特别聪明,特别管用。”

      “娘,要真有这种神药,个个小孩都是状元之才了。”沈氏叹气,自己这个母亲,只有一颗心是好的。

      “那好吧”外婆想想也是,聪明都是天生的,于是她话题一转,“我还给你带来了生子秘方。这是我从泰山送子娘娘处求来的,你每天晚上压在枕头下,特别灵验。”

      沈氏眼神一暗,当年大夫判断她产伤,她出月子才知道。这些年也一直吃大夫的药调理,只是始终没有再怀上。

      “娘,我们这离泰山远着呢。”沈氏无奈。

      “胡说,送子娘娘法力无边,没有界限。”外婆斥到。

      “给我吧,压枕头是吧。”沈氏懒得处处反驳自己娘,反正也就是压着,不用入肚的。

      也许,万一就灵了呢。

      不孕不育呀,即使在21世纪也是难题呢。躺着偷听的苏明月心里暗暗叹气,这家人貌似还一脉单传,在古代,无子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她这些年也偷听到,当年那一声‘怎么不是个儿子’的感慨来源。

      对于生苏明月产后血崩一事,沈氏从不因苏明月年纪小就在苏明月面前落泪抱怨。

      只是苏明月这些年也明白,沈氏还未当家,上有公婆,丈夫独子。婆婆今年的拜祭祖先的祝祷词已经变成‘祖宗保佑我苏家早得贵子,开枝散叶,传承香火’,沈氏所受的压力可见一斑。

      眼见外边气氛逐渐凝重,外婆那标志性的“我可怜的儿”又要响起,苏明月赶紧弄出声响,表明自己已经醒来。

      “娘,娘”

      听见苏明月喊娘,沈氏的心神立刻从无子的烦恼转移到苏明月身上。

      “月姐儿醒了,”沈氏摸摸苏明月的额头,没有汗,“来,喝杯温水,秋天干燥睡醒口干。”

      苏明月乖乖倚着沈氏的手喝下一杯温水。

      “月姐儿可真乖,还记得我是谁不?”外婆问到。

      “记得,外婆好。”苏明月装小孩。

      “外婆是谁呀?”

      “娘的娘。”

      外婆见苏明月口齿清晰,不像傻子,一时放了心。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西厢的媚姐儿过来找娘,苏明月转头跟真小孩媚姐儿玩,也不愿再应付外婆是谁外公是谁舅舅是谁的问题。

      媚姐儿超有耐心,问好之后一直教妹妹说话,苏明月只要重复跟着学就行了,应付起来比应付大人容易多了。

      于是,小小的房间里,孩童的细嫩声音不断,沈氏和母亲偶尔夸赞两句,“月姐儿学的真快”“媚姐儿真是好姐姐”

      竟是一次十分和谐的见面。

      到了傍晚,苏顺下学归来。

      是的,即使已经有两个女儿,苏顺还是一名古代的童生,不事生产,日日跟自己的师傅学习。

      一家人吃过晚餐,沈氏让红线看着月姐儿媚姐儿玩,与丈夫苏顺商量,“月姐儿也3岁了,想来日日跟着我们大人,没有玩伴的原因,睡得多动得少。我想着,要不让余嬷嬷带着月姐儿媚姐儿一并住到西厢房去。媚姐儿也才4岁多,两姐妹刚刚好做个玩伴,小孩子一起玩玩闹闹,感情才好。”

      “挺好的,按你说的来办吧。”苏顺笑吟吟答到。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

      在古代昏黄的灯光下,沈氏褪去一身头饰,只披着乌压压的一头长发,明目似水,笑靥如花。

      苏顺看得眼神一暗,不由自主的抓住妻子的手,大拇指细细的摩擦,说到,“要不今晚就让余嬷嬷把月姐儿带过去吧。月姐儿也三岁了,是该给她添个弟弟了。”

      再老夫老妻,沈氏也臊的耳朵通红。

      只是想到今天母亲说的话,沈氏不禁黯然神伤。

      她是事事与丈夫相商的性子,从不默默泪流,因此便道,“今日我娘来寻我,也说了求子的事。自当年生月姐儿伤了身,大夫问诊后月月喝这补药。如今大夫也说身体已经无恙,但就是没怀上。母亲也时常求神问佛,父亲也盼着抱孙,我实在是十分对不住你。”

      苏顺十分懊恼提起妻子的伤心事,他细细安慰,“子女一事要靠缘分,如今你我膝下有媚姐儿月姐儿十分可爱,不必心急,你我还年轻,慢慢来。”

      “我亦知此道理,只是心里总想着这事。自我嫁过来6年,夫君你对我十分好,我未得一儿,实在是遗憾。”

      苏顺一听这话,眼见娇妻含泪,身如弱柳扶风无所依,不禁怜惜心大起,忙将娇妻拥入怀中,说到,“何至于此。即使无儿,你我膝下有媚姐儿月姐儿亦足以。你若心心念念此事,不如趁年节未至,秋收风景正好,到庄子散散心。我听说十分着急此事,影响心情,反而难有孕。”

      “父亲母亲在家,你亦日日苦读,我独自带娃散心,会不会不好?”沈氏犹豫到。

      “这有何不好。父亲母亲身体康健,我正好近日随先生到临县游学。你放心,父亲母亲那边我来说,就说趁我出门游学,你带媚姐儿月姐儿到庄子上理一下账目。”苏顺十分善解人意的说。

      丈夫不在家,沈氏自是愿意带着女儿出门散心多于在家陪公婆的。自己做人媳妇,这话就不好实说了。

      也不知苏顺是如何对父母说的,反正沈氏顺利得到与自己的女儿外出散心的机会。

      只是还没等到沈氏送丈夫出门游学,收拾好自己与女儿的行李,出嫁已久的苏姑妈又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为什么说又,因为苏姑妈就嫁在本县冯家,有事无事三不五时的就回家溜达两圈。

      苏姑妈这次回娘家是带着小儿子翔哥儿回来的,一回来就熟门熟路的直奔苏祖母屋。

      “娘,我听说我哥要外出游学了?”苏姑妈是人未到声先到的典型,回娘家对她来说比在夫家更不用守规矩。

      “是呀”苏祖母迎出来,“每两年都要游学一趟的了”

      见苏姑妈带着外孙子过来,苏祖母一下子笑了,抱起了翔哥儿,“翔哥儿也来了。吃了没?饿不饿?渴不渴?”

      翔哥儿是一个四岁的小胖子,被她母亲养的胖嘟嘟的,只是因为常在外边玩着,免不了变成黑胖黑胖。

      此刻被外婆抱着,翔哥儿扭了两扭,十分不愿,但还是答到,“外婆,我来时吃过了,不饿。”

      “那就吃一盅炖秋梨,秋天到了,十分干燥,吃盅秋梨润润喉。”苏祖母说到,“陈嬷嬷,到厨房给翔哥儿端一盅炖梨。”

      翔哥儿想到炖梨是甜的,也可以吃得下,于是乖乖被祖母圈在怀里等炖梨。

      “陈嬷嬷,我也要一盅。”苏姑妈毫不见外的喊到,挪到她娘跟前,好奇问“娘,我哥这次怎么去临县,以前不是去省城或者周边的吗?”

      “听说临县退休回来了一个老进士,你哥他们都去拜访学习了。”苏祖母解释到。

      “临县虽跟我们说是相邻,但翻了一座山,气候吃食跟我们十分不一样的。”苏姑妈说到,“翔哥儿他爹去过,十分冷,爱吃辣。”

      “是啊。”苏祖母也忧愁,但儿子求学之路是万万不能因此而断的。

      “娘,别担心,我都问过翔哥儿他爹了,专门给我哥带了了老狼皮的护膝和皮靴,十分保暖,不会冻坏。”苏姑妈表功,“我还带来了茱萸酱,微辣口味的,冷冷的天吃一点出一身汗,但又不会太辣,慢慢的就习惯了。”

      还嫌不够,苏姑妈继续说,“这次翔哥儿他爹出门,带回来了十分好的腊肉,我给你带来了一根孢子腿和一根廘腿,到时候你给我哥带上一点,实在吃不了辣就让小石头单独给我哥煮。”

      “如何能带这么多东西回娘家,你公婆还在呢。”苏祖母心疼儿子,但也十分为女儿着想。

      “没事,翔哥儿他爹知道的。再说,飞哥儿还在我爹任职的书塾里读着书呢,你知道,我公婆最喜欢飞哥儿读书的劲头了,到时候让我爹私下多教教飞哥儿。”

      飞哥儿,翔哥儿他哥,目前正在书塾读书,被外公教着,痛苦程度仅次于后世班主任是我爸or我妈。

      “那好吧,待会你回去,厨房里腊肉你挑几根回去,虽然是常见的猪肉不如狍子肉鹿肉珍贵,但也是学生家长细细挑的好肉做的,平日里吃十分美味。”苏祖母说到。

      “娘,你也知道,我婆家就是做吃食的,如何会缺腊肉。”苏姑妈不愿意。

      “让你带你就带,有来有往才是亲戚间的道理,这是为了堵你公婆心里那把称。”苏祖母要被女儿的心粗气死,想想吃食还是不够,“你嫂子给我送来几匹布,有几个质地很柔软十分适合小孩子,待会让苏嬷嬷给带回去,裁给飞哥儿翔哥儿穿。”

      “娘,嫂子又给你布了。”给小孩子的,苏姑妈也不客气。

      “嗯。”苏祖母应到。

      说话这半响,陈嬷嬷的炖梨盅送上来了,趁着热热的喝上这一口炖梨水,苏姑妈抽出手帕擦擦额头的细汗,“还是咱家老梨树结的梨子够味,秋天里喝一盅,整个嗓子都舒服了。”

      “那当然,你祖父的祖父当年种上的,整个县城都没有我们家这么老的老梨树了。”苏祖母十分自豪,帮翔哥儿抹掉额头的汗,“翔哥儿,慢慢喝,别着急。”

      翔哥儿一口干掉最后一口梨水,抬起袖口擦擦嘴,他已经不耐烦了,“娘,我要出去玩。”

      “去吧,找你表姐表妹玩去。”苏姑妈爽快到。

      翔哥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外婆家翔哥儿常来,熟得很。

      看儿子走远,苏姑妈悄摸摸的继续刚刚的话题,“娘,我嫂子又送布讨好你了,她这几年身子还没养好?”苏姑妈问到,娘家有没有后,她十分关心。

      “大夫说了没问题,就是没怀上。”苏祖母也实在是盼孙心切,“求神拜佛,吃斋喝药都试了,还是没怀上。”

      “这可咋整,”苏姑妈也实在忧愁,“要是当初月姐儿是个男孩就好了。”

      苏明月不知道这一刻苏姑妈跟她外婆达成了如果她是个男孩就好的共识,当然苏明月知道了,也只能气一气。

      “说起月姐儿,”苏姑妈又到,“娘你听说了没,外面都说月姐儿有点傻傻的。”

      “你做人姑妈,如何能说这等混账话。”苏祖母呵斥。

      “我这不是在你跟前嘛,在外人面前我肯定不会这么说。”苏姑妈根本不怕,“想我这几年过来,月姐儿十次有九次都在睡觉呢。”

      苏祖母还没来得及回答,红线从外边跑进来,大喊“姑妈,老夫人,翔哥儿和月姐儿跟隔壁的能哥儿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

      苏姑妈和苏祖母急得一同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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