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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0会见廉晁、他想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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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面时间定在午时。
辰正时刻，晴方从容用过早膳，在众人的簇拥下，朝着南天门走去。
长芳主不放心她独自外出，便让润玉伴她出行，入江、入河周身护卫。
其实不用长芳主说，润玉也会和晴方一起去。相比于不确定的妖界，他更担心天后会在暗伤害晴方。
晴方同样这么想。但她悄悄告诉长芳主，她拿到了天帝的箴言，天后若有胆子加害她，她就敢用赤霄剑戳死天后！反正最后有天帝给她兜着，她什么都不怕呢。
这才安慰了惴惴不安的长芳主。
南天门，集结的天界大军守候多时。
天后、旭凤、穗禾、燎原君等人全副武装、盛食厉兵……和谈笑风生、轻装上阵的晴方、润玉截然相反。
穗禾呛道，“元君真是心宽，去妖界竟还不知收敛，依旧如此花枝招展，若是磕磕碰碰伤到了，可别怪我们鸟族保护不周！”
这身衣裙和她平日所穿别无二致，也算花枝招展？
晴方偏头看向润玉。
润玉轻笑，“元君天生丽质，便是粗布麻衣也格外明媚动人，这可是好些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晴方表示非常满意，并淡定回复穗禾。
“当然是你们的错！若你们保护妥当，本君至于受伤吗？明知故犯，小心本君回报陛下，你们全都罪加一等！”
穗禾只能含恨退下。
旭凤无视这场闹剧，对晴方身边一身花族穿着的入江、入河，悉心叮嘱道，“既已投身花族，务必护好元君。”
二人拱手齐声答道，“职责所在，不敢松懈。”
天后冷声说道，“你们走了，省却本座不少烦恼，对翼渺洲也是好事一桩。”
入江、入河脸上一红，心虚地低下了头。
——找手下的茬，就是找她的茬。是可忍，孰不可忍。
晴方打理着衣裙，不咸不淡地回道，“翼渺洲教了几千年也教不好的人，在我身边不过几十年便已改邪归正。你们鸟族的教养之道也不过如此，真是害人子弟、误人前程。”
这话刺痛了穗禾。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在翼渺洲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
晴方咧嘴一笑，眼神在旭凤身上晃荡一圈。
“穗禾族长若是忘记了，本君不介意当众再说一遍，顺便让火神以及众将士听一听。”
穗禾愤恨地偏过了头。
天后见她败退，自己也没多少吵架的心情，便冷冰冰说道，“及早出发，免得耽误时辰。”
众人纷纷收回耳朵，有序离开南天门。
润玉拉过晴方说道，“父帝令鸟族保护你，不要惹怒了他们才好。”
“我怕什么？陛下命他们保护我，我若受丁点伤害……就算我拿着把刀划伤自己，依旧是他们罪该万死。”
润玉严肃回道，“怎么能为了让别人吃亏，而伤了自己呢？得不偿失。”
晴方笑嘻嘻拍拍润玉的小心脏，“我怎会伤了自己呢？打个比方而已，你不必当真。”
直看得润玉万般无奈。
*
天界大军从南天门飞到妖界，差不多在午时前到达。
结界近在眼前。
往来多年，这里从未有过结界，一直都是妖兵、妖将值守。这面结界似乎是前不久才设下的。
润玉再三叮嘱晴方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局势不对，就要马上回来。
晴方偏过头看着整齐的大军，“我会的。”
润玉悄声说道，“假使情况异常紧急，便用唤龙咒，我马上就来！”
“哦。”
晴方小声回应，摸摸胸口表示逆鳞随身带着。
然后，她在众神仙复杂的眼神中，从结界忽然裂开的一个口子走了进去。之后结界迅速闭合，看不清内里情形。
润玉心里十分担忧，一直盯着结界不挪眼。
旭凤走到他身边安慰道，“大殿莫忧。那小祖宗牙尖嘴利、极其不好惹，妖界的人在她身上讨不到多少便宜，还是随我到后方营帐稍事歇息吧。”
他轻叹一口气，跟在旭凤身后走了。
一踏进妖界，晴方明显感受了不同。
今日这里空空如也，连一个妖兵都看不到，更像是有意清场？
她往前走了几步，没有人出现，于是她大胆继续向前走。走过这一片草坪，她看见了一个陌生人。
那人站在树下，一直看向这边，似乎在等着谁……或许就是她吧。
晴方从未见过廉晁上神，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妖后所述。但从只言片语中她感觉得到，这个人应该是个很温和之人，对待属下很宽容，对待兄弟很礼让，对待情人……敢喜欢荼姚的人，这脾气能差到哪里？！
她走到那片树下，对那人恭敬行礼。
“见过廉晁上神。”
“你就是晴方吧。”廉晁说道，“传言梓芬长女和梓芬长得一模一样。我本来不信，今日一见，须得信了。”
晴方含笑低头，听他继续说话。
“可知我为何邀你前来？”
“小人与上神素未谋面，不知上神寻小人所为何事。”
廉晁回道，“你已是元君，何必自称小人，倒叫我不好应你一声上神。我与你父母皆是旧相识，你也和润玉定下婚约，既然是一家人，便省去那些繁文缛节，以你、我相称吧。”
“是。”
晴方抬起头，直视廉晁。
“我不知道您找我做什么，但我要提醒您，外面都是天界大军，天后、火神、鸟族族长都来了。如果您对我不轨，那只能再开启一场天妖之战了。”
廉晁无奈笑了，“你怎么会以为我找你来，是为向天界宣战？就算我真的有意如此，直接率领妖界大军进犯天界便是，何必单独叫你出来？”
“我对您一无所知，只能用最坏的情况忖度自己处境。若是冒犯，纯属无心，还请谅解。”
“你小小年纪，便将人心想得如此恶劣。”他叹息，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怜悯，“是因为幼时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只能自己拼命早点长大吧。”
晴方一顿，没有接话。
廉晁又说道，“我找你来，不是为了指责你、调侃你，而是请你、求你看在这妖界也有梓芬一份心血的份上，救救妖界子民！”
“……您的话，我听不太懂。妖界好好的，怎么会需要我来拯救？”
他沉默片刻，唉声回道，“我离开翼渺洲，在妖界呆了一阵。期间我看了、听了、也想了很多事，这几日终于下定决心寻你来此，想让你劝说妖后，令妖界重归天界。”
晴方被这个消息当场惊爆。她双眼圆睁，话都说不利索了。
“归、归顺？您是认真的吗？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廉晁点点头，转身看向郁郁葱葱的树林。大片阳光从树荫中倾泻，却无一丝落在他身上，颇有种格格不入的意味。
“千真万确。”
她急切地说道，“听妖后说，虫族当初觉得您失踪一事内有蹊跷，和天帝陛下持久冲突，最后不得不和走兽一起叛逃天界，改称妖界。
“他们找了将近一万六千年，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您。您回来这才多久，却说要他们归顺天界？”
“你们花族不也是前不久归顺天界吗？”
晴方反驳道，“那是形势所迫！胞妹锦觅身体每况遇下，只有九转还魂金丹能救她一命。花界商讨许久，终以归顺天界为条件，才换来了救命的金丹。但妖界不是如此吧？！”
“妖界王族的确没有令妹那种生死大事，但整个妖界很快就会面临生死存亡。这也和你们花族有关。”
晴方想了许久也不知廉晁葫芦里卖什么药，便说道，“还请直言。”
“虫族和走兽敢叛出天界，其实有一个前提。那便是，”他回身看着晴方，“花神梓芬和天帝太微交恶。”
她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多年以前，太微和梓芬是一对情人，虫族和鸟兽也是天界一员。
“但我后来出了事，太微娶荼姚，梓芬黯然离开天界。虫族和走兽也陆续叛出。他们创立妖界，但苦于粮草不足，便去求了梓芬帮忙。梓芬心软，不愿二族饿殍遍野，便暗中催生粮草，妖界得以休养生息。所以妖界才会在听说梓芬仙逝之后，明着暗着帮花界在各界夹缝中生存。”
晴方思忖道，“这件事我有所耳闻。”
“陈年往事，你知或是不知，都无所谓了。但我要说的，是现在和将来的事。”
廉晁一脸严肃。
“花界归顺天界，太微便夺回了粮草的主动权。如今我再次现身，还被妖界隆重迎回，他迟早会对妖界下狠手。只要他下令断粮，待妖界余粮吃尽再无补充，最终饿死之人……将不计其数！”
——此言确实有理。
晴方挑眉问道，“您不计前恨、心怀妖界众生，我无比敬佩。但以我的了解，妖后和妖界怕是宁愿战死至最后一人，也不愿向天界称臣。”
廉晁无声叹气，“我当然知道，但我不愿这种事情发生，只能来找你。你这么聪明，定有法子挽救妖界。”
她直接一摊手，“您如今已称得上是妖界之主。您都做不到的事，我一个外人何谈做得到？”
“你能！”
他迫近了一些，“我听林晚……妖后说，你在太微面前如鱼得水，在荼姚身前全身而退，你心思如此缜密，定能想到万全之策！”
——天、天降横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