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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颠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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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人的咆哮声,牲畜的嘶鸣声,喊打喊杀声,还有喧天的锣鼓声,到处都是声音。
我开始在床上还能躺着,可越到后来越躺不住,心里像有猫爪子在挠一样。我踹不开门,于是搬着凳子砸,砸来砸去,我都准备放弃了,吱嘎一声,门开了。
外面的火光透过门缝射了进来,红艳艳的,我一时间想笑笑不出,想哭哭不出,深叹一声拉开了房门冲了出去。
外面一片通明,到处都是人,我傻愣愣的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官兵们,头有些大。他们穿着一致,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人,谁又想要做什么。我乘乱拉了一位小哥问道:“小哥,你是哪一派的?”
那小哥也没多少跟我废话的意思,推开我就道:“李文清就在前面,别妨碍我抓人!”
我这一听不得了,李文清引人来对付寄离,怎么都冲着他去了,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我不敢耽搁,撒腿就往前跑。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人挤在一处,黑压压的像蚂蚁一样,厮杀声拼喊声震耳欲聋,都冲往一个方向。我气喘吁吁的停在将士们之中,看着前方。在那山崖边上,李文清仰天而笑,笑的张狂,手中还拿着玉玺。
萧宇晴在他对面,,手中握着长剑,火光下,那玉色容颜愈发的精致,眸中却有着不同平日的凌厉和凶狠。他周围一群人手中拿着弓箭,皆对准了李文清。
我未曾料想,仅晚来一步便变成了这样,既不知萧宇晴想要做什么,亦不清楚李文清为何会这样,我只知道,萧宇晴现在要李文清死。
“文清……”我忍不住一声大喝,往前冲去,不想却得来众人的堵截。
萧宇晴,李文清尽都在同一时间看向我。
“小狐,呵呵,对不起,我又骗了你。”李文清渐渐的眸光变得柔和,似有着无限眷念,神情却是淡淡而绝望。
我脑子一阵嗡响,呆立在那里。我再是不聪明却也懂得他此时说这话的意思,可他为何又说骗我,骗我什么?
“李文清,交出玉玺你可以不用死。”萧宇晴看着他,静静的说着,虽然他已露杀机却还保持着一贯的风度。
“萧宇晴,你已知答案又何必多此一举?”李文清眸光波动,清隽的脸上浮出丝丝笑意,“如果没有寄离插手,你会是我很好的对手!”
“多谢称赞,可你已输了!”萧宇晴唇边动了动,嘴角微微扬起。
“输?呵呵呵……你确定?”李文清的笑意忽而转浓,眸光在那一刹那亮的炫眼。“萧宇晴,看看你身后,看看你所爱的人在做什么?”
我又是一愣,直勾勾的看着李文清,他缓缓启唇,笑看着我道:“小狐,不管我如何,东西收好!”说罢,他将玉玺往身后一抛。眨眼之间,乱箭便似飞雨,密密而出,交织的不见他物。
眼前一片纷乱,我眼睛模糊了。
“追!”萧宇晴一声大叱,众人一拥而上到了崖边。我全身再也没有一点力气,只是眼泪唰唰的往下流。
“女人可以胸不大,但一定要温柔!”
“娘子,人家不是你抢来的小相公吗?”
“但凡你多看我一眼,哪怕一眼,我便是死也甘愿!”
“看来你我的缘分是冥冥早有注定,你跑不了了!”
“小狐,呵呵,对不起,我又骗了你。”
“……”
我的头很痛,很痛,从未有过的痛。闭上眼,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的那个人总在对我说,我是他的娘子,我要对他好。梦里有着许多旖旎,许多滋味,喜的,甜的,苦的,涩的。睁开眼,那就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不见了,好似一阵风,一场雨,一缕烟……
寄离死了,我也没搞清楚是谁杀了他。萧宇晴上山是冲着玉玺而来,可是李文清带着玉玺跳下了山崖。龙顶山的山势我晓得,李文清跳的地方是最全山的最高处,换句话说,即便龙顶山不大,那里也足以要一个人的命。
萧宇晴山上山下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李文清的尸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玉玺也同时不见了。小千小熙他们几个小丫头每日哭的像个泪人,倒是比我还伤心,我想去安慰他们,可是一看到他们那样,我反倒是更加心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千没在山上久呆,给李文清按了个衣冠冢便就下了山,说是要回去向袁术复命。展墨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在感叹,为何他不早些遇上她。我看在眼里却心里替叶二娘十分的不值,多年的师兄妹情意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半路遇上的小丫头,男人的心海底针啊!
寨子经过这一闹已变得的一片狼藉,我一心想用玉玺捞点好处,没想到最终却把自己搞成了这样。有句话说的好,人啊,不能太贪心。
我回去把之前和赵大头成亲的礼单给找了出来,把各个山头出的彩礼都叫人退了回去。事情了了,这个也了了的好。
剩下一个人倒也落的清净,之前一个人,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
后来我才知道,萧宇晴原来早就归顺了袁绍,据说也就是李文清的那个义父,袁术的兄弟。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好,各怀着各的心思。我还记得那次在酒馆看到萧宇晴掉下一块绣着梅字的手帕,到现在我才知道,那是袁绍女儿的东西。
展墨下了山,一个月后开了一家饭馆。他在外学的一手好厨艺,武艺没派上用场,厨艺倒是让他大展了一番宏图。
没过两个月,我的肚子挺了起来。这是在出乎我的意料,和萧宇晴做了那么久的夫妻也没能生下个一男半女,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萧宇晴他娘说的不能生育,有了这孩子,我心下甚是欢喜,只是他爹……
哎,没想到到最后李文清到还利用了我一把,我本该很是气愤,心中只剩下悲凉。
想来人和人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男人和男人是相争,男人和女人是逢场作戏,都不过一场空。
忽有一日,展墨又上山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开饭馆。自打李文清失踪,我就已经没了经营寨子的力气。我问了寨子里的弟兄们,他们说听我一切听我安排,于是我便就将小千找到的那箱银子拿了出来,投在了展墨的饭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