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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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加利福尼亚州
金色的阳光透过棕榈树叶片的缝隙映在路面。微风吹过，树影随着风轻轻摇晃。
前往洛杉矶国际机场的道路宽敞且空荡，只有零星几辆汽车在路上前进。渐渐升高的气温使空气中的光路扭曲，肉眼看起来道路像是海市蜃楼一般扭曲。
一辆黑色皮卡行驶在道路上，声量巨大的音乐从音响中传出。驾驶位上，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男性正跟着音乐晃动。
今天对尼尔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他从大学时期就交往的女友从哥谭来到洛杉矶看望他，接下来的两个月假期他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从早上醒来开始他的心情如同阳光一样明媚，直到一辆紫色跑车突兀地从侧方进入他的视野，不讲道理地占据了他前方的位置。在没有开转向灯的情况下。
“嘿！”尼尔猛按喇叭，朝着对方怒吼，“你有什么毛病？！”
紫色跑车的敞篷缓缓打开，一只戴着紫色手套的手探出来向他挥舞了一下。没给尼尔再发作的机会，跑车伴着震耳的引擎向前方的LAX标识驶去，留给他的只有刺鼻的汽车尾气。
“That Son of Bit*h——！！”
尼尔发誓自己听到了对方离去前那阴险的、令人作呕的大笑声。他猛踩油门试图追上对方，但汽车的性能注定了尼尔没办法实现他脑海里预演的画面。等他到达机场时，早就找不到那辆紫色跑车的身影。
冷静下来后，尼尔对自己刚刚气急败坏的行为感到郁闷。今天是美好的一天，他不应该让一个怪胎毁了他的好心情。
尼尔带着花束来到出航口等待女友，却在周围同样等待的人群中发现了一双眼熟的紫色手套。那双手高举着一块示意牌，尼尔没办法从那花哨的装饰上看出任何人名。
他顺着那人干瘦的手臂向下望去，与手套同色的绅士帽和墨镜挡住了男人的脸，只能看到一双尖长的下巴。
他身上的衬衫同示意牌一样花哨，棕榈树的图案在胸口排成一圈，蓝色的布料像天空一样映衬着棕榈树和小岛。
尼尔不敢肯定这是否是刚刚那个怪胎，但就算是，他也不想在这个时刻弄出什么麻烦，再过约莫10分钟，他就能见到自己阔别三个月的女友。
但对方的想法看起来跟他不同，男人注意到了尼尔的视线后将示意牌丢到地上，兴高采烈的向他走来。
“午安，亲爱的先生！”男人就像见着了许久不见的好友一般，他一边笑着一边向尼尔脱帽致敬。
失去帽子的遮挡，男人一头墨绿色卷发暴露在他面前，少见的发色让尼尔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曾经他在哥谭时的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对方的体型也与他记忆中的主角十分相似。
男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尼尔越来越差的脸色，他自来熟的抱住尼尔的肩膀，将他带离人群。
“请您务必帮我个忙！”男人举起挂在胸前的老式相机对尼尔说道“请帮我和我的宝贝女儿拍张照片！”
“我很……”尼尔感到非常不适，刺痛从肩膀处蔓延，他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声音也逐渐消失。
“不，先生！只需要消耗您一分钟的时间！”
“…………”尼尔感觉自己的脸像是被人拉扯着，他没办法回答身旁男人的请求。他瞪着眼睛，想要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谢您，我好心的先生！现在我们只需要一起等待我们的目标从那小门里出来就行了！”
“…我……不……”
男人摘下墨镜，似乎想要好好端详他的脸色。尼尔在男人漆黑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苍白的皮肤，僵硬的嘴角高高咧开，从嘴里流出的血将嘴唇浸红。
“不……！不…哈…哈哈…！”
“噢！您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了吗？介意跟我说说看吗？”
尼尔不受控的咧着笑脸，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知觉在渐渐远离他，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男人架起，并开始向某个方向缓慢移动。
与漠然的哥谭人不同，已经有好几个好奇心重的洛杉矶人看向他们。似乎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那人把帽子扣在尼尔头上并故意高声道，“你怎么在飞机上也能喝醉啊，伙计！”
尼尔从模糊的视野中注意到他人的视线，他开始挣扎。抽搐着身子，手伸向前方试图抓住些什么，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他可怖的嘴角蹦出，“不…救…救…哈哈哈…！”
“啊哈！别担心伙计！我们马上就到！”
尼尔拼命地挣扎，挥动手臂试图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所有人都认同了那人的话，将他当成了一个耍酒疯的酗酒者。
直到他被拖进卫生间，都没能得到任何帮助。他瘫倒在马桶上，转动眼球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魔鬼。
那魔鬼逆着光，尼尔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望见那双骇人的绿色眼睛像动物一样反着光。
“为……什么…求…”
“嘘嘘嘘…”男人蹲下身凑近尼尔，这下他终于看清魔鬼的面貌，那是一张和自己现在一模一样的脸。与他不同的是，男人的瞳孔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像一颗注满了疯狂和恶意的子弹。
他看到男人举起相机，眯着眼对他大笑。
“笑一个～”
小丑用膝盖顶了顶男人瘫软的躯体，回应他的只有顺着他的力道无力垂下的脑袋。他板着脸，看起来对自己的成果并不满意，嫌弃地将沾满血腥的手套随手丢到脚边的尸体上。
他原本只是想打发时间，要知道，等待会使时间的流速会变得非常缓慢，他必须给自己找点乐子。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高大强壮的男人会这么快就被小丑病毒侵蚀呢？他挣扎的时间甚至没有比一个孩子要久，看看他身上发达的肌肉！
“啧啧…装饰物。”他捡起刚刚掉落在地上的帽子掸掉上面的灰尘，打开门离开这个满是腥气的小盒子，门外的镜子映出他现在的样貌。
“噢—————！”他冲到镜子前，看着夏威夷衬衫肩膀处的血迹哀嚎，“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用手擦拭后血迹反而被弄得到处都是，小丑沮丧的垮下脸。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虽然他很喜欢这身打扮，但他并不需要'战服'来彰显自己曾经的丰功伟绩。毕竟，
“伤疤总能提醒我们过去发生的事情！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他抬手抹掉眼角的眼泪，看着镜子里苍白的男人，揉捏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脸道“啊哈，药丸时间！”
吞下一大堆五颜六色的药丸后，镜子中苍白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忧郁甚至胆怯的普通人—埃里克.博德。
他捋顺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将帽子重新扣回脑袋上，满意地欣赏一会儿“普通人”的姿态后离开卫生间。
出航口变得多热闹了起来，推着行李车的人从小门中不断涌出。一个高瘦的女孩站在人群中，正低头盯着地上花哨得看不出名字的示意牌。
博德扯出一抹腼腆的微笑向女孩走去，注意到有人靠近的女孩转头望向他。
“…罗格。”
“Bonjour Madame～是博德。”他纠正道“我等了你好久，捷蒂宝贝！”
“…你又干了什么？”
闻言他拍了拍衬衫上的血迹，“只是打发时间时不小心粘上的，”他解释道“你在担心爹地吗，甜心？”
“没有。”
“那你要去看看爹地的杰作吗？”他指向卫生间的方向，“我相信他还在那样！”
“…你得换件衣服，这里不是哥谭。”
“Putain！你不打算给这么久没见爹地一个拥抱就算了！又干了什么？换件衣服？！”
他向后倒着抵抗捷德将他拉走的力量，手愤怒地在空中挥舞着，“我们可是3年没有见过了！你这个坏家伙！”
“…不要闹了，罗格。”捷德松开手，失去平衡的他摔在地上，博德不高兴地抬头仰视站立着的女孩。
“知道了！”他打了个响指，“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捷蒂甜心，我真的不是故意告诉他们呜唔唔——”
“没有，闭嘴。”
事实上捷德确实还在生他的气。要知道，他是捷德最信任的人之一。小时候陪伴她最多的人就是捣蛋鬼。伤害杰森的那个家伙还活着的消息也是他偷偷告诉捷德的。
当初在阿卡姆的一次实验中，捷德将自己要杀死“小丑”的计划告诉了他。但很快她就被其他小丑袭击了，不难推测出是他告的密，而且不久后他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捷德从没有想过会被他背叛，从来没有，但最让捷德郁闷的是，在得知自己被背叛后她感到情有可原，毕竟他也是他们的一员。
在那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直到现在。
她盯着面前坐在地上，佯装喘不过气的男人，无奈地松开捂在对方嘴上的手。要不是那个人叫她过来，她根本不会再见到他。
“嘘…他到底要我来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来保护我！”
“哈。”
“噢～你忘了吗？我可是我们中最弱小的那个，”
“我不否认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