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妆夫妇［玲珑同人］》苌草

4、第 4 章

　　微生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败落下来，乌缘再次看了一眼辉煌的门庭，心里百味杂陈。

　　微生砚，还真是个算无遗策的可怕人物啊，连‘死后’的财产归属权都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他怕不是个算盘成精吧，那天晚上就不该等，应该一刀送他上路，这种人活在世上，对所有人都会是一种威胁。

　　乌缘拧起秀眉，还是觉得她亏大发了，被他支使着干了那么多年的活，到头来连他财富的毫毛都没摸到，哼，这简直太说不过去了。

　　走之前她顺手打包了一些密室里还没被人发现晶石，能少赔点是一点。

　　“怎么了？”银妆看着身边的人久久未跟上，转过头来好奇的问她。

　　“不舍得这么大的住所？”

　　“才没有呢，我只是觉得可怕而已。”乌缘插着腰，有些唏嘘。

　　“短短时间内就过户，把一切收拾的井井有条搬进来，确实挺可怕的。”银妆作思考状的点了点头。

　　“？”乌缘被她的话搞蒙了，转而一想才明白她说的是谁。

　　我是在跟你说买房子的人吗？我说的是差点成为你男人的微生砚！微生砚！

　　当然以上的话都是她在内心的腹诽，没有人会不识时务的直接提起朋友的旧创，更何况乌缘这种刀头舔血的女杀手，揣摩别人的心思对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哼，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乌缘好笑的哼哼了一下，越过银妆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道银妆对微生砚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分明是极恨的，却阻止了她对他动手，微生砚那种人的值得她这样吗？那种感情是占有，是控制，是疯魔，分明不是人世间所谓的爱啊。

　　当然另一边，她口中的算盘精此刻也遭遇着麻烦，如果她见到说不定还会高兴高兴。

　　微生家一夕间分崩离析，导致微生商号式微，其他入股的附庸商号群龙无首，名下各大商铺自顾不暇，这些小摊小贩更是无人照拂，那些地痞无赖又蠢蠢欲动起来。

　　侯二便是这里出了名的恶霸，跟他后面阴沉沉的闷声不响的便是他兄弟胡三。

　　“哟，辛姨，这么快又找到个相好的了，我就说嘛，一个人独守空房难免寂寞，要给你介绍介绍，没成想你早就找好了呀。”侯二说话露骨，模样更是下流，一双贼眉鼠眼在辛姨脸上留恋，双手更是不规矩的往案上凑。

　　“真不是那么回事，我哪有那福气，这是我店里的伙计，小我好多岁呢，我这把年纪都赶上做人家娘的了。”辛姨笑容勉强，语气温和中带着强硬。

　　旁边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们，不过没人上来仗义执言，这些本地无赖他们惹不起，犯不着为了吃口饼得罪了他们。

　　赵忆蹲在烤架前转动着烤肉，脸上沾着点灰，穿着辛姨给他改的一件旧衫，没有起身，撩起眼皮子波澜不惊的瞅了他们一眼，复又垂了下去。

　　“辛姨，你不会是想省几桌酒钱，回头悄悄把人收家里头了，这可是太不把我们当邻居了。”侯二说着话，越说越没边，身后的胡三马上搭腔。

　　“是啊，辛姨，都是邻里邻居的，这点钱可不惜的省，起码要热闹热闹。”胡三的话更显居心不良，好似木已成舟，米以成炊。

　　赵忆拍拍手站起来，笑容可掬，十分腼腆敦厚的样子，“二位何必打趣我们老板娘呢，女人嘛，脸皮总归薄些。”

　　“赵忆！”辛姨提高了音量打断了他的话，十分不解的看着他，后者安抚的点了点头，示意一切有他。

　　“是，辛姨确实琵琶别抱，不过很可惜，那个人不是我，而且他俩目前虽未发乎情，但仍止乎礼，想来尊驾要讨的酒席还未有期，不如进来帮衬一下生意，也好让辛姨将来改礁的时候能风光些。”

　　这回轮到他们两个傻眼了。

　　“啧，听你小子说话，倒像是个肚子沾了点墨的，细皮嫩肉的居然甘心来这做一个跑堂的，我可不信。”侯二打量着赵忆，神态讥讽，好似对方的别有用心逃不过他的一双眼睛。

　　“二哥，这年头谁没个小嗜好，你管得那么多，哈哈哈。”胡三和他两个人眼神交汇，不知是想到什么不堪的事，笑容猥琐。

　　“咋的了，这饼怎么还没好。”对面铺子的王老板嚷嚷着出来了，因为辛姨的店火，捎带脚的带火他的铺子，所以一面收点租，一面也在店里混个跑堂的，一看侯二胡三，当即没好气的啐了一口。

　　“又你俩，回回不干好事，可是那几寸肉皮子又痒了，要我给你俩挠挠？”一边说，一边转头到处找称手的家伙什儿。

　　看来王老板与这俩人是老相识，还是老对头了。

　　“老家伙，我在她家吃饼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多管闲事。”说是这么说，两人早胆怯的挨在了一起，边说边往后退。

　　“吃饼？那你倒是买啊，来，我让你先。”王老板真不愧是个生意人，马上放下私人恩怨做了个请的动作。

　　侯二胡三愣着没动，眼神都粘在王老板手里那胳膊粗的短棍上了。

　　赵忆在旁边看着好笑，真是一物降一物。

　　“你俩倒是买呀，阻这有意思不？”看他俩光看不动弹，王老板蹙了蹙眉，那嫌弃劲儿，明晃晃的。

　　“我在买啊，急什么，老板娘，来俩饼。”侯二依旧是看着王老板。

　　“我也要两个。”胡三紧跟着。

　　“给钱啊，磨磨蹭蹭的。”

　　王老板一嗓子嚎得侯二一抖，胡三咽了咽口水，扔下钱，接过饼窜得比兔子还快。

　　“妈的，又是这老家伙坏我好事。”侯二忿忿的咬了一口饼，然后两眼放光，又恶狠狠的啃了两口，喃喃道：“奇了怪了，这饼，怪好吃的。”

　　“真的假的，不就原来那味儿吗？”胡三看着侯二吃的活像个难民样，有些不敢置信的咬了一口。

　　下一秒，他真香了。

　　“拿来吧你。”

　　“喂喂喂，二哥，想吃再去买呀，抢我的做甚？”

　　“二哥吃饱了全家不饿，你吃那么饱做什么，你媳妇在家不给你做饭了？”侯二反问他。

　　这样说下来，胡三不抢了，确实他一个有家室的人，日子过得是比侯二这光棍好上那么点，只不过家里那位也是真的凶。

　　“二哥，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小跑堂的有点眼熟啊。”

　　“一对招子，俩鼻孔，一张嘴巴，俩耳朵，谁他娘的都一样，你想说什么？”侯二对他这模棱两可的问题就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是，你有没有觉得他像那个……微生砚啊。”胡三斟酌着说出了口，他唯一的本事就是看人准，眼睛贼溜神。

　　“快别吓我了，估摸着坟头都长草了吧，还提起。”侯二嫌晦气的摆摆手。

　　“况且他那么有钱，不去搞他的商号，反而在这卖起了烙饼，那可不能够吧。”

　　“我觉得是他。”胡三笃定的说，在侯二看不见的地方，半张脸隐在阴影中，笑容有些可怖。

　　低低的自语，“他可值不少钱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