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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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掇好自己后便去了礼堂，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我真的是永远都看不腻。新生还没有到，高年级学生也是稀稀落落地坐着还没有来齐，我的朋友们坐在自己学院的桌子上向我招手打着招呼。
“假期留校过得还好吗，爱丽丝？”我绕过拉文克劳的长桌的时候，艾薇笑着问我，“信都收到了吧？”
“收到了，我过得不错。”我点了点头，“就是我没有猫头鹰，给你们回信需要用学校公用的猫头鹰，也不好用得太频繁，因此也没有每封信都写回信。”
艾薇点头表示理解，我拉开椅子坐下的时候，瞥见萝宾在格兰芬多的桌子后面朝我做着魁地奇的口型，我无奈地打着手势答应她，让她先不要那么激动。
刚一坐下，就听见对面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瞧瞧这是谁，放假都没有家可回的人每次吃饭倒是很积极。”
“费舍尔你在说谁？可能她太矮了，我看不见。”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两个弗雷想要模仿卡珊德拉嘲讽人，可是嘴上功夫还差的远。从上学期禁林的事情和刚刚在城堡门口经历过的事儿来看，我隐隐觉得卡珊德拉见谁都要嘲讽几句只是源于她那贵族严守规则和礼仪的虚荣心，衣物劣质就是有失礼仪，违背规则了老老实实认错就还算孺子可教，遇事独立、不求人，见到成群结伴的就觉得他们是弱小的乌合之众……
我摇了摇头，要是从这个角度来想，她倒也还不算不可理喻。
不过我还是该堵一堵弗雷这破嘴，嗡嗡嗡的吵死人了。都说斯莱特林崇尚力量，上学期我和弗雷兄弟也没少决斗，他们也没赢过，也不知道是谁给的胆子没跟在卡珊德拉身边就上来找茬。
我抬起了头：“卡珊德拉知道你们俩这么笨拙地学她说话吗？如果……她知道了会是什么后果呢？”
我之所以加上后半句话，是因为看见了有一抹金色从礼堂门口走了进来。
顺着我的目光，弗雷兄弟显然也看见了刚进门的卡珊德拉，慌得连忙在座位上坐好：“要是让卡珊德拉知道肯定要骂死我们两个，艾利森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
“收拾好了，怎么样，没给斯莱特林丢脸吧？”我没有理会弗雷兄弟的威胁，而是对着过来的卡珊德拉微微昂起了头，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话。对于卡珊德拉发现我严重违反了校规的事情我还是有些心虚的，既然她包庇我了，我也要相应地表现好一些。
不过这话一出就把弗雷兄弟吓住了，甚至连坐在离我们不远的拉文克劳长桌上的丹尼尔和艾薇也惊得瞪大了眼睛，就好像看见八眼巨蛛爬进了礼堂。也对，我自嘲地想着，爱丽丝能主动和卡珊德拉心平气和地说话，也算得上是件惊人的大事儿了。
卡珊德拉落座前瞥了我一眼，从鼻腔传出一声冷哼：“倒还不算无可救药。”
萝宾和爱丽丝如愿以偿地进了各自学院的魁地奇球队，都是新任的击球手。而这学期第一次魁地奇比赛，就是斯莱特林对上格兰芬多。
斯莱特林的级长是球队的队长兼守门员，在开赛前他就曾跟队友们说，他们的找球手受了伤还没有痊愈，可能无法发挥出最好的状态，又没有替补的找球手，只能拜托追球手努努力，自己守好门，尽量把分差缩小。
“注意安全，我们可不是格兰芬多那群愚蠢的莽夫，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就算拿不到魁地奇杯，我也不希望有人在庞弗雷夫人那躺上两个星期。”
格兰芬多找球手的飞天扫帚是火弩箭，是场上最快的扫帚。可能因为有了优良的装备，格兰芬多的球队士气大涨，双方的进球都咬的死死的，萝宾甚至还在打跑一只游走球后向爱丽丝举了举球棒以示加油。
“这样不行，”爱丽丝把挡住视线的一绺头发向后一甩，靠近另一个三年级的击球手，“比分咬的太死，这40分的差距在飞贼面前等同没有。”
爱丽丝抿紧了唇，某色逐渐加深，看得另一位击球手有些打怵：“还有别的打法吗？我已经尽力用游走球干扰他们了……”
“放心，不会犯规。”爱丽丝下定了决心似的狠狠舔了一下被风吹得干裂的嘴唇，绿眼睛像狼一样幽幽地闪着凶狠的光，“只要——把人干掉就好了。”
话音未落，她就骑着扫帚冲了出去。格兰芬多一位高年级追球手正抱着鬼飞球冲向斯莱特林的球柱，他们的级长正严阵以待，他们的两名追球手正稍稍落后于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在他们的身后，有一只游走球。
爱丽丝以一个古怪的角度从侧翼插入了三人那一块空间，活动了一下手腕，球棒在手里挽了个花，下一秒大力击出——追在他们身后的游走球噗的一声狠狠砸在了那名格兰芬多的手臂上。本来这一击不会让他从扫帚上跌落，只会让他松开鬼飞球，可是剧痛让他无暇控制扫帚，便连人带扫帚一起从空中栽了下去。
爱丽丝往后一缩脖子，眯起眼睛嘶了一声，在心里说了声抱歉。球场铺设了减震的魔咒，摔下去的球员不会有生命危险。
“干得漂亮艾利森！”夺回鬼飞球控制权的追球手兴奋地喊了一声，爱丽丝只是勾了勾嘴角。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大喊着不公平，可是此举的确不犯规，规则允许击球手将游走球击向对方球员。
场面一下子割裂成了几部分，追球手照常抢夺鬼飞球，找球手还在寻找飞贼，而格兰芬多分出了一名击球手阻止爱丽丝靠近游走球，萝宾和斯莱特林的另外一名击球手担起了为自家球员保驾护航的任务。
那场面，像极了游走球也变成了需要抢夺的鬼飞球。
爱丽丝和那名击球手互相撞击着对方掠过观众席，在经过卡珊德拉的时候她下意识挑了下眉，卡珊德拉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耳朵里：“野蛮的运动。”
爱丽丝无所谓地勾起嘴角，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你也想摔下去吗？”
说罢，球棒举起。见识过她刚刚的狠劲儿，那击球手吓得猛一提扫帚，上升了一个身位。可这只是个假动作，爱丽丝用膝盖夹紧扫帚柄，身体向下一转倒挂在扫帚上，球棒挥向从身下飞来的游走球。
被球棒击打过、本身就极为狂躁的游走球的撞击力和球员投掷的鬼飞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格兰芬多的守门员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从球门中间栽了下去。
格兰芬多愤怒的叫骂声和斯莱特林的欢呼声混在了一起，但是斯莱特林那边分明能听出大家在叫着她的名字。
爱丽丝下意识地向斯莱特林的观众席看去，距离太远，她只能看见那抹显眼的金色，看不到卡珊德拉的表情，但她是知道卡珊德拉讨厌魁地奇的。
那有什么，她心想，看见了吧，我也不是弱者。
她和卡珊德拉不一样，卡珊德拉生而高贵，看谁都是弱者，都不如自己。而对于爱丽丝，旁人无所谓强不强，只要挡了她想走的路，碍事儿了，就要有被干掉的觉悟。
她素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毫不夸张地说，这场魁地奇如果再打不出优势，她宁愿一球一球把格兰芬多的人都砸下去——哦，除了萝宾，朋友还是要手下留情的。
格兰芬多少了一位追球手，得分一下子就减半了；随着守门员被爱丽丝击落，更是防不住斯莱特林的进球。在斯莱特林终于压住格兰芬多150分的时候，斯莱特林的看台爆发出巨大的欢呼。
但几乎是150分的差距打出来的同时，两名找球手，动了。
双方球员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抓到飞贼这方面格兰芬多优势太大，只要他们防住并再进一球，就基本可以取得胜利；相同的，斯莱特林若是想赢，也需要再进一球。
火弩箭的速度极快，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根本追不上。所幸斯莱特林的追球手拿到了鬼飞球，正朝着格兰芬多空无一人的柱门冲去。
就当大家以为进球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另一名击球手突然冲出来，拦下了这一球，一旁的追球手立刻冲了上去。
爱丽丝狠狠一磨后槽牙，想象着自己在麻瓜世界进行球类运动时的感觉，举起球棒对准了迎面而来的游走球。
球棒狠狠击打在游走球上，游走球反弹回去，速度极快，在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到达之前就撞上了鬼飞球。
最后以球打球这一下任谁也没防住，几乎是同时，霍琦夫人的哨声响起，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抓住了飞贼，比赛结束，斯莱特林以一球十分的微弱优势取胜。
“你刚刚那两球……嗯，打得是不是太狠了。”比赛结束后大家都换回了常服，萝宾找到爱丽丝，说话声音都有些抖。
爱丽丝十分严肃地把手搭在了萝宾肩膀上：“萝宾，这不犯规的，要学会合理利用规则。”
“我现在突然觉得分院帽一点都没有看错人，”丹尼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刚刚那两棍子，真的很斯莱特林，真的。”
“怪吓人的，爱丽丝。”凯文抱着魔法史笔记，眼睛都歪在了鼻梁上。
“哦，我知道了，那我下次注意。”爱丽丝皱了皱眉，倒也没有太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我和萝宾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去做魔法史作业吧。教授不是要我们找找学校有哪些神秘宝藏让我们写相关论文嘛。”
一群人正说着话，一个金色的身影带着身后两个一模一样的轮廓缓缓向城堡走来，爱丽丝一瞥见，忙拽着朋友们跑开。
开学那一出闹剧之后爱丽丝一直避免正面与卡珊德拉起冲突，偷学幻影移形、私自带出家养小精灵，几条违纪下来怎么着也够她和学院喝一壶了。无论卡珊德拉出于何种理由没有揭发她，那也是有她的把柄在手里。爱丽丝也不是那种非要找茬的主，她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很多事情她都是迫于朋友的情面才会出手帮忙，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事端。
爱丽丝本来满心奢望着这学期不会再和卡珊德拉有交集、起冲突，却没想到冲突来得如此之快，快得她都有些疑惑孤芳自赏的大小姐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对她的行事不满。
我是真的没想到在城堡里找宝藏的时候也能碰到卡珊德拉。
那时候洛蒂正在因为一幅油画想到家中的事情而伤感，就见卡珊德拉领着两个弗雷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我们本来可以相安无事，没想到她看了几眼之后还是打算数落一顿我们来彰显自己的高贵。
“就凭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小组作业能做好？爱丽丝，看完你的魁地奇我刚以为你能做一个正统的斯莱特林了——这就是你挑选的同伴？看样子我高估你了。强者就算要做慈善也不能被人拖了后腿，拖后腿的人只配接受施舍而非自作聪明地‘帮忙’……让我猜猜魁地奇之后你的朋友们都劝了你什么……‘不要再拿球打人这样不好’？太可笑了，你真的需要这些阻碍自己变强的友善与同情吗？”
“爱丽丝跟你们这些自视甚高的斯莱特林不一样！”丹尼尔看着抽出了魔杖的弗雷兄弟，也拔出了魔杖。
“是……吗？”卡珊德拉轻轻用手指卷了卷额角一绺金发，单挑了一下一侧的眉毛，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我。
我寻思着我再不说话不行了，连忙做了一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下来才开口道：“卡珊德拉，每个人都有能触动心情的私事，哭泣并不代表弱小。”
洛蒂也早就止住了哭泣：“是啊，我们是同学，我们可以互相帮助的。沃雷小姐，我们合作吧，一定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合作？”卡珊德拉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样冷笑了一声，“弱者才需要合作。丹尼尔，上次魔药课你跟我拿到了一样的分数，这次我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了……建议你收起你的魔杖，咒语才学会了几个啊？别拿着魔杖虚张声势地吓唬人了。”
这样的话，丹尼尔如果还能忍下来他就不是丹尼尔了。
“Expelliarmus！”
丹尼尔竭力维持着最后的绅士风度，没有打女孩子，而是打飞了一个弗雷的魔杖。
卡珊德拉皱起了眉头，也抬起了魔杖——我第一次见有人施咒也能如此优雅，纤细的手指被白绸手套包裹着，握魔杖的姿势就像指挥家拿着指挥棒。
“Levicorpus！”
丹尼尔应声飞起，整个人倒转了180度，就像有隐身了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抓着他的脚。
用这样的咒语，太侮辱人了！洛蒂可能不清楚，但我常年混迹于决斗场，没少体验过倒挂金钟的滋味——脑袋充血，时间一长眼冒金星神志不清。我为丹尼尔感到气愤，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了卡珊德拉一个倒挂金钟。
与此同时洛蒂也用出了她想用的咒语——
“Rictusempra！”
她的咧嘴呼啦啦和我的倒挂金钟同时打出，可是就在我念完咒语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卡珊德拉穿的，是裙子。
是裙子。
妈的，我罪该万死。
再生气也不该对一个穿裙子的女孩子用这种臭不要脸的咒语。
我看到了卡珊德拉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局促，和她妄图躲开咒语的细微的动作，喉头莫名一哽，几乎是依着本能，我的手腕一偏，倒挂金钟便打在了另一个弗雷身上。
洛蒂的咒语魔力并不强，卡珊德拉在挨了咒语失态大笑、将一块壁画打碎后就恢复了清醒。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却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倒挂金钟用来恶作剧用来报复人都没得说，但是在公共场合对穿裙子的人使用是真的太过分了。
我局促地捏着衣角，瞥见两层楼开外的费尔奇，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带着一大群人逃之夭夭。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