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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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某人“我的眼睛需要复建”的说法，森鸥外就安排五条悟去港口黑手党地盘的某些港口巡逻，巩固地盘，震慑其他觊觎的组织，顺便抓一些走私的人。
沾毒的直接销毁，武器仪器药品之类的抓起来交给组织，他在安排人进行“合作”或者直接敲诈勒索。
五条悟觉得这个活挺有意思的，对着海也能不用收手，每天上班还算积极。
他今天按照以往的习惯，带着人去港口巡逻，一小时内查获了五只船。
即使他最近的名声很大，每天也依然有很多非法船只停泊，毕竟这里距离东京很近的港口城市，又缺少秩序，即使必须跟港口黑手党合作，割让一些利益，那些人也还是会选择来。
等查到第六只货船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对方身上纠缠着的力量既有异能又有咒力，浓烈的咒力几乎将对方的容貌完全遮盖。
他看到的上一个咒力浓烈至此的人，是太宰治，他当时还把对方当成了咒灵。
但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这个人身上的诅咒狰狞而浑浊，情绪激烈地想要将他吞噬殆尽。太宰治身上的诅咒像是黑沉的污泥，沉默而缓慢地将人拉入。
所以他对后者称得上宽容，对这个人只有祓除的想法。
五条悟扯掉了眼睛上的绷带，塞进旁边小弟的手里。
周围的小弟立刻露出见鬼的表情，接绷带的那个甚至惊呼出声：“所以您的眼睛真的没瞎啊！”
他偏头嫌弃地看对方一眼：“不仅没瞎，还看得到你昨天出任务的时候在后头聊天。”
小弟：“嘿嘿。”
刚开始跟着这位大少爷，其实很多人是拒绝的，觉得对方会不好侍候折腾人。后来发现对方除了会叫他们跑腿买个零食之外没有其他的要求，发生战斗也只让他们在边缘抓点杂鱼，甚至还会有意地保护他们。
简直是全港口黑手党最好的上司！！
然后他们就从“随时担心自己会炮灰”变成“哎呀好像没有我的事就摸下鱼好了”。
因为被上司抓到摸鱼，几个人决定好好表现，就跟着一起上了船，去控制其他人。
奇怪的是目标人物没有试图逃跑，而是束手就擒。
他看起来干瘦枯槁，像是久病将死之人，瑟缩地蹲在地上，言语不清地求饶，却在五条悟失去兴趣地转身之后，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五条悟转过身就给了对方一枪。
颜色暗沉的血液飞溅开，无法靠近他一分，却落到其他人的手上。
被溅到的人没有人擦掉血迹，而是举起手里枪，对准了自己的上司或者同事。地上被控制的船员也悍不畏死地站起来，疯狂对人发起进攻。
场面混乱起来，血溅的到处都是，除了五条悟，谁都沾上了，但是战斗依然没有停止。
所以他把所有人都杀了，摧毁了这艘船。
靠近岸边的海面上出现了巨大的漩涡，周围的船只逃命似地离开，当漩涡平息之后，海水依然碧蓝幽深。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能够看清楚一切吗？”
森鸥外面无表情地问。
即使是被质疑了能力，五条悟也只是沉默，失去了以往不可一世的神气。
看着有点恹恹的。
森鸥外缓和了语气：“不过你做的决定非常正确，最大化减少了损失，也没有让那名异能者上岸。”
依靠血液传染的精神类异能，危险程度甚至超过了梦野久作。
在混乱的战斗中，要不被别人的血溅到是太难了，组织里能够抵御的，也只有五条悟和兰堂。
五条悟抬起头奇怪地看了首领一眼：“但是我杀了他们。”
森鸥外告诉他，在黑手党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将自己的性命兑换成筹码，用以获取更大的利益。站在对立面的双方，就像是赌桌两端的赌徒，争夺对方的筹码。
死亡是他们习惯并且畏惧的存在，但理所当然。
他杀的第一个人，是刺杀森鸥外的杀手，杀手和医生之间没有私人恩怨，是因为利益而出现在赌局双方。在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理解了一切。
现在又有了新的疑惑。
他杀了自己的同伴，在他们还没有完全失去自我意识的时候。
没有丝毫犹豫地。
“我只能说这是符合利益的。”森鸥外并没有糊弄和忽悠他，而是说，“你自己去禁闭室里思考吧。”
虽然及时止损，但某人确实存在失职。他也想关对方紧闭很久了（划掉）。
五条悟接受了这个处罚。
——
禁闭室没有窗户，但有一整面墙都是镜子。
五条悟坐在单人床上，盯着镜子。
盯了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看到里面的场景发生变化。
他看到“自己”坐在床边看书，桌子上放着写到十几页的高数题。
某人嘴上拒绝，实际上背着他做题。
因为某人的目光从来不加掩饰，所以太宰治很快就察觉到不对，抬起头看向了窗子。
蓝灰色的窗子原本处于半透明的状态，此刻却一点没有透出窗外的景色，而是映出一间光线暗淡的房间。
太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窗子里？”
五条悟：“我这边还是镜子。”
太宰的表情有些糟糕，他还没有找到镜子的奥秘，镜子就提前进化了。
现在是窗子，之后可能会是瓷砖，甚至可能是水面。
或者哪天，不再需要媒介，两边的世界融合在一起。
……
他好像知道了某种意图。
当他用灵感衔接过往的时候，对面的人对他的神游表示了不满：“你怎么对我的处境一点都不好奇？”
太宰治撇去一眼，翘起嘴角：“你被关禁闭了。”
五条悟因为他的态度睁大了眼睛，略微不可思议：“你很开心？”
“并不意外。”太宰感叹 ，“要不是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世，都要怀疑那位首领是我的父亲了……不，这种容忍度，就算是父亲对儿子也没有的。”
当真是利益为先，绝对理智，这样的人能够篡位成功还坐稳位置，不全然是运气。
“不要说得我好像猫嫌狗厌一样，我在港口黑手党的风评很好的！”五条悟说完，默了一会儿，又补充，“之后可能不好了。”
太宰治丢开手里的书，和对方对视：“展开讲讲。”
五条悟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太宰：“嗯……你在杀死他们的时候，有什么感受？会犹豫吗？”
“没什么感觉，就是做了决定，然后杀了他们。”五条悟难得有些纠结，又补充，“我对杀人没什么感觉，但这次好像不太一样。”
他的没有感觉，既不是老练屠夫的麻木，也不是丧失人性的冷漠，只是单纯的将其视为一件要做的事情。
但尽管没有感觉，他还是谨慎地观察，谨慎地询问不同的人，再谨慎地做出决定。
太宰治：“真好啊。”
他是非常欣赏，甚至是羡慕对方这一点的。
好像是走在镜面上的人，无视底下的人性纠缠，不会溺水和沉沦，也绝不犹豫和软弱。
但也并非不染纤尘。
太宰治有点想看对方痛彻心扉的样子，想知道对方会不会跟自己一样茫然，痛苦，难以接受和放下，然后坏掉。
他说：“你的决定出于对同伴的了解，和对不可挽回的认知。为‘不可挽回’感到难过是正常的。”
“啊，我是在难过。”五条悟有点茫然，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设定。
“既然感到难过，就吃点好吃的吧。”太宰治说完，打开床头柜，从里头掏出一大堆零食堆在床上，开心地说，“我会代替你全部吃掉的。”
被关进禁闭室，生活质量将直线下降的五条悟：？？？
他激动地站起来，打算把镜子砸了。
拳头穿过镜子，打了空，但是他的人也过去了。
刚拆开零食袋包装的太宰治看着面前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