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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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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泽龙彦的异能继承他的能力和遗体之后,脑回路比之前更加清奇。
他公布了“自己”的死讯,将五千亿作为奖池,挑起横滨势力的厮杀。自己又参与到这场战争里,创建组织,挑衅其他组织,收割异能者的异能,甚至随意烧掉金钱和宝石。
他对异能宝石的渴求远盛于原主,因此比前者更彻底地落入了老鼠的陷阱里,但他并不在乎,而是将其当做充盈房间的工具。
现在,他有了新的房子。
然而房子的主人不太欢迎他。
这是兰堂执行某个任务的第九个年头,在途中,他失去了重要的同伴和部分记忆,失去了兰波的身份,对任务目标他也怀着深切的喜爱和担忧,但他仍旧不惜一切地要完成任务。
此时此刻,他的异能却捕获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组织会想要的异能者。
他过去的所有都变成一场笑话。
五条悟对织田作之助说:“他们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战斗,难道是互相看对眼了……嘶,这就是一见钟情?”
在被各种人明着暗着询问感情状况之后,某人开始尝试用带感情色彩的目光看周围的人。
尝试的结果非常糟糕。
织田作之助尝试阻止他:“不,请不要随便下这种失礼的定论。”
最好停止讲话,他的预知里看到那两个人对某人动手了!
五条悟依旧振振有词:“我明明感觉他们之间多了什么联系。”
虽然没有六眼了,但他的直觉不会有错!
涩泽和兰堂的脸色都变得非常糟糕。
但兰堂先生最终还是考虑到某人失去了强大的战斗力,现在处于脆弱期,没有对其进行打击,赶在组织知道情况之前把任务完成。
他花了整整一晚来整理自己凌乱的心情。
第二天就被人监视了起来。
这些人里不仅有森鸥外在得知他的异能可以令死去的异能者为自己所用后派来的人,还有官方机构的人。
五条悟在太宰治的建议下,把他举报到了异能特务科。
异能特务科光速通知了上层,上层光速调了异能者过来监视兰堂,准备视情况监禁他或者杀了他。
涩泽龙彦的异能能够对绝大部分的异能者造成致命打击,对异能者数量不多的日方政府来说,算是隐形的面对西方的底气,他们绝对不能接受有人将他带走。
而且能够收服涩泽龙彦的异能者,其危险程度也大大超过了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对方的长相还很欧式,还疑似参与了横滨实验室爆炸事件,越往深想越叫人害怕。
兰堂作为出色的谍报人员,对某些注视十分敏感。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关上门烧两本书压惊,然后愁苦地看着壁炉里的火焰。
他虽然是超越者,但是辅助向异能,在多年前还受了严重的伤,要在一国注视下突围离开,就得放出涩泽龙彦把其他在场异能者都杀了。
那么潜伏会失去意义,涩泽龙彦的下次使用还会暴露他所在的组织,引起国家矛盾。
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要是魏尔伦还在就好了,重归于好的他们可以轻松地面对世上的任何困境。
但他对魏尔伦开过枪,对方大概不会原谅他了。
最后接到组织指令兰堂先生决定当一个老实,忠心又强大的港口黑手党成员。森鸥外火速把他升为了干部,并且跟官方的人进行了谈判。
虽然没能拿到想要的异能营业许可证,但得到了“不会干预你掌控横滨”的承诺。
没了最大的威胁,横滨的街道在不久之后迎来安宁,港口黑手党成为了横滨夜晚的掌控方。
五大干部只剩下两个位置,但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它们被内定了。
没多久,作为准干部的五条悟不幸生病了,差点去世的那种。
这天晚上,突然饿了的他出门觅食,刚出店门外头就下起了大暴雨,出门从来不带伞的他完全不听旁边三花猫的劝,自信地冲进雨里。
然后在漫天的雨水中迷失了方向,他差点儿被车撞,差点儿被雷劈,差点儿掉进下水道,靠着超强的幸运值闪避了这些之后,他骑自行车把别人的轿车撞了。
轿车没事,他飞出去好几米。
最后是不知名的白发猫控好心人救了他,就是为他诊治的医生有点恐怖。
那个医生年纪不大,电锯拿得很稳,几度拿起电锯想对他动手,但被正在吃他零食的家伙阻止了,之后只是给他用了退烧药,丢给他一堆新绷带和伤药。
夜深人静,从镜子里走出来的田螺姑娘(划掉)太宰治心平气和甚至有点开心地给他更换:“你也有今天。”
五条悟没有想到自己都变成这样的,都还没有得到一点安慰和关心,他睁圆了眼睛:“我这样不是因为你太弱了吗?”
太宰治:“绝大多数的人都没办法将突如其来的暴雨与自己隔开。”
越是出色的人,遇上的暴雨越是会带来不好的消息,也越容易无法走出去。
五条悟:“但我是不可能不出门的,不光要出门,我还要带着零食回去……等会儿就去找那个戴眼镜的。”
“我可能更希望悄无声息地死在雨里,这样我就不知道雨里发生什么了。”
两个人的看法和观点虽然经常重合,但也有这种截然相反,简直无法理解的情况。
五条悟很少在意别人的想法,但此刻却觉得对方不可理喻到叫他无法接受:“为什么呢?你明明就很怕疼。”
为什么还有这样多的伤口,为什么还那么向往死去呢?
“我是非常怕疼的,那怕是细小的划伤也会让我难受很久。”太宰治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敏感和娇气。
他随后又说:“我也知道春天的花和诗歌很动人,夏天的烟火绚烂又短暂,樱桃成熟的时候,红得像是晚霞一样……但我还是觉得死亡有着不可撼动的美。”
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在期望,有什么事物的意义能够大过死亡,成为他活下去的意义。因此总在尝试,去追寻对生的渴望,哪怕是片刻的。
五条悟沉默地看着太宰,对方的脸上有着自己不会拥有的表情,眉目舒展,眼神宁静而温柔,像是沉淀了无数诗歌的河水。
他感到自己因为高烧而变得迟钝的神经重新敏感起来,四肢百骸的痛苦顺着血液的流动汇集在心房,然后让心脏剧烈地抽搐,呼吸也受了影响,难以接续。
太宰治现在肯定非常难过。
上次在他身体里的太宰也是这样承担着他的难过吗?
这可真不是一份轻松的差事。
深夜的侦探社办公室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太宰治警觉地看向门口,又很快收回视线,加快手里的动作。作为优秀的绷带架子,他拥有丰富的经验,三分钟就完成了过去半小时的工作,还顺手把人绑在病床上,再从容地离开现场。
没有反抗之力的五条悟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缓缓地收回了对太宰治的理解和同情。
外头的森鸥外对着福泽谕吉阴阳怪气:“福泽阁下是因为捡不到猫,所以才随便捡了人回来吗?”
福泽社长觉得他不可理喻:“不是所有人在救人的时候,都会考虑对方的价值。”
一个人觉得对方是又准备挖自己墙角,一个人觉得对方一如既往的用恶意揣测别人,两方找不到任何和平点,聊了十分钟也只带来越来越高的愤怒值,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好在此刻江户川乱步穿着拖鞋走出来,像是被吵到的猫一样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对他们说:“那个家伙的输液结束了。”
病人被自家医生带走前,情绪激烈地跟乱步发生了争吵,最终得到了来自社长的赔偿,带着一大堆没吃过的零食走了。
五条悟这一场病持续了蛮久,一直到那位传说中的“兄长”来访,也没见好。
魏尔伦是翻着窗户进来的,他摘下自己的帽子,脸上满是兄长的关切和热情:“晚上好,我亲爱的弟……”
他的话戛然而止,仔细地看了看从床上翻坐起来的五条悟,又回头看了看因为动静而赶来的中原中也,陷入沉思。
是谁告诉他,他弟弟因为不知名原因,现在柔弱重病,浑身绷带,生活不能自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