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五太灵魂互换》逐逐逐月

14、第 14 章

　　兰堂看着五条悟，五条悟看着兰堂。

　　两人间的场景仿佛回到了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对视的时候，但五条悟从来不会让气氛尴尬。

　　他最擅长的，就是杀死气氛。

　　所以他镇定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久违的沙土，说：“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这个新能力也能找你训练哎。”

　　兰堂先生觉得今晚的海风格外的冷，冷到他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但他还是吊着一口气，笑着说：“我本人很乐意，但还是要看首领的安排。”

　　随后关心了一下对方这半年的近况，打算糊弄过去。

　　但五条悟已经不是当初的五条悟了，他一边在礁石里找螃蟹，一边很是直接地问：“有什么事需要你大半夜找我单独讲的？”

　　没有点大新闻，是没办法将他糊弄过去的。

　　兰堂干脆试探着说：“你的兄长可能没死。”

　　五条悟：“哇哦。”

　　他虽然继承了太宰治的身体和能力，但是对太宰治的过去一无所知（对方倒是把他的祖宗十几代都摸清楚了）。

　　这么好的八卦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殷切地问了情况。

　　兰堂却摇了摇头：“我想他很快就会来找你，到时候你自己了解吧。”

　　他希望在那之前，某人能够恢复自己原来的能力，他能够顺利抓获任务目标。

　　或者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中也才是他的任务目标？

　　重新回到港口黑手党的兰堂了解到“太宰治这段时间表现判若两人，应该是有人格分裂症”，然后又收到了组织的新情报。

　　横滨租界的实验室没有能力制造出能够承载“荒霸吐”的实验体，所以用的是自然人的身体。

　　异能一个人格，自然人一个人格。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太宰治在测试的时候表现奇怪”了。

　　假如这个自然人还拥有异能，并且是消除类的，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的能力那么稳定，现在又表现出另一种异能了。

　　觉得自己明白一切的兰堂先生深深地叹口气，并且给自己多加了一床被子。

　　他觉得自己恐怕要用一生来完成这个任务。

　　另外一边，五条悟也跟太宰治交流了今天晚上的事情。

　　而且可以八卦一下太宰。

　　太宰治听完他的转述，没有就这个事发表意见，而是笑着问：“你失去了术式之后，好像都不怎么焦虑。”

　　当最强不再是最强的时候，会走下神坛，变成脆弱无助的普通人吗？

　　五条悟只有自信和快乐：“你的能力还蛮好玩的，我明天就去找爱丽丝。”

　　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是看爱丽丝很不顺眼。

　　太宰治愣了一下：“好玩……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对大多数异能者来说，异能是令人疯狂、痛苦和无法摆脱的存在。

　　对他来说，人间失格代表的是“异类中的异类”。他是异能者，是人类中的异类，他的能力是让异能消失，使得他又是异能者中的异类。

　　他永远无法找到认同自己的同类。

　　五条悟给予肯定：“很好玩啊。”

　　觉得很好玩的五条悟第二天因为摸了爱丽丝导致她消失，而被关进了禁闭室。

　　他进去的时候，打开灯发现里头已经有人了。

　　黑白分明的头发，印着星星的眼睛和可爱的外表，一见到他就笑了起来。

　　清纯，无辜，眼睛死死地盯着人。

　　某人大方地跟对方打了招呼：“你模仿恐怖片反派笑容的样子很真实，简直像是本色出演。”

　　梦野久作：“……”

　　他没有泄气，而是活泼又欢快地跑过去抱对方。

　　五条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感觉到手底下有异物感，拉开他的袖子，当场就惊了：“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刀子精？”

　　难道是跟太宰治有什么前世纠葛，所以这辈子一个浑身伤口，一个浑身刀子？

　　梦野久作：“……异能为什么对你没用？”

　　“因为我是强者。”

　　对某人不要脸的说法，年幼的梦野久作选择沉默，并被霸道地挤到一边去。

　　平心而论，五条悟还挺喜欢禁闭室的大镜子的，视线宽广，信号好（？），基本每次来都能看到太宰治，还有很大概率能够自由穿梭。

　　来到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自在。

　　唯一遗憾的是太宰治这次不在家里，而是在学校宿舍，没有带很多零食。

　　在他的要求下，太宰带着薯条可乐爆米花和平板穿了过来。

　　看到镜子里突然爬出来一个人的梦野久作：！！！

　　震撼过后，他的作死精神再次被发挥，一边靠近对方一边问：“大哥哥是来和我们一起玩的吗？”

　　太宰治站在原地，说：“是呢。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如果你碰得到我，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如果你碰不到，你就做我的狗。”

　　五条悟热情响应：“如果我碰到你的话，你就做我的狗怎么样！”

　　太宰递给他一个冷漠眼神，突然又笑了：“你确定吗？现在你是太宰治而我是五条悟哦。”

　　五条悟对着一边神色晦暗的男孩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你加油，我看好你。”

　　梦野久作：“我让你去死你也会去死吗？”

　　太宰递给他一个欣赏的眼神：“当然。”

　　游戏的结果是梦野久作对着自己无法触发的异能无能狂怒，抓狂地问为什么。

　　太宰治：“因为我是强者。”

　　五条悟的术式是让对方无限靠近，但无法触碰，所以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收获了一只小狗的太宰让五条悟把这小鬼身上的刀片全拆了，自己出门找了个椅子回来搁平板。

　　他再回来的时候，看到哇哇大哭的孩子和一地的刀片血迹，还有动作潇洒地给人包扎的某人，忍不住吐槽：“我还以为自己到了案发现场。”

　　五条悟：“事实上我甚至给了他一卷新的绷带。”

　　太宰治眼带心疼：“你真是个好人。”居然给出一整卷全新绷带。

　　五条悟：“我也这么觉得。”

　　梦野久作：“……”

　　他一边在心里骂人一边哭着打扫现场，等收拾完之后，已经身心俱疲，什么都不想了。

　　太宰治和五条悟一边吃着零食喝着可乐，一边看着恐怖片，气氛和谐。

　　梦野久作原先蹲在角落里怨念地看着他们，蹲着蹲着，蹲到了太宰治的另外一边，悄悄地抓着人的衣角，没有收到任何反应，没一会儿就枕着对方的腿睡过去了。

　　过于激烈的情绪退却之后，他感到疲惫和不安，能够在毫无恶意的环境里睡过去，实在是太好了。

　　五条悟咬着薯条，余光看到这一幕，偏过头看太宰治毫无动摇的表情，略一思索，把下巴搁在对方肩上，半边重心都压在对方身上，懒散地看着电影。

　　完全失去术式和咒力，他真切地体会到“太宰治的身体有多废”这件事。
　　疲惫和痛苦无法摆脱，仿佛随时能够去世，但又神奇地维持着生命。

　　太宰治依旧无动于衷。

　　但有人完全没法无动于衷。

　　因为有事来找人的中原中也看到他们糟糕而和谐的姿势，惊得帽子都要掉了。
　　带着他过来的人也惊恐万分，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他们组织里最恐怖的太宰大人，居然在禁闭室里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