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以骑士之名》凤凰诏下

28、矛盾与冲突（下）

　　潘西之前跟我说了她圣诞节发生的事情，然后告诉我她可以解决。
　　不过现在看来那太过于乐观了。
　　潘西家里一开始是老是寄信给她，现在这段时间倒是很安静了，反而让我觉得不安起来。
　　潘西每天照常上课，神色都很正常的样子，只有我知道她每晚都辗转反侧好久才能睡着。
　　于是我在想，她这样做会不会过早了？
　　我跟派翠西亚说了一下，她相当不耐烦的看我：“你之前说过无论潘西做什么都会支持，现在却来说这些话……这就是你身为潘西朋友的做法？”
　　派翠西亚说的肯定不对，我在内心这么反驳她。
　　我只是想要不要闹得太凶……潘西现在还很小，11岁，离可结婚的年龄还有五年呢。
　　派翠西亚敲敲我脑袋：“算了，你的脑袋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我只能说潘西的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这些我们会去想的，你不要多操心，有什么事情要做我们会直说的……你还是操心好你的学习好了，最近扎比尼在抱怨他几乎要被你的变形课论文折腾疯了。”
　　我只好嘟着嘴，去图书馆找一大堆书来参考。
　　假如死记硬背的话也可以。
　　但是我怕我会忘，所以我只好努力理解那些复杂繁琐不实用的理论知识。
　　然而看着看着书，又不免走神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面。
　　我会不时想到后面的密室、阿兹卡班的囚徒、火焰杯……总之就是后面几年的剧情。
　　一年级哈利遇上奇洛虽说是有危险性，但是比起其他几年并不是那么大，他可以从这一次的时间里了解自己的处境和所要面对的使命。
　　但是二年级那条蛇怪就有点讨厌了、更多的学生被涉及到危险里面来；三年级的时候摄魂怪也不受控制，而且小天狼星最后也没洗脱冤情，更是在五年级的时候为了保护哈利而死去。四年级的时候塞德里克死了，伏地魔也复活了。
　　我可不能说这是让哈利近距离感受死亡的好机会，至于五年级……那死掉的人就更多了。
　　我不是说要去当救世主，只是我一想到那鲜活的生命要因为一个老疯子而消逝我就觉得相当的难过。
　　假如说塞德里克是死于一场车祸，那我会觉得遗憾而可惜。
　　但是若说塞德里克像原著那样死在食死徒的手下，那就是一场谋杀。
　　没人该死在一场谋杀里面。
　　罗莎琳德虽然不是死于直接谋杀，但是伏地魔给她带来的身体损伤也是很大的，假如她逃脱不及时的话，说不定这世上就没有我的存在了。
　　我五岁那会被人拐卖，身边还有两个小孩也是如此。那些贩子本来只是要做一笔非法买卖，但是最后被警察追捕的时候，觉得带着我们这三个小孩子不方便逃命，又不愿意我们透露出他们的信息，竟然起了杀心，想要把我们灭口。
　　他们成功了一半。然后我魔力暴动了。
　　魔法部的巫师赶了来，给剩下的一个小女孩施了遗忘咒。
　　警察们调查不出为何现场会像煤气爆炸之后一样，也不明白为何我和那个小女孩会没有事。最后他们也确实对外宣称是煤气爆炸。
　　但是有个小男孩被杀死了。后来家长们来把我们领回去的时候，他妈妈哭得极为伤心，嘴里一个劲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利奥那时候抱着我痛哭。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强压下对罗莎琳德的怀念，表现的乐观开朗，然后借此来影响我，好让我也开心乐观起来。
　　那个时候我也想起了罗莎琳德死前对我说的话，于是也强迫自己从过去的阴影中回到现实世界来。
　　但是那时候我杀了人。
　　有人在我面前被杀死了。
　　那些巫师该给我也施一个遗忘咒才对。
　　那个小男孩之前还跟我们紧紧的靠在一起互相安慰打气，下一刻就被歹徒的刀子割破喉咙死掉了。
　　我现在想起来还不免觉得紧张、情绪看起来很冷静，四肢却发冷起来……家里也从不提起那个时候的事情。
　　假如是哈利目睹了塞德里克的死亡……我不敢想那个场面。
　　假如是哈利杀死了食死徒……我也不敢想那个场面。
　　就算杀的是罪大恶极的凶徒，那也是会留下很不好的感觉。
　　杀人不是我们该干的，那是侩子手的活。
　　但是现在我们迫于形势，必须得去干这些，必须去面对暴力。
　　是的，我很讨厌暴力，讨厌总是不自觉、又只能使用暴力使别人屈服的我自己。我记得上辈子就连老爸老妈吵架，只要比较凶的话，我都会心惊胆战。
　　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自己会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这是一个相当不好的品行……可是有些时候我又相当的为此骄傲。

　　我捏断了手中的羽毛笔。
　　啪的一声脆响使我从自厌和过去的阴影中惊醒。
　　派翠西亚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妖精叛乱不至于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我茫然的抬头看她，觉得图书馆从未如此温暖过。
　　我冒了浑身的冷汗，然后接过潘西的小圆镜子看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人红发碧眼好似一个妖怪，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不自觉地冷笑。

　　我连忙抬手用力揉了揉我的脸。
　　潘西担忧的看着我：“我知道你上理论课的时候要么睡觉、要么走神……但是也不至于难到这个程度吧……还是说你在想些什么？”
　　我愣呆呆的看她的脸，五官精致、皮肤细腻而线条柔和，乌木般颜色的头发拢在脸的周围，显得脸庞小巧可爱。
　　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是潘西被剥夺继承人的资格或者甚至被驱逐出家族的时候，这张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听到自己开口这么说：“我什么都会为你去做的，只要你开心的话，潘西……”还有哈利。
　　假如能让你们永远开心幸福的生活的话，什么我都愿意，我怎样都无所谓。
　　“哈？”派翠西亚看我这样没头没尾的说话，甚至伸出手来摸我的额头。
　　我突然不在乎了。
　　没什么好纠结的。
　　我刚刚由于走神而微张的嘴巴也紧紧的抿了起来。
　　人也杀过了，别人在我面前被杀死也看过了，最糟糕的也不过是被人杀掉……我都差点被人杀死了，往后还有什么好怕的？
　　假如我的想法是错的，那么谁跳出来说我就好了。
　　如果潘西是要破除传统观念开辟新王朝的女王的话，我就是她的骑士，为她开疆辟土。
　　假如哈利是身负重望的救世主……也好、童话里面与邪恶黑暗王国勇往直前做斗争的王子或者国王也好，那我也是他的骑士，为了他、为了我们的王国连失去性命也在所不辞。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眼神都不同了。”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抬头去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扎比尼。
　　“你不是去陪你的红颜知己吗？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笑得有些俏皮（吓人呢这是），像个普通的大男孩，然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想通了什么？这里看起来很有气势呢……”
　　我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继续笑着，这个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很友好，并不像他以往那样总带点嘲讽或者傲慢：“你知道我说什么的，以前我下了一个决定的时候，眼神跟你现在的看起来很相像。”
　　我张张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派翠西亚打断了我。
　　“你们在说些什么？什么眼神不眼神的？我只知道这家伙饿肚子的时候会两眼冒绿光……喂！你不是现在就饿了吧？半个小时前你才吃过一餐！”

　　现在伏地魔的事情我不用去想了，但是要怎么跟哈利说呢？
　　我总不可能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去跟他说“我会帮你打倒伏地魔！”的吧，这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会跟伏地魔是死敌呢。
　　我记得海格的龙会让哈利他们扣很多分，然后去禁林会遇到伏地魔？
　　如果在那个之后，应该就可以说了吧。
　　但是那样的话，哈利被扣了很多分，会被格兰芬多排斥的吧？
　　这样一来我又觉得很纠结了。
　　真是的，没完没了。一样东西想通了另一样又纠结起来。
　　不管怎样，我都得去看看海格的龙。
　　当我去到海格的小屋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地上扔满了空的白兰地酒瓶还有鸡毛。海格的床和一些木头家具上面都布满了火烧的痕迹。
　　我惊恐的看着那只像黑伞架的小龙给罗恩的手指上面狠狠的来了一口。
　　不得不说，龙这种生物，小的时候真是难以入眼，还是等长大了才好看点……
　　哈利说他们已经给罗恩的哥哥查理寄了信，问问他是否能收养这只小东西。
　　我问他们查理什么时候来取走这只龙的时候，他们却遮遮掩掩的不肯告诉我时间地点。
　　我有点儿生气。
　　但我也警告了哈利注意德拉科。
　　赫敏说：“哦，真的很抱歉，安德莉亚，假如我们被德拉科举报的话，我们不想你也在里面……斯内普有一次隐约提到……说你在斯莱特林受的待遇不大好……当然，他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才是这样，所以我们……”
　　罗恩气哼哼的说：“我发誓哪天我非得在他脸上再揍一拳不可，可恶的马尔福！”
　　我说：“什么时候？斯内普什么时候这么说？”
　　罗恩看我不理他，似乎有点儿不满意：“就上星期，他还没收了哈利的百合花呢！说那是黑魔法物品！！”
　　我说：“哈？”
　　哈利责怪的看了一下罗恩：“哦，没事的、安德莉亚，我、我会去拿回来的……”
　　我说：“百合花是黑魔法物品？！这怎么可能？你们有没有跟他说是我做的？”
　　赫敏扭扭捏捏的说：“事实上，我们只说到百合花是你送的之后，斯内普就蛮不讲理的收走了，还说叫我们少来麻烦你。”
　　我去找了斯内普。

　　我在美杜莎门前呆了很久，才被放进去。
　　我进去的时候，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前，还是在修改作业。
　　只是这回，他给人的感觉并不好，脸色憔悴了许多。
　　百合花放在旁边的一个架子上，走来走去，观看斯内普放在那里泡在液体里的标本。
　　“什么事？”
　　他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我，实际上他连一张椅子也不肯给我，大概是想我快点搞定快点走人吧。
　　“我、我来拿我送给表哥的圣诞礼物，教授。”
　　他抬眼看了我一会，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我也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又低头继续批改作业：“……在架子上，自己去拿……另外，警告你的救世主表哥，别再我的魔药课上炫耀些不该拿出来的东西。”
　　他没对我毒舌，我倒觉得有些不习惯。
　　我去拿百合花的时候，她看到我来了，露出了一个灿烂甜美的笑容，然后伸开双手，拥抱了一下我的手掌。
　　我告辞临出门的时候，斯内普疲惫的捏捏眉心，然后说：“少跟你的格兰芬多表哥混在一起，米勒，特别是在他们策划些什么违反校规的东西的时候……别丢斯莱特林的脸。”
　　我大惊，不由得结结巴巴的说：“哦，教授，没、没那回事，我最近在忙期末复习呢。”
　　这话说出来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哦，在忙期末考试复习？”
　　斯内普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你确实应该好好复习，特别是当以往的论文几乎全部不合格的时候……不如这样，你这个星期每天晚上七点准时到这里，鉴于你是一个斯莱特林，我不介意给你做点单独辅导……还是说你要在你院长的课上拿一个不及格？”
　　我想我露出了一个“哦卖糕的”表情，因为斯内普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我把百合花又拿给了哈利，想来想去，最后还只是跟她们说要小心，去护送诺伯离开的时候也要注意有没有人在附近，而且别忘了使用隐形衣……

　　但是到星期天早上的时候，我还是很郁闷的看到斯莱特林少了二十分、而格兰芬多一下少了一百五十分。
　　“是皮皮鬼……我们送走了诺伯之后，下楼梯来的时候没注意，他撞在了我们身上，然后引来了费尔奇……我唯一能够庆幸的是隐形衣没被收走……”
　　哈利看起来相当的糟糕。
　　他原来是学校里最受欢迎、最受敬佩的人物之一，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众矢之的。就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没有好脸色给他，因为大家本来一直希望看到我们输掉学院杯。
　　我跟他走在路上的时候，不管到哪里，人们都对他指指点点，而且说一些侮辱他的话时也并不把声音放低。
　　有时候我对那些无聊的人怒目而视，他们就会这么说：“哦，她当然高兴了……一个斯莱特林……”
　　我几乎要大动肝火了。
　　哈利把我扯开了。
　　他满怀忧虑、总是睡不着，却一门心思想要让我平静起来：“哦，安德莉亚别这样，要知道我跟你走到一起，至少斯莱特林不会笑话我。”
　　那是肯定的……因为我之前才揍了几个家伙、因为他们在对哈利可怜的家世大放厥词。
　　假若他们只是说哈利活该得到惩罚，那还好点，但是无缘无故牵扯到家庭背景，这可就让我十分恼火并且看不起了。
　　要我说，我可真够讨厌这些人。
　　每个人的家庭背景都是无法选择的，拿这个来说话的都是些孬种。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人也很讨厌。
　　假如真那么想我们输掉的话，干嘛不自己加把劲？自己不努力而是把希望压在别人身上，要是不说话还就算了……现在他们寄托希望的那个人犯了差错，他们居然还有脸来说？
　　格兰芬多的人生气倒是情有可原。
　　斯莱特林……那晚我发了火，在休息室说“家庭是无法选择的，有本事你就用自己的实力来说话”之后，就连德拉科也不怎么提及哈利的身世，改而嘲笑他的愚蠢了。
　　不过他也不好受，一下子扣了二十分，让他上课时的小动作都少了很多，开始努力把分加回来。
　　这件事情唯一的好处是，哈利他们开始没那么关注魔法石的事情。
　　期末考试也快要来了。
　　那一个周末的晚上在斯内普那里的复习，其实就是斯内普让我看书，然后在复习时间结束之前考察一下而已。他让我待在那里，自己忙自己的，好像把我留在这的目的就是不让我跟哈利多接触。
　　离考试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扎比尼看起来也不那么悠闲了。
　　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揪着我去复习魔咒。
　　我为此郁闷不已，本来已经够紧张了，看他这样，连自己施魔咒也没那么大的底气了。
　　我说：“你有必要像这样吗？平时看你优哉游哉、不像是那么注重学习成绩的人。”
　　他说：“你只要发挥学习搭档的用处就好了……我有我的目标。”
　　但是当德拉科收到纸条说明禁闭内容的时候，我还是坐不住了，死活从哈利那里要到了隐形衣，想要偷偷的跟在他们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