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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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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阿明睡不着,起身去院子里游荡。
半个月前,他带着满身的伤辗转流落到明光寺,如松方丈收留了他。如今,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可是心上的伤却再难愈合。每次闭上眼睛,曾经的人和事,都会找上他。他的哥嫂,他的族人,寺里的同伴……还有阿九。他唯一爱着的女人,拜过堂成过亲的妻子,却恨他入骨,联合她的兄长屠了整个村子!
山坡上尸横遍野,鲜xue染红了草地,更是把红色的杜鹃花衬托得失了颜色。
现在,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复仇。
“嗖——”
一道人影在夜色笼罩的庭院中快速闪过,惊醒了回忆中的阿明。他立刻跟了上去。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夜闯佛门?
怀着这样的疑惑,阿明跟着对方来到了大殿。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远远地猫在走廊上打量着那个人。
头上用一根木簪挽了一个发髻,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衫,浑身湿漉漉的,一边颤抖,一边拼命地在佛前磕头。
真是个奇怪的人。
还是个小道士。
他越发觉得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年轻的小道士如此慌张,竟然跑到寺里来拜佛?
就在阿明准备上前一问究竟时,他看到如松方丈走了进去。他迟疑了一下,便悄悄地摸到窗下偷听。
两个人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原来是小道士为了给他的师父报仇,在湖上杀了两个人,慌不择路中,跑到寺庙来忏悔。
如松方丈让小道士想明白自己究竟是行善还是作恶,可若是换成现在的阿明,他一定会认同小道士的做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佛已经渡不了他了。
第二天,阿明又看到了那个小道士,他依旧跪在佛前。第三天如是,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整整七天,小道士不是跪在佛前,便是跪在院子里的大树下。
他跪了七天,阿明便看了七天。
这七天里,脑海里关于过往回忆的画面逐渐被小道士的背影所取代,阳光和月色皆落于他身,他的迷茫和痛苦是如此的熟悉。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他看到的不是小道士,而是他自己。
最后,他冲了出去,接住了昏倒的小道士。
如松方丈过来时,阿明正准备去厨房给小道士拿点吃的。小道士虽然醒了,可看上去还是没有精神。
他又一次躲在墙角偷听。
他听到小道士说他跪遍了世间万物寻求宽恕,仍然无法心安。面对着如松方丈的提议,他说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
他要去找到他的心。
小道士临走前,阿明叫住了他。
“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安下。”
“我叫阿明。听说你杀了人,那你功夫很好咯?”
“……没有。”
“是没有杀人,还是功夫没有很好?”
“……”
“教我功夫吧。”
“你要做什么?”
“杀人。”
“……杀人不好。”
“他们杀了我的亲人。”
何安下握紧了拳头。
“好。”
何安下带着阿明回到了师父的家。白天看店,晚上教阿明功夫。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何安下和阿明睡在一个屋。
何安下闹不明白自己的心在哪,所以他白天看店时经常发呆,阿明也不去管他,他把何安下晚上教他的招式一练再练,他急于变强,但他没有什么根基,于是发了疯似的苦练。
(以下省略若干段)
阿明连忙挣开何安下的钳制,跳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开始说话。
“别动手!先听我解释。”
何安下停了下来,但他的身体并没有松懈,就好像如果阿明说错了一句,他的拳头就会立刻招呼上去。
“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女人?”
“……是。”
“你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反应,需要及时疏解。”
“……我可以自己动手。”
“我可以帮你,就当是报答你教我功夫。”
“我不用。而且,你是我徒弟。”
“我不是你徒弟。”
“我都教你功夫了,你还不是我徒弟?”
“我一直叫你何安下。”
“那你从现在改口。”
“我来帮你解放,两个人一起可以很快乐。”
何安下有些动摇,他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以下省略)。
他好像有点明白师父那天的话了。
阿明看穿了何安下的沉默。他脸上挂着勾人的笑,走上前把何安下推(以下省略若干字),何安下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他也想快乐。
“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喊叫,何安下(以下省略若干字)。
黑暗中,阿明笑了出声。何安下的反应太可爱了,让他忍不住想欺负他。不过,鉴于他现在武功太差,还是不敢太放肆,要不然马上就会被何安下掀翻在地。
听到阿明的笑声,何安下有些恼羞成怒,他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但是奈何自己手软脚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阿明识趣地爬起来,跑到厨房打来清水,给何安下擦干净身体。收拾好后,他把何安下抱进怀里睡觉。何安下太困了,便没有计较直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