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旅人谣[DW/二进制]》宁占竹

9、希伯来的早晨

　　“eleven”次日凌晨，当tenth醒来时，本能地摸了摸身边，但是，昨夜和他一起入睡的eleven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昨天晚上如何安排众人做最后的休息委实费了一番功夫，tenth表示他和eleven挤一个床是已经习惯了的，还是可以继续这样的。
　　况且，他隐隐地感觉到eleven自从踏上Gallifrey的土地，就几乎失去了笑容，脸上的笑意变得勉强，如同，怎么说呢，他觉得仿佛白骨覆红妆般的勉强奇怪。
　　“你有心事。”躺在床上的tenth默默地看着燃烧一样的天空，eleven清浅的呼吸响在耳边，很平稳，均匀得不正常。
　　“tenth，”eleven却是闭着眼睛的，“我害怕看见Gallifrey，害怕看见你们，害怕看见，你。。。”
　　“你说什么呢？”tenth像往常一样把手臂借给他当枕头，感受着那柔软的发丝不安分的动了动，eleven闷闷地说，“最后一个doctor吗，得有点成熟的样子。”
　　“说这种话的人一般都不成熟。”tenth说道，“别想三想四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有这么多个doctor在，怎么会有事情办不成呢。”
　　“我很感激老姑娘的，有她我们才能见面，”才能互相扶持地走过千年的世事蹉跎，tenth想，这大概是自己时间领主的身份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吧，就在自己面前，自己还能拥抱住的人。
　　“我也是。”eleven说，呼吸越来越轻和缓慢，慢慢地睡着了。
　　然而现在tenth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了，同时first也不论如何都找不到自己的Tardis了。
　　在这个叫Christmas的小镇找一个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并不容易，但是对于一个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来说，他已经熟悉这个小镇远甚自己的身体了。
　　时间裂痕依旧散发着优美而温暖的光芒，手中的刻刀一刀一刀地划掉年华剥落的木屑如繁花落下。
　　他伸直手臂看看新做好的小玩意，他自认为手艺是不差的，肯定是原型太丑了，他将一个木制的匡威鞋放在了手边，默默地抬起头，看着太阳的惊鸿照影，半个天空被渲染成温暖的红色。
　　他顺手去摸怀表，才想起来已经扔掉了，不用怀表他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所以我的过去们，我在等你们的决定，是或否，我无力权衡是否叫Gallifrey归来，我真是蠢得无药可救，直到这生命的最后一刻才参透了这个悖论。
　　这次时间大战就是从此时开始的，因为我讲出了我的名字，因为Gallifrey回来了，所以我出生了，后来我们保护了Gallifrey，叫它存在在那个宇宙，但是现在命运画了个圈，又回到了一切的原点。
　　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命运之轮啊，如果我不讲出我的名字，一起湮灭的还有Gallifrey。
　　我们还是得毁灭Gallifrey来拯救这个宇宙吗？
　　所以过去的我，你们打算怎么决定，心甘情愿的被抹杀，还是再赌一次运气。
　　“doctor。”他听见背后有一个姑娘失声叫了出来，“Clara，你来了。”他露出一个笑容，“过去的我打算给我带个什么话过来。“
　　”他们在投票之前就把我们赶了过来。“Mott看着对面白发苍苍几乎不能行动的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辞别的明明还是个朝气蓬勃的坏小子，怎么。。。
　　”他们只有一句话需要我们带，“Clara握着那只干枯的手，嘴唇贴近他的耳边，”在他们吵完之前，不要先死了啊。“
　　”这帮家伙。“他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白发，“非得看看我老成这个鬼样子为他们死于非命找点优越感吗？“
　　Clara笑了，笑得忍不住眼角溢出了透明温热的液体。”所以，doctor，太阳要落了呢？“
　　”落日也不错的。“Mott抬起头，”我这个老兵也还是有点余热的。“
　　“这不是你们的战争。”他轻轻地说，手中拐杖尖缓缓地敲着地面，“这里是真话区，我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有时候，我可真是讨厌我所有的自己啊，尤其是擅作主张没事添乱这点，最后一任doctor，怎么死亡，都是死亡，我随时待命，为什么，要把这么简单的事，弄得这么复杂啊。”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这里就会变成一个死星，原本这里就不该有人类的尸体，所以Mott，如果你想再做一回英雄，那就保护好女士吧。“他抬起头，笑着说，”Clara，这回轮到我了，run，my clever girl，即使回去之后，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doctor，我也不许你忘记，我要你记得，记得每个我，我们不都在不停地变化吗，每个你都要记得每个我，如果能活在别人的记忆里，也不算死了。“他挣脱了Clara的手，”run，my clever girl ，and remember，please。“
　　Clara的眼泪再也不能控制地淌了出来，你们这群坏小子，怎么还没吵完架啊。“doctor，不要说了，我不想。。。”
　　“Mott你的命是他换来的，不要为我没有意义的糟蹋在这里，带着Clara走。”嘈杂的声音和散乱的光线已经包围了这颗行星，“已经开始了，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doctor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没有必要再牺牲任何人了。拐杖支撑起老迈虚弱的身体，迈着意想不到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上屋顶，既然你们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对不起，那我，就再一次自作主张了。
　　“别以为我还有什么后手了，杀了我吧，结束一切吧。”他看着Dalek的飞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够了，他倦怠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选择再试一次了，避免不了的牺牲，何必挣扎呢？
　　“Dalek，注意了，我已经偏转你们的弹道。”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本来以为我会迟到45亿年，所以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路上居然遇到一群要搭便车的。”
　　“以及你这么关爱自己的过去，叫我这个未来很不开心啊。”紫红色外套的男子举起音速起子，淡色的眼睛映出散碎的光芒，“我从忏悔罗盘中爬出来可不是为了参加自己的葬礼的。”
　　“嗨，eleven，如果你真的关爱那么多人的话，该说你是博爱，还是滥情呢？”一个木制的匡威鞋砸到了twelfth的脑袋上，“你应该感谢我手里不是锤子。”
　　“我只是和Rassilon有一笔账要算。”master用一只手捂住脑袋，搭乘一个挤满了doctor的Tardis真是需要拿出玉石俱焚的勇气。
　　“如果你们管这个叫ship的话，我应该改名字叫captain，doctor你们当吧。”war doctor看着前面几个年长的自己，“喂，音速起子不是呲水枪。”
　　我们说过的，你可不能在我们决定之前，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