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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07章 下 背德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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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去了哪里?
景天不知道,他只知道三人一块儿跋山涉水的往西走,御剑途中发生意外坠落到这个永寂之地,然后两人听见了婴孩的哭声循声而来,当自己抱起孩子的时候,徐长卿消失了。
徐长卿真的消失在这个空气中,半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只有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孩留在自己的手里。
无边的黑暗中,连半分月色也没有。乌沉沉的天幕像一张稠腻的网,铺天盖地的笼罩了这里的一切。景天觉得连呼吸也困难起来,透不过气来。这里的一切太沉默,安静得太令人压抑,压抑得让人疯狂。
景天不知道是何如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大殿,他甚至觉得在这种情形之下自己还能找到回去的道路,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是的,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注定的一段孽缘,注定要坠入这永寂之地,注定错过某些弥足珍贵的东西……注定躲不开、避不掉宿命的安排!
景天摇摇晃晃地跨入殿中,熊熊的篝火依旧在燃烧,徐长卿就睡在殿内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或许是山间雾气太大,景天越发觉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眼前的这个人,然而虽然看不清楚徐长卿的表情,但景天却可以感觉到他睡得很沉,很熟!自己甩给他的那件白衫,就盖在他身上,白裳下的人赤足,散了一头的乌发,微微蜷着身体,似乎睡梦中很不安宁的样子。
一切都很平静。
从自己离开这个大殿到现在,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狠狠地咬了自己手背一口,痛!很痛!不是做梦,不是虚幻。如果说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话,自己身边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孩子。看着身边熟睡的婴孩,不是山精鬼怪,不是魑魅魍魉,是一个活生生的小奶娃。
殿内殿外飘荡着浓稠的青雾,夜色正沉,徐长卿完全没有醒来的架势。景天眼皮也越来越沉,从返回大殿的那一刻起,景天的脑子就开始迷糊。他想说,白豆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也不等等我。然而终于抵挡不住梦魇的侵袭,于是,景天也抱着婴孩靠着石柱酣然入睡。
睡梦中他又开始进入那种半是混沌半是清醒的状态——他想嘶声长啸,他想喊白豆腐救命,可是他的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就像中了梦魇,他只能沉入无边的黑暗,无底的深渊,感受着无尽的悲凉,无边的痛楚……
不知道过去多久。
等景天再次醒来的时刻,对面的徐长卿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他那套白裳在地上滚过一夜,早已皱皱巴巴蹂躏得不成样子。景天看着他散着头发赤着脚在地上摸了半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在找簪子么?”。
徐长卿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景天刚想问一句昨晚你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然而转头一看自己身边,那粉雕玉琢的婴儿早已不见了。景天心下“咯噔”一声,大吃一惊,难道一切都是自己梦里的场景,自己和徐长卿并未有离开过大殿,也没有见过什么孩子。
自己不过做了一场几乎以假乱真的春秋大梦!
景天懊丧地想着,我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连梦境和生活也分不清楚,难怪会鬼使神差的捡了个孩子回来。幸好幸好,没被徐长卿发现,如果让茂茂、雪见他们知道更加会笑死。
篝火早已熄灭,火把早已燃尽,天还是黑沉沉一片,无星无月。
徐长卿在地上摸索着,神色略略有些惶急,他满头的乌发没有了发簪,皆数披落在肩膀之上。因是练武之人,徐长卿的肩背线条相当秀挺,墨色的长发衬着敞开的衣领内若隐若现的雪白锁骨,竟有了几分撩人的韵味。景天不经意间瞥过,心下竟然荡起了一丝异样情愫,心里开始盘算着自己和龙泉巷的那帮后生们偷偷窥视过的哪家姑娘有着这样的光景。
对方眼光略略发直,徐长卿也不是傻子,心下尴尬之极,轻咳了一声,伸手掩了松松散落的领口,道:“你……”
景天见他那几分惶急的样子,心下戏谑之心大起,当下笑道:“不必遮掩的,我知道,一块莲花胎记而已……”徐长卿怔了一下,眼光从景天脸上掠过,转到一边,淡淡道:“昨晚你好像……”
景天赶紧抢着说,昨晚我在这里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现在,昨晚我什么也没干,如果你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动静或者声音,比如婴孩的哭声啊什么的,那一定是幻觉幻觉。你们的老子不是说过,“五色令人目盲”,昨晚的五色烟雾想必就是让人糊里糊涂产生了幻觉。其实被迷惑了产生幻觉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醒来就当成过眼云烟而已,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徐长卿听得神色淡漠,似乎并没有很在意景天说了些什么。他靠着石柱缓缓起身,扶着岩石的手掌青筋暴露,五指骨节微微发白,“既然如此,你我还是赶路要紧。”他嘴唇有点发青,说话也是中气不足的样子,然而语气却是异样的平静。
抬头望天,未来会怎样?
无人知道。
殿外是沉寂的黑暗,既无清风亦无星月,本不是花前月下悱恻缠绵的时刻,殿内的一切也只是过眼烟云,入戏太深的人才会分不清真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