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表妹》暮时夏

82、第 82 章

　　第82章

　　穗宁猜的果然不错，唐玥不出所料去找唐老爷了，等到穗宁学完琴回到别院，与一家人共进晚餐时，就被祖父叫起来兴师问罪了。

　　别院地方小，所以用饭都是一家人一起用，不像以前纪府那样分开。

　　小女娃站起身子，面对着纪逢礼板起的脸，眼角余光瞟见唐玥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

　　穗宁正要开口，坐在她旁边的小表哥忽然抢先开口：“外叔祖父，此事并非是岁岁的错，全是我一个人的原因。”

　　“听安？你来说。”纪逢礼转眼看向小少年。

　　桌上大人们也都看着两人，见谢斐之站起来为穗宁说话，面色也是各异。

　　之前唐玥大哭着跑进来，添油加醋说了一堆岁岁的坏话，却没提起谢斐之，小少年为妹妹出头站出来的这个举动，引得不少长辈面目嘉许之色。

　　至于唐玥说的那番自己被岁岁欺负的话，大家都是不怎么信的，岁岁再顽劣也只是小孩儿家的顽皮，唐玥却是肉眼可见的蛮横，长辈们又不是没有眼睛，自然能分辨得出来。

　　“外叔祖父，事情是这样的……”

　　小少年嗓音清朗，吐字不疾不徐条理清晰，没一会便将事情经过说清楚了，众人也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外叔祖父，这件事与妹妹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一人所作所为，您若是要罚，便只罚我一人就好。”谢斐之一脸平静地说道。

　　他话音刚落，唐致便连忙打哈哈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玥玥她不懂事，该罚！”

　　“祖父！！！”唐玥不可置信地大叫起来。

　　眼看她要耍泼，唐致脸色一板，厉声喝道：“玥玥！听话！”

　　祖父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眼神看着自己，唐玥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之所以刚才没有提谢斐之的名字，就是怕谢斐之要来报复自己，因为谢斐之有能力那么做。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面对老友以及纪府一众人的注视，唐致尴尬笑道：“也是麻烦大家了，我家孩子不听话，不怪岁岁和听安，你们都是好孩子。”

　　唐玥不满道：“明明是她的错！”

　　一句话最后几个字在唐致的注视下逐渐销声匿迹，细弱蚊蝇。

　　唐致转头看着一对孙子孙女，语气严厉地说道：“昨日我便与书翰说了，接下来要把孩子交给岁岁管教。之后每日，你们俩都要与岁岁一同上课学习，岁岁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谁也不许违抗。若是犯了错，岁岁便有资格处罚你们，以后也不要来叫我，我不会管。”

　　“祖父！”唐玥大叫，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穗宁瞧着她那副神情，感觉就跟天崩地裂了一样。

　　不过这件事对唐玥来说，应该不亚于天崩地裂吧？

　　甚至就连一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唐珏都难掩诧异地看了唐致一眼，而后又看向了穗宁。

　　穗宁方才站起来，其实是想借此机会跟祖父推掉这件苦差事的，那一盒徽墨都到手了，若是唐玥能主动开口不要她教，那就更好不过了。

　　不料唐致先发制人，也叫小女娃的计划落空。

　　穗宁也不慌，教个熊孩子罢了，有什么难的？

　　现代的时候她就从网络和护士们的聊天中学到一些对付熊孩子的技巧，比如最好用的武力镇压。

　　这个时代可没有孩子不能打的说法，甚至相当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严师出高徒这样的言论，老师管教学生，绝不会引得家长抗议。

　　“岁岁，我家的两个孩子接下来就拜托你了，随便你怎么管教，我绝不插手一点！”

　　唐致也是真心想让自家孩子变好，只不过他的脾性就是那样，没法狠下心肠。这次千里迢迢来找老友，就说明了他的决心了，又怎么可能会半途而废？

　　穗宁相当淡定，在众人奇异的目光中奶声奶气地回道：“唐爷爷，有您这句话，那我就放手去干了。”

　　听着那一声甜甜的唐爷爷，唐致笑眯眯道：“好好，你可千万不要有所顾虑。”

　　餐桌上，大家都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的发展。

　　不过岁岁没有被罚，大部分人还是放下心来，纪逢礼也坐了回去，吩咐开饭。

　　只有苏氏揪着手里的帕子，心底是与唐玥一样的不可思议。

　　岁岁教孩子？岁岁才几岁？！！她竟然就能教孩子了？其他人竟然也愿意让她教！他们难道都疯了不成？

　　苏氏打量着周围的人，婆母与公爹毫无二话，邹汀兰脸上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纪淑娴、纪淑云两人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信任岁岁？信任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娃？

　　苏氏感到一种世界变样了而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茫然，大家似乎都变成她不熟悉的样子，这太奇怪了！难道说是她错过了什么？

　　这一顿饭苏氏吃得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尤其是吃完后，女儿纪禾安竟然站起身，主动走到公爹面前，请求进入学堂上课。

　　苏氏当时就想上前将禾安拉回来，然而在场人太多，公爹又是长辈，她不好失礼，只好微笑着坐在那里，看禾安磕磕绊绊地说着话，哪怕心里怒火滔天，也装作一脸大度的模样。

　　不过是去围炉院读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公爹自然同意了。

　　宴席散去，一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苏氏立马就变了脸色。

　　“跪下！”

　　小女孩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母亲面前。

　　苏氏转过身，染着蔻丹的手指重重戳在了女儿的头上，尖锐的指甲在白嫩的皮肤上戳出了一个红印子：“你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服管教了是吗？”

　　禾安跪在地上，小小的身体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她垂着头不敢抬起，害怕面对母亲磅礴的怒火。

　　“你一个女儿家，去读什么书？读书再多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考功名不成？学堂里还有那么多男孩子，你与他们凑到一起做什么？以后名声还要不要了？我教你那么多，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你若非要跟岁岁学，以后也别叫我娘！”

　　苏氏一连串的说着，说一句手指就要戳一下，将小女孩的头戳的一晃一晃，一张小脸煞白，眼角流出泪水。

　　她哭也不敢哭出声，只是抿着唇默默的流泪，因为哭出声了娘亲也要骂，说她是心有怨怼。

　　纪明盛站在一旁，既不劝说也不表态，只是冷眼旁观。

　　哪怕禾安是他的妹妹，他也毫不动容。

　　苏氏狠狠发了一通火，才稍稍泄去心头的愤怒，她坐下身喝了一口茶，冷声说道：“明日你别去学堂了，我与你祖父说。”

　　一直垂着头任由责骂的小女孩突然抬起了头：“不要！”

　　“你说什么？”苏氏将茶盏往桌面上一放，咔嚓一声脆响。

　　禾安满脸都是泪痕，一双浸在泪水里的眼眸却充满了倔强：“我要去学堂！我就要读书！”

　　苏氏眉眼一竖，心头一股火气，下意识端起茶盏，一把丢在了女儿身上。

　　瓷杯重重砸在小女孩肩头，洒了一身的茶水，最后落在地上砰的一声碎裂。

　　禾安浑身重重打了个抖，眉眼间的倔强却越发浓郁。

　　“哪怕您打死我我也要去！”

　　纪明盛终于出声，却不是劝说苏氏，而是对禾安道：“禾安，百善孝为先你也忘记了吗？岂能如此对母亲说话？”

　　苏氏砸完自己也吓了一跳，面上飞快闪过一丝无措，但很快便消失无踪。

　　“你真是反了天了。”女人面色沉沉坐在那里，打量着自己养育大的女儿，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我从小养你到大，不曾有一丝一毫的亏待你，而且你却要这样忤逆我，伤我的心。罢了罢了，你要是觉得岁岁那样好，那你就去跟她学，以后也别让我教你，我只当没生你这个女儿。”

　　听了这话，小女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禾安完全不能理解，她只是想去学堂上一上课，最多不超过两个时辰，这又有什么错呢？为什么娘亲会为此发这么大的火，甚至连不认她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

　　这一刻小女孩的心不由的动摇了，她不想失去娘亲……

　　如果要在去学堂上课和娘亲之间选择的话，当然娘亲更重要。

　　可是，为什么她要做这样的选择呢？

　　禾安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痛苦，这种痛苦几乎撕裂了小女孩幼小的心脏。

　　她的泪水汹涌而出，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苏氏打量着哭泣不已的女儿，嘴角露出一抹微微的笑意，其实读书并不是最大的问题，她只是无法忍受女儿脱离自己的掌控。

　　正要再加一把火，彻底打醒禾安，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嫂嫂，刚才听见屋内似乎有些动静，可是发生了什么？”

　　是纪淑云的声音。

　　苏氏眉心微微一皱，意识到刚才那一番动静太大了，大概是被住在隔壁的小姑子听见了，这才找上门来。

　　她神色微微变幻，这小姑子可不能小觑，算是唐氏的眼线，若是被她知道自己这样对禾安，一定会告到婆母唐氏那里去，那可就不好了。而且公爹才答应让禾安去学堂，而自己又不让她去，自己岂不就成了忤逆长辈的人？

　　想到这里，苏氏连忙将女儿拉起来，吩咐她进自己的房里去，没事不要出来。

　　又叫丫鬟把地上的瓷杯碎片打扫干净，这才开门将小姑子迎进来。

　　“没什么事，只是刚才一不小心打碎了一盏茶，也是怪那丫头，泡的烫了一点，这大热的天让我怎么喝？”苏氏装模作样的抱怨。

　　“我好像听到了禾安的声音？”

　　“大概是听错了，禾安一回来就睡了。”

　　纪淑云在屋里走了一圈，姑嫂两人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了。

　　纪淑云一走，苏氏就关起了门，心下明白自己不能再做什么动作了。

　　小姑子刚才那一番举动就是有了怀疑，不然干什么非要进屋来看一看？还特意问起禾安？在门口说两句话就够了。

　　看来这学堂禾安是去定了。

　　苏氏紧紧揪着手里的帕子，一个用力，竟然嘶啦一声，将一张丝帕给撕成了两半。

　　“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她忍不住道。

　　禾安的卧房里，纪明盛正在劝说妹妹：“咱们两个是母亲的依靠，母亲心心念念就是教导我们成才，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母亲寒心？二房虽不是我们的敌人，但和我们也不是一家，你太过亲近岁岁，母亲自然不会开怀。”

　　禾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她睁着红彤彤的眼睛，奇怪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是一家？岁岁是我的妹妹呀！还有祖父祖母，太祖母，二叔二婶，小姑姑，这些都是我们的家人呀！”

　　纪明盛郑重的说道：“只有我才是你亲哥哥，我们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其他人都不是。他们是亲人，但只有我们一家才是家人。”

　　禾安茫然地摇摇头，“哥哥，我不懂。”

　　纪明盛说：“你只要知道，我和母亲都是为你好就行了。”

　　“你们为我好，但我不想那样。”禾安说。

　　纪明盛闻言露出一抹失望之色：“你真是太令我们失望了，禾安。”

　　.

　　另一边，穗宁刚从主屋出来，就被纪明繁给追上了。

　　“妹妹，你干的可真棒！”小男孩使劲给她竖大拇指。

　　“什么？”穗宁眨眨眼，不懂他在说什么谜语。

　　纪明繁说：“就是那个唐玥啊！她可讨人烦！祖父干什么要答应让她去学堂？我可太讨厌她了！就是一个哭包！你今天教训了她可太棒了！”

　　穗宁纠正道：“不是我，是小表哥。”

　　纪明繁这才转头看向谢斐之，上下扫了小少年一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然后又转了回来，哼了一声。

　　“反正你就是很厉害！那个唐爷爷还把孙子孙女交给你管呢！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管教他们！要是管不住就喊我来！”

　　对于给人当小老师这件事，纪明繁可比穗宁热衷多了。

　　“行，明天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你们可得好好配合啊。”

　　“没问题！”

　　兄妹俩商量好后，纪明繁先跟谢斐之一起把妹妹送到了小姑住处，两人再一道离开。

　　昏暗暮色中，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少年走在林荫道上，纪明繁这才看向谢斐之，没好气的说道：“谢斐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她还那么小，你要是敢做什么，我一定饶不了你！”

　　小少年也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面对面用眼神对峙着，神色间互不相让。

　　好半晌，谢斐之才道：“我会等岁岁长大。”

　　纪明繁表情这才好看了一点，而后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道：“今天这事你干的不错，以后你不能让我妹妹受委屈，不然你别想过我这关。”

　　小少年抿了抿唇道：“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岁岁受委屈。”

　　纪明繁翻了个白眼：“以后还长着呢，谁知道你会不会变成一个负心汉。”

　　说完他就径直转身走了。

　　自从那日爬山回来后，纪明繁也想了很多。别看他每天大大咧咧的，其实只是心胸豁达不在意很多事罢了，真正在意的事情他可不会马虎大意。

　　之所以没有阻止谢斐之靠近岁岁，就是因为在多方考察后，纪明繁发现谢斐之的确算是一个条件非常好的人选。

　　纪璋有句话说的对，岁岁长大了总要嫁人的，嫁给认识的人总好过不认识的，至少谢斐之是他亲自考察过的，而且谢斐之对岁岁是真好。

　　况且以后是真的很长，谢斐之才在家里待多久？

　　最多一年就会离开，中间隔了那么多年月，谁知道他还会不会记得小时候的事呢？

　　所以纪明繁也想开了，最近也不再严防死守了。

　　抛开别的不谈，谢斐之还真是一个很好的保护神，有他在妹妹身边保护着，纪明繁都能放心很多。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围炉院的学生们纷纷奔向学堂。

　　夏天夜短，学生们一大早爬起来，个个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困意。

　　穗宁打着哈欠从屋子里走出来，就见小表哥立在廊下，小少年个子似乎又长高了一点，也或许是夏天穿的单薄，腰间系带一束，勾勒出纤长的身形。

　　今日他穿了一袭月白长袍，是吸汗的棉麻材质，衣摆在晨风中微微飘荡，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听见声音小少年回过头来，白皙的脸庞上一双温润如玉的黑眸，蕴含着一抹清亮的神采，看着便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听安哥哥，早啊~”

　　穗宁有气无力的冲他打了个招呼。

　　“妹妹，早。”

　　少少年走过来，轻车熟路地接过小女娃手中的书袋，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昨晚没睡好吗？”

　　“因为禾安马上也要跟我们一起上学了，太高兴了就睡得晚了点。”

　　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踏着清晨的一抹微光，向着学堂走去。

　　学堂外竹影摇曳，已经有少许的读书声传了出来。

　　穗宁来到学堂，还没进门就看到了一道有些局促的身影。

　　她一激灵，立马就打起了精神：“禾安！”

　　“岁岁！”

　　那道身影回头，不正是禾安还是谁？

　　小女孩原本肉嘟嘟的脸显得有些憔悴，一双大眼睛微微发肿，眼皮下一片青黑，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穗宁哒哒哒跑过去，关切的看着她的脸庞：“禾安你怎么啦？”

　　禾安勉强扯了下嘴角笑了笑，“没事，就是没怎么睡好。”

　　应该不仅是没有睡好吧？

　　小女孩抿了抿小嘴，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转而兴冲冲道：“走啦，咱们进去，禾安我们可以坐一起哦！”

　　落后一步的小少年：“……”

　　现在跟岁岁坐在一起的是他，如果岁岁要跟禾安坐一起的话，那岂不是他要让位？

　　谢斐之深深皱起了眉头，一双黑眸也变得锐利起来，直直看向了另一位小表妹纪禾安。

　　希望她识趣一点……

　　如果她不识趣的话……算了，他也只能让位了。

　　好在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禾安道：“我还是自己找一个位置吧，岁岁你不用管我。”

　　昨夜禾安几乎一夜没睡，哥哥的话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也让她第一次明白，娘亲为什么总是看不惯岁岁。

　　因为岁岁是二房的孩子，而娘亲与哥哥都把二房当做竞争的对手，而不是可以依靠的家人。

　　她越跟岁岁走近，娘亲就会越不开心。

　　自己已经忤逆了娘亲一次，她不想再让娘亲不开心了。

　　虽然她一点也不赞同娘亲和哥哥的想法。

　　穗宁殷勤地领着禾安进了学堂，又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座位，就在自己的后方。

　　一位新同学的到来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禾安是个很好说话的孩子，又听说是岁岁的姐姐，没一会儿就被学生们接纳了。

　　还有人跟她分享穗宁的小人书。

　　又过了一会儿学生全部到齐，穗宁抬眼张望，发现丝毫不见原本说好的另外两位新同学的身影。

　　她想了想也没去管，自顾自做着早读，一直到早读快完了，东边有一缕日光升起，才有两道身影踏着晨光进门。

　　正是唐玥与唐珏这对兄妹俩。

　　唐玥一脸的不情愿，唐珏则是面无表情。

　　两人一走进门，唐玥便不耐烦的道：“烦死了，我的座位在哪？”

　　两人身后跟着个小丫鬟，手里提着他们的书袋。

　　学堂里的学生们全都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眼前是什么情况。

　　穗宁站起身，白嫩嫩的小脸上扬起一抹虚假的微笑：“你们的座位一大早就安排好了，不过今天你们迟到了，迟到就要接受惩罚，今天的课程你们必须站着上。所以现在你们没有座位了，都给我站到后面去！”

　　她抬起小手往学堂后的空地一指。

　　小女娃笑容灿烂，一众学生们却是心中一凛。

　　这种笑容他们可太熟悉了！相处这么久以来，每次有人得罪了岁岁，她就会这么笑，然后把人折腾得惨兮兮。

　　学生们看着门口的那对兄妹俩，心中不约而同升起了一个念头。

　　这两个人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