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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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城，《伏天》剧组。
导演丁卯正在和副导演商量B组最近开天窗的事，合适的人选找不着，这戏就要一直拖下去，最近一直在赶工期的两人不免心焦，刚才沈裕州来电话说带了个演员过来试镜，他们自然要抓紧时间看看情况。
“希望这次的人选合适吧。”丁卯作为最近几年风头正劲的仙侠剧导演，手上已经出过两部大爆剧，这次如果不是有人情在，他是不肯再沾手这类题材的。
“既然是沈老师的意思，那我觉得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副导演道，“单看他对这部戏的重视，如果人选不合适，也不会带过来，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来的人是谁，无月这个角色难度可不低。”
说曹操曹操到，沈裕州一行人来得很快，到了剧组，众人也不浪费时间寒暄，温泠手里立刻被塞了剧本做准备。
“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准备。”沈裕州道，“机会只有一次，温小姐，希望我们能彼此成就。”
独自一人的休息室里，温泠正抓紧时间熟悉剧本。
沈裕州去找导演们，刚进门就见大家聊得正欢。
丁卯手上捧着一杯美式咖啡，神情放松不少，显然见过人后心放下了一半，“这长相不错，虽然是生面孔，但外形还是很过关的，就是不知道演技水平怎么样。”
众人目光落在沈裕州身上，他想了想，给出了四个字的评价，“可圈可点。”
“这评价有意思，”副导演笑道，“待会儿我可要好好看看。”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温泠迎来了试戏现场。
“温泠是吧，”丁卯道，“魔姬无月是个很复杂的角色，表演跨度不小，三场戏里你先试无月勾引仙门正道这一场戏。”
听到导演要试这场戏，其他人眼神立时有了变化，要知道前一个演员因为这场戏几次三番被丁卯骂得狗血淋头，可以说，这场戏不行，这人恐怕立马就得打道回府。
温泠看过剧本，已经了解这位魔姬是个什么样的人设，出身卑贱，美艳妩媚，野心勃勃，既有颠覆九天之志，同时也不吝啬于遨游世间情爱，是个心智视野足够高且同时能把自己放得足够低的人物，称一句枭雄不为过。
诚如龙萍所言，温泠在表演上确实很有天赋灵气，不然当初她不会见猎心喜收为学生，且格外心爱。
当温泠在众人面前再度睁开眼，一个野心昭彰的美艳魔姬就站在那里了，她的眼波是蛛网，可以网罗住所有将目光投向她的猎物。
当她需要勾引谁时，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武器，一举一动都是魅惑，臣服于这样一个魔姬，再理所当然不过。
短短两分钟的表演，很快结束，但在场众人却花费了许久才回神。
“不错的表演，”导演这样称赞，但表情却是凝重的，“接下来，试母子相见这场戏，沈老师，你帮温小姐搭下戏。”
沈裕州在剧里饰演的男三和无月魔姬是母子关系，正因为有几场决定剧情走向的重头戏，大家才不肯随意，否则，有些瑕疵和缺陷会毁了整部戏。
最终的试镜结果，所有人都很满意。
“既然演技没问题，现在去试下妆造吧，”副导演道，“如果可以，最好能抓紧时间拍下定妆照。”
之前饰演这个角色的演员和剧组闹了矛盾，还闹上了热搜，不止拖延了工作进度，还给剧组添了不少麻烦，总之，尽快官宣最好。
沈裕州也是这个意思，“温小姐的合约我来处理，保证让你满意。”
温泠从善如流，去化妆组试了造型，大概是她的长相给了那位化妆老师什么灵感，对方跃跃欲试的折腾了许久，等最终造型出炉，所有人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惊艳。
“先天底子好就是方便，”造型老师感叹道，“真美人就是真美人，撑得起各种造型。”
比起之前那个整容脸，真就让人省心多了。
忙碌间隙，温泠抓紧时间给周岚发了条信息，通知她来影视城和剧组签约。
周岚显然很惊讶，但还是抓紧时间来了，等她人到时，温泠刚好拍完定妆照，一身黑红相间的魔姬造型，惊得她差点怀疑人生。
“你居然背着我接戏了？！”从前那几年就算周岚背地里暗暗鼓动，温泠都从未这么做过，如今第一次先斩后奏，还是这么干脆利落的做派，由不得她不震惊。
“今时不同往日。”温泠道，“你先去签合同，其他事我们待会儿再谈，我去卸妆换衣服。”
虽说怀揣着一种难言的震惊，但周岚毕竟是专业的经纪人，还是在能力范围之内给温泠谈下了最好的签约条件。
在影视城附近的咖啡馆找了个包厢，温泠带着楼云云开始同周岚谈她的跳槽问题。
“……这就是我未来的事业规划。”她将自己最近的打算和盘托出，尤其是有关跳槽的事，半点未曾隐瞒。
楼云云坐在一旁，神色有些不赞同，不过她虽然不理解好友的选择，但却尊重她的做法。
只是一想到这经纪人是路岑放在温泠身边监视控制她几年的钉子，心里到底还是不大痛快，虽然罪魁祸首是路岑，但助纣为虐的狗腿子同样不招人喜欢。
至于被坦诚的周岚，先是松了口气，继而不由自主的露出苦笑，“难怪，我就说你最近有点奇怪。”
“这几年周姐对我的帮助和照顾不少，我都记在心里，”温泠道，“我想问，我跳槽之后，周姐考不考虑过来给我做经纪人，毕竟我们搭档这么久，合作起来还是很有默契的。”
这个邀请显然让周岚很意外，但不可避免的，她在心动和高兴之后感到了浓重的安慰与失落。
“说实话，温泠，你愿意邀请我做你真正的经纪人，我很高兴，”周岚道，“而且我也由衷的希望你能摆脱现在这种局面，按照自己的想法成为一个真正活跃在片场和荧幕上的优秀演员，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做你的经纪人。”
周岚的神色是郑重且严肃的，“虽然过去那几年的经历你看起来并不在意，但对我来说，那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关于你解约的事，我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力所能及的帮你，包括帮你隐瞒路先生，但更多的，恐怕我就无能为力了。”
“作为你不称职的前经纪人，我希望你能在新公司呆的舒心，和新经纪人合作愉快，未来有无数优秀作品面世，这是我对你最诚挚的祝福和期望。”
和周岚这场谈话，有一个很好的结尾。
“没想到你经纪人是这样的，”楼云云神情复杂的道，“比我想象中要更认真负责更好一些，只可惜遇到了路岑这个祸头子，不然你们会是一对很好的搭档。”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温泠淡淡道，“周岚是，我是，包括路岑也是。”
“人生的走向如果由自己决定，那就要担得起这份选择的重量。”
楼云云直觉好友话中有话，但却有点捉摸不透，最后只好眼不见心不烦的抛到一边去了。
***
本来温泠打算晚上和楼云云一起找个清吧放松，但路到中途，就收到了来自路岑的信息，一张新闻截图加一句话。
“我想我有权利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
温泠点开那张图片，是某个APP向用户推送的娱乐新闻截图，标题起得很八卦，“网曝某S姓顶流约会神秘女友，经纪团队拒不回应”。
对于这类新闻，通常是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温泠简单看了下新闻内容，照旧是有关沈裕州的绯闻臆测和胡说八道，但麻烦的是那张照片，之前沈裕州提醒过她，说是有狗仔拍照，她对此已经有心理准备，谁知道对方P图P得够好，将两个人剪得看起来亲密极了。
如果不是温泠作为当事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恐怕也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记忆。
她将这张图发给沈裕州，换来对方一排省略号。
“帮忙辟谣吧，”她说，“否则我是要被兴师问罪的。”
看得出来，沈裕州被噎了一下，过后痛快给出回应，“放心，很快解决。”
沈裕州的顶级公关团队一下场，事情很快有了转机，被狗仔P图的原图放出来后，看着中间被剪掉存在感的楼云云，温泠难得有点想笑的冲动，也不知道狗仔怎么想的，明明楼云云距离沈裕州更近，偏偏要把她这个边缘人跟对方凑成对。
公关团队出面辟谣，水军下场搅混水，很快，这个凭空捏造的假新闻热度大降，趁此机会，《伏天》剧组那边顺势发布了魔姬无月的定妆照，沈裕州转发之后很快引流了一波新热度。
“老板，沈裕州的公关团队开始下场辟谣了。”乔助理提醒认真工作的路岑。
路岑随意应了一声，视线依旧定格在电脑屏幕上，好似并不在意这点儿八卦。
见状，乔助理一句话不多说，眼观鼻鼻观心，放下文件后安静离开。
“温泠，你可真是给了我个大惊喜。”路岑停下手头的工作，点开手机屏幕，慢悠悠的道了一句。
不过是社交app推送的一条娱乐八卦，路岑随意一眼过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他对温泠多熟悉啊，就算照片是糊的，是个看不清脸的侧面照，他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沈裕州。”路岑念了下这个名字，或许他不熟悉什么男明星，但至少清楚娱乐圈巨头星月传媒的继承人是谁。
温泠和沈裕州，真是意外又不那么让人意外的一对组合。
前脚路家刚要推他出去联姻，温泠后脚就给自己找好了下家，路岑想，这就是当年说喜欢他的恶毒女配，永远聪明在正道上，至于所谓心意，大概也有够轻浮不值钱。
这样的认知，多少让人感觉不那么愉快。
于是，晚上温泠刚进家门，就察觉出了一点被人兴师问罪的味道。
“鉴于你今天突然给了我一个大惊喜，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来聊聊这个。”路岑点点自己的手机，目光犹如一把锐利的剑，似笑非笑道，“想好怎么说了吗？”
温泠神色淡定，只做字面解释，“云云的朋友，凑巧一起碰到，对方是个明星，然后不小心被拍了。”
“凑巧吗？”路岑嗤笑一声，双手环胸道，“听起来不太可信啊，温泠，我怎么觉得，沈裕州这个人的身份才是关键呢。”
“什么身份？”温泠装傻。
“星月传媒，”路岑道，“不要告诉我说，你没有跳槽的打算。”
“正在想，还没决定。”温泠说起谎来向来真假掺半，让人难辨真假，“既然你要联姻，我总要给自己找条退路。”
她甚至开始反过来用路岑刚才的姿态来应对他，“话说到这里，有些事也是时候谈一谈了，联姻是你的选择和自由，同样，分手也是我的选择和自由。”
“路岑，趁此机会，我们来谈谈分手这件事吧。”
分手从来不是一件难事，只要有心，一个眼神，都能让两个同床异梦的人分开，更遑论是一对看上去没多少真情的虚假情侣。
“分手啊，”路岑忍不住笑了，“温泠，你不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多少有点可笑吗？”
温泠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居高临下的路岑看起来危险又强硬。
他伸手捏住温泠脸颊，指节轻轻蹭了蹭，“听好了，温泠，我说，我不同意。”
“有些事情你可以任性的选择开始，但结不结束，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是你说了算。”
“所以，听话安分一点，很难吗？”
“不难，”温泠缓缓摇头，“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需要像当年努力抓住路岑那样，这次同样努力的扔掉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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