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魔兵传奇]与神共舞》蛇结

2、第 2 章

　　摩布莫里山贼团的首领原名叫珍妮，但她总觉得这名字威慑力不够，也太过大小姐了…虽说她原本就是个大小姐，因此她改名换姓，把自己称为卡乐拉兹，不过大部分人不是叫她“老大”就是叫她“山贼团那该死的”，让她并没有多大的取名成就感。

　　除了一个人。

　　在提亚熟悉多米诺后，也循循善诱地教会了多米诺说话，她发现用食物和宝石引诱多米诺会有最快的成效，也万幸这两个东西他们寨子里都不缺。

　　山贼团难得有了小孩，无论男女看到多米诺时都不由得母爱泛滥，教她常识和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了。

　　“卡乐拉兹老大。”在某天老大风尘仆仆地被追杀回来时，刚到寨子，就看到不远处在玩泥巴的多米诺忽然对她喊了一句。

　　老大还没能反应过来这孩子怎么忽然就认得她了，还喊了她的名字，要知道这名字山贼们都嫌绕口，说着麻烦都不愿意多称呼，只是愿意叫她老大，她忽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和欣慰涌上心头。

　　而她面前的多米诺注意到她呆愣的模样皱了皱脸，然后跑到提亚面前，扯了扯提亚的衣服，问:“卡乐拉兹老大不理人，是不是提亚说的没礼貌？”

　　多米诺似乎觉得自己在学识这方面忽然能举一反三了，站在提亚面前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一样，提亚原本在洗衣服，闻言动作停下来，快速地看了眼她再看了看老大，最后这位淑女绷不出一句话。

　　但总归是个好开头，这几天山贼团老大面上都欢欢喜喜，连拖后腿的小弟都没被她踹过，每天早晨除了数珠宝，最期待的就是多米诺醒来后认认真真的一句:“卡乐拉兹老大早上好。”

　　“这里是基利路路城，基利路路城。”提亚对多米诺说道，同时她还在灵活地给多米诺编辫子，多米诺的头发是银灰色的长卷发，长到脚踝，不知是营养不良还是天生的，发质宛如枯草一般，但却很柔软。
　　提亚心想是不是能去找一些果实汁水或者某些醋来洗一下，她们住在边缘地区又臭名昭著，可买不到贵族能用的皂角。

　　“……提亚。”多米诺忽然指着远方，提亚望过去，是老大在教一些同伴使用ARM，那是个武器ARM，伙伴正舞得虎虎生风。

　　多米诺看了一会就收回视线，橘色的眸子继续盯着地上的石块，像在走神。

　　“多米诺不喜欢ARM吗？”这个世界也不缺那些厌恶ARM的人，四年前的MAR HEAVEN战争是很多人心中的伤痛，例如她，提亚的脸也是在那时候被毁的，所以她并不是那么的喜欢ARM。

　　“太弱了。”多米诺说:“那个ARM很弱。”
　　脑海里闪过了一句话，多米诺毫不犹豫地重复:“多米诺才是最强的。”
　　提亚没忍住笑了下，只当这是小孩子说的一些不着边的话。

　　“我们多米诺居然不知道ARM吗？”提亚走后，一直观察这边的卡乐拉兹老大兴冲冲地奔了过来，过来后手也不停地弄着多米诺刚被编好的头发，多米诺也一动不动任她玩。

　　多米诺这次点了点头没说话，在她眼里老大手中那些珍贵的ARM还不如亮晶晶的宝石好看。卡乐拉兹挠了挠头，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抱起多米诺冲进山洞里，在全是宝藏的洞穴里，卡乐拉兹躬身找了好一会，终于扯出几条大金链子，刚扯出来时多米诺便是眼前一亮，不自觉地凑近了卡乐拉兹。

　　“你果然喜欢这个！”卡乐拉兹看着多米诺的表情拍地大笑，而后解释:“这些都是用ARM抢回来的，虽然会有人不喜欢这种武器，但我却是很幸运自己能使用它。”

　　“使用…ARM抢回来？”多米诺获得了新知识，有些茫然地看着卡乐拉兹，同时内心有什么东西被鼓动了一样，名叫心脏的器官正一点一点的加速。

　　“虽然上一次大战没结束多久，但谁能保证一直和平下去呢。”卡乐拉兹把大金链子套在多米诺脖子上，顺带整理了一下多米诺的袄子:“我是希望你能用ARM好好保护自己。”

　　四年前的MAR HEAVEN大战的惨痛无人能忘，那时还是大小姐的老大眼睁睁看着密室外的仆人被杀害，而手持ARM的人在密室外看了那堵墙好久，老大确信那个人知道自己在那堵墙里，但最后那个人只是很低很低地笑了一下，对着她的方向，随后转身离开。
　　老大在那时候意识到自己被放过了，庆幸到脱力的同时，还有一股莫名的屈辱感攀附上心头。只能在一个小兵偶然的兴致中存活下来，她产生了对自己懦弱的愤怒。
　　那以后珍妮抛弃名字，离开战乱时抛弃她的父母，独自来到基利路路城的边缘，成为了摩布莫里山贼团的老大。

　　多米诺没察觉卡乐拉兹陷入回忆而逐渐凝重的神色，她仍在好奇地观察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是金色的，好漂亮。多米诺面无表情地拿起那条大金链子，学着平时那些山贼一样，放在嘴里轻轻咬了一口。
　　“咔。”一声，卡乐拉兹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到断裂在地上的大金链子和正在瞳孔地震的多米诺。
　　半晌后多米诺连碰都不敢碰一下大金链子，转头面对卡乐拉兹时瞳孔无光，指着地上的大金链子。

　　“怎怎，怎么断了。”卡乐拉兹有些手忙脚乱，左手抱着多米诺，右手捞着金链子，还在奔着出山洞去找提亚，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多米诺这幅模样。

　　提亚也吓了一跳，接过多米诺哄着，卡乐拉兹则手忙脚乱地观察金链子，打算重新熔一条给她。

　　但是这个断裂的痕迹怎么这么像牙齿印？！卡乐拉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急得提亚用力地拍了她一下，这下卡乐拉兹也不管什么齿不齿痕了，边哄着多米诺边重新熔金链子。

　　多米诺大概真的很喜欢那条金链子，即便现在情绪已经被安抚下来了，也依然躲在提亚的怀里沉默不语。

　　这是多米诺醒来后第一次感到悲伤，因为一条大金链子，她也明白了什么是破坏。

　　在ARM的帮助下，半个小时后卡乐拉兹便把链子重新熔好了，这次的链子还被抛过光，显得更好看了，可是多米诺却不敢触碰了。

　　她似乎意识到了世界上有一些东西是相当脆弱的，即便只是轻轻咬一下，她喜欢的东西可能就会消失。

　　因此她只是伸手快速地摸了一把那条金链子，就继续缩回提亚的怀里了，鼓着脸没说话。

　　卡乐拉兹觉得有点好笑，望天望地了一会，最后在提亚的怒视中对多米诺说:“没事，拿去玩，我就爱修金链子，坏了还来找我。”

　　多米诺听完后试探性地转头，看向她，似乎在辨别这句话的真实性。

　　卡乐拉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以后，成功变成了山贼团里的修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