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娇娇媳0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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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夏惊枝睡得不安心，时不时要起身去看看大侄子怎么样了。
中间还盯着他吃了一次药。
折腾到天亮，姑侄俩终于安心睡了一会儿，不过没睡两个小时就要起床。
今天是初三，要去林风眠爷爷奶奶家。
挑了一件素净的袄子，一边穿一边打哈欠。
“我自己去也可以，”林风眠帮她系扣子，给她找了个理由：“惊蛰病了，你在家照顾他。”
“迟早要去的啦，我已经不紧张了。”夏惊枝拿过旁边的黑色围巾，踮脚给他戴上：“而且你看惊蛰，像是病了的模样吗？”
听他小姑父说中午去国营饭店吃，夏惊蛰浑身是劲，早就穿戴整齐在客厅等他们了。
夏惊枝还真有种自己不会照顾孩子的感觉，因为大多时候都是侄子在照顾她。
如果惊蛰报的是首航就好了……
去食堂打饭都不用自己跑腿。
等他们夫妻俩出来，夏惊蛰关掉电视，抱怨道：“怎么女人都这么拖拉啊，再磨蹭就是中午了。”
“你这样以后可不容易找到媳妇儿，”夏惊枝回敬道：“要学习你小姑父，不骄不躁，懂吗？”
“他那是没办法，而且飞行员不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吗？”
姑侄俩一边斗嘴一边出客厅，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早起的男人铲干净了，还在旁边堆了个雪人。
夏惊枝觉得挺有意思，问关门的男人：“你怎么想起来堆雪人了。”
“我要的！”不等他回答，男孩得意道：“我跟小姑父说我想要个大雪人，比孙婶婶家解放那个更大，小姑父就帮我堆啦！”
“你就惯着他吧。”见大侄子满脸高兴，夏惊枝哼笑道：“十七岁了还跟人家十二岁的比，丢不丢人。”
“我小姑父都没觉得丢人……”
林风眠有些恍然，随即抿唇。
她刚才那语气，就像是他惯着孩子时，当妈的随口嗔怪。
他们是去军区门口坐的公交车，到老爷子家要半个小时。
期间，夏惊枝还去国营商店买了补品，无外乎就是麦乳精鸡蛋糕以及侨汇商店买的羊奶粉和竹叶青。
她觉得像老爷子那种征战四方的应该是爱喝点小酒的。
林老爷子住的是独栋小洋楼，环境清幽，四周都有绿植，门口有警卫站岗。
检查证件后，才被放行。
夏惊枝之前消弭的紧张在客厅门近在眼前时，又恢复了。
因为在林风眠的三言两语里，她勾勒出一个严肃古板并且有些冷酷的老者形象。
再加上她在书上对这位老将军的了解，让她有些畏惧他的威严。
这可是教科书上的人物啊。
林风眠提着东西，看她一眼：“别怕。”
“嗯，我不怕。”夏惊枝深吸一口气，和他一起上了台阶。
夏惊蛰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四处张望，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房子。
来了首都后，他见过最好看的建筑就是百货大楼，五层高，而且是很洋气的装修。
可是和眼前的一比，还是差了很多。
不是房子外观上，而是因为外面站岗的人。
总觉得多了几分庄重和威严。
出乎姑侄俩的意料，林老爷子是个面相和蔼的老人，和教科书上严肃的表情截然不同，而且林老夫人也很温柔。
可能是因为书本，夏惊枝对老爷子生平事迹的了解挺多，两人很轻易就聊到一块去了。
林老爷子也很诧异，在和孙媳妇聊往事的时候，总有一种遇见老友的感觉，她的观点正中他当时的想法。
“看来你爷爷是遇到忘年交了。”两位老人起居都有人照顾，接过果盘，老夫人放到茶几上，对孙子说。
林风眠并没有回应，神色冷淡，老夫人显然已经习惯，对夏惊蛰嘘寒问暖，并且让人把早就备好的坚果拿出来。
“都是进口的，我们年纪大了嚼不动，正好你帮我们解决这些负担，不然也快发霉了。”
夏惊蛰很快就被温柔的老夫人俘获，一口一个太奶奶叫得她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好东西都找出来。
夏惊枝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老爷子和男人嘴里的完全不符，难道是因为只对孙子严苛？
她丝毫不怀疑林风眠所说的一切，因为这个男人本来就不是那种会抱怨诉苦的，很多你觉得辛苦难以忍受的，他都能轻描淡写承受。
能让他这么漠然，显然是被伤透了心。
“中午留在家里吃。”得知他们要走，林老爷子看了眼孙子，语气和煦道：“味道不比饭店里差。”
夏惊枝不好拒绝，朝男人使了个眼色，他也没有说什么，就当默认了。
看得出来林老爷子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孙媳妇，还带她去自己书房参观。
“这间书房是最大的房间，这些书也是陪伴了我一生的老朋友。”林老爷子并没有老态龙钟之色，他步伐依旧矫健，随手取下木架上的一本书，翻阅两眼递给旁边的人——
“能对往事感兴趣的年轻人不多，这是当年的记录。”他叹了口气，眼底流露缅怀之色：“和我一起的老兄弟也不剩几个了。”
接过沉甸甸的牛皮本，夏惊枝逐页翻阅，没有漏过一句。
“风眠这孩子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他从小骨头就硬，性子也倔，和我这样的人碰到一起注定吃苦头。”林老爷子听着唰唰的纸页声，停顿片刻，继续道：“爷爷衷心祝愿你们以后能顺遂到老。”
夏惊枝不知道该怎么回，质问眼前这位功勋卓著的老人，为什么不善待他的小孙子吗？
她说不出口，林风眠要的也不是这个。
爷孙俩要的应该都是服软，包括林父，因为他们骨子里都是强硬的人，容不得有人悖逆。
在书房里待了许久，老爷子让她有空就过来，书房可以随便进。
在得知她看上航空工程学院后，更是找出几本珍贵的资料书让她带回去。
中午是在这里吃的午饭，老爷子没骗人，照顾他们的那位张婶手艺果然很好。
而且菜色荤素营养搭配，不仅有给两位老人准备的淡口菜，更有适应年轻人口味的重口菜。
夏惊蛰接连吃了三碗饭，看到这么放得开不怯生的孩子，老爷子和老夫人也欢喜。
“惊蛰有十六了吧？准备参加高考吗？小孩子还是要多读些书，现在环境允许了，以后文化人会逐渐开始受重视。”老夫人柔声问道。
“太奶奶，我已经高考完啦。”夏惊蛰啃着大鸡腿，囫囵不清道：“国防军事大学，离您这边还挺近的。”
他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真是好大一所学校，反正以前是没见过这种。
“嗯？”林老爷子笑容更深，“国防军事大学啊，真不错，以后放了假经常回家住。”
军事大学不同航空工程，是全封闭制的，日常也是军事训练，对学员的要求极高。
毕竟从军校毕业的以后都是直接进部队当军官的国之栋梁，也是国家培养的新兴力量。
“好呀。”夏惊蛰是个讨喜的孩子，知道长辈爱听什么，直接一口应下。
夏惊枝有时候觉得他是像了二哥，能说会道的，也能气死人。
最沉默的就是林风眠，他几乎不说话，吃饭也是一小碗，菜都是夏惊枝夹的。
她甚至觉得这是回自己家，他反倒像个外人。
吃完饭，老夫人留他们在这过夜，目光却一直看向孙子，应该是太久没见很想了。
夏惊枝虽然有些动容，但是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在这多待，借口回去还有事，下次再来探望他们，这才顺利回家。
进了军区，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慨道：“这伙食是真不错。”
夏惊蛰在旁边附和，懊恼道：“还剩了不少菜，我想吃实在撑不下了。”
林风眠一直没说话，眸色黑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军属院门口，看到穿着军装的高大男人，夏惊枝停住脚步，有些讶异：“大哥？”
林骋朝她点头微笑，视线落在旁边的弟弟身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无奈：“你还是不打算回家看看吗？现在是新年。”
他其实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弟弟对父母这么抗拒，隔阂这么深。
最近未婚妻有意无意在他耳边说，可能是这位弟妹唆使的，可他直接否认。
弟弟没成婚之前，和家里的关系也比现在好不到哪去，不然妈妈也不至于要在表妹口里了解他在胜利生产队生活时的消息。
“不去。”林风眠淡淡瞥了他一眼，“有时间关心我，不如操心自己家的事。”
“什么？”林骋不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家的事？
“回去问你未婚妻。”他显然不想多说。
夏惊枝咂摸出味来，估计是慕苏在服务站说她坏话，被赵嫂子听到了，告诉了林风眠。
而男人现在是替她出头。
她也没怂，对不明所以的林骋直接道：“大哥，你的未婚妻应该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可能是因为安南吧，我们在村里打小就不对付。总之，不管什么原因，慕同志在不了解我的情况下，在服务站当着那么多军嫂的面嚼舌根说我坏话，这样的行为有失妥当。”
“作为一名空军飞行员的妻子，我的思想与人品也是经受住组织的考验的，她这样平白污蔑我，我以后在大院还怎么做人？”
林骋听完她义愤填膺的话，眉头都皱成一团：“……弟妹，这件事我回去询问清楚再给你一个说法好吗？”
他也不能偏听一面之词，不过这件事多半不是假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没脸再对林风眠说劝，和夏惊枝打了声招呼就原路返回。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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