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娇娇媳0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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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菜种去我家挑，我家多的是，别出去买了。”赵嫂子撂下这么一句话，笑了一阵，然后回家了。
夏惊枝蹲下来，手指轻轻碰着嫩绿的叶子，忍不住笑了。
一九七七年，十月二十一号。
收音机和电视里反复播报恢复高考的消息，夏惊枝立马给家里拨了电话。
夏老爹是党支部书记，现在也不是农忙的时候，每天在大队部和徐建国合计怎么增加经济作物粮食怎么增产。
听到电话响起，他顺手一接：“胜利生产大队……啊？枝枝啊。”脸色也从不甚在意变成狂喜：“什么？恢复高考了？你放心，我立马让你大哥带着惊蛰去公社填表。”
“对，笑笑还没去首都，她和张知青前两天把婚礼办了，阿爹给你随了礼。这两口子说是要等高考后才去首都。”
现在知青可以回城了，张千秋他们也收到了公社的消息，不过他还是选择和妻子一起。
又聊了一阵，夏惊枝问了家里的情况后，挂断电话。
林风眠晚上下了任务回来，给她带了饭，这也是昨天说好的。
夫妻俩没有去餐桌前，坐在茶几旁边吃饭，夏惊枝看着电视屏幕里一张张兴奋的脸，忍不住感慨道：“书店又要爆满了。”
新华书店的书早就被一抢而空，不管怎么补货都是供不应求。
“你给家里打了电话？”男人不紧不慢剥虾，放到她碗里。
“是呀，不知道惊蛰那小子复习的怎么样，还有一个月就考试，希望他不要掉链子。”
夏惊枝有些不信任这个小家伙，惊蛰是个贪玩的，她很怕他考不上首都的大学。
男人看出她的担心，言简意赅道：“对他要有信心。”
夏惊枝心安理得地吃着男人剥的虾，嘴里含糊不清应了几声。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中上旬。
男人请了一天假，送她去附近的考场。
说实话，夏惊枝是有些紧张的。
她报考的是理科，分两天考试，考语文、数学、政治、物理、化学。
进考场的时候，她本来走了一段距离，又突然转身，朝穿着军绿色呢子大衣身姿挺拔的男人跑来。
她抱住男人的腰，小声道：“怎么办啊林风眠，我有些怕自己考不上。”
“没关系，”男人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笑着说：“明年再考也可以。”
夏惊枝忿忿不平地从他怀里抽身，瞪了他一眼：“你今晚不要跟我睡，去睡客房！”
“影响我考试。”
林风眠见她气呼呼地跑进考场，眼底笑意明显。
两天过后，考试结束。
夏惊枝觉得题目不算难，倒是不担心自己了，反而担心起笑笑还有大侄子。
因为高考时间紧迫，各省都是自主命题，所以考题差距很大。
如果家里那边的题目很难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赵嫂子和高嫂子最近经常往她家跑，“考得咋样啊？成绩出来没？”
“哪有这么快呀，几十万考生呢。”夏惊枝找出芝麻饼干给她们的小孩吃，任由小朋友在院子里追逐打闹。
“等出了成绩会有录取通知书，如果考上了我一定给嫂子们报喜。”
“行。”赵嫂子坐在沙发上，手在煤火炉边烘烤：“你报的什么专业啊？哪个学校？”
“航空工程呀，”夏惊枝笑眯眯给她们端茶水：“不是早就跟你们说嘛。”
“啊？你那次说真的？”高嫂子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
“是真的。”夏惊枝在她旁边坐下，说：“如果考上了，春季就要入学了，到时候就没这么多时间陪你们聊天了。”
“这不打紧。”高嫂子心里犯着嘀咕，这小媳妇倒是挺会想啊，这是报考航空大学哄家里男人开心吧，反正林同志已经被她拿捏住了，去不去上大学都无所谓，在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男人的工资捏在手里，公婆又管不着，在家舒舒服服自由自在的，不去上学上班都可以。
“哎，对了枝枝，你婆家来亲戚了。”赵嫂子搓着手说。
“啊？”夏惊枝不明所以。
“听说是你婆婆那边的亲戚，姓安，那个小姑娘昨天和慕苏走在一起，我见过一次，长得还算白净，听说是刚高考完到首都探亲的。”
这个年纪的闺女长途跋涉不远万里过来探亲，为的是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个我知道，是我们村里的。”夏惊枝见她有些意动，笑着说：“嫂子，你弟弟还没成亲吧？依我说还是得多相看相看，免得以后家里不安宁。”
赵嫂子的弟弟是陆军一个排长，她见过挺多回了，小伙子挺腼腆的，落在安南手里那真的是遭罪。
“嗯？”有些话不用明说，特别是赵嫂子这种在服务站工作的，更是人精。
她若有所思点头：“那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夏惊枝但笑不语。
考完试，夏家人收到夏惊枝发来的电报，让大侄子过去探亲。
夏家人立马打包好行李，直接把夏惊蛰塞上火车。
直达首都，用不着转站，到站后他就老老实实在那等就行。
现在是十二月十七，冬月初七。
马上就是冬至。
火车到站得是十点左右了，现在天气寒冷，夏惊枝非要去接侄子，男人也劝不住，干脆任由她。
“小姑姑！小姑父！”夏惊蛰坐了一天的火车，依旧生龙活虎，就是屁股有点痛。
看到熟悉的脸，他兴奋招手：“我在这儿呢！”
见他穿的单薄，林风眠脱下自己的呢子外套，给他穿上：“晚上吃了饭吗？”
夏惊蛰十六岁，已经开始长个儿了，但是穿上男人的衣服依旧是长了一截。
他也懒得卷袖子了，这样暖和。
“啃了两个馍馍，火车上的饭菜有点贵，我舍不得。”他不好意思道。
这次出来，家里人都给他塞了钱，包括三叔和大姑姑，加起来也有一百了。
他想留着给小姑姑，毕竟她是个爱花钱的，自己又没有收入，那点压箱底的钱估计早就嚯嚯完了。
夏惊枝有些心疼，想帮他提东西，被男人抢先：“我来。”
看着大侄子干净澄澈的眼睛，她叹了口气，问丈夫：“国营饭店现在还没关门吧？”
“火车站旁边的不会关。”林风眠知道她要说什么，点头：“走吧，去吃饭。”
夏惊蛰立马跟上，看着前面小姑父高大的背影，心里得信念愈发坚定。
他报的是国防军校，如果考上了就是家里第三个参军的男人。
第一个是阿爷，第二个是小姑父。
到了饭店，男人点了米饭，又点了羊肉汤。
见侄子吃得狼吞虎咽，他盛了一碗羊肉汤给妻子：“暖暖身子。”
“我不饿……”见他坚持，她还是喝了两口，然后摇头：“喝不下了。”
晚上吃得挺多的，今天空勤灶的伙食很合她胃口，糖醋里脊清蒸鱼还有椒盐虾。
男人点点头，顺理成章地收回手，喝她剩下的汤。
夏惊蛰往嘴里扒拉着饭，又舀了两勺羊肉汤浇在饭上，黑溜溜的大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干嘛？”夏惊枝语气不善：“你这模样不是考试考砸了吧？”
“怎么会！你给我买的书我都快翻烂了，还有你给我写的笔记。”夏惊蛰打着饱嗝，还继续吃，囫囵不清道：“我上了考场，发现所有的题目我都会，不然我也不会立马来首都。”
“你是被家里赶来的。”夏惊枝毫不客气拆穿他：“你要是没考好给我仔细你的皮。”
“小姑父，你这媳妇儿说话咋这么吓人。”夏惊蛰告状道：“你都不管管她。”
“我哪敢啊，”男人不紧不慢放下碗，“这么吓人。”
“……”夏惊枝在桌下踩了他一脚，然后继续和大侄子说话：“你笑笑姑姑怎么没一起来首都？”有个伴不是挺好的嘛。
“她怀孕了，估计还得过一阵吧，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韩爷爷留她过完年再来。”
“呃？”夏惊枝脸色复杂地看了眼男人，怎么笑笑这么快就有了孩子？她结婚也才一个多月？哦不对，早就领证了，十月才摆的酒。
林风眠被她这一眼看得有些奇怪，疑惑地望着她。
女人知道他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干脆收回视线。
“王美丽呢？她妹妹结婚了吗？”好像定的就是年底吧。
“没结，孙家退婚了。”
“啊？”夏惊枝这回真惊讶了。
“王可心和一个男知青好上了，已经扯证了，估计下个月就能跟着回城。”夏惊蛰喝完最后一口汤，满足抹嘴：“王美丽在城里找了个工作，也参加了高考。”
夏惊枝一想，就知道她肯定是找着亲爹了。
不过只要妨碍不到她，也懒得再管，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吃完饭，男人起身去结账，夏惊蛰偷偷凑过来问她：“我小姑父对你怎么样？没有欺负你吧？”
“虽然我没他高，但我跳起来也能打到他的！”
哪怕听出他在开玩笑，夏惊枝还是忍俊不禁：“没有没有，他这人不会欺负人。”
“也对，就你这娇蛮的性子，你欺负我小姑父还差不多。”见男人过来了，夏惊蛰拎着行李袋起身，“阿奶要我给你带一句话，好好对我小姑父。”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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