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娇娇媳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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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和夏家隔得近，几分钟路程。
夏惊枝着急忙慌往那赶正好撞上自家侄子，她乍一看没分出来这是小满还是霜降，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
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抬手把他拦开——
“你回去跟阿奶说我现在有事，晚点再回去吃饭。”
匆匆甩下这句话，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打开韩家院子外的栅栏往里走。
只留霜降在原地挠头，看了一阵又回去了。
“笑笑？”夏惊枝在院子里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屋子里的人听到动静，哭得更大声了。
她反而松了口气，人还在家里就好。
伸手推门，“吱呀”一下，她跨步走进去。
韩笑笑住的这间屋子平时白日里很亮堂，是韩家朝向最好的一间，现在也铺满了月光，不用开灯也行。
一向爽朗大方的女孩此时趴在床边的桌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看到好友，她抬手用袖子抹了把脸，因为哭久了说话都打嗝——
“小五……你……嗝……你是来……嗝……拿林风眠的衬衣吗？”
说完，她就要起身。
夏惊枝又气又笑，她一把把人摁回去，在她旁边坐下，“不是。”
“呜呜……你叫我吃饭吗？”韩笑笑拍着胸口，蔫了吧唧道：“我不想吃，你不用管我。”
嗝倒是没打了，她又哭上了。
“也不是。”夏惊枝犹豫片刻，问她：“张知青真的有未婚妻吗？”
“我不知道！”韩笑笑显然也很生气和委屈，她眼眶通红像兔子，“我今天回来不是去知青点送书和衣服吗，他们都在地里，只有一个女知青中了暑在家。”
“她说帮我把东西转交给张千秋，还说他家来信了，催他结婚。”
夏惊枝蹙着眉头，耐心地听她说。
“我当时和那个女知青说，我爸妈都在城里，结婚的事可能还没有这么快。”
当时那个女知青欲言又止，看她的眼神带着点同情和可怜。韩笑笑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就直接开口问，结果就听女知青说——
“她说张千秋家里给他定了个娃娃亲！就是知青点的杜攸。”
“而且杜攸也是为了他，才到咱们生产大队插队当知青的。”
“……”夏惊枝略微张嘴，神色有些复杂。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最后她问，“这件事你跟张千秋确定了吗？”
书里他们没有走到最后，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可爆发时间点应该在高考前夕才对，现在提早了两个月？
“没有。”韩笑笑瘪着嘴抹眼泪，“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夏惊枝本来还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她眼底有些慌张，瞬间明白了。
她在害怕，怕这件事是真的。
“笑笑，现在这件事整个生产大队都知道了，张知青应该会给你一个说法。”
夏惊枝柔声安抚道：“你先别害怕，在家平复一下心绪，等着他来跟你解释就好。”
韩笑笑脑袋有点懵，先是胡乱点点头，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她刚才说了什么。
“整个生产大队都知道了？”她嘴里念叨着这句话，“为什么会知道。”
夏惊枝叹了口气：“要么是那个女知青说的，要么是杜攸说的，或者……”她没有说完。
“小五，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和我说，不要绕弯子！”韩笑笑擦干眼泪，她不是个笨的，之前因为太伤心所以没想这么多，现在才觉得有问题。
“或者是对张知青有意的人，你现在和张知青在处对象，挡了她的路。”夏惊枝自己也不确定，“这只是我的猜想，真实情况怎么样还得等张知青给你一个说法后，才能着手去查证。”
“现在我们先不管这些，张知青如果是真心对你，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就是过来和你解释。”
夏惊枝看她哭得像只小花猫，轻声哄道：“先和我回家吃饭，吃饱了再想这些。”
“我要在这等……”
不等她说完，门外有道焦急的声音——
“笑笑！是我，我知道你在家，你可以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就两分钟。”
“他来了。”刚才缓了点劲的韩笑笑听到男人的声音又有些畏缩，像只鹌鹑。
夏惊枝有些感叹，平时大大咧咧什么事都直来直往丝毫不惧的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竟然也会畏手畏脚。
“听听他怎么说。”她轻轻拍着韩笑笑的后背，低声道：“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呢。”
韩笑笑闷头不语点了点头，在夏惊枝诧异的眼神中，她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然后重重放下。
门外的张千秋听到声响，松了口气，他单手撑着门框，脚下的影子拉得老长，缓了片刻组织语言将事情原委道来——
“杜攸和我是一起长大的，我们两家住在同一个大杂院，父母关系很融洽。”
“杜阿姨和我妈差不多时间怀孕，当时两家就开玩笑说以后我们长大了就当个亲家。”
因为这句话，小时候他和杜攸一起玩别人就说这是你媳妇儿，有人欺负她张千秋替她出头的时候，邻居就调侃说千秋这孩子不得了，打小就知道护着媳妇儿。
几岁的孩子哪知道这些玩笑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把杜攸当成可爱的邻居妹妹。
后来长大了听到这些话他就会有意无意和杜攸避开，俩人关系也没有之前那么亲近。
“她真不是为了我才来这插队的，”张千秋自己还觉得冤呢，“杜阿姨怕她去别的地方下乡容易出事，就托关系把她和我放在一起，让我顺带照顾一下她。”
这种事很常见，下乡的知青觉得返乡无望，直接嫁在当地生产队，还有城里的女孩养得过于单纯了，也容易被花言巧语哄骗。
“……那你们真的有婚约吗？”韩笑笑听了半天，突然问出这么一句。
张千秋指天发誓：“没有！绝对没有，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林风眠，他也知道。”
这回别说韩笑笑了，连夏惊枝也有些傻眼。
见好友目瞪口呆，韩笑笑直接去开门，看到男人那张从郁闷到欣喜的脸，她下巴一抬：“进来说，都说清楚。”
看到夏惊枝也在，张千秋明显讶异，随即皱眉。
他知道笑笑和夏书记家幺女的关系好，不过因为这个幺女深入简出一向不参加队上的劳动，所以拢共没见过几次。
也就这两天在保管室随意一瞥。
他对夏惊枝观感很差，不是因为她在队上出了名的懒，而是因为她逼婚的手段。
在他看来，这女人就是空有一张好看的脸，横算竖算都配不上林风眠。
“你说林风眠也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韩笑笑明显不信。
她也没让男人坐，自己拉开椅子坐下仰头看他。
夏惊枝的目光也落在眼前的人身上。
他比林风眠矮了一些，眉清目秀，看起来像个瘦弱的斯文书生。
难怪笑笑会喜欢他，目前看起来两个人的性格正好是互补的。
“我哥也是空军，不过不是飞行员。”张千秋没有多看夏惊枝半眼，全部注意力都在对象身上。
“林风眠以前救过他一命，后来成了兄弟，我哥是个话多的，家里什么事都和他说。”
提到这，张千秋有些头疼。
他哥把家里的事事无巨细都说了，连他小时候每天尿几次床都没有放过，可林风眠家到底几个人他都不知道。
因为林风眠只会听他说，很少有回应。
一个嘴太碎，一个太冷淡。
认识好几年才无意间知道他父母是谁。
“我和杜攸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张千秋无奈叹气道：“我妈确实是写了信催我结婚，我也直接回了她，我有对象了。我对杜攸只有兄妹之情。”
被他连名带姓的称呼取悦，韩笑笑脸上又渐渐破涕为笑，看到她的神色，张千秋就知道没事了。
好声好气一阵哄，顺带夸她聪明，又感谢她给自己买的资料书和衬衣。
“那件的确良的衬衫我试了，很合身，我非常喜欢。”张千秋说：“等你爸妈回来了我就去你家提亲，等咱们去公社登记结婚后，再穿这身衣服去国营照相馆拍照留念，寄一份给我爸妈。”
他都计划好了，在恢复高考前把两人的婚事定了，免得她不安心。
俩人又甜甜蜜蜜，这次的误会解开，感情反而更上一层。
夏惊枝提醒他：“现在时辰不早了，你待在这不合适。”
哪怕是处对象，也没有晚上八九点还在人家姑娘家里的，会被背后说闲话。
张千秋哼了一声，又和对象说了几句话，才把目光转向她。
“你别以为自己使了小手段如愿嫁给林风眠就能高枕无忧了，之前别人给他介绍的对象要么是大院军官子女要么是……”
话到嘴边他觉得自己说这么多她一个乡下野丫头也听不懂，又咽了回去。
“要不是他家现在出了事落魄了，你永远不可能有下手的机会，这辈子连和他见面都是不可能的事。”
他是真的替林风眠不值。
就凭他家的条件地位，还有他自己本身的能力，配这么一个口碑差到离谱的媳妇儿……
大哥每次回来探亲都会提起林风眠，说他是目前军区里最年轻的空军飞行员，前途无量。
要是让他哥知道，多半会怄死。
毕竟大哥甚至觉得连自家宝贝妹妹都配不上他兄弟。
“……”夏惊枝收回自己那句斯文书生的话，这就是个毒舌弱鸡，人讨厌，又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他回首都是早晚的事，你就算和他结了婚，也过不了他父母那关！”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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