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变量》陆糖柒遇

98、眼镜王蛇

　　第二天早晨霍普是抱着书醒来的，凤凰爪试剂那一页的步骤和注意事项被她圈圈划划标注了许多重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此时才早上六点，霍普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洗漱完下楼看看是否已有凤凰社的消息。

　　小天狼星正在摆放餐具，见霍普下来，他挤出一个疲倦的笑容，“有一个好消息。凌晨亚瑟传来消息，韦斯莱一家安全，但他们被监视了。”

　　霍普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问道，“哈利他们呢？”

　　“大概是躲起来了，但我想不到他们能去哪儿。”小天狼星揉了揉眼睛，那双好看的灰眸下方如今有一层隐隐约约灰青的阴影。

　　“再等等吧，或许这两天就有消息了。你要不要先回房间睡一觉？”霍普担忧地看着憔悴的小天狼星，“不用管我，一会儿午饭做好了我会来敲你门的。”

　　或许真的是有些累了，小天狼星没有拒绝，连上楼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霍普随意吃了几口面包就到花房内开始处理调制凤凰爪试剂需要的材料，这项工作简单但很繁琐，约是好几个小时以后才全部处理完毕。摘下龙皮手套又看了眼操作台上的计时器，霍普才发现就快到饭点了，于是又匆匆回到屋内开始准备午餐。

　　小天狼星睡得很沉，敲门声没能把他叫醒，霍普决定让他睡到自然醒，自己用完午餐又到房间回顾了一遍调制步骤，这才返回花房开始熬制凤凰爪试剂。快到下午两点时小天狼星才昏昏沉沉地醒来，准备下楼的他在经过霍普房间时却听到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声音。

　　“霍普，怎么了？”小天狼星朝门口问道，“你在里面吗？”门合着但没关上，他轻轻推开门却发现霍普不在房内，窗户大开着，大概是她早上开窗通风后忘记关。

　　桌上一些琐碎的小物件被风吹得散落一地，小天狼星想了想，走进屋子关上了窗，随后想起自己完全可以站门口用魔杖关窗。大概自己真的睡糊涂了，小天狼星笑着想道，掏出魔杖准备把地上的东西挪回桌上，却在低头时注意到桌上书本被阅读架固定住的那一页——他的笑容在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完全消失了。

　　“主要用途：用于检查女性是否怀孕。”

　　小天狼星所有的理智在看到这句话的瞬间转化为无尽的怒火，他抓起书疯了一样冲下楼。此时的霍普并不知道一场狂风骤雨正向她袭来，更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雷鸣般的怒吼所拷问，直到花房玻璃门被小天狼星拉开又狠狠摔上。

　　霍普被如此大的动静吓得猛地转过身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哈利他们出什么事了？”然而小天狼星只是用愤怒与悲伤糅杂其中的目光注视着霍普，受伤和嫉妒在他的眼中浓烈到根本无法忽略，霍普立刻意识到小天狼星这副样子只跟她有关。

　　霍普下移的视线落到小天狼星的手上，在看到原本应该在桌上的书此刻却被他攥在手里时，她只觉得老天狠狠地戏弄了她：自己担心的就是小天狼星万一来花房会看到书上的内容，所以才花时间记住上面的内容把书留在了房间，谁想如此竟然还会被发现。

　　“你为什么要进我房间？”霍普问道，甚至都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的惊慌。

　　小天狼星举起手中的书缓缓朝霍普走来，他的手——甚至肩膀都因愤怒而颤抖着，“我认为你需要解释下为何你会需要制作凤凰爪试剂？”他看了眼正冒热气的坩埚，旁边操作台上是几瓶先前制作出来的狼毒解药，但瓶身标签都被霍普写上了“不合格”的字样。“毕竟眼下狼毒解药还没完成，我很难说服自己你是因为无聊的求知欲才中断如此重要的试验，转而制作某种新药。。。所以，为什么？！”

　　霍普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几秒内她的思维飞速在无数理由间穿梭，又在说实话和隐瞒之间来回摇摆。可谁知，恰恰是这样的犹豫和躲闪刺激了小天狼星，“说话啊！！！！”他爆发的怒吼把霍普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在她印象里，小天狼星从不会对她生气，更不会发火；他对她从始至终的温柔绅士甚至快让她忘了他有极其自我的个性脾气，有无比强烈的感情还有略显极端的行事作风。

　　“不知从何说起是吗？那我帮你缩小下范围！”小天狼星随手粗暴地将落到额前的几根发丝捋到后面，似乎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作为这段时间唯一一个跟你朝夕相处的男人，你需要这药肯定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那么是你先前口中的那个麻瓜男朋友？但你们没机会见面，或者我该说，这个所谓的男友其实另有其人。”

　　小天狼星一步步逼近霍普，手里的书页都快被他攥破了，“我原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即使在听到你跟莱姆斯的谈话之后。。。因为我知道一旦把话说破，我们就没法像从前那样相处了，更何况那个人已经走了，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其他障碍。”说话间，他的胸口随着他急促的呼吸起伏，就像里面有只以愤怒和痛苦为生的怪物在挣扎着想要冲出来，“但是如今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现在，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跟斯内普有关！”

　　他都知道了！自己跟莱姆斯的谈话他都听到了！

　　霍普看着眼前因愤怒而陷入某种癫狂的小天狼星，慢慢地泄了气——隐瞒没用，原本也不可能瞒一辈子，对他实话实说是他应得的尊重。“是。”霍普答道，“但是目前我也不确定——”

　　“你当时成年了没？”

　　“。。。？！”霍普错愕地看着小天狼星，“这难道很重要——”

　　“对我来说很重要！”小天狼星粗暴地打断霍普，“回答我！”

　　霍普感到前所未有的抗拒，这不仅仅是尴尬，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感，就像病人面对医生不得不袒露自己的私生活细节。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叛逆期少女，自己也无离经叛道的行为需要接受任何人的指责，霍普抬起头勇敢地与小天狼星对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

　　“我当时已经成年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你觉得这个回答还不够，那么更明确地说：没人强迫或者诱骗过我做任何事。”

　　大概霍普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话音消失后那一分钟的时间里，小天狼星到底在想什么，这时她第一次发现眼前这对清澈的灰色瞳仁是如此深不见底。之后，霍普听到小天狼星颤抖着声音，表情带着几分嗜血的阴郁，说道，“如果让我见到斯内普，我不会给他进阿兹卡班的机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小天狼星只扔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像来时一样重重地摔上了门。没过多久，二楼小天狼星的房间里清楚传来各种物件撞击地面和墙壁的声音，霍普不忍去想象他会如何歇斯底里地破坏房间里每一件物品，她就这么傻傻地靠着操作台站着，看着那本被小天狼星扔在地上的书，甚至都忘了去捡。。。

　　对于同住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人而言，冷战绝对比互不相让吵得不可开交更加令人窒息。霍普很想挽救眼下的情形修复两人的关系，但小天狼星根本不给霍普任何机会：他尽可能地避免跟霍普共处一室，哪怕一时的照面他都会赶在霍普开口前幻影移形到房子的其他角落，但又会按时做饭甚至每餐都用托盘端到霍普门前放在地上。

　　霍普不知道小天狼星跟驴哪个更倔，也不知道自己跟窦娥哪个更冤，毕竟在被小天狼星一顿发落后她才后知后觉——他并没权利过问自己的私事，也没有立场对她生气。又或许正是意识到自己没有权利过问也没有立场生气，他的情绪才会如此失控？和小天狼星的冷战以及被打断而不得不重做的凤凰爪试剂都让霍普心烦无比，直到卢平的到来一切才有了转机。

　　在和小天狼星冷战的第三天晚上，霍普正窝在房内无所事事又不敢下楼时，忽然听到了卢平的声音。“霍普，你想跟人说话想疯了吧？”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但楼下的说话声一直十分清晰，甚至还有走动的脚步声！卢平来了？！

　　霍普甚至都不跑而是直接幻影移形到了客厅，在卢平还没反应过来时给了他一个无比热情的拥抱。“莱姆斯！你来了真是太好了！”终于有人能跟自己说话了！她真的快憋疯了！原本以为小天狼星的性格冷战根本持续不了一天，谁想这位在阿兹卡班进修过的先生真可以做到嘴闭得比缝得还严实！哪怕是现在看到自己抱着卢平鬼哭狼嚎，小天狼星明明气得那一头典雅的黑发都快炸开来了，却依旧咬着牙一言不发。

　　“霍普，你怎么了？”卢平狐疑地看着见到自己跟见到梅林一样感恩戴德的霍普，又看了眼旁边脸色铁青的小天狼星，敏锐地感觉到这两人之间有些事。

　　“没什么，你怎么来啦？”霍普对着卢平笑得异常甜美，还偷偷瞥了眼像小孩子生闷气一样故意不看自己的小天狼星。还作？那我也不理你！气死你！气死你！

　　卢平感觉今天的霍普莫名令人害怕，当然边上那个自霍普出现后就一直沉默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我早些时候去见了哈利他们，所以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们一下。”卢平说话间视线一直在其余两人之间打转，多少有些怀疑今天自己或许不该来这里。

　　听到哈利，小天狼星终于说话了，“他们怎么样？”

　　“暂时安全，他们在你家。”卢平见小天狼星终于肯把脸转过来了，又继续道，“虽然想不到原因，但奇怪的是，斯内普似乎还没把那里的地址告诉其他食死徒。”

　　听到斯内普的名字，小天狼星周围又开始翻涌着危险的气息，卢平打了个寒噤说道，“当然鉴于现在总部被监视了，哈利他们除了那里也无处可去。不过我又问了他关于邓布利多生前留给他的任务，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那就别追着他问了，反正我们都很清楚无论那个任务是什么肯定跟伏地魔有关，我们不能让他们三个去冒险！”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道，“我得去见他一下，要么给我忘记那个鬼知道是什么的任务，要么就让我陪他——”说到激动处的小天狼星忽然戛然而止，并且这几天来第一次正面看向霍普，随后低着头沉默了。

　　令人尴尬的沉默在三人间蔓延开来，霍普和卢平交换了个眼神，都希望对方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莫名的沉默。霍普清了清嗓子，问道，“莱姆斯，你问过哈利是否需要帮忙吗？”

　　“我提议过跟他一起去，但他强烈反对。。。”卢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直觉告诉霍普：卢平在隐瞒一些事。

　　“你提议的是你自己陪他去还是我跟你陪他去？”小天狼星的提问忽然很犀利，语气也在看到卢平慌乱的神情后变得笃定，“我认为如果是为了帮哈利，你会直接对他说我俩一起陪他去。如果你只想自己跟他去的话。。。莱姆斯，你在躲避什么？”

　　霍普又一次在卢平脸上看到了那种表情——为了回避唐克斯而卧底狼人时期脸上常有的表情：悲伤且隐忍，痛苦却固执，这让霍普注意到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卢平和唐克斯本该处在新婚蜜月期，他为何会想着抛下新婚妻子跟着哈利他们去冒险？“莱姆斯。。。你跟唐克斯怎么了？”

　　卢平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是费尽力气才让自己开口，“她。。。怀孕了。”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们，你打算抛下新婚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跟着哈利去面对危险？”小天狼星气得“刷”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卢平，“你是不是还被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感动了，觉得这样很英雄？”

　　卢平似乎被激怒了，他站起来怒视小天狼星，可小天狼星根本不顾他的反应继续道，“除死亡外的任何事都不应该成为一个父亲抛下自己孩子的理由！无论是谁！一旦这么做了，这个男人就是个懦夫！狼还知道护崽呢！”最后一句话是看着霍普说的。

　　“你根本不明白！”

　　“够了！小天狼星！”霍普和卢平同时出声。实际上，霍普分不清小天狼星是在指责卢平还是在含沙射影地指责斯内普，又或许两者都有。

　　“够了？我还没说够呢！”小天狼星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霍普，告诉我。。。如果是你，你怎么看待自己被孩子父亲单独抛下这件事？你怎么面对以后作为一个年轻单身母亲的生活？你将来怎么跟孩子解释他父亲不负责任的行为？很显然，逃走的父亲们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和伟大的事业，甚至比他们自己的孩子还重要！真正爱你的人会这么做吗？”

　　霍普彻底明白了，小天狼星在指桑骂槐——不，他是桑槐一起骂，可无论自己还是卢平都无法反驳他的问题，无奈之下霍普只好试着转移话题来缓解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莱姆斯，哈利知道这件事吗？”霍普问道。

　　“知道了。”稍稍冷静些的卢平沮丧地说道，“可你们都不明白，这个社会会怎么对待一个狼人混血儿，我会给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带来一生的不幸！”他痛苦地抓着自己那夹杂着银丝的头发，“我不该这么自私跟唐克斯结婚。。。这是个错误。”

　　“那你一开始就该想清楚坚定立场，现在才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太迟了吗？你要对唐克斯和你们的孩子负责！”小天狼星一脸恨铁不成钢，他重重地把颓废的莱姆斯推回到沙发上，“看看哈利，莱姆斯，没有父亲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母亲无法完全替代父亲。。。你觉得如果詹姆知道你的想法，他会说什么？”

　　卢平沉默了很久，最终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却没回答刚刚小天狼星的话，“除了罗恩和赫敏，哈利不愿让任何人陪他冒险。他的态度很坚决，小天狼星，我认为即使作为他的教父你也无法说服他改变主意。。。”

　　“这件事让我再想想，倒是你，你现在应该回到唐克斯身边去。”小天狼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立刻，马上！回到你妻子和孩子身边去。”

　　卢平无力地点了点头，冲霍普挤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抱歉，霍普，让你看笑话了。”

　　“不，别这么说，莱姆斯。。。”霍普有些难过地说道，“我们都知道你承受了很多。”

　　“我先回去了，不用送我。”卢平简单道别后出了门，霍普透过窗户看见他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客厅又恢复了寂静，静得能清晰地听见呼吸声，留下的两人谁也不肯先说话。最终，还是霍普受不了这令人无法喘息的氛围，打破了沉默，“你是不是还想去加入哈利？”

　　“你希望我去吗？”小天狼星反问道，并极其认真地等待着霍普的答案。

　　当然不希望！霍普没忘记邓布利多交待过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拦住小天狼星，让哈利独自面对一切。另一边，小天狼星见霍普不做声，惹不住补充道，“要是你不想我去。。。”他顿了顿，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希望我留在你身边，那我也可以留下。”

　　霍普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样子，她没想到，还没思考怎么说服小天狼星，他就已经按耐不住在暗示答案了。于是，霍普表现出不敢开口也不愿意强人所难的样子，故意支支吾吾地说道，“嗯。。。我想或许。。。你可以留下，莱姆斯也说了哈利很坚持。当然，如果你坚持要去。。。我也没权利阻拦你。”表面上给了人选择，其实如果小天狼星选择后者她还是会说服他留下。对于这种虚情假意的行径，霍普在心里默默地记到了邓布利多头上。

　　小天狼星看着霍普什么也没说，只是从他深沉的眼神里，霍普感觉到他正在经历一场激烈的心理拉锯战。最后，他淡淡地说道，“我这两天会给哈利递消息的。”

　　递消息？告诉哈利他会一起去？还是告诉哈利他没法陪他了？霍普虽然很想再问得明白些，但也清楚目前刚刚冷战结束不能把他逼得太紧，“嗯，你自己决定吧。。。我先上楼了。”

　　“等等，霍普。”小天狼星在霍普身后叫住了她，“我想知道，你的魔药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霍普知道他指的是凤凰爪试剂，“后天下午。。。没其他事的话我先上去了。”她怕再次提起这件事的是他，一会儿忍不住又发火的还是他。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小天狼星再次叫住霍普，霍普仰天默默叹了口气——看样子躲不过去了。“这或许听上去很奇怪，但是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和来生吗？”

　　这问题从总是活在当下的小天狼星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霍普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被自己气糊涂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确点说，你相不相信，人在死后灵魂去另一个世界——我指的不是大家认为亡者该去的那个地方，而是指另一个像我们生活的世界，然后拥有另一个身份，成为另一个人。你相信吗？”

　　霍普的后背一瞬间汗毛直立，他为什么问这个？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但很快霍普冷静了下来，小天狼星没可能会知道自己的秘密，甚至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不知道，唯一可能知道自己来历的就是费伦泽——那个马人，可印象里小天狼星并不认识他。。。或者他们有过交集吗？霍普想不大起来，至少这两人在自己记忆里可没有过站在一起的画面。

　　“哦。。。或许吧，在东方的一些国家里，人们相信‘轮回’，跟你说的这种情况类似。”霍普含含糊糊地答道。

　　小天狼星极其认真地注意着霍普的反应，当然也将霍普那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紧张尽收眼底。“那么你认为，假如一个人老了以后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了其他地方成为了另一个人，那她在这个世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还算数吗？”

　　他今天哪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即使假设小天狼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历，霍普还是无法理解他想问什么，只能懵着脑袋答道，“嗯。。。应该不算数了吧？毕竟已经成为另一个人了，何况按照轮回的说法，重新为人时不会记得上一世发生的事。”

　　“是这样。。。”小天狼星像是对自己说道，“好了，你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还要想一下。”

　　霍普点点头转身上了楼，对于小天狼星所说的一切她决定想不明白就暂时不去想了。她打开衣柜拿出睡衣和贴身的衣服，走进浴室打算洗澡，却在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时傻了眼，随后感到这几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她的生理期来了。

　　所谓好事皆成双，霍普神清气爽地从浴室出来时，正逢一条小蛇轻叩她的窗户，这时斯内普到来的信号。霍普心中无比欢喜，悄悄打开门探出头听了听，小天狼星还在客厅里，显然即使现在成功偷溜出去，也难保他不会找自己。

　　思考片刻，霍普拿起床头柜上的牛奶杯下了楼，在经过客厅时刻意打了个哈欠，然后进厨房倒了杯热牛奶，又故意一脸困意地跟小天狼星道了晚安。回到房间，霍普立刻放下杯子锁上门，以最快的速度换完衣服关掉灯，随后来到窗前打开了一条仅够一条蛇通过的缝隙。

　　皎洁的月光照着霍普房间的窗户，某种条形生物慢慢从窗口游出，顺着房子外墙往下爬去，若不是月光足够明亮，任谁都不会发现这种没有四肢却速度极快的生物竟是一条长足约三四米的眼镜王蛇！到达地面的眼镜王蛇速度更快，它悄无声息地游离湖边小屋，又快速穿过附近保护咒，直到确定湖边小屋内的人已经不可能看到自己，它才游进一片灌木丛中。一阵窸窣声过后，霍普谨慎地躲在树后看了看周围才走出来，向着先前和斯内普会面的地点跑去。

　　霍普原本以为经过这几天内心的跌宕起伏，当她再次见到斯内普时会忍不住哭，忍不住告诉她这几天自己多么惊慌无助。可真正看到他时，霍普却发现自己只想紧紧拥抱他，哪怕什么也不说，当然这也是因为斯内普一见她就用双唇堵住了她的嘴。

　　“太好了，你没事！”斯内普在仿佛快把霍普的骨头搂断时终于松开了她，“我前几天看到黑魔王因为贝拉特里克斯自作主张也去了韦斯莱家而训斥她，就知道她肯定是冲着你和唐克斯去的。”

　　“唐克斯？”霍普诧异地抬起头，“贝拉特里克斯什么时候跟唐克斯也有私人恩怨了？”

　　“黑魔王因为唐克斯嫁给了一个狼人，狠狠嘲笑了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你也知道这个疯女人的想法和行为扭曲且极端。”斯内普说道，捧着霍普的脸深情地望着她，“我一直在找机会来看看你怎么样，但是我怕引起黑魔王怀疑，还要花精力说服他们相信格里莫广场12号现在只是一座破破烂烂的空房子，根本不值得一去。”

　　“难怪哈利他们能在那里顺利躲好几天，原来其他食死徒进不去。”霍普忍不住赞叹斯内普心思缜密，换做她自己，可能就会在凤凰社撤走后草率地说出地址以打消伏地魔的顾虑。斯内普不同，他谨慎地留了一手，却恰恰是这一举动无意中给哈利三人提供了避难所。

　　斯内普听到这话却皱起了眉头，“食死徒进不去但是不代表他们不觉得可疑，黑魔王在他们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派了人监视。我估计他们自己这会儿也注意到了总有人在屋外的广场上游荡。但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在那里待很久的。”

　　“今天卢平来过了，哈利三人似乎准备开始寻找魂器了，并且哈利拒绝任何人帮他。”霍普说道，“我估计他们开学时不可能出现在霍格沃茨了。”

　　“其实你也一样。”斯内普一脸忧愁地说道，声音极为无奈，“黑魔王这几天就会通过魔法部颁布新政策，强制要求英国所有血统合格的孩子都去霍格沃茨上学。虽然我们没正式谈论过这件事，但你大概也猜到了，你回霍格沃茨就是送死，哪怕那时候我会是校长。”

　　霍普点点头，伏地魔的卑鄙手段她是领教过的，“我知道，那种情形下你不但保护不了我，可能他还会逼你动手解决了我以正视听。”

　　见斯内普沉着脸没说话，霍普知道自己说对了，她再次轻轻抱着斯内普，“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你万事小心。”斯内普伸手轻轻捋了捋霍普的长发，忽然猛地撸起自己长袍的袖子——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正变得越来越清晰。霍普一惊，“他在召唤你？！”

　　“是召唤我们所有人。”斯内普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标记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最近很多疑，但我愿意理解为紧张，因为波特已经成年没了综丝可以任意使用魔法，这意味着找到他更难。。。我该走了，霍普。你自己小心，我会尽快再来看你的。”

　　霍普没有回答，只是在斯内普双唇上深深烙上一吻，才依依不舍地看着他幻影移形消失在自己眼前。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斯内普身上的味道，霍普有些贪婪地嗅了几下，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她之所以没把这几天的事情告诉斯内普，就是不想让他担心，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希望他在伏地魔身边如履薄冰时还要分心操心自己。

　　往回走的路上，夜空中一道光闪过，霍普下意识抬头却看到一只守护神从自己上方掠过，明亮洁白周身散发着银色的光芒。尽管这只守护神动作迅速，很快就向远处而去消失在了夜空中，但仅仅是一两秒也足够霍普看清它的样子——那是一条身长三四米的眼镜王蛇。

　　霍普不会认错的，因为她不会认不出自己的阿尼马格斯；而除她自己以外，至今只有一个人见过她的阿尼马格斯是什么样子，哪怕斯内普也只是知道却没有见过。霍普缓缓看着方才守护神来时的方向，正是湖边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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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毫不知情的斯内普根本不知道自己差点当了爹哈哈哈哈哈。咱就是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小天狼星终于尝了尝跟斯内普当年一样的痛苦，报应总是会来的，但你不知道何时会来，也不知道以什么形式到来。大狗狗对不起，以后可能还会继续揪着你薅狗毛（手动狗头）。
原本这一章昨天下午就能写完的，但是昨天下午我两个月前买的某本书到了，你们猜是啥诶嘿嘿，总之我一打开就不停读，根本停不下来，太上头，于是乎~~只能让教授姗姗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