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变量》陆糖柒遇

31、没礼物的圣诞

　　对于前世谈了好几场恋爱甚至差点步入婚姻的霍普来说，失恋并不会击垮她，可没倒下不代表不难过。难过也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这种难过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反而如同海水不停拍打海岸一样时不时涌向她，淹没她。每当斯内普那句“以后离我远点”在她脑子里响起，她就感觉胸口酸涩郁结，像压着一块巨石般令她喘不过气来。

　　霍普也不是没想过主动去找斯内普，但是这想法一冒出来就被她否决了。喜欢一个人可以主动也可以付出更多，可付出感情可以，把自尊心踩在脚底下不行。那天的事但凡是自己的错，霍普都愿意主动低头求原谅，可错不在她，甚至整件事情都无关对错，所以她不允许自己低声下气，哪怕这意味着她必须躲到没人的角落独自舔伤口，哪怕她必须在这段时间独自和悲伤抗争。

　　为了不让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被斯内普排斥这件事上，霍普几乎疯狂地给自己添加学习任务。她研究透了阿尼马格斯的理论知识，还抄录了练习方法和必备材料打算等时机合适就着手行动；她不停地自学高阶和极高难度的咒语并改良了一些已掌握的咒语，每天都跑到湖边偷偷练习；她甚至提前学完了本学年的如尼文，开始学习中级如尼文。如果不是没有途径学习黑魔法，霍普都打算把学习黑魔法也列到学习计划中。

　　如今霍普的生活已经变成了教室-图书馆-湖边-宿舍的死循环，她对周遭的事情都不关心，也拼命让自己不去在意斯内普。可无论霍普如何努力，每堂魔药课于她而言都像凌迟，她不敢抬头看斯内普也不敢回答他的提问，而他也明显在忽略她。霍普心痛却不得不承认，她对于斯内普而言不再特别，或者也有可能从来也没有特别过。

　　因为斯内普的缘故，黑魔法防御课已经挤掉魔药课成为了霍普最喜欢的一门课了，一有机会她就逮着卢平问问题，但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有故意气斯内普的原因在里面。今天霍普又是第一个到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然而让她措手不及的是讲台前站着的不是卢平，而是斯内普。

　　斯内普听到有人进来朝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霍普，他脸上看不出表情，而霍普也在一瞬间的惊慌后就快步走向角落里的一个座位，拿出书胡乱地翻着。今天怎么换成斯内普上课了？卢平去哪儿了？霍普拿出一张纸开始计算月相盈亏，发现今天是月圆之夜，看来卢平是躲起来等着变身了。霍普忽然有了一个疑问：卢平都是在哪儿变身的呢？城堡里很容易被人撞见，也许是校外？她想起德拉科说过，有传言月圆之夜尖叫棚屋里鬼哭狼嚎的声音特别吓人，该不会那里就是卢平变身的地方吧？

　　得亏霍普一直在想卢平变身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这让和斯内普共处一室这件事变得不那么煎熬了，但之后的整堂课哪怕是一秒都没有在愉快的氛围中度过。

　　“谁能告诉我，狼人和阿尼马格斯以及真正的狼有什么区别？”斯内普幽灵一般在教室里游荡，提问时也不看下面的学生。

　　没人出声，好像大家都在用沉默来表达对斯内普的排斥，只有赫敏的手高高地举在空中，然而斯内普就像没有看到一样，“没人知道？真遗憾，看来卢平对你们的要求太低了。”

　　“教授，请让我回答。狼人只会在满月时变成狼，并且无法控制变身的过程。阿尼马格斯则不同，他们根据意愿可以随时变成特定的动物。。。”赫敏还想说下去却被斯内普粗暴地打断。

　　“格兰杰，你是否知道这是你第几次擅自发言了？你是毫无自控能力还是很享受当一个令人忍无可忍的万事通？”斯内普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格兰芬多扣五分，希望这五分能让你们学会怎么管住自己。”

　　听到斯内普的话，霍普第一次在这堂课抬起了头。赫敏因为刚才斯内普的批评垂下了头，脸涨得通红，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啪嗒啪嗒”地滴在了书本上。所有学生都用愤怒的目光注视着斯内普，连斯莱特林的学生都没心思因为格兰芬多扣分而幸灾乐祸，此时的课堂氛围告诉他们：要小心，因为院长今天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

　　斯内普还用看脏东西的眼神看了赫敏一眼，霍普捕捉到那个眼神之后，心里十分失望。为什么斯内普会是这样的人？因为瞧不起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成绩就讽刺塞德里克，因为怨恨卢平就把无辜的自己牵扯进去，因为心情不好就故意挑刺打击赫敏，他就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其他人的感受吗？也对，他唯一关心的那个她已经死了，除了她的儿子还能让他奋不顾身，其余人对他而言无关紧要。让霍普更加失望的是她自己——即使她已经看到了斯内普这么多缺点，即使他完全不在乎她，她还是不争气地依旧喜欢他，这让霍普觉得自己很没原则也很可悲。

　　霍普刚刚看向斯内普的眼神很复杂，尽管短暂但还是被斯内普捕捉到了，于是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喊出了霍普的名字，“格林顿小姐，告诉我，狼人和阿尼马格斯有什么区别？”

　　全班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霍普身上，大家都觉得她是继赫敏之后第二个出气筒。霍普想不明白，斯内普先是让自己远离他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视自己，现在又好像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一样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已经不想再当一个可怜的笑话了，也不想再因为旁人随口说她跟斯内普关系很好就傻乎乎地当真了。霍普回答的声音毫无起伏，“我不知道。”

　　斯内普当然不信，其实学生们也不信。霍普什么水平大家都很清楚，她现在这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让斯内普很不满，“不知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

　　再给一次机会？你以为你是谁还一副慷概大方的样子给我第二次机会？霍普不打算领情，“我说了，我不知道。”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狂风骤雨，他走到霍普面前垂下眼看着她，“不知道格林顿小姐在卢平教授面前是否也是这个态度？看来不让你到地窖关一星期禁闭你是想不起来对教授应该怎么说话了？！”

　　在场的学生都噤若寒蝉，教授已经发火了，谁都怕火烧到自己头上，只有霍普不怕死还继续找死。“教授，您还是扣分吧，我记得我必须离那个地方远一点。”

　　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她疯了？敢这么对斯内普说话？”“赫奇帕奇这回要被扣五十分了吧？”“梅林啊，她刚说了什么？”。。。

　　坐在不远处的德拉科焦急地小声提醒霍普，“霍普，快跟教授道歉！别犯傻！”可是霍普并没有道歉，而是挑衅似的直视着斯内普的眼睛，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不要把她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动物。

　　斯内普听到霍普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只不过他也说不清气得是自己还是霍普。话是他自己说的没错，她按照他的要求做也没错，但他之前以为她会跟以前一样赖在地窖里不肯走，可没想到那天她真的就走了，再也没来过。

　　斯内普双手撑在霍普的桌子上，俯下身凑近她，任由从她身上蔓延到空气里的香味把他包围，然后直视着她那双暖棕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既然你对教授的话都记得这么牢，那么傻丫头，再记住一句话：远离一样东西最好的方法是应该一开始就别接近。现在。。。”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霍普，“给我抬起头好好听课，别跟没长脖子一样只知道低着头看书！”说完黑袍一甩，他又大步走回讲台重新开始上课。

　　整堂课霍普都努力地把注意力放在知识点本身，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如此希望卢平回来。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铃声一响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开溜，但是斯内普给大家留了作业，“作业是每人一篇论文，两卷羊皮纸，内容是识别狼人的方法，星期一早上交给我。”

　　霍普明白斯内普为什么跳过这么多内容直接上狼人这一章，他还是想让大家发现卢平是狼人。这个人真是太执着。。。不，应该说是太偏执。卢平能在霍格沃茨执教，邓布利多肯定会想尽办法掩盖他是狼人的秘密，狼毒药剂肯定也是邓布利多命令斯内普调制的，所以斯内普如此针对卢平到底意义何在？如果只是互相看不顺眼至于做到这种地步吗？他俩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下课后大家都在义愤填膺地咒骂着斯内普，不过这并没有持续太久，大家更关心的是后天赫奇帕奇对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回到休息室时，霍普看见塞德里克和一帮赫奇帕奇的魁地奇队员在商量战术。

　　“后天可是大风加暴雨，对我们很不利呀！”一个黑皮肤的男孩子担忧地说道。

　　“我看也未必。”一个棕色头发鼻梁上有一些雀斑的男孩有不同意见，“格兰芬多的波特身材比较瘦小，作为找球手更灵活没错，但就后天的天气来说，迪戈里的体型更有优势。”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赞同，这时塞德里克看到了霍普，笑着跟她打招呼。“嗨，霍普，刚下课？”

　　“是的。你们在讨论魁地奇？”

　　“是的，后天就要比赛了。你也会过来看吧？”塞德里克笑着问。

　　“那还用说！那可是赫奇帕奇的比赛，刮龙卷风我都会去看的。”霍普一说完，队员们都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好了，我得回去做作业了。你们继续讨论吧，后天加油！”霍普自然希望赫奇帕奇能够赢过格兰芬多，要是能赢斯莱特林就更好了，真想看到斯内普吃瘪!

　　比赛日当天的天气不是一般的糟糕，风把走廊墙上的窗户刮得哐哐直响，早上十点时天空还是笼罩在灰暗中，甚至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球场上空轰隆隆的雷声掩盖了观众的欢呼声。学生们打着伞也免不了被雨淋湿衣服或者头发，而霍普则把魔杖杖尖朝上像雨伞一样握在手里，雨落到她头顶上方时就像被挡住一样顺着一个看不见的表面滑落下来，看上去就好像她撑着一把隐形的伞。

　　赫奇帕奇看台的左边刚好是教师看台，就连斯内普和弗立维也来观战了，大概是想提前了解下自己学院的对手本赛季的表现。霍普站在拥挤的人群里依旧感觉被风吹得浑身发抖，她后悔没提前给自己施保温咒，可现在要是把用来挡雨的魔杖拿来施咒就立马会被淋成落水狗。这时她感到周身一阵温暖，环顾四周却发现其他人依旧在瑟瑟发抖，好像就自己忽然不冷了，这是怎么了？这种温暖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所有小獾扔掉雨伞疯狂欢呼，霍普也忘记了冷热——塞德里克抓住了金色飞贼，赫奇帕奇赢得了比赛的胜利！

　　尽管没淋雨没被冻着，但霍普还是比赛一结束就直奔医疗翼——哈利从飞天扫帚上摔了下来，她得去看看他。霍普在去医疗翼的路上遇到了弗立维，他举着魔杖，身后漂浮着一个缠着旧布的包裹，他看到霍普就立马叫住了她。

　　“霍普，遇见你太好了！你是要去看波特吧？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吧！”弗立维指了指身后悬浮着的包裹。

　　“当然可以。不过这是什么？”霍普接过包裹，掀开布的一角看了眼后惊呆了。

　　“是波特的飞天扫帚。他掉下来以后扫帚被风吹到了打人柳那儿。”弗立维叹了口气，“都知道那棵树暴躁得很。”

　　霍普看着已经几乎成一块块木头碎片的光轮2000，心里暗暗替哈利难过，输了比赛不说，飞天扫帚也被毁了，他醒来以后该怎么消化这一切？

　　“好的，教授。我现在就去看哈利。”

　　“快去吧，我也要去邓布利多那里了。这是摄魂怪第二次未经允许擅自进入学校范围并攻击学生，可把邓布利多气坏了。”弗立维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小天狼星。。。”

　　原来是因为摄魂怪！霍普把目光从弗立维的背影转回到手中的光轮2000残骸，盘算着该怎么开口才能让哈利好接受一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决定先进去看看哈利醒了没再作其他打算。

　　哈利是个有着顽强意识的男孩，他没有因为输掉比赛和心爱的飞天扫帚变为一堆废木头而消沉；恰恰相反，这两件事似乎激起了哈利昂然的斗志，他乐于尝试一切能够对付摄魂怪的方法，无论那看上去有多难。

　　学期最后两周的某一天，霍普在城堡楼梯上遇见提着一个大箱子的卢平。难道里头装着的又是上课用的黑魔法生物？

　　“教授，这里面是什么？”霍普走到卢平面前好奇地看着那个箱子。

　　“这是给哈利用来练习守护神咒的博格特，我刚抓到的。”

　　“可是守护神咒针对的不是摄魂怪吗，为什么抓博格特。。。”霍普话问了一半就明白过来了，“我知道了！哈利的博格特形态是摄魂怪！”

　　“没错。我总不能真去抓一只摄魂怪吧？”卢平笑着摊了摊手，“我可没打算去阿兹卡班体验生活。本来早就该教哈利的，但你也知道，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很多事情都不得不被搁置。”

　　霍普看着卢平身上破旧的袍子和头上清晰可见的白发，眼下黑青的眼圈以及那张年轻的脸上过早爬上来的皱纹，心里有几分怆然。狼人身份让卢平的生活穷困潦倒，每月的变身也消耗着他的气力，还不得不费尽心机隐藏自己的秘密。卢平并非天生狼人，他是被迫困在这样的命运里，他的人生原本可以不用这么痛苦。。。

　　“不过霍普，其实我也一直想跟你聊聊你的博格特。”卢平仿佛很小心地在斟酌措辞，“第一次课上你的博格特是个小女孩，说实话在旁人看来。。。一点也不可怕。所以我一直在想，她会成为你的博格特是不是。。。跟你喜欢的那个人有关？”

　　卢平心思的细腻程度出乎霍普的意料，她犹豫着是否该如实回答，但她估计卢平也不可能猜得到是莉莉，毕竟她俩分属于两代人。

　　“算是吧，那个女孩。。。算是我的情敌。”霍普说完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说起来也巧，我以前也有个朋友是红头发绿眼睛的，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你的博格特是她呢！”卢平顾着说笑，没注意到霍普放在楼梯栏杆上的手一下子抓紧了栏杆。“当然你不可能认识她，她跟我们一个年纪，而且很多年前就离世了。”这下霍普紧抓栏杆的手又放松了。

　　“这样。。。真令人难过。教授，我该回去了，再见！”霍普不愿意去想莉莉，她道别后都没看卢平就匆匆往下走。

　　回到赫奇帕奇休息室，霍普看到伊芙丽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份信发呆，脸上写满了担忧。

　　“伊芙丽，你怎么了？”霍普走到伊芙丽身边坐下，“谁给你写信了？”

　　“哦，霍普，你来了。”伊芙丽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是我妈妈。她让我圣诞假期留在学校里，接下来这段时间她要跟我舅舅去一趟伦敦。”

　　“伦敦？不能带你一起去吗？她有没有说因为什么事情去伦敦？”

　　“她总说是舅舅的生意偶尔需要她帮忙，但是。。。”伊芙丽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盖上，忧伤地说道，“但是我去年就发现了，她跟舅舅每次去伦敦实际是去圣芒戈医院看病，为了不让我担心才一直瞒着我。为了不让他们难过，我也就一直装不知道。”

　　圣诞就要来了却不得不让自己女儿假期留校，还要麻烦弟弟放下手头的事情带自己去伦敦，其实伊芙丽妈妈心里应该也很难受吧。霍普忽然有了个主意，“伊芙丽，你愿意圣诞假期去我家过吗？”

　　“去你家？”伊芙丽惊讶地抬起头看着霍普，“你父母会同意吗？”

　　“我父母你不用担心，他们很欢迎我的朋友来家里。你赶紧回信问问你妈妈是否同意，这样假期你就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留校，你妈妈也可以放心去看病了。”

　　“说得没错！太棒了！我这就去写信问问。”伊芙丽从沙发上跳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奔回宿舍。

　　伊芙丽妈妈的回信第二天就到了，她很高兴自己女儿圣诞假期可以和朋友一起度过，她在信中表达了对霍普一家的感谢并且邀请霍普暑假也去她们家做客。兴奋的伊芙丽在本学期最后一个霍格莫德日拉着霍普来到了礼品店，尽管霍普再三强调不用破费，她依旧坚持要给霍普父母准备礼物。

　　“领带？”霍普疑惑地看着伊芙丽在对比两根领带，“但是给我爸爸和你舅舅的礼物已经买了呀，这是给谁的？“

　　“卢平教授。”伊芙丽拿起那条黑色条纹的领带，“你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

　　“卢平教授？你什么时候这么敬重他了？”霍普真没发现伊芙丽手里那两条领带有什么区别，但她很好奇伊芙丽什么时候这么尊敬卢平了，甚至会为他准备礼物。虽然卢平教了霍普很多东西，但因为斯内普的缘故她也没有给卢平准备礼物，说到底自己还是在乎斯内普不想让他生气，这让她总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也知道，我的黑魔法防御课成绩一直不太好，不过卢平教授总是很耐心地在我作业里留点评和鼓励的话，因为他我对这门课也有了信心，所以我想感谢他。”伊芙丽说完做出了最后决定，她选了深蓝色的领带。霍普可无法想象卢平穿着打补丁的外套戴上这条崭新领带的样子，她甚至怀疑卢平是否懂得如何打领带。

　　从霍格莫德回来，霍普没跟伊芙丽一起回休息室，而是顶着纷飞的雪花来到了湖边。明天就要回校了，霍普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黑狗，经过之前几周的心理拉锯战，她最终还是打算让假期留校的马蒂亚斯帮忙喂狗。

　　湖边风异常大，刺骨的寒风让霍普感觉吸入的空气快把肺冻住了。待霍普走近时，黑狗像往常一样跳出来迎接她。“过来，大家伙！”霍普拍了拍大狗的背，就带它往林子深处走去。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她才对着一棵灌木举起魔杖，没念任何咒语的情况下灌木变成了一顶帐篷，霍普钻进去后大狗也跟了进去，但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我现在的变形咒和无声咒很厉害吧？我最近钻研魔咒可努力了！”霍普得意地冲黑狗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大包香肠肉脯之类的东西，“明天我就要回家过圣诞了，不过别担心，我拜托了同学每天给你送吃的。”看到黑狗抬头看她，霍普又补充道，“食物会每天放在湖边树下那块大石头上，我跟他说你很怕生，所以他放下东西就会走也不会跟别人说。”

　　霍普又施咒生了堆火，像面对老朋友一样对着黑狗唠叨，“。。。霍格莫德比对角巷一点也不差，除了买不到飞天扫帚。哦说起这个，我真希望哈利圣诞节能收到一把飞天扫帚，原来那把因为比赛时的意外被打人柳砸得粉碎，他还得参加魁地奇呢。。。”然后她就看到原本躺在火堆旁闭目养神的黑狗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眼中竟然流露出了担忧。。。

　　霍普看着它跟个人似的样子笑了，她之前甚至有一瞬间想过黑狗也有可能是小天狼星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但这样一条大狗在城堡里太显眼了，因此霍普认为他既然能成功潜入城堡，那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一定是甲虫、鸟或者老鼠之类小且不引人注意的动物。与大黑狗告别前，霍普没有把帐篷变回去而是加了一道屏蔽咒，这样它可以安心躲避严寒而不用担心被发现。

　　妥善安置好黑狗，霍普才放心地和伊芙丽坐上第二天的霍格沃茨特快，格林顿夫妇早就在国王十字车站等候了，他们对于女儿的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相当重视。格林顿夫人从昨天开始就用冬青扎成的花环和各种鲜艳闪亮的装饰物装扮屋子，格林顿先生则买了一堆礼物还请来之前的中国厨师程，不过他现在已经是一家中餐馆的老板，而格林顿夫妇是最常去店里光顾的客人之一。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程是以朋友而非被雇佣的身份来的，还带上了他的儿子程念华，一个高大帅气，笑起来跟他父亲一样温润的男孩子。

　　“。。。父亲没给我起英文名字，因为他希望在我的名字里保留中国文化符号，他总说这代表我们是谁以及从哪里来，是我们身份的象征。”一顿大餐过后，霍普、伊芙丽和程念华坐在圣诞树下的毛绒地毯上聊天，他比他父亲健谈许多，每次他一笑伊芙丽就脸红，却又忍不住地不停看他。

　　晚上霍普刚换上睡衣，房门就被伊芙丽敲响了。“霍普，我能借用一下芮妮吗？我的猫头鹰被留在学校的猫头鹰棚屋里了。”伊芙丽问道，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好的小礼盒，霍普认得那是她在霍格莫德给卢平买的领带。

　　“当然可以。不过你怎么没在学校里的时候当面给卢平教授呢？”

　　“我没敢。”伊芙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面给的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伊芙丽又写了张贺卡塞到扎着礼物的带子下面，霍普帮她把东西系在了芮妮腿上，然后打开窗放芮妮出去。“估计明天早上才能到霍格沃茨了。”霍普一边关窗一边调皮地说，“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关于你一看见程念华就脸红这件事了。”然后她就看到，伊芙丽的脸瞬间又红了。

　　霍普的猫头鹰飞抵霍格沃茨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留校的教师和学生们正在礼堂里用早餐。斯内普今天很早就到了礼堂，而且不知为何早餐吃得慢条斯理，直到一阵鸟鸣在上空响起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上方，有只黑褐相间的雕鸮十分显眼，他认得那是霍普的猫头鹰芮妮。斯内普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霍普的猫头鹰，它脚上系着礼物从学生长桌上空飞过，往教师席越飞越近，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卢平面前。

　　斯内普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就这么握着刀叉直直地坐着，好一会儿才放下刀叉起身，走过卢平座位时他尽量保持目不斜视，仿佛为了表明自己对于这个狼人收到了什么礼物以及是谁送的一点也不关心。

　　斯内普从礼堂出来时第一次竟然被走廊里的寒风冻得颤抖了一下，来到地下一层后他一推开地窖门就挥舞了一下魔杖，壁炉里一下蹿起了火，然而他走到座位上坐下时又开始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想着什么。自己本来不怕冷也几乎不用壁炉，什么时候习惯一进门就点壁炉的？思绪跟着回忆走了一小段后斯内普才意识到，霍普在地窖的时候他才会点壁炉，可以前她在地窖的时间太多以至于他渐渐习惯一进地窖就先帮她点上壁炉，哪怕现在她都不来地窖了他这个习惯也没变。

　　壁炉里旺盛的火焰很快就把这间不太大的地窖烘得很暖，可斯内普却抬起魔杖灭掉了火。依赖温暖就会使寒冷变得难以承受，他看着冒着烟的木头心想着，随后努力忽略那只猫头鹰落到卢平桌上的画面，开始准备下学期的教案。。。

---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迟了一天，还是祝大家元旦快乐哈~斯内普可以不快乐，我们一定要快乐~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