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命运变量》陆糖柒遇

28、长角水蛇

　　每个周末的霍格沃茨校园都会比平时苏醒得晚，更不用说现在东方才刚刚升起一小部分的太阳，远处金色和粉色糅杂在一起的天空中只有早起的鸟儿飞过，偶尔有几只调皮的小鸟会停到城堡窗户上轻啄玻璃，仿佛提醒里面的学生周末也不要偷懒。

　　霍普天还没亮就醒了，她昨晚开始就惦记着今天上午要跟卢平学习召唤守护神。仔细回想起来，卢平算是霍普入学霍格沃茨以来第一个正常且有水平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他那生动幽默的教学方式让无论是打补丁的衣服还是起毛边的袍子都无法影响学生们对他的喜爱。

　　躺在床上再无睡意的霍普最终在时钟走到六点时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她打开衣柜，面对里面各式各样的衣服犯了难。学生们在周末和节假日可以不穿校服，今天是周六，所以霍普也不打算穿长袍，一番挑来拣去后她最终选了一条复古方领的祖母绿长袖丝绒连衣裙。考虑到一会儿还要练习咒语，她还把自己的一头长发盘成了较低的法国髻，只留了额前的刘海，这样至少卢平不会像昨天的斯内普一样嫌她头发碍事儿了。

　　霍普尽量不吵醒其他姑娘，悄悄地走出了宿舍。这个点的休息室里还没人，不过刚好有个高年级的男孩正从男生宿舍里出来，他看到霍普大方地打了招呼，“嗨，霍普！你也这么早起来？”

　　霍普先是一愣，自己虽然眼熟其他赫奇帕奇学生的脸，但是名字大多数叫不上，这就尴尬了。“是啊。早啊，学长。。。”

　　“哈哈，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男孩的笑声很爽朗，完全没有因为霍普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不高兴，“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今年五年级。”

　　什么？他就是塞德里克？！那不就是火焰杯时被杀死的那个男孩？！霍普看着眼前的塞德里克，他身材修长结实，那张好看的脸上有温柔亲切的眉眼，不说话时嘴边也会挂着浅浅的笑，正是所有小女孩心中大哥哥的形象，也像是教授们青睐的那种有礼貌又优秀的尖子生。前几天院里都在说今年赫奇帕奇魁地奇的队长和找球手换成了塞德里克，本来他可以在火焰杯后的日子里快乐地打魁地奇，然后毕业开始新的人生，但是。。。

　　“你一定在奇怪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对吧？”霍普出神的样子让塞德里克以为霍普只是想不通他怎么会认识她。

　　“嗯？哦。。。是的，我正好奇呢！”霍普赶紧收敛起情绪，免得塞德里克看出异样。

　　“去年决斗俱乐部时我也去看了，谁都没想到你会无声咒，还有你用来吓唬帕金森的咒语我们都没见过。”两人这时已经往外走了，塞德里克很贴心地帮霍普拉开通道门让她先出去，这让霍普又有了一丝难过：塞德里克对周围人那么好，为什么善良的人却要被无故夺去生命呢？

　　“。。。斯内普教授可从不轻易给其他院高分，所以我们都在说你特别出色，而且你那时才二年级。”刚刚霍普只顾着伤感都没注意塞德里克在说什么，等他讲完时两人已经快到礼堂门口了，弗立维教授正迎面走来。

　　“早上好，教授！”霍普和塞德里克同时向弗立维问好。

　　“早上好，塞德里克，霍普！”弗立维是学生们最喜欢的教授之一，他的脾气总是很好，据说有一回纳威在魔咒课上把他误击到了天花板上他都没有生气。

　　“哦霍普，你今天看起来很像一个人，是谁来着？”弗立维教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门，像在回忆着什么，不过最终他也没想起来，“也许是以前某个学生？想不起来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年轻人们都爱睡懒觉，今天早餐时间的礼堂里也稀稀拉拉没几个人，不过教师席上倒是人不少。卢平、麦格和斯普劳特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什么，弗立维坐下后也加入了讨论，只有斯内普板着张脸对所有人都爱答不理的样子。小獾们总是不紧不慢比其他人对生活更具热爱，这也是为什么赫奇帕奇的长桌只有霍普和塞德里克两人，他俩也就很自然地坐在了一起。

　　“学长，能帮我拿点糖渍番茄片吗？”霍普一直不喜欢长桌，想吃什么经常需要别人帮忙拿，当然像塞德里克这样热心的人自然不会介意，他甚至还不怕麻烦地额外盛了些奥地利熏肉，烤蘑菇和煎蛋碎到霍普的盘子里。

　　“叫我塞德里克就行了。说起来，你怎么做到跟斯内普教授的关系处得这么好的？”塞德里克拿起牛奶壶，并用眼神询问霍普要不要。

　　霍普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然后好奇地问塞德里克，“我只是比较喜欢魔药而已，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跟斯内普教授关系很好？”

　　“很多方面，比如据说他只会关你禁闭而不会给你扣分，大家都说只有斯莱特林和你在他那儿有这样的待遇。”塞德里克笑了起来，然后仿佛看到了什么一样靠近霍普神秘兮兮地低声说，“再比如他很关注你，就像现在他正在看着你。”说完他转动下了眼睛，示意霍普看教师席。霍普看向教师席，和斯内普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不顾他很快收回了目光。

　　“关注可能是因为我魔药成绩不错吧。”也就每次都是第一而已，对于这一点霍普还是很自豪的，“不过刚刚教授应该只是碰巧在看这边而已。”霍普吃了一大口熏肉，练习守护神咒也是需要体力的，这回可不能再晕过去了。

　　霍普和塞德里克就这么边吃边聊，直到卢平来到他们身边。“霍普，我看你似乎吃的差不多了。”

　　“是的，教授，我想现在可以去学习施咒了。”霍普赶忙咽下了最后一口熏肉站起身，卢平还轻松地跟塞德里克告别，“慢用，塞德里克。”

　　霍普跟卢平来到他的办公室后四下打量，发现这里和上学年洛哈特在时完全不同。自大且自恋的洛哈特完全把办公室打造了成了他的个人展，四周墙上全是他的大幅照片和肖像画，而到了卢平这里就更像是一个教授的办公室。办公桌左边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褐色或黑色皮面的厚书，右边的架子上则堆满了骷髅头骨、木匣子或者山羊角等各种奇奇怪怪的魔法制品，一个破烂变形的旧箱子靠着桌脚摆在地面上，上面印着卢平的名字的金色漆已经剥落得所剩无几。办公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很大的箱子，霍普猜里头可能有个博格特或者其他的黑魔法生物。

　　“说心里话，霍普，对于三年级而言你的施咒能力已经很强大了，”卢平关上门后走到桌旁，单手撑着桌子边，“不过从会使用守护神咒到召唤出真正的守护神，就像是从半山腰爬到山顶一样，即使对你这样资质的学生来说也可能会经历很多次失败，无论身体和心理都会很疲惫，你得有心理准备。”

　　“我有准备，教授。”霍普目光坚定地看着卢平，“没有哪个巫师能不付出就有所成就，本来我也没指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成功。”

　　“好，那我们就开始。”卢平听完霍普的话后仿佛被她的冲劲所感染，声音也变得高昂了，他刚成为教授不久，他的学生如果三年级就能召唤出守护神也是对他教学的肯定，也算是报答邓布利多在他窘迫时对他伸出援手的这份恩情。

　　“首先，我需要你先施展一次守护神咒给我看。”卢平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但是眼里多了份认真，就像上课时那样。

　　霍普拿出魔杖，摒除了脑中的杂念，念出咒语，“呼神护卫——”，杖尖出现银色的光芒，很快光芒变得越来越强烈，但是也仅此而已，即便霍普等待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守护神的踪影，最后随着她松懈下来魔杖也熄灭了光芒，她有点沮丧地问卢平，“教授，我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

　　“咒语和手势都没问题。”卢平倒是一脸满意的表情，“你应该知道回忆快乐的记忆是最直接帮助你召唤守护神的方式，所以问题可能就在这里，你选的是哪一段记忆？”

　　“我选的是。。。第一次和斯普劳特教授踏入对角巷时的记忆。”霍普垂下眼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那是我第一次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能够容纳我的世界。”只是那一次她也遇到了斯内普，而她总会在斯内普要出现时中断自己的回忆，也许是跟自己赌气，她就是不愿在召唤守护神时想起斯内普。

　　“也许你应该换一段回忆。”卢平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人在成长过程里会不断遇到各种事情，最快乐的事情也在变化。”

　　换一段？还有什么是让自己为之振奋的呢？霍普想到了在密室里和妮斯加四目相对的时候，万蛇之王在她面前却是宠物，她甚至做到了伏地魔都做不到的事，不激动不骄傲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我可以再试一试，教授。”霍普重新拿起魔杖，集中精力回忆着和妮斯加四目相对的场景。“呼神护卫——”，这次杖尖发出的光芒从一开始就十分耀眼，然后慢慢聚成团不停地动着，仿佛有双手在拉扯着要把它变成某种形状。可是当霍普更努力想让它的形状变明显一些时，杖尖的光芒却渐渐黯淡下来最终熄灭。

　　霍普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挫败了，她不知道刚那次是不是比之前那次进步了些，不过她明显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疲惫，这意味着她的状态开始变差了，卢平也发现了。

　　“来，先坐下，霍普。”卢平给霍普拉开了椅子，然后从桌上一个进门时就点着火的小炉子上拿起一个古朴的银壶，给霍普倒了一杯热巧克力。“补充□□力很有必要，而且巧克力总能让人感到开心。”

　　“的确，邓布利多教授也说过类似的话。”霍普接过杯子喝了一小口，一股暖流从胃流淌到全身，沮丧的心情也消退了不少，“不过邓布利多教授的热巧克力。。。甜的过分了些。”

　　卢平一听笑了，随后把话题转到霍普刚刚的表现上，“你注意到刚刚光芒变成团状的了吗？”看到霍普点头他才继续道，“你已经进步了，不过显然这段记忆也不是于你而言最快乐的，你接下来这段时间需要做的，就是找到对你而言真正快乐的记忆。”

　　霍普认真记下了卢平的话，一杯热巧克力下肚后她又尝试了几次，可是最好的一次也就是把几乎圆团状的光芒变成了近似椭圆状，当时她回忆的是上个圣诞节和父母逛了谢菲尔德的文化创意街区，不过她同样在与斯内普有关的地方中断了回忆。尽管之后她想再试试，但卢平劝她不该把自己逼得太狠，而她也的确每一次练习后都需要休息更长的时间来调整状态。

　　“我们下周继续。现在，你需要吃点东西。”卢平收好桌上的杯具和炉子后回过身来，“都到午餐时间了，咱们该去礼堂了。”

　　一开始认识卢平的人或许会认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实际他私底下非常健谈，去礼堂的路上他讲述着这几年在英国各地有趣的见闻，把霍普逗得咯咯直笑。不幸的是，霍普的笑在礼堂门口遇到斯内普后就消失了。

　　“西弗勒斯，你也来了？”卢平很大方地跟斯内普打招呼。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来这儿？”话一出口，霍普就怀疑斯内普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卢平如此正常的一句话他怎么也能挑出刺？

　　“还是我打扰你们了？”斯内普又抛出一句阴阳怪气没有逻辑的话，霍普这下肯定他是吃错药了：要跟卢平过不去为什么把她也拖下水？

　　“当然不是。”卢平倒不跟斯内普计较，直接对霍普说，“我们进去吧！”

　　“是，教授。。。”霍普只得跟着进去，但她明显能感觉到斯内普用很鄙夷的眼神看着卢平，或许还有她，直到踏进礼堂她都能感觉到身后斯内普的视线。

　　周末学生们都慢条斯理地享用午餐，霍普也终于能好好吃完一顿午饭后再去喂黑狗了。一到湖边黑狗就跳了出来迎接她，仿佛她是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抱歉，久等啦！我今天总算好好吃了一顿饭。”霍普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拿出装着食物的袋子，“今天早上一直在跟卢平教授学守护神咒，到最后饿的我前胸贴后背。”霍普也把黑狗当成了朋友一样对它絮絮叨叨地说着早上的事情，“。。。高难度的咒语太多了，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后来发现我不会的还有很多。我还想学习阿尼马格斯呢，格兰芬多的院长麦格教授可以变成一只虎斑猫！”

　　霍普说完才注意到，黑狗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一直咀嚼的嘴，两眼水汪汪很忧郁地看着霍普。“你也有心事吗？”霍普伸手想去摸摸狗的头却被它躲开了，看来相比之下它还是更喜欢抓背挠痒，不过霍普倒不介意，恰恰相反，她很高兴有黑狗能静静陪伴自己。接下来的大半个下午，一人一狗就坐在湖边发呆，霍普这几天因为斯内普的存在脑子里始终绷着一根弦，上午练习守护神咒也让她筋疲力尽，此刻总算可以忘掉一切喘口气了。

　　湖面吹来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如一个母亲温柔地亲吻自己的孩子，放松下来的霍普就这样靠着大狗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蹲坐下来的黑狗比盘腿坐地上的霍普还高那么一点，此刻它就像一头护卫犬一样任由霍普靠着，但是眼睛却警惕地转来转去，耳朵也高高竖起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很快，尽职尽责的大狗就感觉有人在往这边来，它想提醒霍普但它一动她就会失去倚靠栽倒在地，于是大狗直接侧过头舔了几下霍普的脸试图唤醒她。

　　脸上湿润的舔舐感让霍普顿时清醒坐直了身子，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黑狗，可这位毛茸茸的朋友直接转身又一次一溜烟地消失在树丛里。有了之前的经验，霍普这次很确定有人来了，回头一看来人却有点不知所措。

　　“你是蠢到还想再被摄魂怪袭击一次吗？”斯内普看上去似乎很生气，“你老是跑到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没。。。什么。”霍普估计斯内普不会满意这个回答，果然听到他接下来的话里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笑她说谎水平很低级。

　　“不肯说？嗯？”每当斯内普语调一上扬，接下来准没好话，“是不是换作卢平问你就肯说了？”

　　霍普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斯内普，怎么这也能扯上卢平？他究竟是有多恨卢平？他难道没意识到他现在的行为很幼稚？“教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卢平教授？他以前对你做过什么？”其实霍普大概知道，但就是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果然斯内普像被戳中了痛处一样立马气急败坏地质问霍普，“卢平对你说了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霍普很平静地看着斯内普反问道，“卢平教授应该对我说什么吗？”

　　斯内普的表情这时才好了些，他没有回答霍普的质疑，而是给霍普下了一道命令，“给你的书每周看五章，然后写一篇论文交给我，下周开始！”

　　霍普不知道话题怎么一下子从卢平变成了论文，但斯内普没给霍普思考的时间，他嘴唇一张一合命令她：“给我老实回城堡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斯内普出人意料地收敛了很多，面对卢平也不再冷嘲热讽了。霍普依旧每周六上午找卢平练习守护神咒，可令人挫败的是她的表现一直原地踏步，无论她怎么努力那团近似椭圆形的光团就是无法变成某种动物的形态，就连斯内普教她熬的药剂她也依旧无法完美调制，一切都让她开始自我怀疑。

　　九月的最后一个周六，霍普心情低落地敲开卢平办公室的门，她知道这又将是被失败堆砌起来的一个上午。谁知门被推开后她看到卢平坐在桌子后，桌上摆着各种茶点和小零食。难道今天不练习了？

　　“希望你今天早餐没有吃太撑。这些味道可都棒极了，你一定都要尝尝。”卢平指着桌上的东西语气轻松地说道。

　　“教授，我不明白，今天不练习守护神咒吗？”

　　“当然要练习，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找准方向。”卢平说完给霍普倒了一杯茶继续道，“我一直在想是什么阻碍了你继续将光团扩大并转化为守护神，所以我想问你，在你回忆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妨碍了你继续？比如某个讨厌的人或者你害怕的东西也出现在了记忆里导致你中断了回忆的过程？”

　　听卢平一说，霍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其实有很多次她施咒时感觉非常好，甚至能感到快要接近成功了，只是。。。斯内普即将出现在回忆里所以她选择了中断，因为不想让自己陷进去，所以与他有关的一切她都刻意去回避。难道说，她最快乐的回忆偏偏都与斯内普有关吗？

　　“教授，其实。。。”霍普桌下的手使劲揉搓着衣角，她想跟卢平坦白让他帮助自己跨过障碍，却不知道如何启齿。“实际上。。。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卢平看着霍普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催促，而是夹了一块草莓瑞士卷到霍普面前的小盘子里，轻描淡写地说道，“没关系，霍普，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你可以完全放心，今天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霍普自然相信卢平会尊重并保守她的秘密，所以在踌躇很久之后，她就像豁出去一般直接说道，“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人！”说出最关键的这句话后，她感觉一下子卸掉了千斤重的压力，狠狠地喘了一口气，“但是我知道我不应该喜欢他，我和他也不可能有结果，所以每次我的回忆里有他出现后我都会强迫自己想其他事，所以就中断了回忆。”

　　“是这样。。。”卢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然后调整姿势正坐着对霍普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最快乐的回忆恰恰跟这个人有关。如果你想成功召唤守护神，那就不要抗拒跟他之间的回忆。”

　　“其实跟他的回忆也不完全是快乐的。”也有悲伤的，比如看到他的牝鹿。

　　“那会让你有强烈的情绪吗？”卢平直视着霍普的眼睛，十分严肃对问她。霍普被问得无言以对，答案是肯定的，斯内普的存在就足以在她的心海上掀起汹涌波涛。

　　卢平一直在仔细地观察霍普的表情，现在他知道了刚刚问题的答案，也知道霍普施咒问题的所在，于是他出声把沉思中的霍普拉回了现实，“今天晚餐后，我们去上次你和马尔福遭遇摄魂怪的地方。”在看到霍普面露疑惑后他又半开玩笑地解释道，“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而且我们需要宽阔的地方，毕竟不知道你的守护神体型怎么样。”幽默的话语让霍普也跟着笑了。

　　晚餐时霍普都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满脑子都在回想她跟斯内普之间的事情，然后惊讶地意识到她有那么多和他有关的回忆。跟着卢平去湖边的路上霍普也一直无法决定到底用哪一段回忆，直到最后卢平对她说，“如果无法选择，就让你的情感帮你做决定。”

　　施咒前霍普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抗拒，不要中断回忆，然后她缓缓举起了魔杖。回忆的闸口打开，与斯内普有关的一切在瞬间像洪水般涌进霍普的脑海，经历几秒短暂的混乱后回忆定格在了一张羊皮纸上的落款：S.S. 斯内普的名字缩写被镌刻在霍普送给他的羽毛笔上，也被写在他寄给她的回信上，她至今记得当时看到这两个字母时的心潮澎拜，仿佛那是独属于他俩的秘密，是只有他俩才知道的一个暗号。

　　“呼神护卫——”

　　杖尖一开始就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光芒中游出一种生物，身体长而粗壮，全身密集整齐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鳞片仿佛一身银色铠甲。它绕着霍普和卢平游了两圈后盘踞在他们面前，直起的上半身足有一层楼那么高，头上还有一对长而尖锐的犄角。这只半透明散发着银白光芒的巨兽此刻正低着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仿佛是强大高傲的天神在睥睨众生。

　　“难以置信。。。”卢平震惊地看着霍普的守护神喃喃自语，“长角水蛇，竟然是魔法生物。。。”

　　霍普走上前轻轻触摸自己的守护神，指尖微凉触感如绸缎，再轻挥魔杖，圣洁的守护神顿时化作无数光点漂浮在空中，逐渐黯淡消失。

　　“你做到了，霍普。”霍普却还没完全回过神，卢平的语气却十分激动，“你的守护神竟然会是长角水蛇，竟然是魔法生物，太罕见了！”

　　“什么？对不起教授，我刚刚还没缓过神来。”霍普这才意识到卢平在对她说话。

　　“一般巫师的守护神都是普通动物，狼、狗或者鹿之类的，只有极少数巫术的守护神会是魔法生物，比如。。。你猜猜邓布利多的守护神是什么？”卢平卖了个关子，但霍普很快猜到了答案。

　　“是不是凤凰？”福克斯就是一只凤凰，而且当年邓布利多抵抗伏地魔的组织又叫凤凰社，所以霍普猜测邓布利多的守护神形态很可能是一只凤凰。

　　“没错，不过我也是很多年前偶然见到的。没想到你的守护神也是魔法生物，一般只有极具天赋和十分强大的巫师才能召唤出魔法生物形态的守护神。”卢平看着霍普，眼神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所以你一定是个很特别的女巫。”

　　“今晚的月色倒是挺特别，卢平。”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背后传来，两人回头才看到斯内普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袍的他几乎快要融进夜色中了。“我想在小天狼星还没落网的时候，带着学生大晚上到禁林附近游荡可不是教授该有的行为，毕竟。。。”斯内普抬头看向今晚夜空中那轮渐盈的凸月，“逃犯和月亮一样危险。”

　　霍普立马听出了斯内普的提醒不单单是关于小天狼星，还有警告过几天就是满月，让卢平管好他自己。但他俩都以为霍普不知道卢平是狼人，因此她也就只得装出很茫然的样子看着斯内普。

　　听完斯内普的话。卢平的脸色果然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当然，我们该回去了，走吧霍普！。”

　　“我会护送格林顿小姐回去的。”斯内普抢过话茬，目光聚焦到霍普身上，“正巧赫奇帕奇休息室和地窖都在地下一层。”

　　只要看见卢平，斯内普就跟吃了火药似的一副把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样子，霍普不敢火上浇油，低着头乖乖跟着斯内普往城堡走去。夜晚的风吹起斯内普的黑袍，霍普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感觉到了哀伤，永远一身黑的他好像注定属于黑暗，好像光明永远照不进他的世界，就像没人真正了解他的内心。

　　两人一路无言，一直到赫奇帕奇休息室门口，霍普才开口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教授，你怎么想起到湖边去了？”

　　这一次，斯内普没有阴阳怪气地回答“我打扰你们了？”，而是看都不看霍普就扔下一句“你不需要知道”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普心里鄙视自己，刚刚来的路上为什么要为斯内普觉得哀伤？他明明好得很脾气也大得很！

　　斯内普！我要是再不争气去心疼你，本小姐就跟你姓！霍普咬着牙敲响休息室外的木桶，然后恨恨地拉开门进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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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霍普，我必须提醒你，最好不要拿斯内普和你自己的姓氏来立flag，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