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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正文 ...

  •   你在同上弦二对战期间,明了月之呼吸七式之后为何侧重群攻与强化斩击了。
      想必是为了这在特定天气环境下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冰傀儡吧。
      上弦三自身的硬实力并不弱于上弦二,可粉毛上三不是上二的原因,也只遗憾在上三没有上二这样大范围全方位攻击的手段。孤身独战、贴身肉搏的上三,显然不是人数众多的上二的对手。
      这还是上三作为鬼不需要呼吸的前提。
      若是从作为人类的鬼杀队的视角,除了炎柱家族能忽略环境的影响、在这凛冽的雪霜中无视寒毒对肺腑的伤害之外,剩余的四种呼吸法使用者,哪个来了都无法同这个鬼长时间作战还保持自身的完好无损。
      此前被水柱抱走的花柱自是如此。那口吐赤红的模样,虚弱的体态,活下来了也是一辈子同温养的药罐为伴,再无法看雪。
      你手持赫刀穿过月刃风暴开辟的通道一路向前、不曾弯转、贯穿始终突入上二面前的景致,与那穿透云层洒落于雪层的煌煌辉光毫无分别。
      这暴风雪之夜提前结束。
      就像火焰花长了翅膀,赤乌破开海面,你的大刀斜着劈落上二的脖子和一条胳膊,被灼伤的苦痛让这个鬼的脑袋飞出去的时候还在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毫不停歇,你接连几刀把上二尚且留在原地的残躯彻底粉碎、徒留灰烬。这才扭转刀锋,把上二的头颅从中一分为二,肌肤相连的肩膀与胳膊剁成三截。
      而这时候,你才从云萝的视野中发现,这个鬼的眼瞳居然是彩色的。

      属于这个鬼的最后一抹色彩也被火焰烧却,那空洞地映照不出任何事物的眼眸也终于归于一无所有的虚无之境。
      他最后看到了什么呢?
      和粉毛上三一样,大概是遗憾的神态吧。
      被月之呼吸的刀锋片刨出的碎冰洋洋洒洒地融化成漫天雪花,白色的水汽从你的口鼻中冒出,与这寂寥的空气融为一体。
      晨曦为你镀了一层淡金的光辉。
      你招手,此前因为上二的霜雪领域不敢靠得太近的鎹鸦乖巧地落在你的手上,又振翅而起,为你引路。

      在鎹鸦的指引下,你踏雪而来。
      对比怀中花柱遍染赤红狼狈至极的模样,你依旧是水柱所见的平淡。他没有问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就跟那个鬼说的、是另一个鬼送你的,也没有疑惑你这么强去狭雾山为什么还需要护卫。
      只是同你确认那个鬼已被你祓除,那个鬼的身份确实是花柱所见的上弦之二。他将此前抱着便于移动的花柱转移到自己的后背,要你先跟他去找隐,把不便行动的花柱安置好后,再继续去往狭雾山的行程。
      你自无不可。
      若是水柱改变主意,想要半路折回鬼杀队总部,你还要考虑是不是把他打昏过去塞进行囊中带回狭雾山比较好。现在他愿意继续与你一同赶路,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花柱一直维持着清醒,但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此前于上弦二的霜雪领域里继续待下去跟逼自己去死没什么区别,离开那个冷酷的地方再维持全集中,起码能保持伤势不恶化,这就可以了。

      你想要染发。
      水柱听取了你的想法,点点头,带你绕了个路,去了一个有着理发店的大城市。
      你看着镜子中一头红毛穿着上一送的男装的身影,摸了摸脸,感觉还是缺了什么。
      你问水柱,哪里有首饰店。
      包了你一路花销的水柱依然什么也没问,沉默寡言的工具人除了两天一顿鲑鱼萝卜和偶尔要你配合迷惑路边警察的视线好让他们别盯着他总也不收好的佩刀之外,没有值得挑剔的地方。
      你回忆着那个男鬼的外貌,把新染出来的暗红色长发扎成了高马尾。又买了一堆化妆的绘笔,准备等到了狭雾山让真菰给你按照某个图案画到额头。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从收到那个男鬼送的衣服后,你的心里就开始有了这样做的冲动。
      你新奇便依着这份冲动行事,你也恼怒这突如其来的冲动令你不再是自己。再加上云萝的异状,你定是要去男鬼那里,让他给你个说法。
      俗话说得好,如果没办法解决问题,那就解决问题的源头。只要没有问题诞生,自然也无需面对问题。
      云萝所有的变化,皆是在第一次遭遇上一、那个男鬼跑掉之后发生的。

      你不明白要怎么让人看到灵魂。
      但所幸,这个问题锖兔自己解决了。
      浓雾弥漫的山道中,你看着被扇了一巴掌、捂着脸跪坐在地、眼中泛起水光的水柱,再看旁边扇了富冈义勇一巴掌的锖兔的灵魂,摇了摇头,把空间留给这两个阴阳相隔的师兄弟。山头隔壁的悲鸣屿宅中自然空无一人,云萝简单的打扫了一遍,等傍晚越过山头找已经整理好情绪的水柱,让他给你往脸上画花。
      真菰没有在狭雾山,水呼培育师不像水柱,总归会问你为什么。
      但这不是水柱在看到你的第一时间就土下座却什么也不说。
      你干巴巴的说这是真菰委托你的。
      水柱爬起来,果然什么也没问,你说怎么画他就怎么画。虽然涂抹期间不断地扫视着你放在一旁的火焰花发簪,完事之后看着镜子中的成品,你又觉得像炎柱家焰尾斗篷的火焰。
      就这样吧,那个男鬼肯定很高兴看到你现在的模样。
      你在心底点点头,对水柱说有事先走,他无需再陪同你。水柱不同意,跟着你是主公给他的任务,哪怕你强的鬼都害怕。
      你思考着把水柱打晕独自上路,又想到一路以来水柱包揽全部花销,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原因不外乎是你没带钱,也没带鎹鸦。

      你要去一个地方。
      在你与水柱到达狭雾山之前,花街战役结束了。四个柱联手拿下了上弦五六,那夜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空。
      四个柱中,只有老炎柱技艺精甚没受太重的伤,还有闲心写信问你要不要他带些好吃的点心给你。剩下三个柱受伤有轻有重,总归不像花柱那样严重到要退出一线的程度。
      按照此前的交易,那个男鬼没说在花街战役后如何联系你,他要斩的、弹琵琶的又是什么。
      你有一种预感,若是不快一点儿,就赶不上了。
      赶不上什么,在你趁水柱夜间巡逻从旅店翻墙出来,顺着云萝的指引,在一片树林边缘的旷野从天而降,看着那两个鬼在看清你面容时骤然扭曲的嘴脸时,了解了。

      真是难得,五个大脑七个心脏与六只眼睛的恶鬼也有恐惧的事物。
      听听吧,这饱含深情的呼喊——“继国缘一!!!”

      被鬼王贯穿的洞口蠕动着填补的肉芽,因为鬼血反噬全身的剧痛只能通过紧握刀柄勉强转移注意力。
      在斩杀鸣女时,他就有了被鬼王折磨的觉悟。盖因生死不由自己掌控,强如上弦一,也不过是谁的走狗。
      自觉被背叛的鬼王自然不会轻拿轻放,就算上弦一再次臣服,鬼王也决定忍着恶心改写黑死牟的记忆,让他从内到外,再也无法反抗自己。
      但是,为什么,要让他在四百年后重新看到这样的一个活人!
      男鬼闻出来了你的味道,他满溢赤红的唇舌颤抖着,说不出来一句话。在与鬼王异口同声吐出曾经的鬼之天敌、逝去的日柱的名字后,没有字的四只眼睛瞳孔涣散,此前捂着胸口创伤的手指按进下方的肌肤里都不自知。
      在送你那身衣服后,他就后悔了自己的行径。明明那身紫藤流纹的和服就很好看,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把那个人的服饰加上。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染了头发涂了面妆,以他那嫉妒又嫌恶、此生不停追逐的身姿,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场景,与还是继国家主的他受迫于恶鬼,被从天而降的神之子于生死之间拯救的那一个改变了他命运的夜晚,有什么区别!

      手下的黑死牟在那里瞳孔地震思维风暴时,鬼舞辻无惨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
      此前上弦一故意斩杀了他的后手、几百年才碰到的有着无限城空间这种空间相关血鬼术天赋的鸣女,被崩毁的无限城空间抛出来的鬼王狠狠盯着他最强的手下。就算占着全部的优势,极少战斗的鬼舞辻无惨还是被他了不得的手下划了几个口子。
      尽管他也分辨出来你大概不是那个男人,但你的外貌,第一眼看到的两个鬼都忍不住为之颤栗。
      不同于上弦一,意识到你是个伪装者的鬼王恼羞成怒,尽管也在怀疑你是不是跟黑死牟串通好了埋伏在这里,但想要把你撵碎的欲望却并非虚妄。

      你没有开口的欲望。
      对着这样的家伙,心平气和的问出“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你做不到。
      你能做的,便是握紧自己的日轮刀,让自己的武器沿着鬼王身上残留的痕迹,贯进他的血肉中。
      你不知自己因何愤怒,也不知自己因何挥刀。就像有什么跨越数百年的光阴附着在你身上,你用出了完全不同于流舞的刀法。
      四处逃窜的恶鬼在你用出让他记了四百多年的呼吸法后,面色突变。他已经完全不想站在你的面前,更别说同你交战。已经有了一次经验的恶鬼某个时间把自己分成了大小不等的上千个碎块,在你的面前像烟花一样绽放。
      清理完鬼王试图四散逃离的血肉,已是临近天明。那个杂碎很是能跑,根本就不同你纠缠。若非碎得块儿太小,连云萝从阴影中抽出的日轮刀都能对其造成伤害,你说不定就会漏掉一两块儿,让这个鬼之始祖极限逃生,将鬼祸延续到下个时代。
      残存的血肉寄生在上弦一的胸口上。
      在这两个鬼的意志彼此争斗的当口,以恶鬼眼中宛如恶鬼形态的你,踱步而来。
      看上弦一长出来的三条腿和八只手,完全不成人形的新形象,你停顿了一下,举起长刀,从头至尾,将这东西一分为二。
      虽然还有些事想问,但你之前说过,再见到男鬼就杀了他。你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你冷漠地想着,忽略了心底升起的几分不忍,把上弦一的脑袋砍下来,再将寄宿着鬼王最后血肉的恶鬼剁成了排骨块,看着它在阳光下灰飞烟灭。

      正在践行承诺的你瞥到云萝空出一只手捡起来上弦一六只眼的脑袋,你认真的剁着,没太在意云萝的行径。
      要是知道后面云萝变成了什么模样,现在的你说什么也要制止云萝。
      被你把脑袋砍下来后,上弦一清醒了不少。被云萝拾起来时,好像很小声的嘀咕了句“这就是我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你管云萝要来男鬼仅剩的脑袋,不论如何最后还是问一下,这毕竟是你这次来原本的目的,斩鬼只是顺便。

      “继国缘一,你把我当成他了。”
      “没错,你,是缘一的转世!”

      你把鬼信誓旦旦的脑袋从中劈开,物理超度后,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不论嫉妒、仰慕、憎恨还是爱,绵延了数百年的诅咒,在今日祓除。
      自你降生后便一直悬浮在你身后的云萝的上半身沉入阴影,在男鬼完全消失后,又浮了上来,形象大变。
      看着这轮被三条粗大、背部长满了上弦一没有字眼睛的紫色章鱼手托举起的、淡黄色的满月,剩下不知道几条触_手慵懒地从影子中伸出来环绕你的姿态。再联系涌入你脑海,关于半身的新名字【月相】……你后悔了,不该问那个男鬼的。
      果断的砍死上弦一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他凭什么认定你是继国缘一的转世、他投胎也应该跟继国缘一是双生子的啊!
      你回到旅店房间看到里面的水柱时,还是气鼓鼓的。对于水柱难得开口问你的行踪,你只道鬼王已经祓除了便钻进被子里。
      虽然半身变成了月相,不再同你共享名字。但在鬼王伏诛的这个清晨,人与鬼之间持续了千年的战争也迎来了终结。接下来,是云萝平静生活的开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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