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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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皇子到底怎么回事啊？”何止然一路上那嫌弃的表情都没从脸上掉下来过。
祝明丹说：“鬼知道。”
何止然又问：“那这件事情要告诉沈大小姐吗？”
祝明丹肯定道：“自然要告诉的。”
这事情对祝明丹和何止然来说，简直恶心到家了，他们俩万万没想到出来玩都还能碰上这种事情。
何止然犹豫道：“不过，你……”
其实参合这种事情，总会帮忙不成反倒惹了一身腥，何止然此时又有些犹豫了。
祝明丹似是知道他的顾虑一般，拍拍他的手背，“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这一路上，小夫妻都没有什么兴致打猎，只是两人并排在林中走走，直到两人看见一只狍子。
祝明丹眼睛一亮，搭弓就要射箭，“看我打只狍子回来，给你坐靴子穿。”
话毕，箭飞了出去，打在狍子屁股上。
然后弹飞了。
狍子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疑惑地转头看着二人，还往前走两步。
“……”祝明丹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僵着脸说：“当我没说。”
何止然憋笑：“嗯。”
离开的时候，那傻狍子还屁颠屁颠跟着两人跑了一截，然后被恼羞成怒的祝明丹赶走了。
待两人回到营中，何太尉就见祝明丹一脸气鼓鼓的，下意识问何止然：“你惹你媳妇生气了？”
何止然：“哪能啊？”
他将先前狍子那事情说了一遍，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想笑，在祝明丹的死亡视线下才好不容易憋住。
何太尉也一幅将笑不笑的模样，最后也只能安慰道：“无事，阿丹，待明日再去重新猎一只。”
祝明丹撅嘴，赌气道：“明日不去了，不如去找永乐郡主喝茶。”
这实在是太令人伤心了。
父子俩都只好哄着：“好好好，不去便不去。”
今日三人又被皇帝一同叫去用晚宴，宴上三皇子、宣平侯及嫡子嫡女都在。只有四皇子遣人来说今日有些不舒服，就没有赴宴。
四皇子在宫里地位尴尬，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虽有皇子之名，却是万万没有三皇子风光的，哪怕他未曾来，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只是今日的位置，何止然与三皇子刚好相对而坐。何止然今日才碰见三皇子做那档子事情，有些不能直视这个表面上看着儒雅风流的三殿下。
尤其是宣平侯提起三皇子猎了一只虎，虎皮和虎骨都送与宣平侯府，更是对此赞口不绝，夸三皇子少年英武。
何止然听闻，扭过头戳了戳祝明丹，揽起一小截袖子给她看。
他已经膈应得起鸡皮疙瘩了。
祝明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又捏了捏他的指尖。
只是皇帝听言，表情淡淡道：“是吗？这大虫老三你是如何猎到的？”
三皇子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下午的时候，儿臣本还想再猎一只的，可惜走遍平厄山也未曾遇到第二只大虫。”
沈若霖一唱一喝道：“怕是知道三殿下的威名，那老虎也要躲起来。”
对此，皇帝只说道：“莫要受伤便好。”转头就又问道：“止然小子，阿丹丫头今日也去了猎场，可打到什么猎物？”
比起三皇子猎老虎，他们的小兔小鸡就有些不够看，何止然腼腆道：“今日就打了几只兔子和野鸡，现在已经进丹姐肚子里了。”
祝明丹瞥他一眼：“说的像你没吃一样。”
两人当着皇帝的面打情骂俏，倒是让皇帝看得高兴，说道：“老三，你同沈家小姐以后关系也要这样和和美美的才是。”
三皇子躬身道：“遵父皇命，儿臣今后定会好好待沈家小姐的。”
这倒把沈明露又惹了个大红脸，娇羞地低着头，不敢看人。
祝明丹和何止然低下头，两人不约而同地揽起一小截袖子，又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秋猎一共持续七天，接下来几天，祝明丹去找永乐郡主去玩耍，无聊的何止然只能自发加入禁卫军的巡逻队中。
两人偶尔碰个头，去山里打两只兔子烤了吃。
比起宫人特制的餐饮，这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东西更惹两人喜爱。
祝明丹拐弯抹角地将沈明娇的事情给沈明露提了个醒，没说的太明白，更多的是让她自己去查。
有的时候，自己查出来的事情，才是最可信的。
之后几日，祝明丹大多数时间就是在和永乐郡主整理诗稿。
永乐郡主想了想，答应了祝明丹的提议，只是她给自己取的字很随便，就叫随便居士。
她这么多年以来，诗稿有很多，要整理出一些精品还是麻烦。
好在张玉宁也在，三个女眷便聚头在一起，替永乐郡主整理诗稿。
只是永乐郡主交代张玉宁说：“这事情还没个定论，玉宁姐姐先不要同外人说。”
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最好的就是一个面子，生怕惹出什么事情丢了家里人的脸，若是诗集反响不好，又会落人话柄。
张玉宁自然答应。
祝明丹在用烤兔腿诱惑张玉宁的小女儿团团：“团团也要答应，不能随便和人乱说噢。”
团团口水都快溜出来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香味扑鼻的兔子腿，连连答应：“团团不会和别人说的。”
为了表示她的诚意，她还继续道：“就连哥哥我也不说！”
祝明丹点了点她的鼻尖，将兔子腿分给她，笑眯眯道：“团团真乖。”
永乐郡主看着粉嘟嘟的小团子，问道：“玉宁姐姐，倒是最近没见你家玉章。”
谢玉章就是团团的哥哥，张玉宁的大儿子。
张玉宁道：“难得他和他爹有个亲近的机会，便让他爹带着吧。”
团团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祝明丹戳了戳团团肉感十足的小脸，问道：“团团想说什么？”
团团小声说：“其实，哥哥还是想跟着娘的。”
张玉宁也听到团团的话了，将她抱在膝上坐着，说道：“你哥哥什么事情都爱和你爹说，他跟着来，你爹不就也知道郡主想出诗集的事情了？”
团团已经懂事了，还是面上有些纠结地点点头。
到底是家里还有个小的在等着，张玉宁带着团团先走了。何止然今日跟队巡逻，何太尉被皇帝喊走，祝明丹便留在永乐郡主这里，同她一起用饭。
只是，今日两人刚好吃完饭的时候，永乐郡主的爷爷文德侯回来了。
皇帝出来秋猎，带了不少臣子，但朝廷依然要运转，有的重臣哪怕是出来玩，也得带上公文，每日批示好后，由专人快马加鞭送回平京。
不幸的是，文德侯作为户部尚书，就是这样一个要自带公文出来玩的，这几天祝明丹在永乐郡主这倒是第一次见到文德侯。
不过祝明丹与永乐郡主相熟，祝宴也与文德侯相熟，见面也没那么多虚礼，倒更像是唠家常一样说了会话。
文德侯问道：“明丹，最近你那茶的生意做的如何？我听老许说，他最近快要连茶也沫子都喝不起了。”
丞相许大人穷，这已经是朝中众人皆知的事情，时不时还有人拿出来调侃一番。
祝明丹就笑道：“这茶的生意又不是我一个人在做，许大人喝不起茶，这可赖不在我头上，我家向来是不卖茶给许大人的。”
这又是另一番旧事了，当年祝宴在朝中死谏一事，有部分原因就是这位丞相大人。
虽说后来许大人亲自登门道歉，可是让祝明丹拒绝了，甚至家里的茶行都不允许卖茶给这位许大人，记仇记的明明白白。
祝宴的旧友有时有心调和祝家和许大人的恩怨，毕竟祝宴哪怕死了，他的影响力在朝中依然在，在祝明丹这样的态度下，朝中诸多大臣，尤其是御史台，恨不得日日盯着许大人，就想抓他的小辫子。
文德侯说：“这就奇了怪了，这些年茶的产量没怎么变，这价格倒是年年升。”
祝明丹也说：“我也奇怪，明明价格年年升，我竟然还赚不到什么钱。”
文德侯如鹰一样盯着祝明丹，似是在判断她话语中的真伪，明明是年过半百的人，眼睛却不见浑浊，依然明亮锐利。
“明丹丫头，这事情我就敞开来说吧。”文德侯忽然叹息一声，“这茶的价格，涨的不正常，官府要查还是有些困难，你家就有一个商队，可有什么内幕消息？”
祝明丹看着眼前的杯子，淡黄的茶水上掀起涟漪，倒映着她模糊的面容。
她听到自己开口说：“内幕消息倒是没有，毕竟我家的茶叶定价，都是跟着官府走的。”
大衍有律法规定，茶叶是不得私自贩卖的，但之后闹出好几起茶农起义的事情，便改了规定，各地茶商每年以多少的价格将某种品质的茶叶卖给官府，剩下的方可自行售卖。
但茶商卖给官府的茶叶又很少在市场上出现，如今市场上的茶依然是许多茶商自行拿着茶引贩卖的。
“不过……我倒是听闻，有的茶商将东西卖给了北边。”她抿了一口茶，“用卖可能不太合适，用交换这个词比较恰当。”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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