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凯依

1、第 1 章

　　1.

　　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

　　香磷看着伤痕累累的佐助几乎可以说是昏迷般的睡了过去，深深地叹了口气——佐助没事了，现在我们在异空间中，安全，至少是暂时安全了……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她重重地坐下来，双腿发软，头发早已被汗水浸透。

　　精神一放松下来，她才感到自己手臂上的疼痛。

　　露出的一截手臂上，又新添了个深深的咬痕。微微皱起眉头，她摘下眼镜，擦了擦汗水。

　　佐助清秀的脸上还有几处擦伤，香磷轻轻抚上那些细微的伤口，又叹了口气。

　　真是笨蛋啊，居然敢单挑五影……要是斑再来的晚一点那么我们就死定了。不过，一向冷静的我居然义无反顾地跟着你去干那样的事……我是不是更笨呢？

　　天啊，我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了的呢？

　　睡着了的佐助仿佛做了个不好的梦，眉头皱了起来，香磷小心翼翼地把食指按上佐助的眉头——恩，算是吃个小豆腐吧——再小心翼翼地帮他揉开眉间的皱褶。

　　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完成，无论发生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的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着佐助的睡脸，香磷微笑，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2.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佐助的情景。

　　十三岁左右的少年，倔强的眼神——在大蛇丸的据点里，目中无人的样子。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自己得知他就是大蛇丸的容器还觉得有点可惜的，看到他清澈倔强的眼神，自己心里就无端有一个想法：他不会轻易就成为大蛇丸寻求永生的牺牲品的。

　　果然是呢，过了几年他居然有能力杀大蛇丸了……

　　然后，组成蛇小队报仇。

　　如果那时候佐助没有杀大蛇丸，或者是杀了大蛇丸之后没有来找自己，那么现在自己会怎么样？

　　自己的未来会怎样这个，这个问题她再佐助找到自己之前一直没有想，不敢，也不能。禁药，拳脚功夫，忍术，人体研究——在她能独当一面看守据点之前，她的生活就是这样度过的，她能忍受忍术和体术的训练，却非常厌恶大蛇丸对自己身体的改造，那让她有一种错觉，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不像自己了。

　　咬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口都疼得彻骨，她真的很想逃走，可是，她忘不了自己看到的，逃走的人失败的下场。大蛇丸下手绝不仁慈，那种刑罚光是想象都让香磷毛骨悚然。

　　能独自看守据点之后，自己的生活却一下子简单下来。

　　除了修炼忍术和维持据点的秩序外，自己几乎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每天相同的工作非常乏味，却是永远也不会完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未来是什么样的？就这样重复知道自己老去，死亡吗？

　　香磷不能想象。

　　她喜欢到据点的外围区。跳到最高的建筑上，看每天的日出日落，看太阳温暖的光芒洒落地上。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自己还是活着的。

　　不，那恐怕连活着都说不上，那只是存在，仅仅是存在，没有意义，没有被人需要。

　　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

　　3.

　　后来香磷知道自己几年前看到佐助的时候的无端想法似乎是成真了——佐助杀死了大蛇丸——那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改变？

　　未知的未来似乎就要出现在自己面前。有点期待，有点害怕，有点兴奋，她小心地维持着自己据点的安全，小心地干掉那些动摇人心的家伙，未来是不确定的，自己要步步为营——尽管自己日后可能会非常悲惨，可是‘不确定的生活’却深深地扎在了自己心上，香磷已经期待很久了……

　　并不漫长等待带来了自己远远想不到的发展：香磷怎么也想不到，佐助竟然会和水月来到自己的据点，对自己说：

　　“香磷，跟我走，我需要你。”

　　漆黑的眼瞳中是慢慢的锐气，几年不见，佐助越发的桀骜不驯，香磷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白衣少年的查克拉的味道很好闻，他冷淡地一字一句地，慢慢说：

　　“跟我走，我需要你。”

　　跟我走，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如果自己十来年短暂的生命中一直都没有存在的意义，那么往后的日子里，跟着佐助，就能感到被需要了吧？

　　而且，自己也能获得自由……

　　获得自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不同地方的湛蓝的天空，呼吸更加清新的空气，看看另外一个地方的日出日落，看看太阳洒落在不同的土地上——

　　你带我走了，我只是因为被需要，因为自由，才跟你走的，只是这样。

　　未来会是怎么样的呢？

　　不知道……不过一定比以往更加丰富而多姿多彩，一定吧！

　　4.

　　在重吾加入他们之后，蛇小队正式结成。水月跟着佐助的目的是为了收集刀剑，重吾跟着佐助是因为君麻吕……那么自己跟着佐助是为了什么呢？

　　水月说自己跟着佐助的目的众人皆知……可笑，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香磷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佐助的查克拉的味道很好闻？佐助很帅？佐助的能力很强？佐助……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自己会心甘情愿选择跟着他冒险吗？

　　跟着，杀死迪达拉，躲过木叶的追兵，寻找鼬，自己都没有任何怨言的去参加了。

　　喜欢这种事情很奇妙，当你知道的时候它已经在你的心里扎根好久了——那么，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

　　佐助？

　　不知道，还是不知道。

　　香磷只知道自己在看着佐助对着大海哭泣的时候，心脏隐隐作痛。像细小的的针密密地刺在了自己的心上。

　　佐助，不要这样……我会永远跟着你的……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你，全世界都欺骗你……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我永远不会离开……

　　所以请你不要再悲伤了……

　　那个想法……就是喜欢了吧……

　　香磷想，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什么时候变得可以为了一个人做到这个程度呢？

　　不知道，我不知道。

　　5.

　　再后来蛇小队改名为鹰小队，佐助决心毁灭木叶，然后鹰小队加入晓，捕捉八尾。

　　八尾啊……那是八尾，仅次于最强的尾兽的八尾啊！为什么当时自己就一点都不害怕呢？就像这次一点都不害怕就跟着佐助去袭击五影大会。

　　那一战香磷直到今天想起来自己仍然会心惊——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已经顾不上了，看着佐助被刺伤，自己连忙把他拖到一边疗伤。

　　拔出八尾的刀，迅速拉高衣袖大喊：“佐助！赶快咬我！赶快！！”

　　咬下去的那一口依然痛得彻骨，可是看着佐助的伤口迅速的治愈了，自己就觉得值得——尽管那些严重的刀伤消耗了自己不少的查克拉。

　　逃不掉，佐助只有迎头再战了！

　　跟着——自己中了佐助的天照！！

　　黑色的火焰在自己的身上肆虐蔓延！会死吧！那不会熄灭的恐怖火焰……自己能抵抗得了吗？！

　　恐惧绝望把自己包围……非常的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去……

　　肌肤被火烧灼，手脚冰冷，八尾……可是！可是！

　　就在自己几乎要放弃之时……那恐怖的火焰却渐渐的消失了……

　　怎么离开战场的自己已经记不清楚了，似乎是晕了过去吧，背上被天照烧到的地方疼痛不绝……醒来的时候，佐助坐在身边，眼睛看着远方。

　　真是可怕啊，香磷苦笑。

　　为什么自己敢跟着他冒险了呢？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是爱吗？

　　不知道……不知道……

　　已经不求回报了……佐助的过往自己不知道，佐助的未来自己不明确……只要待在他身边，能帮到他，就好。

　　6.

　　跟着自己还是没有怨言地和佐助袭击五影大会……没有任何怨言。

　　影是什么？忍者世界的顶点——以一己之力对抗五影，佐助，你真是够笨够乱来的了，笨蛋！

　　要是斑没有来那么我们可能连灰都不会剩下！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心甘情愿。

　　香磷放下眼镜，眼前的一切顿时变得模模糊糊，连佐助的睡脸都看不清了。休息一下吧，跟着还有无数硬仗呢。

　　倦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

　　喏，佐助，我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呢？

　　我是什么时候变成那种为了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人呢？

　　那么……我对你的感情……是爱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只要，我知道我愿意一直在你身边就足够了……我能帮到你的，是吧。

　　香磷叹了最后一口气，放松了神经，她闭上了眼睛。或许张开眼睛就是另一个美好的黎明，虽然自己依然不知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