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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元阳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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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弦歌正专心吃着被齐舒云手指上偷走的奶油呢。
她肚子有些撑,刚想抬起身来,就听到了这句话。
“叶叶,我喜欢你。”
她惊了一惊,咬住指腹的牙齿失去了控制的力道,湿润的舌头划过指尖,停顿下来。
什么?
吐出手指,松开齐舒云的手,她抬起头来,打量齐舒云半晌,还是没有从那个令人震惊的话语中缓过来。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齐舒云垂下眼帘,收回暴露在空气中尚残留温热的手指。
“你……喜欢我?我不太懂,你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还是——”叶弦歌话还没组织完。
就听见他打断她的话,十分果断,声音却有些低沉:“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叶弦歌久久没有回话,她收起了自己散漫的表情,清冷的脸上有一些严肃神色。
“我知道这会给你带来困扰,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请你不要再随意对我做这种亲近的事情,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叶弦歌迷茫。
她虽然活得久懂得多,但是确实没有实际操作和别人恋爱过,仅仅有一些浅显的理论知识罢了。
她哪里知道一个男人的心里活动是什么。
“你可以不用回答,只需要适当远离我,让我静一静就好了。”见她不说话,齐舒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怎么突然开始告白了,被拒绝了怎么办,叶叶嫌弃他了怎么办,该怎么挽回这段合作关系呢,他大脑迅速运转,可此刻却像是高温烧坏了CPU,他想不出挽回的话来。
“可是我不能远离你啊。”叶弦歌眨眼,困惑至极。
“你想要什么答案,我也可以告诉你。你喜欢我……我不太明白,我们才相处了几天,你怎么会喜欢我呢。从来没有人在我面前说过这话。”
她没有听别人给她告白过,从小就生活在皇宫里,受到了兄长姐姐与父皇母后很好的保护,她没有接触过很杂的人,一直到十五岁。
十六岁那年,她成了鬼王。从此以后也没有人敢和她告白。
哪怕她长相绝美,世上无双,心悦她的人也只能将喜欢藏在心底。
因为她冷漠无情,杀人无数,实力极强。
如今,齐舒云是第一个,有胆子在她面前说这句话的人。
“喜欢便是喜欢了,没有那么多为什么……”齐舒云不敢抬眼去看叶弦歌。
他怕叶弦歌会说出拒绝的话。
本来就是一个不需要答案的事情,如果被拒绝了,他会伤心好久吧。
叶弦歌看着他,左思右想,还是摇了摇头,“我们不合适,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你是道士我是鬼,你才二十几岁我已经年纪很大了,总之,抱歉。”
齐舒云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消散,像是夜空中被乌云挡住的星星。
好吧,其实他心底有预料过这种情况。
失望肯定是失望的,所有的理由不过是借口,她没有喜欢过他,所以便有了那些借口。
他假装自己一点儿都不难过,笑了笑,“好啦,这有什么好抱歉的,是我给你造成困扰了才对。我先回屋睡会儿午觉。”
他去洗了洗手,自顾自进了自己的屋子。
叶弦歌看着他的背影,沉思了许久。
自己说话是不是过于直接了,这样好像很伤人哎。
等她回到自己床上躺着,听着隔壁小兽般的呜咽声,心中烦躁地将耳朵闷在枕头里。
她不是故意的!
她不懂喜欢是什么,当然没办法给出回应了。
别哭了好不好,会让人一直在意的好吗,快睡觉。
唉,这是午觉吗?这是自己躲在角落里面偷偷摸摸抹泪吧。
喜欢,这个词语一直在她脑海中浮现。
少年低哑的嗓音,荡漾着粉色甜腻的滋味儿。
她想起了姐姐的那一段婚姻,十八岁的姐姐嫁给了燕国当时最出色的朝臣徐林风。
这是除了父皇母后之外,她见过的最幸福的一段婚姻。
她们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是燕国人人都要夸赞的一对佳偶。
徐林风认真地辅佐太子哥哥,对父皇母后也极其孝顺,时常带着姐姐回宫探望父皇母后,还总给她带些外面稀罕的小玩意儿。
要说喜欢,姐姐和徐林风一定是互相喜欢的。
可是,在姐姐二十岁的时候,她选择和离了,远赴越国和亲,同年惨死。
徐林风也死在和离的这一年。
喜欢,是这副模样吗?
无论是否在一起,都会生死相依,福祸相随吗?
试问她能否对齐舒云做到这样,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那便不会是喜欢。
所以,齐舒云宁可抛弃自己的性命,也要给她喂血,那时候就喜欢她了是吗?
无端的,叶弦歌开始在意起齐舒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为什么喜欢自己,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让人喜欢的事情。
想着想着,隔壁呜咽的声音渐渐消失了,轻微的呼吸声响起,像是睡着一样。
叶弦歌给自己捏了一个隐身诀,穿墙而过,来到齐舒云的房间。
她向来不会做这种偷窥别人个人隐私的事情,但此刻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只是想来看看。
他已经躺在被窝里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枕头下面洇湿了一片,鼻尖与眼尾红红的。
看着很是惹人怜爱。
叶弦歌想伸手将他白皙脸颊上挂着的那一串泪水给抹去,可怕惊醒了他,她又把手给缩了回去。
到底该怎么说才会让他伤心啊?
他喜欢自己什么啊?
一向果决的鬼王,在此时此刻,面上罕见露出犹豫与踌躇,迷茫与彷徨。
现在他是真的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呢。
*
齐舒云醒了之后,夜里如常和叶弦歌出去抓小鬼来吃。
他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告白被拒绝这件事情一样,还是笑呵呵跟着叶弦歌身后,端着个馍馍在啃。
啃之前先看一眼馍馍有没有发霉。
PTSD了。
叶弦歌反倒会时不时向他投向疑惑的目光,见他面色如常,心中暗自推测他现在应该不伤心了吧?
两人配合默契,叶弦歌甚至有意识让齐舒云用他修炼的指尖火去驯服小鬼。
一连数十日,一眨眼就过去了。
齐舒云修炼速度很快,竟然也能用玄法引出小小的雷电,精准打击在趴在路人身上的小鬼。
可惜他体内力量控制并不好,导致这次引来的雷电巨大无比,差点就要把他自己给劈死。
还是叶弦歌护住他,顺道给那个可怜的路人加了个保护罩。
小鬼被打没了,可是那个人被雷打得头发发焦,头顶冒烟,当场晕倒被送进了医院。
120抬担架队的人还嘀咕这人是发毒誓了吗,怎么走个路还能被雷劈到,真够倒霉的。
叶弦歌架着手,嘴角噙笑,对着打120电话的齐舒云轻讽:“叫你这么着急,玄法还不稳定就敢这么玩,等着被人讹一笔吧。”
齐舒云尬笑挠挠头,带着叶弦歌去交了那个伤者的医疗费用。
“还好这里离医院比较近。”他交完后,和叶弦歌再三保证自己不会乱用那个引雷电的玄法。
偏偏这时有两个道士蹿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大声问:“刚刚我俩看到这边天生异象,一片强盛的雷电击打下来,天地轰动,请问两位福主,此地刚刚发生了何事?”
明明只是小雷电被引了下来,被这两人说得像是有修仙之人在这里渡劫一样。
“刚刚有个人因为发毒誓被雷劈了。”罪魁祸首齐舒云脸不红心不跳道。
叶弦歌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不对,是有人将雷电引下来的,这分明就是玄门的雷电诀,究竟是哪一位大能能有如此神通。”其中一位道士长吁短叹,对另外那位道:“也许大能走了,我们是见不到了。”
齐舒云微笑。
真的只是个小雷电啊!如果他真有那么厉害,怎么敢对人用雷电诀。
“叶歌姐姐!”路边的一辆车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张悦悦从里面高兴地朝着叶弦歌打招呼。
两位道士看到了张悦悦,急忙上前去打招呼,“大小姐好。”
哦,原来这两位是元阳的道士。
那怪不得看见一个小雷电就要大呼小叫喊大能了。
这群酒囊饭袋终于齐聚阳临了,为了下个月他的继任典礼。
齐舒云看着张悦悦坐的那一辆车,他看到里面元阳派的掌门人张童笙。
没想到这么快元阳派就放弃了抓捕木妖的项目,来到阳临,仅仅是为了参加他的典礼吗?
叶弦歌从那车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修道之人除了齐舒云的二师叔外,她只在这辆车上感受到这样的气息。
深不可测的内力,如果和她对战,估计能和五层实力的她战个平手。
不过她现在可不只有五层实力,自从吸了齐舒云身上的鬼气和阴气后,她实力突飞猛进突破到巅峰时期的七层。
虐爆这群臭道士绰绰有余。
而且,现代的道士巅峰水平就只有这样吗?
一千年前的道士可是能将她给打伤的啊,到底是玄学给科技让步了,科技发展这么快,玄学却越来越拉。
她微微笑着和张悦悦挥挥手,不知道张悦悦说了句什么,那两个道士都将目光放到齐舒云身上。
甚至,叶弦歌能感受到车内的那位实力强大的道士也转过头来。
一双犀利宛若鹰隼的眼睛,直勾勾落在齐舒云身上,如果眼神是一把刀子,现在齐舒云身上的肉怕是要被那位道士给割去了。
他怎么看起来有些敌意?
齐舒云在她身边轻声道:“那位车里坐的是元阳掌门张童笙,你小心一些他,他很厉害的,要是发现你的身份就不好了。”
“没事。”叶弦歌漫不经心道。
“他打不过我。”
齐舒云:……
车里的人没有下来和齐舒云打招呼,车子直接开走了。
剩下那两位道士站在路边,他俩看着齐舒云,鼻子朝着天上,气宇轩昂大步流星走过来,“原来你就是飞山那个废物的准掌门啊。”
“真的好普通啊,我差点以为是个不会修炼的普通人。”另外一位应和。
“你忘啦,他就是不会修炼啊,比普通人还要身体弱,哎呀,抱歉,我忘记本人就在眼前了。准掌门啊,我们在阳临没什么钱花,你能借我俩一点不?”语气欠抽。
果然,元阳派的人真的很不喜欢飞山派啊。
齐舒云看向叶弦歌,用眼神讲:我能用雷电诀不?劈死这俩憨货。
叶弦歌:不行啊,你刚刚才送进一个倒霉蛋进医院,等一下再送两个,这么凑巧,今晚就要去警局做笔录啦。
齐舒云:那怎么办,要不我打电话报警,说这里有人欺诈勒索我。
叶弦歌:你等着,我来替你训训这两人。
齐舒云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将舞台让给叶弦歌。
“钱呢,我这儿还真有。”叶弦歌变戏法一样手中变出了一张银行卡,“你们要是想要的话,和我比一局吧,你们赢了,这里面的钱就给你们。”
“你又是谁,我们是和飞山准掌门对话!”道士语气很强硬,但是看到叶弦歌漫不经心玩弄着那张银行卡,他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那银行卡下一秒就会射入他的喉咙里。
于是,他语气放缓了,和同伴对视了一眼,又问:“银行卡里多少钱?”
“我是飞山准掌门的师妹,银行卡里有一百多万,你们觉得可以比吗?”叶弦歌脸上笑意更深了,活像是开出高价诱惑别人献出生命的恶魔。
一百多万?这么多!那能半年不用忙活赚钱啦。
两位道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过是废物的师妹,有何惧怕。
他们点点头,“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见你只是个小姑娘,我们不欺负你,就出一个人和你比试。”
叶弦歌无所谓挑起眉,她又道:“那你们输了该有什么处罚呢?”
“这……我们怎么可能会输,你别开玩笑了,我们俩好歹也算是元阳派外门排得上号的弟子。”
元阳因为有十万弟子,人数太多了,所以分为了几十个内门精锐弟子,几千会修炼的外门弟子,以及其他的不会修炼的普通弟子。
这俩货能在外门弟子中排得上号,应该有一些玄法能使出来。
“这样吧,我看你们身后背着自己的佩剑,如果谁输了,谁就把佩剑送给我。”叶弦歌挥手,将银行卡丢掉齐舒云怀中。
佩剑?这可是他们身上最宝贝的东西,也值个百万,和银行卡里的钱算是对等。
“好!”两个道士冷哼,他们怎么可能会打不过一个还没有佩剑的女子,自己的宝剑当然不可能输出去。
“谁上啊?”叶弦歌懒洋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她连琉璃月都懒得抽出来。
其中个子高一些的道士站出来,“我这就给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玄法。”
他拿出自己身后的佩剑,不知道念了一些什么,周围劲风卷起了落叶,扬得满天灰尘。
他挥起剑,劲风化作利刃卷向叶弦歌。
那利刃又多又密,冲着叶弦歌的面门奔去,他发起第一波攻击后,就放下了剑,自以为胜券在握。
谁知站在那里的古装女人轻轻扬了扬袖子,所有的风竟然都消散,周围静悄悄的,那女人睥睨着他,语气冷漠暗讽:“就这?”
怎么可能?高个子的道士震惊,他甚至都没有看清叶弦歌是怎么动作的,自己的攻击就没了?
矮个子道士嫌弃问:“你是不是不行啊,不行我来露两手!”
“真是邪了门了,你来你来。”高个子道士喃喃。
矮个子道士闻言拎剑而上,他玩得是近身战术,欺负叶弦歌没有武器,他的长剑直直刺来,目标是叶弦歌的腹部。
叶弦歌目光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的光泽,她一个腾身而起,脚尖轻盈踩在矮个子道士的肩膀上,脚下用了暗劲儿,踩得那道士摔了个狗吃屎。
她眉眼弯弯,声音带着懒散的调笑:“确实能露两手,但露的不多。”
三十七度的嘴巴里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把两个道士给气得头发炸裂,他们两人联手而上。
雷光电石之间,两剑合并,亮了个元阳的联合剑法。
剑网盖下,可是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走了个什么步伐,她总能灵活地躲过每一次攻击,还让他们讨不到好处。
而且她看起来轻松极了,像是在逗弄小鸡。
怎会如此……
在两人出神的时候,他俩的剑被叶弦歌夺走,两人也被叶弦歌一脚踹倒马路牙子上。
浑身剧痛无比,胸膛好似断了几根肋骨般,每呼吸一口气就泛出滴滴冷汗,他们浑身不能动弹,惊恐看向叶弦歌,那个实力恐怖的女人。
“剑,归我了。钱,哎,你们也拿不走。”叶弦歌笑眯眯道。
“你想得美!剑是我们的,下次,下次我们一定打赢你将佩剑拿回来。”没有想到钱没赚到还将剑给折进去,两人气得直咳嗽,居然咳出血来。
他们都佩剑可是奔走万水千山,寻觅了许久才找到的,佩剑对他们来说是珍贵的宝物和可以信赖的同伴,自然不会轻易将佩剑给让出去。
可是叶弦歌不管他们怎么想,她拿到的剑那就是她的了。
这种小破剑拿着都嫌掉档次,她伸手唤出火来,当着两人的面融了那两把佩剑。
……
铁剑的铁水在火焰中滴答滴答落在地板砖上,发出滋溜滋溜的响声,小片的浓雾冒出来,激得躺在地上的两个道士流眼泪。
呜呜呜俺滴大宝剑!
呜呜呜俺滴百万银行卡!
呜呜呜掌门俺好疼!
叶弦歌脸上微笑未曾下去过,她玩得开心了,盛情邀请这两位:“下次再来和我比赛的话,记得带上你们最宝贝的东西哦。”
呜呜呜,这个女人好可怕,好想逃却逃不掉!
齐舒云啪啪啪给叶弦歌鼓掌,对两个道士道:“出来行走江湖,你们不能因为自己是用剑的,嘴也那么剑啊。总是欺负我飞山无人,瞧见没!这就是我飞山的实力!”
他站在叶弦歌身边开始狐假虎威,叶弦歌也不戳穿他,反而应和道:“我是我们山门里实力最弱的一个,你们要是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能打得过我们飞山的准掌门呢!”
“就是就是!”齐舒云见两人被忽悠瘸了,急忙拉着叶弦歌跑远了。
他怕这两人等下喊他出治疗吐血的医药费。
两个道士迷茫,“齐舒云那么厉害吗?”
“飞山个个都是大佬吗?”
“真的是我们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吗?”
*
两个道士越想,越觉得……齐舒云在骗他们。
飞山怎么可能出现叶弦歌这样牛逼的人物呢,她还说自己比齐舒云弱。
两人回去和自己的师父告状,先是苦兮兮说自己的剑被抢了,又说齐舒云旁边有个女人精通玄法,很厉害。
从未听说过飞山有这号人物,元阳的长老们听到他俩的话,就派了自己的亲传弟子去摸一摸叶弦歌的底。
亲传弟子也很瞧不起飞山派,气势汹汹上门挑衅,结果也是被叶弦歌打了一个落花流水,不仅佩剑丢了,连师父送的大半法宝也被抢走。
偷偷给叶弦歌通风报信的张悦悦拿着瓜子看自己的师兄们哭着控诉叶弦歌的恶行。
她嗑着瓜子儿,道:“叶歌姐姐就是厉害,你们打不过她是应该的,她都能力压渡业的许安年,你觉得你们能打得过许安年吗?”
那亲传弟子瞬间鸦雀无声,叶弦歌这种籍籍无名的女人实力如何先前他们是不知道的,但是许安年自打被允许出门派捉鬼以来,就创造过不少的神话与业绩。
比如,和同级人对打,从无敌手。
比如,无论妖魔鬼怪,只要他盯上的,就会一直死磕到底,他蝉联过多界玄门内部排名的抓鬼排名榜榜一。
比如,当年杀死他父母的是一个五百年岁的老鬼,实力极强,很多长老都觉得棘手抓不到。他在抓捕过程中,强行用了禁忌之术,燃烧自己的生命去强行提升力量,杀死那只老鬼。
任谁听闻这样的事迹,也都会赞叹一声狠人!
玄门的今日之星,明日的镇派长老,非他莫属。
连他都打不过叶弦歌,这是一种怎样的概念啊?
内门弟子面面相觑,突然觉得自己输得不冤。
长老们纷纷觉得这是打狗没看主人,叶弦歌凭什么打他们的弟子啊,还抢走他们弟子的宝物,真的是太可恶了。
小小的飞山居然还有这样蛮不讲理的人,他们势必要敲山震虎,好好打压打压气焰嚣张的飞山。
于是几个长老一商量,选出实力最强的一个,前去找叶弦歌要个说法。
顺道让她将那些她厚颜无耻夺走的法宝给毕恭毕敬送回来,这样元阳的脸面才能回来。
这个被选出来的长老年纪五十多,整个人长得肥头大耳,十分油腻。
当他顶着个大肚腩像一座大山一样站在叶弦歌身前时,叶弦歌感到一丝丝的恶寒。
“齐舒云,我平时是不是吃的太多了,如果我胖成这个样子,我可怎么活啊……”她撅着嘴道。
齐舒云连忙道:“只有猪才这么胖,你别担心!”
长老顶着一张猪脸,懵了半天,这是在内涵他?
好大的胆子哇!
“叶歌是吗,我要和你比试!”他哼哧哼哧道。
“好不要脸啊,居然要和小辈比试。”齐舒云和叶弦歌很大声地说着悄悄话。
气得道长当场拿出自己珍藏的一筐法宝,“我听说和你比试有个规矩,那就是谁输了就要给对方赌局压的注,我要你压从我元阳弟子手中抢走的法宝,这些是我的赌注。”
他是一点儿都不在是否是在欺压小辈,他只想给元阳讨回面子来。
叶弦歌磨磨蹭蹭拿出剩下的一支玉箫,“其他的那些我看着没啥用,我就给烧了……现在就剩下这个了,你还要比吗?”
旁边助威的内门弟子们一口老血吐出来,什么叫做给烧了,还“就给烧了”,怎么在她的口中那么随意。
那可是他们的高温烧制的陨铁长剑!金丝编著的锁妖绳!高人打造的流星锤……
怎么就给烧了呢。
那两个外门道士此刻反而内心平衡了。
你看连内门弟子都在叶弦歌手底下吃亏,他们吃亏不是应当的嘛。
而且他们隐隐有一种自己还蛮厉害的错觉,能和内门弟子平起平坐,在叶弦歌面前是同一个段位。
长老的脸色很不好看,终于他从牙齿缝隙里挤出一个字,“要!”
哪怕就一根玉箫,那也是他们元阳的脸面。
今日他就要为了元阳的荣光战斗!
叶弦歌听到他的回复,笑眯眯抽出了一把长刀,手握着刀柄,锐不可当的刀锋向着地面指去。
因为这把刀的出现,她浑身懒散的气势一下子消失地无影无踪,凌厉从她柔和的桃花目中冷冷透露出来。
“你这把是什么刀?”长老感觉有些眼熟,本来就小的眼睛眯起来几乎只剩下一条缝,他默默打量那个武器。
叶弦歌并不是只有琉璃月一把武器,由于那把武器实在是太出名了,现在鱼龙混杂她不想惹麻烦上身,打算不再拿出来使用。
手中的这把是她随便在管制刀具店定做的,按照网页上贪玩蓝月广告上那把刀打造出来的。
“它的名字叫做青龙偃月刀!”她语气正经,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场。
旁边观战的道士们一个个闷哼着,想笑,又不敢大声笑出来,怕被叶弦歌盯上。
齐舒云扶额,苦笑,呢喃,“是兄弟,就来砍我一刀啊。”
叶弦歌瞪了他一眼,“不准说广告词!”
她扬起下巴,“此刀我甚是宝贝,如果你赢了我可以将刀一起赠送与你,连着玉箫。”
甚是宝贝?比那些弟子们千辛万苦寻得的法宝还要宝贝嘛?
肥胖的长老浑身的肉被气得一抖一抖的,他拿出自己的佛尘,一声冷哼被他吐出来,带着浓浓的不屑。
一把破刀,居然还敢当法宝。
让他来教一教这个小妮子花儿为什么开得这么红!
他身后的弟子全部都是捂着嘴,一脸的紧张,“长老,你小心啊……”
“小心她踩你肩膀!”
下一秒,叶弦歌已经站在那肥头大耳的长老肩头,步态轻盈,宛若刚刚被风送来的蒲公英。
只是脚一用力,那肩膀深处的骨头就碎掉了。
叶弦歌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看向那群臭道士,“你们看起来很懂我的套路哦。”
道士们悻悻躲避着叶弦歌泛着寒光的眼眸。
熟悉,那是必然的,这些套路都是他们亲身实践过的惨痛经验。
长老痛呼出声,但他还能忍受,聚起自己全部的力量,加注在佛尘上,让柔软的佛尘变成坚硬的武器。
佛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叶弦歌扑打过去,叶弦歌轻轻一捏,扯断佛尘的所有毛,语气轻轻:“还有别的招数吗?”
她这般轻描淡写的模样,不知道的路人看到了还以为她在扯断卫生纸呢!
道长看到了自己的法器被毁了,原本咪咪小的眼睛气得瞪大了些许。
他嘴里念着雷电诀,御火诀,对着叶弦歌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叶弦歌打个哈欠,随心所欲躲避着,最后,她灵活挥了一下手中的青龙偃月刀。
刀光划破了夏日的阳光,划破长老头上扎得整齐的发髻。
他的头发松散了下来,掉下来一些发片。
嗯……发片,黑乎乎的,增长发量的发片。
长老身后的弟子们惊恐看着自己撑腰人的大秃顶,目瞪口呆。
原来除了地中海的几缕头发外,长老其他的头发都是用假发片装扮出来的。
原本正经的形象,因为露出了光溜溜的脑门,此刻变得有些不可言语的滑稽。
有些弟子想笑,可又想到这是自己这方的长老,便努力拼命抑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可怎么都忍不住,差点要露出一个哭的表情。
叶弦歌则没那么虚假,她想笑便笑了,宛如一朵冰山上的雪莲花,嫣然开放,成了恍惚所有人的世间绝美之色。
“喂,老头,你秃顶要早睡早起哦。”
赤.裸裸的嘲笑,让长老脸色变成五彩斑斓的黑,他红着眼,大喊着要杀了她。
哦,下一秒就被叶弦歌打趴在地,骨头碎了几根,无法动弹。
她慢悠悠走到刚刚长老拿出来的那框法宝面前,嫌弃地挑挑拣拣,最后只找到了一个漂亮的玉镯,她对着阳光看了一会儿,只道:“怎么我的东西总是会流落到玄门?”
这是以前她还是燕国小公主时戴的镯子,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在这个胖老头手里。
她略带不满地将那镯子用御水诀洗了洗,然后套在自己手上。
因为自己长大了,这镯子戴起来还有些费劲儿,她悄悄让自己手幻化小一些,才让镯子套进去。
至于其他的法宝嘛,她转头问齐舒云:“你要不来挑几样喜欢的,剩下的我融了。”
齐舒云摇摇头,“我自己会发明,不缺这些。不过这些法宝都挺值钱的,要不别浪费,我们把它们拿去市场上卖掉吧,有很多道士都苦于想买法宝而没有门道呢。”
叶弦歌眼睛一亮,“对哦,还能赚钱,一举两得!”
她俩俨然将这框法宝看作囊中之物,丝毫不在意在旁边哀嚎的原主人。
那些内门弟子一听她俩想要将长老的法宝给卖出去,那些刚刚丢失爱剑的弟子像是得知了天大的喜事儿,二话不说蹦过来,问价钱怎么定。
他们就是缺法宝啊!他们就是现在没有门道啊!
叶弦歌坐地起价,开出几十万几百万的高价。
嗯,她觉得自己开的蛮高的,但是那些弟子好像不那么认为。
居然最高的才几百万,光是那光华古剑,拿到古董市场上卖都能卖出千万的价格来。
叶弦歌这是拿着别人的东西来做慈善吗?
那些弟子们面面相觑,十分心动,可又有些不敢在长老面前造次,毕竟这些东西的真正主人就在马路边上躺着呢。
叶弦歌睥睨着他们,猜到他们心里的小九九,直接拿出那框里面最厉害的一柄古剑,若无其事道:“哎呀,看起来你们都不想要呢,那我直接烧了吧。”
她指尖的火苗迅速冒出来,还没有烧到古剑,就有弟子心痛大喊:“不要啊!那可是光华古剑!”
在胖长老幽怨的目光下,他跑过去抱住叶弦歌手里的剑,大喊:“我买,几百万是吧,手机转账。长老,对不住了,这剑可是光华宝剑啊,你总不能眼看着它被毁了吧。”
弟子抱着剑假惺惺在长老面前哭诉一番,然后屁颠屁颠去齐舒云那边转账。
手机上的交易卡互相接触一下,齐舒云按下金额,看到八百万入账,满意点点头。
果然,现在都是藏富于民,一个小小的元阳道士可以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钱,是官方让国家发展的好啊!
枪打出头鸟,总算有一个人当第一只鸟,后面的弟子也大胆了起来。
先是对胖长老表达自己的歉意,然后开开心心去叶弦歌那边挑自己喜欢的法宝。行云流水,十分迅速。
毕竟是一个长老的私藏嘛,比他们原先的法宝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虽然花了一大笔钱,但是他们丝毫没有觉得心痛。
钱没了还可以再赚,法宝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甚至,他们有几个还暗暗感激起叶弦歌,如果不是叶弦歌,他们没有可能得到这样厉害的法宝。
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赚大发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除了地上的那位,因为骨折,动也不敢动,只能脸色阴郁,高高低低哀嚎着。
像是杀猪声。
总算是有弟子想起帮他喊120。
齐舒云还算有良心,给120垫付了几万的医疗费用。
“我们长老可有钱了,他会自己付的。”其中一个买到心仪法宝的内门弟子善意提醒。
齐舒云看到收到账的五千多万,摆摆手,笑得灿烂,“几万块钱,洒洒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