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周目的木叶记事》冒泡水煮鱼

23、第 23 章

　　这两天，木叶村的村民明显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又回来了。

　　街边路角，到处都能见到穿着绿马甲的忍者。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藏在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阴暗角落，警惕地观察街上的动静。

　　就连平日里最趾高气昂的警务部都收敛了不少。据说宇智波的族长亲自带队，每天清早傍晚都围着木叶村巡视一圈。

　　虽然宇智波们的脾气很糟糕，让人很不愿意亲近。但是人的名树的影，一群黑发黑眼的宇智波带着一脸不好惹的气息从门口经过，反而感觉能辟邪了。

　　木叶一贯如此。平民如是，宇智波们亦如是。

　　谁都不会轻易更改。

　　除非有什么决定性的事件发生。

　　村子收紧了防备力量，看似更安全了。

　　但是无影无形的压力随之压下，处在漩涡最中心的九尾人柱力，她的体验最深。

　　玖辛奈从没体会过如此严密的防守，尤其目标还是针对她。

　　身为四代弟子的卡卡西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却不能轻易出来与之交谈。

　　陪伴也是监视。

　　短短两天，玖辛奈一直看着窗外，双手轻轻地搭在肚子上。她一直一直地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从面上又看不出来丝毫端倪。

　　水门忙得和陀螺似的，偶尔回来一趟，拥抱一下，紧接着又赶去另一处检查准备工作。

　　夕阳的光芒在天空的尽头拖出长长的霞光，温柔地在窗前挂下，仿佛一道柔美的橘色纱帘。

　　玖辛奈将脸侧的发丝抚到耳后，藻绿色的眼睛眨了眨，眷恋地看了眼不算整洁的家里。

　　“时间到了。”

　　卡卡西从阴影里走出，天狗面具下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半蹲下，打算亲自背师娘过去。

　　玖辛奈失笑。

　　“傻孩子。这么大个肚子，怎么可能让你背。叫你师父快来。我要生了。”

　　压在肚子上的手微微用力，依稀能看见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水门赶到时，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手塞进妻子手里。

　　他没法替她疼，只能用这种办法来缓解她的痛苦。

　　玖辛奈扬起下巴，高高在上地俯视着自己的丈夫。

　　“准备好了吗？这次我真的要生了。”

　　水门刚想说放心吧，正碰上玖辛奈凌厉的眼神。

　　嘴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玖辛奈满意地绽开笑容，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地把鸣人生下来。到时候，你可别拖我后腿。”

　　“鸣人？”

　　“自来也老师小说里的主人公。我记得你很喜欢他，我们的孩子就叫鸣人吧。”

　　水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妻子催促着赶快行动。

　　他抿紧嘴角，抱起人发动飞雷神式。

　　为了缓解空间移动时的不适，他提前在路上布下了飞雷神印记。为了防止印记失效，每隔两小时就检查一遍。

　　长长一段路，光靠走就要一个多小时。飞雷神术将时间缩短到十分之一。安全性大大提高。

　　他们来到了木叶村的边缘。

　　木叶历经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忍界大战，人口不可避免的损失。一些偏远的地方的建筑失去了人气，变得荒凉破旧。

　　最后，村子收为公有，偶尔派人来看看。

　　为了人柱力准备的产房就在其中一栋的地下。

　　玖辛奈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我以为会是火影岩里。没想到还是这里。”

　　“综合了一下，还是这里更僻静，更安全。”

　　水门温柔地安慰，断然不可能告诉她明菜代替她藏在那边。

　　高高矮矮的植被看不出任何修剪的痕迹，里面藏着几个人都看不出来。

　　玖辛奈下意识要放出感知，被水门及时阻止。

　　“不要害怕，是保护你的人。留着力气等会儿用。”

　　水门向更远处眺望，附近城墙上的封印班已经被暗部替代。万一发生什么，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一队是三代的贴身暗卫，一队是他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暗部。

　　三代是他老师的老师，本来应该亲如一家人。但是这几天他强行用火影的身份筛查全村力量，才发现光鲜亮丽的木叶下，居然有那么多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两队是协作，也是提防——提防那些三代也管不住的阴影。

　　水门简单地解释来一句，转动机关，从暗门进入地下室。

　　猿飞琵琶湖已经候在产房门前。看到人安全抵达，她忍不住松了口气。

　　“快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赶紧躺下。田野，田野！快把热水烧起来！”

　　三代的夫人猿飞琵琶湖是老一辈的医疗忍者，曾经师从千手忍者。在她的指挥下，水门退居二线，隔着一道门为玖辛奈默默打气。

　　加油啊！玖辛奈！

　　加油啊！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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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秘行动向来贵精不贵多。

　　产房那边有暗部，有医疗忍者，有四代火影本人，理应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就像木亦有根，火亦有影，那么重要的人柱力当然有替代品。

　　明菜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银发独眼的天狗面具出现在密室里，并没有去玖辛奈那边。

　　“你不去守着玖辛奈，来盯着我做什么？”

　　卡卡西和不知火玄间三人打了个招呼，端了个马扎在她身边坐下。墙壁上的火把将面具映照着晦暗不明。

　　见他不作声，明菜锲而不舍地揪着他护甲非要问个清楚。

　　“说啊！难道玖辛奈身边，又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

　　被问得不耐烦了，卡卡西推开她的手，不耐烦地说：“你还是担心下自己吧。”

　　担心自己？

　　一瞬间，无数个记忆片段从脑海里翻过。

　　无意识间，画面停顿在学校里。奈良葛城为了赔她的查克拉试纸，把珍藏许久的棋子带给她玩。

　　黑白纵横之间，她被以智商闻名的奈良杀得片甲不留，一点赔礼的感觉都没有。

　　葛城哈哈大笑，越下越精神，越下越嘚瑟，甚至一边下棋，一边解释每一步的用意。

　　有那么一招，叫王车易位。

　　当王棋受到威胁时，迅速地向车棋移动两格。而车棋同时向王棋移动，换位到它的另一侧。

　　这是一步双移位的走法，意在于保护王棋、快速出动车棋，以达到控制局势的目的。

　　人柱力是棋子，火影是执棋人。

　　玖辛奈是王棋，而她就是那个被推到正前方的车棋！

　　明菜脖子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放心。你这儿再危险都是人为的危险，而另一边就不是普通忍者能解决的了。”

　　卡卡西目光沉沉，手里一直握着苦无。

　　他来之前就知道可能会有人趁此机会搞鬼，不然老师不会硬顶着顾问们的驳斥，坚决动员起了全村忍者。

　　如果明面上的人员都各就各位，那趁机作乱的人就像暴露在阳光下的老鼠，必无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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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宇智波都感受到了今晚的气氛格外不同。

　　富岳半途中回来了一趟，将族人早早拘在族里不得轻易外出。

　　他全身披挂完整，盘膝坐在神社门口。

　　眼睛盯着池塘里的鲤鱼，心思却随着荡漾的水波流入湖泊，流入南贺川中。

　　美琴借□□流婴幼儿抚育，将妇人和幼儿们汇聚在一起，就在神社后的大堂里开会。

　　那里灯火通明，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到前面的院子。

　　木叶的宇智波们如他们的族长一般全身披挂，列成队伍，沉默地等待着。

　　等待通知，等待希望，等待命运的另一只脚从头顶正上方落下。

　　鼬低声在母亲耳边告了声歉，眷恋着在弟弟额头上抚摸了一下。

　　他独自走出神社，仗着年纪小，身量轻，从灌木篱笆的空隙里钻到了外面。

　　不是非要在关键时刻出问题，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一直以来被所有人忽略的点。

　　宇智波斑从何得知九尾人柱力的分娩详情？

　　按照他自己说的，和初代最后一次大战，利用秘术转死为生，胜过初代一筹。

　　但是他的的确确有一段死去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失控的九尾被封印进了初代夫人漩涡水户的体内。

　　就算他死而复生，重新刺探情报，也远不及亲眼目睹来的真切。

　　而这一代的九尾人柱力旋涡玖辛奈，她的身份在他眼里不算机密。但是具体的生产时间和生产地点，绝对是重中之重。

　　这一次，四代，宇智波，整个村子都严防死守。很难想象如何探听到玖辛奈的分娩地点。

　　鼬闭上眼，在心中假设。

　　假如，假如自己是宇智波斑，他会如何刺探情报？

　　幻术！

　　毫无疑问，写轮眼幻术。

　　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但前提是抓到的舌头必须知道玖辛奈的身份，知道她在哪里。

　　抑或是，从一开始，木叶里就有他的暗线？

　　这一世的宇智波不太可能。

　　他的眼光很高，性情乖戾，轻易不肯现身。

　　唯一一个有实力的是止水，早就被父亲举荐到火影身边，经常不在族里落脚。

　　要联系暗线，必不可能是宇智波。

　　那就是其他人？

　　最有可能的是谁？

　　鼬尽力不让前世的偏见干扰自己的判断，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木叶高层。

　　得益最大的人，嫌疑最大。

　　可能是团藏，但三代也不能彻底排除嫌疑。

　　情报不一定是主动探查得知，还有可能是无意间的泄露。

　　鼬突然想起晓组织里最神秘的一个人，绝。

　　如果他现在就跟在宇智波斑身边，那木叶的秘密已经被打开了一半。

　　四代的处境比任何一任火影都更艰险！

　　鼬用力捏紧鼻梁，试图更清醒一点。

　　如果，如果自己是火影，在不知道发动攻击的是宇智波斑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他会全方位布置，就像现在的四代目，提防一切可能的敌人。

　　除去自己，谁都不信！

　　鼬皱起眉头，及时将思绪拉了回来。

　　他是宇智波，更能共情宇智波斑的想法。而四代，四代比宇智波温和许多。他不可能完全排除其他人。

　　作为火影，他高高在上，却也得保持平衡，安抚各方势力。

　　他和忍族，和平民，都不是同一派别。

　　他有天然的，可以信赖的盟友。

　　火影只和火影同一派！

　　鼬睁开眼，恍然大悟。

　　四代的身边是三代。他们联手保护人柱力。

　　那么另一边，明菜那边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