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落飘散到樱花烂漫》空忆零

26、第 26 章

　　“波本先生，这是您之前让我整理的组织最近看上的杀手的资料。”干邑毕恭毕敬地给波本递上一份文件。

　　“绿川的情报吗，”波本翻看着扫了一眼，“你整理的很不错，一会儿交给琴酒去吧。”

　　“是。”干邑带着资料退下。

　　波本早有预谋让干邑来负责整理诸伏的资料——当然是建立在他和苦艾酒已经提前调查过、他确保了对方不会有暴露身份的风险的情况下。

　　这样，万一hiro的身份未来真出了问题，起码情报方面的问题找不上他。不过，这次他会拼尽全力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但是他也仅限于是让干邑整理资料，而不让干邑过多的接触hiro。毕竟，就凭干邑那种扭曲的心理，没有人会料到他会冷不防地趁hiro没入组织之前做出些什么。

　　绿川的情报上交后没过几天，就被招揽了进来。波本一直密切关注着组织内有关绿川的一切消息，暗自在心里为hiro的潜入捏了一把汗。

　　直到他收到了绿川主动联络公安【已下潜】的消息，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只要过了进入组织的第一关，他并不觉得之后的取得代号对于hiro会有什么困难的。

　　毕竟以hiro现在的能力，绝对是组织内屈指可数的射程4位数以上的狙击手，组织不可能会放跑这么一大块肥肉的。

　　不过，即便绿川潜伏进入组织也有一周多了，他却一直没能见到对方。眼看着再过几日就是新年了，他可不想今年再独自跨年了——他曾孤单了太久，重新再收获陪伴时，就有些不想放手了。

　　【目标明晚20：00出席顶层溪石瞭望餐厅跨年晚会，提供相关情报，和绿川搭档。】

　　看到这次任务安排，波本的心中喜忧半参。喜在两人终得在新年前相见，又担心任务时过度的默契会让组织起疑。

　　苦艾酒很快也给他发来消息，说一会儿会带绿川来见他。

　　“初次见面，波本先生，久仰大名。”绿川面带笑意，却看上去依旧很冰冷。

　　“绿川君的事迹我也有所耳闻。”波本也回敬到。

　　“波本的情报能力和绿川的狙击能力可都是BOSS极其欣赏的，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能让我们看到更精彩的化学反应哦～”苦艾酒在一旁点评到。

　　“欸，能和绿川君合作，确实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波本勾唇，脸上是满足的笑意。

　　“能得到波本先生的如此赏识，我才是诚惶诚恐呢。”绿川也配合地附和道。

　　“这次任务是我主导？”波本询问苦艾酒的意思。

　　“这是自然的，波本，BOSS对你上次对那几人的评定很满意，”苦艾酒颔首，“所以这次绿川可就交给你了。”

　　“我自当竭尽全力。”波本对此深感满意。

　　两人最后定了一家距离目标出席宴会不远的酒店入住。在检查过房间后，两人才放松了些许警惕，先把任务内容传递回了公安。

　　“Zero果然厉害，这才进入几个月，就已经让组织彻底放心了。”诸伏满眼都是崇拜，不过，他心里也清楚降谷为此付出了怎样的努力和代价。

　　“我实在是太熟悉它了。”降谷轻轻回道，他在其中蛰伏了那么多年，他或许比许多组织成员都更清楚组织需要的是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

　　“所以，明天zero有什么计划吗？还是伪装成服务生潜入，我远程？”诸伏拿来一旁的贝斯盒，将在夹层中的狙击枪取出，认真地擦拭起来。

　　降谷没有立马回答，他打开地图和各类情报了解了一下明日的场地和进入要求。

　　“我倒是很想和hiro迅速地完成任务，”降谷叹了口气，“但是太默契的话，可是很难消掉组织的疑心。我们需要展现出来一个磨合的过程——这次我不打算采用我们之前最常用的那种方式了，就直接在酒宴上动手。”

　　“好，”诸伏点点头，迅速地就理解了降谷地意思，指着地图上一个地点，“那么我到时候去这个地方狙击。”

　　“那里并没有太好的狙击位置，”降谷指着地图，“尽管是附近唯一一座比这边瞭望餐厅高的楼，但那里太容易暴露了，hiro；不过，剩下在射程以内的楼都需要从下往上射击，考验也很大……”

　　“没关系，如果仅仅是这个距离，以从下往上的角度进行狙击，我没有问题的，”诸伏神色平常，肯定地答道，“我有信心的，zero。”

　　见到诸伏如此保证，降谷没有丝毫的怀疑，笑道：“既然hiro都这么说了，那自然最好——明天可就多拜托了，绿川君。”

　　夜晚已至，两人耳鬓厮磨、缱绻旖旎。即便目前身份特殊，但现在，两人终于可以大胆地呼唤着彼此的名字。

　　一夜合欢，降谷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看到身旁是恋人熟睡的面孔，心中是说不出的惬意。

　　“怎么了，zero醒的这么早？”许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了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诸伏睁开眼睛，正对上降谷紫灰色的双瞳。

　　“抱歉，hiro，是我打扰到你了吗？”降谷轻声说道，“时间还早呢，再睡会吧。”

　　“Zero不再歇会儿吗？”诸伏眨巴着眼睛，靠到降谷身上。

　　“形成生物钟了，有点睡不着了呢，一想到晚上的任务……”降谷将胳膊搭在脸上，“我倒是真想再好好睡会儿呢。”

　　“Zero要不要抱着我，像小时候那样？”诸伏提议道，伸出双臂搂住对方。

　　“嗯，会安心很多，”降谷也环抱住他，闻着幼驯染恋人身上熟悉的气味和淡淡的沐浴液留下的柑橘香，思绪没那么乱了，呼吸也放缓了许多，“谢啦，hiro。”

　　“定个下午的闹铃吧，不然误事了可就出大麻烦了。”诸伏也清楚自己和zero待在一起的时候会下意识放松警惕，只能采取一些其他方式进行提醒。

　　对于卧底而言，即使是最小的疏漏也可能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嗯，放心吧。”降谷轻声应道，却没公开抱着诸伏的手。

　　“真是的，已经入睡了吗……”诸伏独自呢喃，“看来这几天zero真是太累了。”

　　他小心地挪动着身体，撤出一只手臂，够到了在不远处的手机，补了个闹铃。

　　“安心睡吧，zero。”他在降谷的额头上落下深情一吻，便也继续休息。

　　下午诸伏再次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单子上已经没有了余温，他判断zero离开已经有快半个小时了。

　　伸个懒腰起床后，就看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放着降谷留的纸条

　　【Hiro，我先去踩下点。今天你要用的冰块我找前台要好了，放在冰箱里了。】

　　诸伏看完后迅速将纸条撕的粉碎，然后扔进下水道冲了。之后才打开冰箱，看到一个酒杯里装着几块冰块，而其中琥珀色的液体他一闻就知道是波本威士忌。

　　诸伏将这份惊喜藏在心里，想着在zero回来之前应该给他准备什么才好——今夜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共度的第一个跨年夜，可不应该用血腥的任务画上今年的句号。

　　看到波本把人引到了他狙击范围内的打开的窗户边，绿川便把右手放到了扳机附近，做好随时狙击的准备。

　　在波本的引导下，目标如愿喝下加了料的饮品，迅速地昏迷过去。波本把他放到窗边，将他的身体重量倚着那边，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临时在一旁靠着休息一样，随后迅速站在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绿川将食指轻轻放到扳机上，瞄准要害，一击毙命。

　　其实以这种角度和距离射击，还要保证不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还是很困难的，但是绿川对此有绝对的自信，也确实做到了。

　　鲜血浸透了对方的衣服，却没有溅到不远处的波本身上——绿川狙击地时候向来很小心，他可不想让zero身上沾到那些人的血液。

　　枪声回响在空中，引起人群的骚乱。但这向来与他们无关，一切结束后，他们只需要隐藏自己的行迹，暗中离场。

　　降谷赶过来的时间比诸伏预想的要快许多，或许是因为今夜微凉，收狙击枪撤离时有些不顺手，让他耽误了时间。

　　降谷似乎看出了诸伏所想，拉住他的手捂了捂，然后放到自己温暖的兜里。

　　“几点了？”诸伏从降谷兜里抽出手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还没过零点，”降谷知道诸伏想问什么，“现在赶过去的话，还来的及哦——涩谷的跨年夜。”

　　“Zero该不会有打算把车开到起飞吧，”诸伏失笑，“可别忘了今天有交通管制。”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降谷刚刚在涩谷附近停好车，第一场烟花庆祝零点的烟花就升空了，先后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火花。

　　诸伏一把拽住刚刚下车的降谷，拉着他朝十字路口跑去。

　　在狂欢的涩谷，无人会在意他们两人的狂奔。今夜，他们终于可以短暂地做回自己：“新年快乐，zero/hi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