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落飘散到樱花烂漫》空忆零

19、第 19 章

　　“格拉帕。”琴酒听完库拉索传达朗姆的命令后，阴狠地笑道，“没想到留了把柄在警察手里啊。”

　　对于这种会暴露组织的人，必须除之而后快；更何况凭他对于格拉帕的了解，在警察面前，他不会瞒得住事情的。

　　更何况，琴酒自始至终都对格拉帕没什么好感。当年宫野夫妇加入组织没多久，银色子弹计划就已初见成效；而格拉帕在HSAM的这项研究上已经花费了近十年的心血。

　　一名唯唯诺诺、性格怪异、浪费时间的科研人员，组织不需要，而他这种人也迟早会成为组织的蛀虫。

　　实验室内，格拉帕擦了擦脑门上泌出的汗珠，目不转睛地盯着方才的结果，瞳孔因震惊而颤抖，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终于……”他断断续续地感慨道，“终于成功了！”

　　因为那位来访的不速之客，让他提心吊胆了多日。不过等他确认了组织并没有一位叫做波本的人后，心中的恐惧就转变为了无尽的愤怒。

　　他想不到居然还会有人胆敢冒充组织成员。可是，尽管他怎么去查，硬是也没找到那个人的一点痕迹——毕竟等到他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距离那件事都过了快两个月。

　　不过至今，他也没看到组织收获任何关于这方面的消息，看起来那个人并没有将消息告诉组织。

　　而现在，他又在这项研究上取得了成功；相信上报给BOSS后，一定会算上他的功劳，而之前的重大失误在一定程度上也就可以抵消了——毕竟连朗姆都出过那样的岔子，组织也会原谅他这一次的。

　　他刚出实验室的大门，准备去上报结果，就撞到了琴酒。

　　“哟，琴酒，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实验室？”格拉帕朝对方询问到。

　　只见一把伯/莱/塔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顶着他往后退。

　　他的双腿顿时发软，举起双手，冷汗迅速滴了下来，声音颤抖：“你……你干什么……琴酒……什么意思……”

　　“格拉帕，你可是给组织惹了大麻烦，”琴酒的手指已经放到了扳机上，“15年前的那起案子，被警察们发觉了。”

　　“你不能杀我，琴酒！”在死亡面前，格拉帕有些焦急，不禁拔高了音量，“我可是BOSS任命的HSAM项目的负责人，你没有权力！而且朗姆明明10年前也把……”

　　“这就是那位大人的意思，”琴酒把枪塞进格拉帕嘴里，阻止他将话说出来，露出冷笑，“格拉帕，你该让位了。”

　　“虽说朗姆老大确实犯下了致命的错误，但是那件事情至今还是一起悬案，还没有人关联到组织头上，”伏特加在一旁补充，“琴酒大哥亲自送你上路，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啊，格拉帕。”

　　格拉帕只能发出呜咽的求饶声，他想告诉琴酒自己已经完成了实验，却无能为力。

　　“把他交给我吧，琴酒。”他正准备一枪毙命的时候被走来的黑发女子打断了。

　　“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妇人之仁。”琴酒没有收回手/枪，不信任地看着来人。

　　“我任务的完成率你是知道的，琴酒。”她直视着琴酒冰冷的双眼，眼神中毫无情感。

　　“伏特加，走了。”得到了对方的承诺，琴酒转身离开。“是，大哥。”

　　格拉帕蜷缩在地上，方才直面死亡的恐惧让他的大脑暂时失去了对四肢控制能力。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被琴酒杀死，拼了命地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出这里。

　　身后的女子一脚踹到他身上，让他暂时失衡摔了下去，却又一次爬了起来想要逃离这个魔窟。

　　“别动，格拉帕，”女子冷冷地说道，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如果不想下地狱，就听我的。”

　　格拉帕僵硬地转过头去，双眼无神，似乎对于女子方才说的话并不信任。

　　“放跑你一个人很简单，但只有这一次，格拉帕，”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姐妹小时候你确实还算是照顾我们，所以，也只帮你这一次。”

　　“明美……”听到宫野明美的解释，格拉帕嘟囔着她的名字，眼中恢复了些许光彩。

　　“尸体我已经找好了，听我的安排，”明美进实验室转了一圈，注意到了些许异常，“你的研究出结果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用了，”格拉帕摇摇头，自嘲道，“没想到我也会面临和你父母一样的情况。不过，放心，就算全部烧成灰，它们也都已经在我的脑子里装下了。”

　　“别多嘴，格拉帕，”听到对方提起父母后，宫野明美将枪口对准他，“这里有监控，陪我演场戏吧——别再回来了，格拉帕，到时候没有人能保住你，从此以后，世界上不会再有春山了。”

　　“再见了，明美，不，贝尔摩德大人。”格拉帕轻声说道。

　　枪响几秒钟后，实验室发生爆炸，一切都化作灰烬。宫野明美发送了一封邮件出去【格拉帕已解决。——贝尔摩德】

　　“今天的任务就拜托安室君了。”在情报部负责带安室的人将他带到审讯室，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就离开了。

　　“是，请您放心。”安室低头答道，语气中满含敬意。

　　虽然降谷已经成功以情报贩子“阿姆罗”的身份打入组织，组织也属意于他，但是还是依旧要从底层做起。

　　平日里除了最基本的获取并提供情报外，审讯也是情报部重要的一环。

　　今日的审讯目标是组织不久前凭借他提供的消息端掉的泥惨会某个重要据点中的一名舍弟头，组织希望能从他嘴里撬出关于泥惨会在政界的人员情况，却没料到对方的嘴出奇的严。

　　比起直接去审问，安室要来了关于这个人的情况资料，迅速浏览了一遍。

　　“可以把对于齐木家的监视给我调出来吗？”安室询问在一旁情报部的成员。

　　虽然没有人清楚安室打算干什么，但是对于这种组织较为重视的人员的要求，他们还是照做了。

　　“你们组织还真是人才济济。”见到安室的第一面，齐木就这样说道。这几天总是有新面孔来审讯他，看起来这个一直和他们不对付的乌丸集团的实力不容小觑。

　　“承蒙您夸奖，”安室微笑道，“这还真是您难得愿意在我们面前说的实话。不过这倒也不难理解，毕竟都是和首领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绝对不可能轻易背叛的。但是，如果真的有消息泄露出去，就算您没说，也会当作是您传递出去的吧？”

　　齐木并不应答，今天来的审讯者和前几日的并不一样，说白了就是有些不按套路出牌；而且，他在对方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杀气，反倒是一种平易近人、试图和他熟络起来的感觉。

　　总之，他必须从现在开始谨慎起来，不能轻易就落入对方的圈套。

　　“齐木先生好像有一个女儿，才三岁吧？真好啊，还是听睡前故事的年龄呢，不知道您有没有给她讲过自夸骑士的故事呢？”安室坐在他面前，满脸真诚，仿佛是在和朋友聊天一般，“自夸骑士是圆桌骑士中最勇敢最聪明的骑士，但其他骑士逐渐开始厌倦他那些故事，很快他们就开始怀疑自夸骑士的故事究竟是不是真的。于是，所有骑士都去对亚瑟王说，我不相信自夸骑士的故事，他就是个大骗子，都是他编的故事，让自己显得很了不起。后来，甚至连国王也开始怀疑他了。”

　　齐木不解地看向他，不知道对方想表达什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开始在心里生根发芽，齐木先生，您要清楚，其实我们有很多种方式能够得到想要的信息；不过，到时候传到泥惨会时，我们的消息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的就不确定了。”

　　“既然你们有途径，有为什么非要来审问我？”

　　“您这么说就见外了，怎么是审问呢，我们是在邀您合作，”安室微微勾唇，“重要的从来不是您做了什么，而是说有多少人相信您做了这件事情。如果泥惨会那边真的认为您背叛了的话，家人一定会受到连累的吧。”

　　“你在挑拨离间方面还真是一把好手。”齐木依旧对此毫无触动。

　　“诶，不愿意吗，那还真是遗憾啊，本来以为我们可以合作愉快的，”安室脸上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调出监控，“为表示我们这边的诚意，还特意将您家附近监视您家人的泥惨会成员彻底铲除了呢。”

　　“你们……”齐木怒不敢言，那些泥惨会成员其实是专门负责保护成员家人的，如今这个组织解决了那些人，也就是说家人的性命已经悉数在对方手上。

　　“您要清楚，不是我们必须要您这里的情报，而是您只有给我们提供信息这唯一的选择，”安室周遭的气场从一开始的和善变成了威胁，“我们是在帮您，齐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