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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落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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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不应该属兔,你应该属狗!”
尹深从小镜子里看着自己锁骨处的吻痕,青青红红一片,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珠,随手摸了摸,有着些许的刺痛。
他理解燕西凛的激动,确实有段日子没见了,所以容忍了燕西凛的一些过分行为,但他的纵容换来的是燕西凛的放肆,要不是现在是大中午,而且燕西凛下午还有戏,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从床上下来。
真的凶!
燕西凛抿了抿唇,乖乖挨训,手上动作却不停,在给尹深破皮的地方抹药膏。他知道这段时间尹深没什么工作,所以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想这么做很久了,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而且也怕吓到尹深。但这个人总是能让他轻易失控,看到他的第一眼,何止只是想吻他,他想要的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多。
尹深不知道燕西凛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黄色废料,燕西凛的脸太具有迷惑性,清风明月谪仙人,怎么可能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酱酱酿酿?尹深一直认为燕西凛是傻白甜,哪怕每次燕西凛都亲得极狠,傻白甜怎么能突变成精黄盐呢?燕西凛现在敢摸他还是他教的,是他颜色不正经,燕西凛顶多是个小白狼,尹深如是想。
“等会儿你自己先去上戏,我得把东西收拾好后才能去片场。”尹深打算和燕西凛一个敖包挤一挤,剧组里很多人都是一起住的,能有单独住宿的只有男主导演制片这种重要人物,他和燕西凛住一起很正常,好兄弟嘛。
燕西凛替他上好药,亲了亲他的眼睛,说道:“你先睡一会儿,东西放着我来收拾。”
昨天折腾了一天,几乎没有睡几个小时,今天又早早起来赶到剧组,他都看见尹深眼底下的青黑了。
尹深眨了眨眼,没有拒绝,他确实有点累了。
可一觉醒来,天都黑了,尹深趴在被窝里陷入沉思,他是猪吗?
敖包里温度挺高的,外面围了两层厚实的羊毛毡,里面还有空调,冻不到人。现代社会,敖包也只是保留了外形,里面几乎可以说都是现代化的东西了,原汁原味的敖包是剧组布景,这个天气是不能住人的,除非那人不想活了。
还没等他思考人生几秒,门帘就被人掀起,燕西凛带着一身的风雪走了进来。
尹深被这股寒意冻了一个哆嗦,燕西凛见状立刻关上了门,顺手把灯也开了,就看见尹深骤然被亮光刺激,不由自主地挤出几滴泪来,眼眶湿润润的,看过来的眼神格外无辜。
“……”
想亲,想rua,想舔。
“外面下雪了?”尹深问道。
“嗯。”燕西凛脱下了长袍,打开衣柜准备换上自己的衣服,“雪下得突然,剧组要调整拍摄顺序,把后面雪天的戏挪到这几天。”
“那岂不是用不着人工造雪了?张导乐坏了吧,省钱了。”尹深坐了起来,感觉有点儿冷,就将被子裹在了身上,接地气接的一塌糊涂。
燕西凛已经脱掉了上衣,露出结实有力的后背,增肌效果显著,每寸线条都极为流畅,起伏间如巨龙呼吸。尹深没忍住,吹了一声口哨,像极了纨绔子调戏良家女。
燕西凛取出了睡衣,听到尹深的口哨声后想了想,转身,走到了床边。尹深抬头,从腹肌到胸肌,再到喉结,越过下颚线,最后停留在了燕西凛的嘴唇上。唇形优美,不厚不薄,恰到好处的合宜。
那张好看的唇上下开合,如海妖的歌声,迷晕了尹深所有的思绪,他听到那个人说,“要摸吗?”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像磁铁一样吸在人家燕西凛的胸肌上了,别说,手感真的不错,□□的饱满不亚于最顶级的天鹅绒,呼吸间都是燎原的灼热,烫手。
“……”
怎么能如此不矜持?!摸就算了,燕西凛都不知道摸过他多少次了,他摸一摸燕西凛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为什么第一次上手就是胸肌?腹肌还不够吗?!他这么狂野的吗?他原来这么色的吗?那他之前二十三年的清心寡欲人设都是假的吗?他不理解,他大为震撼。
“咳!快穿上衣服,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还有,我饿了,剧组放饭了吗?”一边转移话题,一边不动声色地把手从燕西凛的胸上拿下来,实在是太不矜持了!这爪子是不能要了。
燕西凛挑了挑眉,没戳破尹深的小心思,很快就穿好了衣服。至于裤子,在尹深强烈要求下去淋浴间换了,顺便冲个澡再出来。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尹深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暂时还没准备好,就让各自都保留一半的神秘吧,男人的底线经不起试探。
晚饭是米多乐送过来的,辣炒土豆丝,土豆炖肉,醋溜白菜,干炸土豆条,主食是馒头和米饭,再搭配一碗清水蛋花汤。
怪不得他中午订的盒饭超多人来感谢他,这伙食也是没谁了,放过土豆和白菜吧,冬天不是只有这两种蔬菜的。
燕西凛在擦头发,看着尹深对着盒饭干瞪眼的样子有些好笑,“明天去牧民家里给你买烤全羊回来,今天就先将就一下吧。”
尹深闻言不好意思了起来,“我不是嫌饭不好,又不是豌豆公主,我只是震惊剧组对土豆爱的深沉。”
“张导很节约。”燕西凛只能这么回答。
都是没钱闹的,张传平已经习惯压缩各方面的成本了,这次《原野》有燕王朝投资,是铁了心要捧自家太子角逐最佳男主奖的,资金不像以前那么窘迫,但偏偏是在人迹罕至的大草原拍,还要分季,成本就又升上去了。燕王朝也不是冤大头,捧自家太子是一回事儿,追加投资是另一回事儿,张传平只能继续勒紧裤腰带苦巴巴过日子,知道在草原运送一次物资有多贵吗?有土豆就不错了,不许挑!
尹深:……说得我的钱包好像不滴血似的,《周六嗨翻天》的打工钱全砸在这一次探班上了,谈恋爱真费钱!
燕西凛好像会读心术,他捧起尹深的脸,低垂着眼睛轻声问道:“我不值得吗?”
“!”
尹深瞪大了眼,色令智昏之下把自己卖了一个干干净净,从此痛失财政大权。
燕西凛:为我一个人花钱就够了,其他人不要来占便宜。
吃完饭后燕西凛收拾桌子,尹深怕冷,又钻回了暖和的被窝,但视线一直盯着燕西凛,他走哪儿尹深就盯到哪儿,为刚才自己痛失的财政大权耿耿于怀。
古有周幽王为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他尹深这个大怨种为哄男友痛失财政大权,色令智昏,人心不古,他智商二百五!
尹深的怨念太深重,燕西凛无法忽视,收拾好饭桌后他主动邀约:“试过在下雪的时候赏月吗?草原云薄,现在还有月亮,错过的话就可能没机会了,要去看吗?”
尹深心动:“去。”
于是在其他人都在和被窝相亲相爱的时候,尹深和燕西凛全副武装地爬到了小山包的山顶,也就只有热恋中的小情侣才会在这么冷的雪天跑出来赏什么雪,恋爱使人智熄。
尹深跺了跺脚,搓着手,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看着山脚下剧组敖包透出的灯光,还有马棚里互相取暖的马儿和牛羊,大雪漫盖,雪月一色。
“你记不记得拍《忘渡》的时候,凤凰山湿热,蚊虫又多,我睡不着,咱俩大半夜坐屋顶吹风看星星啊?”尹深看着天上朦胧的月亮,眼神晶亮。
燕西凛望着他的侧脸,如水温柔,“记得。”
“摘月楼也是惨,还没修好呢房顶就先秃了,何导对咱们几个动不动就爬上去吹风的行为可谓深恶痛绝。四十岁的人了,跟操碎心的高三班主任一样,大半夜不睡觉去抓翻墙上网的捣蛋学生们,他也大半夜去屋顶抓咱们这几个夜猫子,抓人的时候腿脚就灵活了,平时被吓一跳都能扭到腰。”
尹深兴致勃勃,说起了《忘渡》剧组的趣事,一开始只是他们两个,后来队伍逐渐壮大,在摘月楼屋顶喝酒划拳打扑克,然后第二天上戏的时候个个熊猫眼公鸭嗓,气到何导血压飙升,在摘月楼挂了牌子,“主演与狗不得入内”,成为了剧组笑话大全的当家笑话。
他扭过头来,眼里似落了星辰。
“我还给你编过一个花环呢,可惜手艺太差,就没好意思给。”尹深透露了一个小秘密,“所以,我们两个也算风花雪月都有了。”
“花环?什么时候?我没有印象。”燕西凛有些耿耿于怀那个没收到的花环,他俩在剧组的时候几乎形影不离,如果尹深想送他花环,无论长相如何,他肯定不会让尹深收回去的,可他没有任何有关花环的记忆,这令他很是纠结。
尹深看着燕西凛纠结的样子笑了起来,这个人永远都把他的一举一动记在心里,生怕错过分毫。他牵住了燕西凛的手,言笑晏晏:“是在拍本草籍广告的时候,他们做的花环很漂亮,于是突然就想给你也编一个。”
“你看,在我还不知道爱上你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在喜欢你。”
没有任何外在的提示,他当时看到花环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戴在燕西凛头上一定很好看,至于为什么不送现成的而想送自己编的,可能就和他说的一样,他的灵魂先一步喜欢。
燕西凛极缓地眨了眨眼,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屏住了。
尹深还是第一次见燕西凛愣怔的样子,像是被天大的惊喜砸晕了头,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年,傻得可爱。他可真是个恋爱小天才,第一次说情话就让恋人晕头转向,让他叉会儿腰!
“等下次有机会,我再编了送你。”
落雪簌簌里,他们于月色中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