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机织之某小三的故事》水之赛冰

7、第五章

　　自从上一次的造访之后，无双大概每隔一两天便会去一次聆雨轩，这频率不可谓不勤快，可是白晓妍总觉得有点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从不好奇她的事情，只是一来便会询问现世的种种，有时候会有些东西想不明白，比如前几天说的地铁，他无法想象地下能有如此庞大的空间，不是地府，而是人类自己挖造的。他说他要想想，于是这一次一来他便在问这所谓的“地铁”，如一个小小城镇一般繁华的话，如何提供相应的保障？全部都用再曾经提起过的“电灯”这种东西？
　　如此云云，反正说到底就一句话，那人只对她那个“世界”感兴趣，却不像是对她这个人感兴趣。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现象，她要的是俘虏他的心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她那个世界吸引住了他她成为他的……百科全书。
　　其实真说起来，白晓妍也有点怕这位她认定的未来老公真问她什么深入一点的东西，因为说白了，不怕羞一点，她白晓妍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你说读书好是为了什么？十个家长中有八个半会和你说，你好好读书，以后考上好一点的大学，今后找工作也方便一点，然后开始给你说上一堆现在的就业形势有多严峻有多不乐观——看，说到底，读好书就为了找好工作，找好工作就为了多赚钱，可她白家什么都缺，就不缺钱，那她还要和着一群书呆子一起认真读书干什么？
　　你问白妈妈这曾经书香门第出来的老牌大家闺秀怎么都不管自己女儿？这你又不懂了，白妈妈看重的是脸面问题，也就是说只要白晓妍孩子在她的手帕交面前举止有礼进退得当能上厅堂能摆着当花瓶顺便要出彩的时候能表演那么一下才艺，这就够了，其他么，你说白妈妈的手帕交会不是富婆？你以为那些富婆的孩子能比白晓妍听话到哪儿去？大家凑一起打打麻将侃侃大山的时候，图的也都不过是个面上好看，谁会真揭了谁的老底呢，要知道自家的底牌那也不会漂亮到哪儿去。
　　所以，白晓妍除了有一身出色的舞艺外，还真没什么出挑的。历史么，大概就知道一个概况，你要问现在在位的那个究竟是谁北宋到底亡国何时，她必然是不知道的，上次还差点漏了嘴说京城不该是北京么？
　　诗词歌赋当然也是不行的，除了课本上硬性规定的那些古诗词之外，她也不会记得多少……
　　想到这儿，白晓妍低声叹气，早知道自己会成为穿越者，当时就该好好努力一番了，甚至也不要是灵魂穿越嘛，你让我自己整个身子穿过来该多好，长得比现在这个漂亮不说，一身现代的东西怎么也够特别了吧？
　　“姑娘啊，你怎么还不去换身衣服？”
　　这些天无双的勤快到访让两个小丫头也是惊喜不已，觉得自己成为红牌大丫头扬眉吐气的一天指日可待，早早就摸清了无双来访的规律。
　　这规律很好掌握，总是在戌时一刻左右踏着暮色而来。这时间选得好，必定是已经用过晚膳的，然后会在这边呆个半个时辰左右，最多一个时辰，便会离去。
　　虽然不曾过来同用过晚膳，虽然呆得时间不是很长，虽然从不曾留下过夜，虽然两人同一间房间时轩辕门主从不不将窗户关上像是要证明清白……虽然有太多的“虽然”，但是这么密切的造访程度还是能让这主仆三人偷笑了，尤其是指望着自家主子能飞上天当凤凰的祈福佑福。
　　于是两人看看天色再看看水漏，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来找白晓妍梳妆打扮准备迎客。
　　“嗯，今天给我打扮得漂亮点……”她叮嘱了两句，总觉得自己没吸引住那人，是这两小丫头还不够上心服侍。“换个香粉的味道吧，还有去把薰香点上……”
　　说起来，那男人的身上一直都有着一股浓郁的香味，那香味总是让人魂不守舍，充满着暧昧，就好像是他那个人一般，诱惑却又强势，扰得别人的心荡漾不已，于是白晓妍就想着，如果这人进门就能闻见不同的香气，是否也便能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呢？
　　正想着，有人在外轻敲房门，祈福跑去打开，是个着白色袖口镶着条紫色花边的下人。“爷让小人过来传他的话，请白姑娘去荷园一次。半个时辰后青儿爷会过来带白姑娘过去。”
　　“去荷园？”两丫头面面相觑茫然不解，荷园现在不是给那传说中未来的门主夫人给重新霸占回去了吗？爷怎么会让白晓妍去那里？
　　白晓妍几个冷哼。“看来是有别人想要见我了。”
　　她倒也不觉得很惊讶，如果真是那传闻中的夫人要见她，当真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反而是被拖延了这么久才有这种王对王的局面让她觉得好奇。
　　在她心里头，没有哪个女人是不会对这个男人不动心的，而一个女人得到男人宠爱之后，也不会不想着怎么去稳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对于那次湖畔双方遥遥相望之后对方的静寂，她反而一直都觉得奇怪，而现在，对方还是先出招了吗？
　　“呀，若真是这样，姑娘你可要小心！都说夫人不是什么善类，听说夫人刚入门时候就丢了一个对她不敬的女人出门，之后更是让爷散了之前所有的宠姬，姑娘，你可要小心应付啊！”已经入秋，晚上还是比较凉的，跑进房里去给白晓妍取披风的佑福边走不安道。
　　白晓妍却一点都不慌。那边先有动静，说明那边不敢小瞧她的存在。当然，最近爷如此勤快造访，这两个丫头都说了，之前除了那夫人还没谁得到过这份殊荣，如此明显得威胁也难怪那边会沉不住气，不过对方越是慌乱，不正表示自己越能乘胜追击？
　　她想着，只要今天表现得好一点，让那男人更察觉她的与众不同和她的大气，想要蛊惑那男人的心不是更轻易了许多？
　　这个时代的女人，就算再传奇，还真能比得上她这穿越时空而来的？
　　她悠悠哉哉得换了新衣，让两丫头重新给她打扮了一番，重新扑了香粉，上了淡淡的胭脂，然后重新坐回花厅里头，一副笃定的样子。
　　半个时辰之后，刚才来的那小厮又来敲门了。“白姑娘好了么？青儿爷在门口侯着了。”
　　祈福忙应了声后将门打开，请站在门口的青儿进来，青儿摇摇头。
　　“爷和夫人都等着，白姑娘若是好了，就请走吧。”
　　这句话也就等于证实了几人的猜测，或许白晓妍真正要见的人是夫人。
　　白晓妍又深呼吸了一次，走到门口。“劳烦青儿久等了，我们走吧。”
　　她才不愿跟着别人一起喊“青儿爷”呢，那像是承认自己低人一等的身份一般，她今后可是要做人上人的，即使青儿算是无双最得力的下人之一，她也不愿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规矩是要从一开始就做下才行的，这是白妈妈从小给她灌输的思想。想想也是，若现在矮了自己的身子，今后再要想让这些下人听话，可就要费心了吧。
　　青儿也不是多话的人，闻言点点头转身就走，佑福和祈福忙一个手执灯笼一个扶着白晓妍匆匆跟上。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白晓妍加快了些步伐，走到了青儿身后。“青儿，夫人她是个怎样的人？”
　　青儿略回头，垂目看了眼白晓妍，又转过头去。“青儿不知。”
　　什么不知，明显是不想说吧！白晓妍想了想，了悟笑。“听说夫人气量狭小，放心，你今天说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外传，你就和我说说吧，就当给我做个心理准备。”
　　她还记得那天那个娇小的夫人一见她就欲从凉亭里跳出来找她算帐的样子，也都记得这些天丫头们和她说的那些八卦，看来这个青儿对那夫人很有敬畏嘛。
　　虽然青儿是个下人，不过笼络人心这种事情，尤其对象是无双的心腹，那做做总是有好处的吧。
　　青儿这次连头都不回，只隔了会道：“夫人是怎样的人，不是我们可以评论的。青儿只知道那是爷让我们以命相护的人，这就够了。”
　　白晓妍明白笑。果然果然吧，不过是奉了命罢了，这话听起来还带着些不满呢，白晓妍心想，原来以后的内应就在这儿呢。
　　不过要怎样才能收买到这人呢？白晓妍回忆以前所看的那些穿越小说，那些主角都是怎么收买人心的？金元攻势？平易近人？生死相交？以不平凡征服这些庸人？看来还需从长计议……
　　聆雨轩和荷园总是在一个大院子里头，走了一段路拐了几个弯后一座独立的小院便出现在白晓妍等人眼前。白墙黛瓦，墙上还有一枝出墙的红杏。院门紧闭，有个白衣的男子正守在门口。
　　走近一看，却不是小厮，是空儿。一见到他们一行人，空儿急急迎上，走至青儿身边微低了声。
　　“怎么去了那么久，没吹着冷风吧？爷也真是的，知道你着凉了还让你去……”
　　青儿对空儿那种大妈表现似乎早已习惯，一边自顾自继续往前走一边“嗯”了声算回应。
　　“呀，真对不起，我不知道青儿他身体不舒服，早知道就请青儿进屋子里头等了……都是这两小丫头不懂事，我回去好好教训她们！”白晓妍耳尖听着了，“贴心”得跟了句。
　　空儿回头瞅瞅她，咧嘴笑笑，让白晓妍看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还在琢磨着，空儿已经又在青儿耳边嘀咕了。
　　“你看你穿得这么少，晚上风大，小心病情加重……等会和爷说声你就先去休息吧？晚点请大夫过来给你看看，昨晚我听你半夜都在咳嗽……”
　　青儿转头，冷冷瞪了空儿一眼。“爷就是嫌你会多嘴，这才让我来。你要是真体贴我，先改了你的坏脾气，我也少些麻烦。”
　　空儿不乐意了，一脸委屈就要辩驳，这时就在眼前的大门突然从里打开，一个穿着同样的白衣但衣襟、衣摆、袖口等处都绣着繁复得紫色花纹的女孩站在门口一脸不悦。
　　“空儿，爷是让你出来接人的，不是让你拖延了时间！”那女子没好气得哼了声后看向空儿身后的白晓妍一行人，当目光落在白晓妍脸上时明显一怔，讶然转向空儿，空儿对她点点头。
　　当那女孩再次看向白晓妍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白姑娘吧，请这里走，爷和夫人在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