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机织之某小三的故事》水之赛冰

4、第二章

　　稍后，待到白晓妍感觉舒服了些后，一直沉默陪着她的青儿扶她回了马车，自己坐到副驾的位子，指使车夫重新上路。
　　白晓妍懒洋洋得躺在车厢内，望着摇晃的车厢顶出神。
　　王富豪，她是知道的，虽然她算起来才来了半年都不到，可是城里的几个名人她怎么会不曾耳闻过呢？更何况说起来，王富豪也是他们揽香院的常客了。
　　那个人，说白了就是个土财主，再说白点就是个暴发户，有了点臭钱就鸟得二五八万的那种，这让好歹有些出身的白晓妍其实是非常瞧不起的。
　　就好像白爸爸那般，总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粗俗，那王富豪比起白爸爸来更是典型了个三分。可是这种人也是最明显的风向标，因为他们只会奉迎最值得奉迎的人。
　　无双门是什么轩辕门主是谁，其实白晓妍也是曾经听说过点的，就好像现代的天皇巨星在一群怀春少女的嘴里总容易被提及一般，轩辕无双在妓院这种地方被提起的频率也是高得异常。可是那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她只是知道这是个被大多人仰视的存在，可具体如何，她一点都无法想象。
　　听说无双门很伟大，那是武林第一门派；听说无双门的轩辕门主更伟大，强横到连朝廷也要卖他三分薄面。当然，在妓院这种地方，更多听说的还是他的风流史，男人羡慕他的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女人憧憬着某日的粉红邂逅。
　　之前白晓妍一直是嗤之以鼻的，她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伟大到这种地步，这只是古代人民过分贫瘠的生活造成过分丰富的想象而已。可是当她今天看见那个传说中的人物才知道，或许没有想象力的是自己，那人比那些人口中所说的更俊美了三分，那么或者他的权势也真的如那些传说中的一般……
　　她偏了头，打量马车里头一边堆放的东西，那都是刚才王富豪准备的。这边是叠放成一堆的布料，一边用上好香楠木雕琢成的精美木盒里头放满了各式珠宝玉器。这些都是说用来送她的，可是真正要送给的是谁，会有人不明白么？真是送她的，也是指望了她打扮漂亮讨好了那人吧。
　　王富豪不会讨好没用的人，而那被讨好的男人俊帅得让白晓妍无法呼吸。
　　白晓妍抿嘴笑，她想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了。因为这里有这个男人，她一定是为了他而来的。
　　急行中的马车突然缓了下来，然后她听见青儿的声音。“怎么，哪里来的傻子？”
　　“不知道，该是哪里过来的流匪吧，害我们耽误了行程。”这该是那位叫空儿的下人吧？白晓妍听见两人对话，猜到该是他们这辆马车追上了轩辕门主的那辆。
　　她心里在想，会不会是那人故意缓了车速，好等她的追上呢？
　　“老三呢？”青儿和空儿的对话还在继续。
　　“爷让他先行一步，回门里去做安排。”
　　“哦。”
　　“青儿，你当真一点都不好奇？”
　　“嗯？什么？……世上总有几分巧合。爷呢？”
　　“在车里补眠呢，呵呵，爷这会回去才有一场硬仗要打吧，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睡在荷园还是只能回歆园呢！”
　　“……你笑得声音太大了，空儿。”

　　等到马车正式停下时，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按着古代的作息时间来算早就万籁寂静的时候。
　　白晓妍在青儿的搀扶下落了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先看见的是一扇巨大的朱红色大门，两边是灰色的高墙，绵延到她看不见的远方。
　　她怔了怔，这属于占山为王吗？
　　一边轩辕无双也已经下了马车，立刻有个中年男子快步上前。“爷。”
　　“先前让人传给你的话，你可都明白了？”
　　“是的，爷，已经都安排好了。”
　　“嗯。”轩辕无双点点头，唤来还在对无双门的占地面积惊讶不已的白晓妍。“白晓妍是吗？你过来，这位是马总管，今后你在这儿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告诉他，他会给你安排的。”
　　马勋上前一步，对着白晓妍微微欠了一下腰。“白姑娘。”
　　白晓妍这时才将眼睛完全转向马勋，摆了摆手。“哦，我知道了。”
　　马勋此时才完全看清这位新来的娇客，一下子愣在原地，半天才呆呆应了声。
　　无双自然是有看见马勋的窘态，他只是轻声咳了下。“好了，那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马勋你吧，如果有事……来荷园找我。”
　　“是。”
　　无双带着空儿青儿匆匆走进门里，这边马勋已经收拾好了刚才的惊讶，恢复了他总管应有的冷静自制。“白姑娘，您的院子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您跟我来。”
　　刚走进大门，就看见有软轿在里头侯着。“白姑娘，您住的地方离这儿远，请上轿吧。”
　　无双门的大门是建在半山腰的，可碧落黄泉包括歆园等却都是在山上，白晓妍坐在软轿上摇晃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在一处矮墙的木门门口停下。那矮墙是雪白的，不高，里头几株树的枝丫都探出了墙外。
　　马勋等白晓妍站定了才开口：“白姑娘，这里头就是碧落，你住的院子就在这里头。请跟我来。”
　　“碧落和另外一个院子黄泉是相连的，不过当中隔着一个大花园，这两个院子现在人少，空旷，白姑娘如果没有必要，还是不要乱跑为好，以免迷路。”
　　“那若是我要找爷，该怎么办？”
　　走在前头带路的那人唇角微微勾起个讽刺的弧度，不过随即响起的回答声音里头仍是一派恭敬。“爷若是想见谁，便会让人请了过去或是到谁的屋子里头去的。”
　　“怎么，听起来，爷的女人很多？”白晓妍有些酸味泛开，不过又想，越是花心的男人一旦专一起来越是专情，也就认了，甚至开始不自觉想象那男人专一时候的表现。
　　马勋的步子微微一顿。“不，现在留在无双门里头的，就一位。”
　　只有一位？只有一位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代表的没准就是威胁。如果人多，也不过应证了那人花心的传闻而已，可就一位在这门里……
　　“哦？那人是爷的夫人了？”
　　马勋摇头，不再多言，只加快了一些脚步。“白姑娘，从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走，那幢小独院就是给你备下的地方了，叫聆雨轩。”
　　听雨轩也早就有人清扫后侯着了，是两年轻的小丫头，一个叫祈福，一个叫佑福。马勋领着丫头们都见过白晓妍后又细细吩咐了两人几句诸如好好伺候、不许多嘴之类的后便道了声：“白姑娘，今后若有什么需要的，差遣这两丫头来告诉我一声就行。时间也不早了，马勋不打扰姑娘休息。”
　　等马勋一走，刚才还老实站着的两丫头立刻活络了起来，一左一右站在了白晓妍身边。
　　“姑娘你好厉害，现在居然能给爷带回来，要知道爷可是很久都没有带人回来了。”这边有些婴儿肥的该是佑福吧，她记得刚才那叫马勋的大叔是这么介绍的。
　　“是啊是啊，自从爷专宠姑娘——不，现在该叫夫人了，自从夫人来了以后，很久都没人进来了呢。年初的时候爷甚至散了以前在门里的那些女人，人人都在说爷是不是准备迎娶夫人了呢。”偏瘦了些皮肤有些黑的那就是祈福了，她一脸激动得细声叫道。
　　“哦？夫人？爷很宠她？”刚才马勋说的夫人，也就是现在她们嘴里的这位了吧？
　　“当然宠啦！门里的都说，那时候是因为爷的那些女人中有人得罪了夫人，所以爷一怒之下将门里所有的女人都赶了出去，省得她们再烦着姑娘。对了对了，夫人从进门开始听说就一直住在那荷园里头，也只有她曾经住进过爷的歆园呢！”祈福一脸羡慕得说道：“不知道夫人是何等天仙样貌的美女了，居然能让一向花心的爷日日厮守……”
　　看上去长了祈福几岁的佑福机灵，已经瞧见白晓妍的面色变得难看，忙赔笑道：“不过我看那夫人的福气也就到此为止了，爷贪图的也不过是个新鲜度，你看现在不就迎了姑娘您进来么？”
　　白晓妍冷哼，在聆雨轩里头随意逛了回才重新开口。“那夫人，长得如何？”
　　“这……”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佑福尴尬笑道：“其实我们根本没有看见过夫人。无双门里头等级严格，之前我们都是负责洗衣的丫头，根本就没有资格进来碧落或者黄泉的院子，更不要说是荷园或者其他地方了。要不是年初时候爷遣散那些女人时连着以前的服侍丫头都一并遣了出去，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小丫头有机会进碧落或者黄泉。我和祈福都不曾有个这个机会瞧见夫人，只是听别人议论的……别说夫人了，其实我们连爷都几乎没有瞧见过……”
　　“是啊是啊，不过如今跟了姑娘，想必我们今后一定会有不少机会能见到爷了呢！”祈福机灵得跟了一句。
　　白晓妍冷哼，再问了些什么黄泉碧落什么荷园什么爷的住所这些刚才她们提及的东西后，也知道从这两丫头嘴里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用离开揽香院时候老鸨偷偷塞的银子打赏了两个丫头，两丫头自然是欢喜得忙发誓效忠。
　　白晓妍是知道的，这两个丫头这么刻意讨好，也不过就是希望自己以后出头了能带着她们一起鸡犬升天罢了。这种事情她看得多了，在现实的时候多的是那些讨好了她想让她在爸爸面前说几句好话、多接两笔生意的什么叔叔阿姨的，若是没有些利益，谁会真心为谁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