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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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研放下传单，车内响起一道合成电子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环绕效果很强。
“即将到达维西希望公司，欢迎各位社招候选人，期待各位人才的精彩表现。”
原研闻声看向窗外，阳光下，玻璃外立面的建筑像一块巨大的水晶，直通天际。广场上，停着好几辆大巴，许多西装革履的人抱着资料在排队。
电子音解释：“那些是校招的候选人，社招候选人走特殊通道，直接开始培训。”
社招？校招？为什么要分这么清楚？
原研沉思。
豹纹男不屑地笑了一声，说：“还用说吗，社招肯定比校招待遇好啊，刚毕业的崽子怎么可能比得上经验丰富的大人。”
言罢，豹纹男不怀好意地扫过原研和邢傲，冲着车上的喇叭叫嚣：“老子竟然会和毛都没长齐的小鬼通过同一个任务进入公司，喂，不会影响老板对我的第一印象吧。”
电子音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语气毫无起伏地回答：“候选人您说笑了，培训是由专人负责，您是见不到老板的。”
噗嗤。原研没忍住笑出声。
电子音竟然还挺会嘲讽人的。
豹纹男被杠了一句 ，瞪了原研一眼，闭嘴不说话了。
车在停车场停下，三人跟随电子音的指示乘上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
邢傲抱着手臂，靠着轿厢闭目养神，原研盯着电梯的按钮，感觉那块面板似乎有点翘起来了。
难道背后藏了东西？
他正想伸手扒拉一下。
豹纹男突然开口：“喂，你们也不是普通人吧。”
原研停下手中动作。
邢傲睁开眼睛，但没理他。
豹纹男倒也不介意，自顾自说下去：“这家公司很邪门，但是他有在这个世界上哪里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听说，只要能到真正的ceo办公室去，就可以视线你的愿望。无论是什么愿望都可以。”
“除了校招的傻子，社招的人都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自然都不会是正常人。”豹纹男对原研说，“你俩，小心点吧。”
电梯到了，豹纹男留下这句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率先走出去。
不远处，是一间阶梯会议室，此刻，已经坐满了人。
第一排坐满穿着战术迷彩服，肌肉饱满几乎撑爆服装，身上背着黑色袋子，形状让人联想到各种热武器，眼神凶狠，脸上还有刀疤的男子。
后面有穿着道士服，魔法少女连衣裙，牧师服，袈裟等各种奇装异服的人。那群人围着一个穿着T恤的人坐着，正在交头接耳。T恤男服装虽然正常，却在室内戴着一副漆黑的圆形墨镜。
原研不由怀疑，他能看见吗？
他继续看下去，终于看见熟人，王怡然，旁边是前天见过的金发女性，姬安娜，以及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男生坐在凳子上，比旁边的姬安娜矮了半个头。
原研：小学生也可以参加社招吗？
王怡然也看见了原研，想向他挥挥手，被姬安娜摁住了。姬安娜努了努嘴，示意原研他们落座。原研和邢傲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抬头，原研和摄像头的镜头对上了眼睛，摄像头下面的红点一闪一闪，像不怀好意的眼睛。
气氛好紧张啊。
原研呲着牙，对摄像头笑了一下。
摄像头将会议室里的实时传回监控室。
一个男人被无数屏幕包围。屏幕里世界各地的风光，有阳光灿烂的高尔夫球场，有豪华的酒店背景，有游艇上乘风波浪。他面前堆满五颜六色的各种糖果，软糖，硬糖，棒棒糖，咖啡的方糖。在控制台上堆成了小山。
男人代号是景。
社招项目向来刺激血腥，在暗网很受欢迎，特别是有猎奇癖好的富豪，所以，维西希望公司随处可见的摄像头成了直播镜头，将社招的情况实时向暗网直播。
景剥开一粒水果糖丢进嘴里，他眼前的屏幕滚动着不同国家的语言 ，景边嚼糖边读上面的实时弹幕：“有人注意到摄像头了，这位看起来很敏锐，长得也不错，希望他能多活几天。”
“想看刺激的，期待怪物首杀！”
“不知道今天的一血会是谁来提供？”
“别拍这些候选人了，没什么意思……”
景推动控制台按钮：“知道了，培训开始。”
会议室，原研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正在被直播，他下意识对陌生环境进行观察。
此时，讲台上无数闪烁光点凝聚成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形象，身高比例与完美的脸蛋，美得不像真人。女士发出了和车上很像的电子合成音，她是ai投影，讲话时，五官不动，只有嘴唇上下活动，有些诡异：“亲爱的社招候选人，欢迎你们来到冬青市成长最快的科技公司。我司致力于高科技软件，产品研发，运营，并为员工提供超出一般行业水平的福利待遇及工作环境。
我司社招项目以7天作为一个循环，希望你们能和我司共同创造辉煌！
在项目周期内，请各位务必遵守我司规则，确保自身安全，如若违背，后果将由您自行承担。
1 我司有独特的企业文化，请各位不要挑衅我司吉祥物，当你在办公区域听到马叫时，请立刻停止手头工作，找到有光亮的地方待命。
2 我司洗手间窗户是封闭的，您看到的窗缝外的光，是光带制造的效果，窗户无法打开。如果您发现窗子是开着的，请立刻离开洗手间，并通知行政处理。
3 我司禁止加班，当您听到钟声时，请各位立刻暂停手中工作，找到有光的地方休息。
4 我司所有员工，都受到HR管理，不要违背HR的指令，不要惹HR生气。
Ai突然暂停，点名道：“覃正文先生，会议室禁烟，请立刻熄灭烟头。”
会议室变得安静，原研循声回头。
豹纹男手中夹着一根烟，烟雾袅袅上升：“是吗，我不知道不能抽啊。”
他嘟嘟囔囔着把烟头在桌面上碾熄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原研觉得Ai僵硬的脸似乎显得有点不高兴。
Ai继续讲解规则：“5 请爱护办公用品，不要随意破坏，浪费，偷窃办公用品。
6 如果一间办公室灯光完全坏掉，立刻离开办公室，并且通知行政部门。
7 当天第二次敲钟后，位于5层员工小酒馆开启，员工可以在酒馆消费休息，在小酒馆内的员工是安全的。
8 不要听信一些精神失常员工的话，如果有员工反复向你说一些超出现实的话语，请找到随处可见的公司传单，握在手里，并通知HR部门处理问题员工。
9 ……”
Ai再次暂停：“覃正文先生，请不要破坏办公用品。”
豹纹男把脚放到桌子上，闻言，他收回腿，挠了挠头：“小姐，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比如，怎么去ceo办公室？”
会议室的气氛顿时下降到了冰点。
Ai无机质的眼睛和覃正文的小眼睛无声对视，就在大家以为Ai卡bug了，那道没有生气的电子音再度响起：“我正要说到第9条，ceo办公室是绝密的，绝对禁止私自进入……”
桌椅发出巨大响声，豹纹男拍桌而起：“废物机器人，老子才没有时间和你浪费。”
豹纹男大咧咧走到紧闭的会议室门前，Ai投影挡在他面前。
Ai：“现在还没到可以出去的时间。”
豹纹男不屑一顾：“你的投影在哪儿？我看看，是那个吗？”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枪，把墙上的挂着的投影机给射穿了。
Ai消失，豹纹男一脚踹开会议室大门，外面，走廊一尘不染。豹纹男冷哼一声，踏了出去。
他的鞋底刚碰到地面的那一刻，走廊灯尽数熄灭，警示红灯闪烁，尖锐刺耳警报声响彻走廊。
豹纹男的身形凝固了，他感受到一股极为不祥的气息正在向他逼近。
喑哑难听，如野兽低吼声音，穿透警报声，直达豹纹男耳膜：
“是谁，违反公司规则……”
豹纹男瞪大眼睛。
他看见，闪烁的红光将一道巨大人形影子投影在墙上。
那影子拥有异常比例，手脚长度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可以拥有的。
接着，天花板被什么东西摩擦的声音传来，豹纹男胆战心惊的转过僵硬的头，看到一个高大人影，头顶抵在天花板上，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人影穿着西装制服裙，有一头丝缎一样的黑发，但是此刻，黑发张牙舞爪散开，像无数邪恶的爪子。
女？女的？或许不能称之为女人，因为她的皮肤像盘根错杂的树枝，五官像从树枝的缝隙中挤出来的。
“怪物啊！！！”豹纹男大叫，然后他被怪物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高大的男人像片树叶似的晃荡着。
树枝形成的脸裂开巨大的嘴，拖拖拉拉滴答涎液：“没礼貌，我是公司的HR。”
眼前恐怖的景象让豹纹男吓破了胆，涕泗横流，双手抱拳求饶：“求求你，HR姐姐，放过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就是你，不服从公司制度。”
裂开的嘴张大，一口吞食豹纹男的脑袋。
惨叫戛然而止。
大门砰一声关上。
投影仪大概是坏了，再次出现的Ai投影被电磁干扰，无法维持完整形象，身体轮廓断断续续的，头部折成90°，时不时出现噪点。合成电子音变得更加扭曲嘶哑，像是锯子在锯人的天灵盖。
她重复着：“不要担心，只要遵守公司规则，你会拥有一段快乐的项目时间。
祝您在维西希望公司实现个人价值！”
才经历过刚才骇人一幕，每个人表情都如同霜冻，警惕看着Ai投影，小心谨慎，害怕触犯规则，落得和豹纹男一样下场。
毫无起伏的扭曲声音，回荡在寂静会议室里，尽显诡异。
“啊！我有问题！”突然，一道活泼到有几分欠揍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沉默。原研举起手，“你还没说，怎么才能升职加薪呢？”
Ai仿佛故障似的，折成90°的脑袋旋转了180°，用嘶哑的电子音回到：“升职……加薪？你想要吗……”
周围人不敢看原研，但是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角落，摄像头轻轻转动，对准原研。
监控视频上，已经给原研一个放大特写。
弹幕暴涨，几乎糊满屏幕：
“这次新人真有趣，我第一次看到HR老大发威后没吓萎的。”
“看到刚才那种怪物，还想在这个公司升职加薪，什么天选社畜。”
“他太爱工作了吧！”
景：“面对有人以这么离奇的方式死掉，他还在关注这些问题？有趣，他一定有特殊之处。”
景期待地看着屏幕，连糖都不吃了。
会议室内的人们也都提起了一颗心，既担忧，又好奇原研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原因，让他冒着这么可怕的危险，也要坚持在这个鬼公司升职加薪呢？
是爱岗敬业诚信奉献吗？
原研撸了撸散乱的额发，说：“当然，我还等着交下个月房租呢。”
会议室众人：“……”
景：“……”
世界各地的弹幕：“……”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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