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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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园是新开的，游客们正在新鲜期，什么都想玩一玩。大多数人都直奔传统人气项目过山车极速飞轮大摆锤等刺激项目，然而一家鬼屋前却排起长队。
人山人海，连鬼屋入口都看不见了。
路人好奇地讨论：
“鬼屋有什么好玩的，不如玩过山车。这家游乐园的投资老板是豪车品牌，它们过山车用的是豪车同款引擎，不想试试吗？”
“据说这家鬼屋的前台巨帅啊。”
“有多帅？”
“有点像最近爆火全网的无限流电影主角苏槿祠！”
“不可能吧，苏槿祠那种建模脸，好多人都怀疑他是ai来着，怎么可能真有人长那样。”
鬼屋的广播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请大家遵守规则，好好排队，鬼屋流程是15分钟，正常排很快就可以玩到了。插队的自动到旁边罚站半小时。”
嗓音没精打采的，听起来却很帅。
但是有一则都市怪谈，声音好听的，往往长得丑。
排起长龙的队伍移动了，人群裂开一条缝，路人们瞪大眼睛，一方面担心都市怪谈应验，一方面又抱着点侥幸心理，死死盯着即将露出来的检票口。
遮阳伞下，露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男生身材高挑瘦削，骨感分明，简单的t恤被他的肩膀撑得像橱窗模特，冷白皮肤，白得似乎反光了。他微微侧着头，下颌线锋利，锁骨线条隐入领口。
“哇，还真的很帅啊！”
“我觉得比苏槿祠还帅，他看起来是那种在无限流里会装弱，骗人又骗鬼，关键时刻一刀反杀的类型！”
“排队，排队！”
段老板想得不错，美色果然是第一营销力！
看着又变长了的队伍，原研擦了擦额头。
来的女顾客超乎寻常的多。
男顾客甚至比女顾客更热情。
他站在遮阳伞下面，带着营业笑容，一个一个给他们验票。
Md，脸都要笑僵了啊。
关键是，还有人把自己的微信好友码装成付款码递过来，让他扫啊！
有男顾客非要摸原研的手啊！
鬼屋并不恐怖，甚至很无聊。
但是，好多人说太吓人要npc去带的。
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害怕，还是只是想把原研叫进去，抱着他胳膊出来。
前台的工作不比体力活轻松啊，资本家都是骗子！
接近下午5点，快到闭园时间了，原研终于应付完了一波顾客，坐下来喘口气。
“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没有微信，没有手机……”原研刚要拒绝，抬头，看见了熟人。
“蒋央央？”
“啊原研哥哥！”蒋央央神色一僵，下意识转身想逃，却被拽住了衣领。
身后噩梦三问幽幽响起：“不是在备考吗，还来鬼屋玩？还问不认识的男生要微信啊？”
“劳逸结合嘛，哥哥。”蒋央央谄媚地笑。“再说了，是我替朋友要的。”
“无中生友。”
“不，是真的。”蒋央央指了指身后，50米外，一个长得很文静的女生，怯生生看着这边。
原研收回视线：“不给。”
“这是我同学的愿望，如果不实现，她会被惩罚的。”蒋央央的眼睛亮亮的，直勾勾看着原研，说的很是真诚。
“呵呵。你当我三岁小孩啊。”原研捏住蒋央央的脸颊，把她的嘴拉成一字型。
嘴上这么说，原研还是掏出手机：“二维码呢？”
加上了两人的微信。
“赶紧去玩吧，你们是最后的客人，要收摊了。要遇到卡关，不敢走的，可以发消息找我。”
原研把两人赶进鬼屋。
鬼屋里。
道具的塑料感都很重。
假山假水假风光。
红配绿的灯光，更是让每个怪物的脸上都有几分喜感。
“你说你又怕鬼屋，还非要来鬼屋干嘛，就算你的任务是要一个帅哥的微信，也不见得非要鬼屋这个嘛，过山车那边帅哥也肯定多，你看你非要他的，害我遇到了一个老熟人的哥哥，还被他说了一顿，出去你得请我吃麦当当啊。”
蒋央央嘀嘀咕咕抱怨，她同学童子涵胆子很小，一直拉着蒋央央的胳膊，慢慢走着。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本来就文静内向的女生，变得更加安静，一句话也没说。
空气里，劣质血浆的气味有些刺鼻，蒋央央感觉鼻炎快犯了，她拽了拽童子涵：“我们快点出去吧。”
童子涵一声不吭，蒋央央终于感觉不对，一时间，无数恐怖片的场景涌上心头，她一边在心里想着不会吧，一边慢慢扭过头，视线里缓缓出现童子涵的发旋，她低着头，死死抓着蒋央央的胳膊。
蒋央央松了口气，伸手去掰童子涵的手：“别抓这么紧，我们牵着手，一起跑出去吧。”
指尖触到的不是柔软的皮肤，而是硬硬的，光滑的质感。
和服装店的塑料模特一模一样。
蒋央央心脏一紧，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抬起童子涵的脸。
她看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塑料模特的脸，头顶戴的是假发。
光滑空白的塑料脸上，用签字笔画着一只月牙似的眼睛。
跟在身后不是童子涵，而是一个塑料模特。
蒋央央想尖叫，但作为有丰富撞鬼经验的初中生，她捂住了嘴，耐心一根根掰开模特的手指，接着，转身就跑。
15分钟就能出去鬼屋路程，却变得无限长。
蒋央央跑了很久，一抬头，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童子涵的书包被扔在地上。
那个塑料模特已经不见了。
鬼屋渗人的音乐从一开始的粗制滥造变得格外煽动情绪，连塑料味十足的残肢断臂，腐烂鬼脸也突然变得有真实感。
挥之不去的塑料味里，掺进了血腥味和腐臭味。
气温似乎都低了几度。
原研说，可以给他发微信。
蒋央央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哆哆嗦嗦掏出手机。
手机显示没有网络。
灯光骤然熄灭。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明明没有网络，通知栏里依旧显示了来自愿望app的消息。
【请尽快完成拉新1人的任务。任务倒计时09:59:58】。
看到这条消息，蒋央央如同被冰水从头浇下。
愿望app，是童子涵介绍给蒋央央的，据说有很多人都在玩。隔壁一个很普通的女生，许愿变成美女，新学期见到时，真的漂亮了很多，皮肤变白了，个子高了，像偶像一样。
童子涵许愿得到一个新发夹，任务就是放学喂10只流浪猫。
许愿期中考试考到前10名，任务是要一个陌生男性的微信。
愿望越大，任务越大。
没有完成任务，会遭遇严酷惩罚。
那个变美的女孩子，上周出车祸，被碎玻璃扎了一脸。抢救回来，没受大伤，但是毁容了。
蒋央央的愿望是，希望一家人安安全全在一起。
她和朋友都实现了愿望，但是她没有完成愿望app上的任务。
蒋央央听到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她。
这种害人app，蒋央央不想再传递出去了。
阴寒的气息似乎要钻进她体内，骨骼都在颤抖，周围黑暗中无处蠢蠢欲动的怪物正在靠近。
蒋央央尖叫一声，抱头蹲下。
一束手电筒灯光刺破黑暗，暗处怪物忌惮光明暂时退开，光亮覆盖到蒋央央身上。
原研懒洋洋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有安全感：“干什么蹲在这里，肚子痛的话，厕所在外面。”
蒋央央抬头，眼底还有挥之不去的惊恐神色：“哥哥，那些怪物？我同学呢？”
“哪有怪物，这鬼屋里的塑料模特都是哥哥亲手安装的，我比你熟得多。你同学10分钟前就出去了，还说你失踪了，着急得很。”
原研找到电源，把鬼屋的灯全开了，领着蒋央央出了鬼屋。
原研见蒋央央频频看手机，脸色惨白，问：“这么害怕啊？”
蒋央央嘴唇颤抖：“倒计时。”
她只有不到10小时了，必须拉新一位。
鬼屋里只是对她的小小警告，如果没完成任务，她一定会完蛋。
原研刚才和童子涵对话里，大概知道愿望app的事情，他直接从蒋央央手中抽走手机：“是这个软件？”
“对……不对，原研哥哥，这个app有问题，别下载。”
“已经安装了。怎么注册，你才算拉新成功？”
蒋央央抿住嘴唇不肯说。
原研短促笑了声，自己找到拉新的验证码，填进他的注册信息里。
原研确认蒋央央通知栏里高亮的愿望app倒计时消失后，把手机还给蒋央央：“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早点回家吧。”
蒋央央一撇嘴，要哭：“对不起，哥哥，这个真的很危险……”
“你还小嘛。”原研笑得有点痞，用力摸了摸蒋央央的头，“剩下的是大人的事了。”
夜晚。
鬼屋收工后，原研拿了日结工资，一摸兜里，猛拍脑袋：“糟了，我的友情项链好像落在收容局宿舍了。”
“没办法，只能回去一趟了。”
“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原研把上面的借口对异端收容局的门卫说了一遍，成功混了进去。在宿舍找了一圈，果然没找到，最后是在自己外套口袋里找到的。
原研于是顺理成章在走廊上晃悠。
林秋实办公室在哪儿呢？
有人叫住他。
“原研，你是来参加特殊作战会议的吗？”
原研一看是个有点眼熟但不认识的职员，一愣，立刻顺着往下说：“对，刚上了个厕所，找不到路了，怎么走来着。”
职员微笑：“哈哈，我们这栋楼修的有点绕，刚来不认识路很正常。”
随后给原研指了路。
原研微笑道谢，来到会议室门外，大门虚掩着，原研扒在门缝上，看见林秋实、王怡然，邢傲三人正在讨论什么。
他竖起耳朵偷听。
王怡然说：“根据我和邢傲昨天去维西希望公司踩点，以及原研带回来的硬盘内容，确认愿望app并非普通的科技产品，而是……”
愿望app，不就是他手机上那玩意儿。
原研拉开门，走进去，拉开椅子大喇喇坐下了。
面对三人视线，他毫不客气地说：“是我找到的关键线索，我挺好奇的。你们继续。”
林秋实叹气：“原研，这次任务可能有点危险，本来不想让你去的。”
原研耍赖：“我没说要去啊。我也有知情权吧。”
林秋实不置可否。
王怡然的眼神在两人脸上快速扫过，犹豫着说：“我还既不继续了？”
“继续继续，请。”原研反客为主。
王怡然哭笑不得，只得继续分享：“原研带回来的硬盘，是属于一位叫李仲旻的男士的，根据大数据资料显示，他是一名自由撰稿人，靠给媒体供稿为生。这里有一篇他写了一部分的报道，他发布在非自然现象杂志上的一篇非虚构报道。李仲旻在一个神秘论坛潜伏半年，收集了关于愿望app的案例，并且查证后写出来的。”
会议室投影上显示一篇稿件。
“这是李仲旻当时的报道原文。”
【国外秘密网路论坛里，人们分享的据说都是亲身经历。其中，我觉得最神奇，也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一个关于神秘app的经历。
这个app最神奇的是每晚零点开启许愿池，只要抽中愿望卡，心愿就一定能实现！
论坛里，有大量关于这个app的讨论。比如下面这条：
“我曾经是愿望app公司的员工，恕我为了人身安全，不能透露更多信息，以下是我的亲生经历，非常恐怖，如果有任何一个字是虚假的，我都不得好死。
我分享这些事情，是想提醒大家，不要下载这个app，这个app非常危险，会给人带来不幸。
那天加班到了晚上10点，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我关了所有的灯，锁上办公室的门，在电梯间等电梯时，听到漆黑的走廊深处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像是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
笃笃笃——
在空旷的走廊里听着怪渗人的。
这栋楼应该没人了。
但我想着，会不会新人忘记打卡，被门禁锁在里面了，于是往走廊里探头看了一眼。
我至今还很后悔往走廊看的那一眼。
一个老人，背着手，佝偻着身子，好像是拿着拐棍敲打地面。
我们这栋楼是互联网公司，你们知道，平均年龄都在35岁以下，不可能有老人的。
他也没穿格子衬衣，不像30岁程序员。
我以为他走错了，想招呼他过来。
这时，他走近，抬起头，我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老人。
或许根本称不上人。
他是一个侏儒，之所以觉得他佝偻着身体，因为他背上还长着一个身体。因为这额外的重量，他才弯着腰。
敲打地面的声音，也并不是拐棍发出来的，而是他背上的身体的腿，不停敲打墙壁。
那是一双棍子一样僵直，几乎不会弯曲的双腿。
那人转过了身，他背上的身体长着一张布满皱纹，死气沉沉的面孔。发黑的眼眶里两只大大的，浑浊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身体实在太瘦了，身上几乎没有肉。
他的行动仿佛身上有根发条在驱动他。
我这辈子还从未见过这么奇怪，丑陋的生物。
我害怕了。此时电梯到了，我逃命似的跑进去。
等待电梯门关上的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长的时间。我拼了命按着关门键，
老人从外经过。
我非常确定他看到我了。
他快速冲向电梯门。
我吓破了胆，电梯门关上了。重物撞在门上哐的一声。
谢天谢地！门关上了。
我腿也吓软了。”
论坛里其他人不当回事儿，还幸灾乐祸地嘲讽楼主：
“所以这和愿望app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你们公司闹鬼吗，楼主你不如自己驱驱邪。”
“恐怖故事里竟然还有程序员笑话，笑死。”
半年后，曾经嘲笑过楼主的人，再次上线回复：对不起楼主，我错了，你说的是对的。那个app很危险，我已经付出了无法承受的代价。
我觉得十分奇怪，就收藏那个帖子。过了几个月后，我再登上网站，发现，帖子被锁了，禁止跟帖。
关于神秘app的讨论，也就没有了下文。】
故事看完，原研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这种报道能作为非虚构发表吗？”
江非凡一直告诉原研，这个世界上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是少数，为了不影响绝大多数人的生活体验，他们有特殊能力的人，对遇到的很多怪事要进行保密，不让普通人受到影响。
异端收容局应该也是这样的，不然他不会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组织。
邢傲看了一眼林秋实，说：“我来解释吧。异端收容局以及其他非自然事件处理机构的存在都是保密的，我们被允许使用记忆消除的异能，消除普通人的异端经历。”
“如果你没有觉醒异能，在审讯结束后也会被消除记忆。”邢傲看向原研，原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他经历的怪事太多了，忘记高中好友变成丧尸，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邢傲继续解释：“这家公司为什么可以发在非虚构杂志上，第一，是因为这份杂志不是一本公开发行的杂志，只在小规模传播，简单的说 ，只在异能者中传播。第二，因为这家公司是真实存在的，这件事也是真实存在的。”
电脑上出现了一幢气派大楼，维西希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林秋实接过话头，说：“半年前，这家公司向异端收容局报告过一起伪人事件。和这篇报道的时间差不多。”
“伪人是一种模仿人类的生物。事件时间和这篇报道时间接近。”
原研想起乐民小区被吸干血的李先生：“他被选中作为祭品，因为写了这篇报道？”
林秋实说：“不清楚，面向异能者的杂志对供稿人，编辑，相关工作人员都会有保密措施。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李仲旻的。”
邢傲皱眉：“除非是能感应到别人的异能者。”
一时间，林秋实，王怡然的表情都变得肃穆。
只有原研一头雾水，四处张望。
“先不说那个了，来看看怡然找到的关于愿望app的资料吧。”
林秋实滑动鼠标，投影上出现新的内容：
愿望app，是维西希望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开发的一款手机软件。目前在应用商城有100万多的下载量。在网络上的讨论度很高，不过国内的讨论似乎被维西希望公司给删除了。
“这家公司根据股权结构，厉明翡控股30%。”
“厉明翡？”懒洋洋靠在椅子上的原研，猛得坐直了身体。
“你不知道他吗？”
“不，我太知道他了。”
厉明翡，履历无可指摘的天之骄子，毕业于米国国王学院，那个学校招收的学生非富即贵。回国后接手家族企业。他是商业奇才，厉家企业家大业大，内部错综复杂，厉明翡表面风光，实则手下公司内部千疮百孔，斗争严重。
然而，厉明翡在半年时间内，就肃清了公司内部问题，重建制度，扭转企业的经营状况。还把自己几个涉嫌商业犯罪的叔父送进了监狱。
厉家再也没有一个人小看他。厉明翡不到30岁，鸣金收兵，把企业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自己目前作为投资人，四处投资一些项目。
维西希望就是他前几年投资的。
投影上出现厉明翡的照片，男人西装革履，双手交叠拖着下巴，拇指上戴着一块碧绿的宝石戒指。
原研死死盯着那颗绿色戒指，说 “这次任务，我一定要去。”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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