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儿小（穿书）》挽乾

17、第 17 章

　　“还有美人儿？”

　　那女人摇着扇子往里面看：“是啊。”

　　江柔趁此机会，转身，快步走。

　　路过一个狭小的弄堂时，忽然腰间一紧，脚步悬空，她张嘴想喊，嘴被冰冷的手按住。

　　陆言大手护住她的背，将她按在一起墙上，低头在她耳边道：“别出声。”

　　江柔抬眸，眼神难掩疑惑。

　　弄堂外

　　“不是说有女人？在哪儿呢？·”

　　“哎？我刚才还见在那儿呢！”

　　…….

　　弄堂太小，两人不得已只能相互贴着。

　　江柔有些不适应的扭了扭，陆言的眸色压下来，她便不动了。

　　等到那使臣关上门，江柔眨巴了两下眼，用手戳了戳陆言的肩膀，等到他看向自己，她将眼睛对准陆言那只手。

　　他已经捂着她嘴很久了！

　　陆言匆匆将手放下，低声道：“为何不等我。”

　　“我以为这里这没人住，安全又隐蔽，万一你没把人挡下来，我在这里躲一躲也刚好。”江柔自知理亏，语气低下来。

　　陆言道：“你不相信我？”

　　“怎么可能。”江柔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瞥向别处。

　　陆言冷色，一言不发。

　　江柔抬眸看他，用手戳了戳他肩膀：“你引开那些娘娘了没？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闻言，陆言不等她，从弄堂出去了。

　　江柔疑惑的看着那道背影，等到背影消失，她慌了慌，小碎步跟着跑出去。

　　遥望那背影比方才走的好像慢了些，江柔很快追上他。

　　“你不开心了吗。”江柔边跟着他走，边看他。

　　陆言不言。

　　“为何不开心？”江柔追问道。

　　江柔摸出糖，递过去：“我这有糖你要不要。”

　　许是脚下绊到了，她踉跄了一下，手里一空，糖落在了地上。

　　陆言转身，护着她站定脚。

　　他从地上拾起糖，道：“宫里危险的地方多，下次不要乱走了。”

　　江柔指着他手里的糖道：“好，那你收了我的糖便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陆言叹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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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言履行了约定，在江柔看到侍卫之后，就自顾自远远地走开了。

　　窈窕的背影跟在侍卫身后难掩雀跃，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陆言倚靠在宫门边，转身打算走。

　　“在看什么？”郭勇凑上来，左右张望着。

　　陆言将郭勇的头从面前推开：“没看什么。”说完，他便走了。

　　郭勇三两步追上他，狗腿道：“属下好奇呀。”

　　陆言停住脚，轻轻笑着，他虽然在笑，但是幽深的黑眸深不见底，只需一撇就让人动弹不得。

　　“好奇过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

　　郭勇堪堪收回目光，拘谨了不少。

　　“让你送的东西送到了没。”

　　“送到了。”

　　陆言点头，绕了小路进了东宫的后门，径直去了书房。

　　郭勇跟着他进门，回身关门间，想了想朝后问道：“殿下不会是喜欢上江姑娘了吧？”

　　陆言停住脚步：“为何这么说？”

　　郭勇立即道：“属下从未看到过殿下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郭勇站到陆言身前：“陛下一直想让你早日成婚，倘若殿下有喜欢之人便早些娶了吧。”

　　陆言摇头，他慢慢走到书案边，抚着桌沿慢慢坐下。

　　“孤现在还不能娶妻。”

　　郭勇追上去道：“殿下，属下可是听说江姑娘家里天天有人下聘礼，你若是拖拖拉拉的，江姑娘迟早被抢走。”

　　陆言摊开书，不言。

　　郭勇锲而不舍：“殿下之前说玩笑话的时候还说，可以娶毫不喜欢的宋姑娘，到江姑娘这儿怎么就不行了。”

　　陆言放下书道：“孤当初说可以娶宋安青是因为她身后无人依仗，孤可以护着她，她和孤一同应对幽王，也算是公平。”

　　陆言的手摩挲着书角：“但江柔不同。”

　　她父亲是江太傅，她母亲是吐蕃王室之女，她父母疼爱她，她无论如何都有人依靠，她无需他护着。

　　他是江柔的下下策，江柔却是他的上上策，现在娶她，对她而言太不公平。

　　郭勇还想说什么，耳边却已经传来了翻阅纸张的声音，他望过去，薄薄的纸窗透进来的光全都洒在了这个男人身上，那个男人身上却仍旧散发着寒气。

　　陆言虽然没说，但是郭勇却懂了。

　　“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陆言放下书，垂眸揉了揉眉心：“郭勇。”

　　郭勇回神，微微低头：“在！”

　　“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郭勇正色：“贵嫔行事谨慎，属下派出去的人暂时未看到贵嫔露出马脚。”

　　“孤断了她和燕国之间的联络人，燕国的人就眼巴巴地来了，他们此行定然不简单。”陆言之间敲着桌子，“孤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江府

　　江柔一回到家就到床上，晃荡了两下小脚，磨磨蹭蹭两下将鞋腿在地上。

　　“小姐。”

　　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江柔将自己塞到被子里，两只手捂着耳朵：“若是我爹娘让你过来责怪我，那便不要进来了，我刚刚已经听过骂了。”

　　门被推开又合上。

　　被褥被掀开一角，藏在里面的江柔可怜巴巴地侧头看过去。

　　大娘子无奈地看着她：“江老爷和江夫人也是担心小姐，御宴结束她们以为你先回了府里，结果人不在，他们又重新出了府准备回宫里找人，若非路上正好碰到小姐，老爷和夫人就要请陛下帮忙找了。”

　　江柔打了个激灵，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眼巴巴地看着大娘子：“不至于吧。”

　　大娘子耸高眼皮，重重地点了两下头。

　　见状，江柔背慢慢颓了下去：“谁知道这皇宫这么绕呢。”

　　她顿了顿，用手给大娘子比画着，“有好多！好多！好多堵墙！我人迷糊，进去了便找不到方向，弯弯绕绕了好些地方才托侍卫带我出来。”

　　“奴婢知道，老爷和夫人也会理解小姐的，只是这会儿在气头上，还没消气罢了。”大娘子从袖口中慢慢掏出一个布包朝江柔递过去。

　　“这是什么？”江柔伸长脖子，往那布包上左右打量，布包是蓝棕色的，里面像是包了什么球形的东西，中间是凸起来的。

　　她将那布包打开，果然是两颗紫色圆形的糖果，圆润的表皮上萨满了白色的糖精。

　　“糖？”

　　大娘子点头，笑道：“小姐尝尝。”

　　江柔凑过去闻了闻：“为何，突然给我吃糖啊？”

　　这糖虽然外面撒了一层糖精，但却有一股草药味包含在里面，凑得近了才能闻得出来。

　　她将目光慢慢移到大娘子脸上，眼神带有一丝打量。

　　大娘子轻笑：“小姐可还记得放在医馆那三个孩子。”

　　“今日奴婢碰巧见了她们和医师逛集市，她们见了我，便从怀里掏出了这布包递给我，让我转交给小姐。大夫说她们三个人觉得寻常药太苦，就自己做了这么一个糖丸，这些药丸是她们最近练出来强脾胃的补药。”

　　江柔惊喜：“这是她们自己做的补药？”原本普通的糖她突然觉得新奇起来，眨巴着两只眼睛对着那糖乱看。

　　“是啊~”大娘子眉眼弯弯，眼中似乎又浮现了那三个小丫头一股劲地将糖丸塞在她手里的样子，可爱至极，“医师还说，这三个孩子很聪明，学什么都能学会。”

　　江柔小心翼翼地将糖用布包原模原样的盖上：“那我可得省着些吃。”她抬眸看大娘子，“她们可还住在医馆，今日太晚了，我明日想去见见她们！”

　　大娘子点头：“自然在，她们见了小姐定然高兴，医师可是说她们嘴里天天念叨着想见漂亮姐姐呢！”

　　江柔脸红，将布包放到床头，想了想道：“府中外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大娘子从袖口拿出一本册子：“十二个已经被奴婢寻各种由头赶出去了，其余还剩六个人暂时还没有鬼祟的行迹，我暂且还没赶走。”

　　江柔点头，放在床上的脚晃了晃：“我爹在何处？”

　　“应当在书房吧。”

　　江柔见大娘子脸上犹豫，问道：“为何是应当？”

　　大娘子想了想道：“刚刚刑部尚书刘大人和礼部尚书裴大人在门口想让江老爷出去下棋，但是江老爷不想去，便借口在书房给学院的学子们写书。”

　　闻言，江柔立马站起来：“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大娘子似乎奇怪江柔为什么这么大反应，犹豫了一下才道：“就刚刚，奴婢进门之前听到的。”

　　江柔提起鞋子就往脚上套，整理了一下衣服匆匆忙忙就往书房去，到了房门口，江柔让大娘子在附近看着别让人靠近，之后连扣三下门。

　　“爹，你在里头吗？”

　　“进。”

　　江老爷的声音不喜不怒。

　　江柔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转身将门合上。

　　“爹，你为何不去同裴大人他们下棋？”

　　江老爷没抬眸看她：“此事与你有何干系？”

　　江柔听得出江老爷已经消了气，她这才敢走到江老爷身边。

　　她用糯糯的语气规劝道：“您如今身处朝堂，总得与人交善些，那两位大人是好人，您为何拂了他们面子。”

　　她睨了一眼江老爷桌上的东西，并非在为学堂的东西做什么准备，而是在画一朵梅花。

　　江老爷淡淡道：“朝堂之上可没有什么善人。”

　　闻言，江柔追问道：“爹说的有道理，但他们不过就是找您下棋而已，您为何不肯去。”

　　“下棋是两个人的事情，他们寻我过去就是三人了，你觉得他们当真是为了下棋找我？”

　　江柔愣住。

　　“做官面对的是黎民百姓，而不是朝堂上那一小片人。”

　　“再说你口中的裴大人和刘大人，他们想把爹拉到权利和名利的战场上，你爹不想，我当初入朝为官贪的就不是一世荣华，我贪的是流芳百世。”

　　江老爷的话一声声落入江柔的耳中，在耳中久久回荡不绝。她轻轻垂眸看着江老爷苍老的背影，朦胧间似乎从那道背影上看到了少年曾经的意气风发。

　　一朝科举入朝，从未献媚过任何一个高官，靠着自己坐到了太傅的位置，不说功绩，他所坚守的圣洁就当流芳百世。

　　江老爷落笔，一双苍老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江柔：“柔儿，你无需想这么多，爹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江家，你考虑的这些你娘当初也同我说过，看来我们的小江柔已经长大了啊。”

　　那眼神太过温柔，让江柔不禁眼泛起波光，她浑身炽热为自己刚刚所说的话而生愧：“爹。”她用糯糯的声音喊了他一声，小步凑过去搂住江老爷的脖子蹭了蹭。

　　江老爷用手轻轻揉着江柔的发丝，目色柔和。

　　“爹，我一定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她喃喃着。

　　“什么？”江老爷似是没听清。

　　江柔起身乖巧地摇了摇头：“没事。”

　　“怎么你今日奇奇怪怪的。”江老爷提起印章，在画上落下了个红色的印章，“莫不是因为我同你娘今日骂了你，把你骂开窍了不成。”

　　江柔晃了两下脑袋，仰起脖子骄傲道：“是啊。”

　　江老爷看了她一眼，轻笑着抬手将画卷起来。

　　“江老爷，洪大将军派的人到了。”

　　门外有人大声喊。

　　江柔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洪大将军？”

　　江老爷将画用细绳绑好，握在手里：“你在家里好生待着，爹去洪家吃个饭。”

　　“去洪家吃饭？”

　　江老爷笑道：“洪将军为人直快，还算和我谈得来，今日相别的时候约了我去喝茶。”

　　江柔跟在江老爷身后。

　　“爹！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