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摇篮曲》GinnySue

5、尾声：清晨

　　Each day you grow older
　　Each moment I\'m watching my vengeance unfold
　　The child of my body, the flesh of my soul
　　Will die in returning the birthright he stole

　　Loyalty, loyalty, loyalty, loyalty
　　Loyalty, loyalty, loyalty only to me…

　　按照传统，清晨应该驱走夜惊。
　　事实并不是这样。
　　当噩梦成真时，白天也不会带来任何安慰。到了最后，金妮·韦斯莱在霍格沃茨的第五年以葬礼结束，这似乎异常合适。
　　这也是一个美丽的仪式。乳色阳光映在沾满露珠的地上。黎明时分，凤凰唱起哀痛的挽歌。似乎整个魔法界都来哀悼他的去世。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因为悲痛而显得苍白。葬礼上弥漫着震惊的空虚。
　　中间是一块白色墓碑，光滑的表面上刻着锋利的黑色字母。
　　哈利·詹姆斯·波特，1980-1996
　　金妮·韦斯莱站在最前面，身着黑袍，容光焕发。她坚忍、笔挺、没有眼泪，无畏的蔑视让她很美丽。在清晨的朝阳中，她鲜艳的长发被染成了血红色。
　　每个人都在看着她，每个人都在捂着嘴窃窃私语。除了罗恩和赫敏，他们像被淹没的世界上唯一的幸存者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除了邓布利多，他做了一场压抑、令人心碎的演讲，关于英雄主义，关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他蓝眼睛里的光芒永远消失了。
　　看看她，吊唁者们说。真勇敢。甚至没有哭。哈利会感到骄傲的。
　　她没有理会那些低语。她只是站在那里，棺材慢慢入土时，她那双狭长的深色眼睛里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愿灵魂安眠。这句话总是使她恼火。他怎么安眠又能怎样？死了就是死了。她知道这几乎总是正确的。
　　“我想这就是结束了。”罗恩麻木地说。“没有哈利……就这样了，对吗？”
　　“哦，不是，”金妮轻声说。“这只是个开始。”
　　“金妮说得对。”赫敏坚定地说，握紧了颤抖的拳头。“我们现在不能放弃。哈利会希望我们去战斗。这是我们欠他的。”
　　金妮只是看着她。她不是那个意思，但她保持了沉默。
　　“金……答应我你不会做傻事。如果哈利对付不了伏地魔，你更没有机会。”罗恩红着眼眶，哀求地看着她。这与他的头发和雀斑产生了冲突，使他看起来整个人红彤彤的。她厌恶地看着他。“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说得对，金妮，”赫敏说。“交给凤凰社吧。”
　　凤凰社？
　　“啊，”她说。“邓布利多。当然。”
　　“我是认真的，金，”罗恩说。“你打败不了神秘人。你自己是做不到的。”
　　她轻轻一笑，声音非常轻柔。
　　“有志者事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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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再打魁地奇了。人们理解。他们说，这太痛苦了。有太多的回忆了。你想调整多久都行。
　　相反，她把时间花在室内，埋头于图书馆最黑暗的角落。她打开空白的书页，在羽毛笔里灌满猩红色的墨水。她在羊皮纸上画蛇，烧掉她母亲一直让猫头鹰寄来的毛衣。
　　她读《预言家日报》。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马尔福。莱斯特兰奇。多洛霍夫。通缉，通缉，通缉。旧的名字，旧的忠诚。新的战争。
　　她在课堂上表现很好——非常好。她轻松通过了所有考试。她在课后留下，问斯拉格霍恩问题，他奇怪地看着她，好像他应该想起什么事情似的。
　　晚上的时候，她会睡觉，她不再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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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邓布利多把她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外表的变化令人吃惊。几天之内，他就老了一百岁。甚至肖像画们看起来也很憔悴。除了菲尼亚斯·奈杰勒斯，他吃惊地看着她，认出了她，随后在邓布利多的脑袋后面坏笑起来。
　　福克斯以前总是允许她抚摸他，现在却用尖利的喙对她发出恶毒的嘶嘶声，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瞪着她。邓布利多假装没有注意到。金妮握住后兜里的魔杖，厚重长袍遮掩了她的动作。她要和那只鸟算账。
　　“请坐，韦斯莱小姐。”邓布利多的声音很疲惫。
　　她坐了下来。房间里只有金色仪器的叮当声和嗡嗡声。福克斯从他的栖木上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好吗？”邓布利多轻声问。
　　她握紧了膝盖上苍白的双手。“很好，教授。”
　　“麦格教授告诉我，你的成绩非常好。”
　　她没有说话。
　　“我已经跟你哥哥和格兰杰小姐谈过了。考虑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你应该明白，任何关于哈利——”痛苦爬上了他满是皱纹的脸——“哈利死因的线索，对凤凰社来说都是无价的。”
　　“我什么也不知道，教授。”她立刻说道。“没有人知道。”
　　邓布利多盯着她看了很久。她无辜地望着他，坦然自若。
　　“我很抱歉，吉妮维娅。”他最后说道。
　　“谢谢，教授。”她不知道她是否应该哭泣。
　　他叹了口气。
　　“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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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昼夜往复，日升日落。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颜色如同喷溅的鲜血。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气氛阴沉压抑。人们挤坐在一起，没有人想大声说话。好几天都没有笑声了。火焰阴燃成灰烬，空气中弥漫着不寻常的寒意。有人忍住了一声抽泣。
　　金妮没有告诉他们，他们正在为错误的死亡哀悼，真正的末日是从一个小女孩开始的，她在地下深处的一个密室里，没有人会想念或问起她。哈利并不重要。毕竟，终结伊甸园的人是夏娃，而不是亚当。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
　　天亮时，她溜进了盥洗室，世界的命运就是在这里改变的，只是还没人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听着滴水声、水流的回声、水管的呻吟，还有某种东西，在地下深处活动，五十年前，甚至更久以前，它就渴望着醒来。她知道那种渴望。
　　绿色的阿瓦达索命从她眼前闪过，手上缺少戒指，让她感觉不完整。太多的思想，太多的灵魂，其中的回忆猛地涌入她的脑海。混乱的画面：一个红着脸的孩子和尖叫的无名受害者。
　　但总是有一个女孩。也许是两个女孩。很难分辨出来。
　　漂亮的脸，漂亮的头发。她记得是红色。这是一个有趣的巧合。以死换生。爱还是有用的。她上次（第一次？）就应该知道。这是她脑海中浮现的另一段不算记忆的记忆，微妙而难以捉摸，如同散开的迷雾。
　　别杀哈利，别杀哈利，请别杀哈利！
　　让开，你这个傻女孩……赶快让开……
　　别杀哈利，求你了，带走我，杀了我——
　　十五年，十五年后，终于做到了。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一切简单得出奇。阿瓦达索命。一道闪光。蛇怪的剧毒。哈利立刻瘫倒在湿滑的浴室瓷砖上。他和其他人一样，很容易就死了。毕竟，他没什么了不起的。她用小脚把他俯卧的尸体翻过来，沉默地俯视着他。
　　凌乱的黑发。一副烂眼镜。翠绿色的眼睛里定格着震惊和恐惧的醒觉。
　　啊，是的，那很美妙。揭晓真相的那一刻。我们暂时隔着镜子；接下来就是面对面了……
　　一根举起的魔杖，伴随着扭曲的笑容。你不认识我了吗，哈利·波特？你已经杀了我两次了。你知道你的运气最后总会用完的。
　　而且哈利真的爱她。这让一切变得更加讽刺了。她已经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她从未想过这会成为可能。但没有人需要知道。她沉溺于爱情，直到她对此感到厌倦，直到结束它的方法必然是合为一体，□□相融，灵魂贯通。最后总是归结为权力和服从。
　　现在，她的血液是纯净的。就像命中注定的那样。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是一张苍白的脸，深色眼睛也望着她，嘴唇薄得像刀割出来的口子。
　　看来你对我还是有用的，吉妮维娅·韦斯莱。
　　她靠上前，亲吻倒影冰冷的嘴唇。
　　五十年真漫长啊。

　　「完」